周县尉闻言询问:“太子妃预备购置多少地皮和耕地?”
“地皮600平,耕地20亩,如果后续庄子上还有人口增加,我们还会再买些的,还请周县尉给个实在价。”
周县尉闻言心头一乐,这可是增加县里收入的好事,没想到自己刚一上任,就来了政绩,周县尉乐呵呵的道:“自然,且不说太子妃救了我家小女,就太子妃收留这群被拐女子的做法,便令人钦佩。”
来意的话头子起了,姜雯向周县尉略一点头,目光便望向了朱沐。
朱沐立刻领会到意思,与周县尉攀谈起来。
李乐安时不时帮腔讲讲价,俩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久经官场的周县尉都说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窝在娘亲怀里的周秀燕,可没忘记姜雯带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每瞧见自家爹爹为难之际,周秀燕就出来劝说爹爹降价,讲庄子上的姑娘们有多不易,主打感情牌。
而且周秀燕所说,周县尉真能听的进去,特别是将女儿代入进去后,周县尉就特别心疼。
这轮番轰炸下来,600平的住房地契以80两银子成交,耕地以10两银子每亩定价。
合计下来总花280两,比姜雯预期的价格足少了20两银子。
将价格定下,姜雯预付了一百两定金,待地契到手,再付剩下的银子。
周县尉和周夫人留姜雯等人吃饭,但姜雯还想着在外头等候的秦泽安,自己若在这处吃了,岂不是让他等的太久还饿着肚子,便以庄子上有事婉拒了。
姜雯不留下吃饭,跟随而来的几人也不好意思留下,纷纷都说庄子上有事,待下回来拿地契时再留下用膳。
周秀燕好不容易与家人重聚,姜雯倒是让她留下了。
毕竟周县尉和周夫人,现在居于京都郊外,也算的半个京都人。周秀燕依大理寺特允京都当地女子可回家与亲人团聚,现下周秀燕也当在此列。
本来六人来的队伍,现下只剩五人回去,特意驾的大些的马车更显宽松。
“建房百分之七十都使用木材,而最常用的便是杉木,防虫防腐,且耐久性好。这次剩下的二十两足买200吨杉木,占去预计购买杉木数量的四分之一......”
马车内,李乐安在一旁掰着手指碎碎念。
姜雯在边上听了一嘴,发觉这妮子说的头头是道。
李乐安碎碎念完,抬头兴奋的朝姜雯道:“太子妃,建房的木材在我家买吧,保证以最低价给你。”
“你家?我还未听过你说家在何处?”
“隔壁充州,我家中是做木材生意的,木材质量极好,在当地那是小有名气的。”
“前段时间来庄子上看我的那个胖胖的老汉,就是我爹,为人瞅着就喜庆对吧,我家做生意绝对不差,从不抬高价,何况太子妃乃我救命恩人,我定向秀燕妹子学习,给太子妃省钱!”
“哈?”姜雯有些跟不上李乐安思路,过了几秒才呵呵笑道:“原来你自返程后,就一直碎碎念的,是想着这事呢!”
姜雯知晓庄子上的女子被自己所救,后续又一直是自己出钱出力供养着,她们个个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特别想回馈姜雯。
因此庄子上的绣房日日爆满,西街的摊子吆喝卖力,后院的菜地精心照料,除了图个打发时间外,也是想为姜雯赚些钱,做点事。
姜雯懂得她们想报恩的想法,却并不想戳破惹来她们垂泪。
姜雯抬手轻拍了拍李乐安的肩膀,应和道:“又能省下一笔,此事自然是好,你爹做木材生意的那定然认识手艺好的工匠,那建房此事我大可全权交给乐安姐呀。”
“我?”李乐安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李乐安是想将建房木材所需给自家揽下,为家里添笔生意,也为庄子上省下一笔,可未想过自己能掌庄子扩建这样大一摊子事啊。
女子这一生难有主导什么事情的时候,儿时靠娘家,嫁人靠夫家,老了靠子辈,好似一辈子都似菟丝子般需要靠别人才能过活。
李乐安慌张的不自觉目光就瞟向一旁的朱沐,“朱沐姐见多识广,又稳重妥帖,不如......”
