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雯点头,“给张师傅这月多补偿二两银子月钱,多给这鸽子买点吃点将脸上的毛养回来吧。”
说完,身后揣了姜雯荷包的锦绣,连忙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刘师傅。
姜雯略一想,又开口:“锦绣,再多拿一两给刘师傅,刘师傅平日照料这些鸽子也甚是辛苦。”
锦绣连忙又添了一两。
得了银子,刘师傅脸上已经乐开了花,改口道:“其实这鸽子伤的也不是多重,就是少了点毛,养几天就回来了。”
姜雯顿时噗嗤一笑,刘师傅也不在意,跟着笑道:“明日可以请鸽舍几位兄弟一起吃烧鸡和女儿红了,多谢小姐赏赐。”
闻言此话,未想到他要将钱用在请兄弟喝酒上的姜雯,脸上笑容一震,忙咳嗽几声,将脸上表情调整成郑重的微笑,“刘师傅不必谢,刘师傅和鸽舍的师傅们都辛苦了,偶尔放松一下也是应当的。”
刘师傅忙摆手,“小姐哪里的话,养鸽子可比上阵打仗悠闲多了,不过小姐得另选一只鸽子替您送信了,今日这只,怕是不行了。”
姜雯瞅着刘师傅手上那只腿抖的跟筛糠似的,瞧着明明体型比黑丫大了一圈,怎的还能被打成如此......活脱脱成了个秃鹫。
姜雯尴尬笑笑,“刘师傅,不若就让黑丫送信吧,让别的信鸽送信,不然怕它又要闹幺蛾子。”
刘师傅晃了晃关着黑丫的小竹木笼子,“无碍,现下它被关起来了,无法伤人......鸽。”
“还是算......”了,姜雯话刚说一半,就见被刘师傅晃动了两下的笼子,那小门突然悠悠的敞开了大门。
笼子之内,黑丫黑豆大的眼睛同姜雯大眼对小眼。
黑丫瞧瞧姜雯,又歪头瞧瞧刘师傅,然后沉默又熟练的用喙将那小竹门叼了回来,‘咔’的一声,严严实实合上。
“黑丫!”
“你几时打开的笼子!”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腌臜手段!”
刘师傅捧起竹木笼子怒吼,黑丫却在里头恍若未闻。
关住黑丫的这个竹木笼子并未有锁,只是笼子外面门笼处,由一个精巧的门栓扣住。
这个笼子从外面打开轻而易举,但要想从笼里面打开确是不易。
姜府鸽舍里的鸽子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正经鸽子,从来不会教些不好的东西。
大部分鸽子对生人都抱有极大的防备心理,不会主动接触陌生人,却也不会主动攻击人。但面对熟识的人,鸽子的学习能力特别强。
若黑丫不是在鸽舍学会的这项开锁技能......姜雯莫名想到了秦泽安。
在清明寺时,黑丫和秦泽安在无数个自己未知的时间段里,一个送信,一个抢信。
将黑丫教坏的对象疑似浮出水面,还是自己的相公,姜雯只得赶紧遮掩劝慰,“刘师傅,这时候也不早了,若要让黑丫明日送信,那今日便让它准备起,好好歇息,多吃点粮。”
鸽子送信时,越是长途,便越要多喂粮,好好休息,储存能量和体力。
若信件不急,那便不会立马就让鸽子飞的,这般能够减少鸽子送信途中的损耗。
即便时间紧急没法让鸽子好好休息,也会临时投喂些粮,再让信鸽上路。
刘师傅闻言,这才点头,“唉!今天放过你了,出来换地方吃粮去。”
笼子里的黑丫眼睛一眨一眨,就是不出来。
把刘师傅气的火冒三丈,“怎的,你现在自己都会开锁了,还要我请你不成!”
笼子里,黑丫‘咕咕’两声,又瞅了瞅姜雯,似是找到了主心骨,这才敢靠近木竹笼子外面的门闩。用喙轻轻一啄,那小门闩‘咔哒’一声,转了半圈,竹门悠悠敞开。
黑丫往外头探了几步,观刘师傅没有要收拾鸽的意思,才敢讨好的往姜雯身上飞,似是知道今日的救咕恩人是姜雯,站在姜雯肩膀上,亲昵的蹭蹭姜雯的脸颊装可爱。
姜雯也乐的逗弄这小家伙,替它顺顺头顶上的毛。