朱沐闻言,还不待李乐安说完,便摆手道:“我现下管着庄子上的绣娘,每日事务繁多,可帮不了你。”
“太子妃,”李乐安撒娇的唤了姜雯一声,想让姜雯改变主意,她声音娇俏,可爱的不行。
姜雯被萌的不行,一下将人搂入怀里,悄悄摸了两把她身上软肉。
这可真是个软乎乎的可爱小姑娘。
“咳咳,”锦绣轻咳两声,暗戳戳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衣摆。
眼神示意:小姐,稳重些,莫被她的撒娇迷昏了头。
姜雯接触到锦绣的眼神,尴尬的将李乐安推开,清了清嗓子,安抚道:“乐安姐,此事其实不难,加之你爹又是木材商人,定然也有些建房经验,你大可向他取取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的,莫要害怕。”
李乐安眼神犹疑的在马车内三人身上打转,观之个个都是肯定的眼神后,李乐安才无奈点头应下。
顿觉庄子上女子前途一片光明的姜雯兴奋道:“你们瞧现在我们已经在买地了,20亩地,怕庄子上也是吃不完的,还能卖出去一波,而且姐妹们绣的刺绣在西市卖的极好,到时我们还能买个铺面,生意定能翻上一番。有你们这一群姐妹在,你们说我日后莫不是要富甲一方吧。”
此话一出,一旁的朱沐哼笑一声打击道:“就依你大洲境内每处拐卖案被击破,都寄去大量安置女子的费用来看,还没先富甲一方,就要先破产了。”
姜雯一愣,尴尬笑笑:“应当不会吧。”
朱沐观姜雯这般,便不再答话。
劝她收收善心吗?可自己也是被她的善心所救。自己经历过,也能共情那些被拐的女子。
这般左右为难的内心拉扯中,朱沐终是没再出言劝姜雯收手。
或许姜府真的够有钱,负担的起这一切。
早已花光自己所有积蓄,借了大哥二哥不少银子的姜雯,佯装微笑掩盖内心苦楚。
马车之外,仔细听着里头响动的秦泽安,默不作声的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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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
马车迅速驶向庄子,庄子上近日来探亲的又新增不少,有些长途跋涉而来想多陪女儿几天的父母在镇上酒楼居住,白天便往庄子上跑,帮着干些活计。
有人来探亲,自然便有无人问津者。
她们闲暇时搬了长凳坐在庄子门口,眼神希冀的期待每一辆路过的马车。
马车到达,坐在门口的几人伸长了脖子探看,见下马车的人是早上刚出去的姜雯等人,她们脸上不免失望,却依旧开心的上前来询问购地之事。
在瞧见周秀燕未归时,大伙儿不免问起,得知是他父母找来,她还可回家与父母相聚,不免又引来一阵艳羡。
然而最艳羡的,却不是这群坐在门口翘首以盼,等待家人到来的女子们,至少她们还充满希望。
哪些京都中回到家却被家中厌弃,被姜雯挨家挨户去带回来的女子,她们对家人已经只剩绝望,瞧见别人亲人相聚的场面,却依旧会艳羡。
朱沐在姜雯的示意下,鼓励她们学习刺绣或新的修法花样,这般用其他事情来占据她们的思考,减少她们的伤怀时间。
但也免不了夜深人静时,屋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声。
“我是你爹!我说跟我走就跟我走,哪那么多异议!”
男人的怒吼声从里间屋子传来。
姜雯以为又是那个不懂法,不顾大理寺查案的规章制度,强行想将女儿带回老家去,便赶紧赶了过去。
里间屋子,一女子低着头,手死死拽着门框,自称他爹的男子一面将女子往外扯,嘴里还一边骂着:“不孝女,你走不走!”
一旁还有一位年纪大些的妇人,在一旁帮着劝说:“妮子啊,你就听你爹的吧。”
姜雯瞧见了,忙快步上前,喝止道:“住手!何人在此拉拉扯扯!”
姜雯声音可怖,那一男一女被吓到,男子甚至吓的手上一松。
扒着门框的庄内女子顿时身形不稳,向后倒去,一屁股蹲在地上。
姜雯这才瞧清,这不是在自己这处学过刺绣,还帮自己征集过再做刺绣意见的陈姑娘嘛。
她的家书还是姜雯给代写的,她家中世代务农,有八个兄弟姐妹,信中简单交代了自己现下情况,还问候了一下家中之人,是一封温情满满的信件。
瞧清说话来人面容的男子,观姜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顿时窝火,怒气凶凶道:“你个女娃娃声音难听,长的倒像天仙似的,老子我今日不想惹事,只想带走我的女儿,给老子麻溜让路,不然老子的巴掌可是不长眼睛的!”
姜雯闻言,眉头一皱。
此人观之凶悍异常,瞧着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拴好马车的秦泽安正巧赶来,瞧见这一幕,同跟着姜雯身侧的锦绣,一同迅速站在了姜雯面前,呈保护姿态。
周围围观的女子渐渐聚拢,不约而同的护在姜雯身侧,目光幽幽的盯着对姜雯不敬的男子。
姜雯被众人护在中间,男子意识到姜雯身份或是不简单,顿时胆寒,向后退了一步,张口慌张询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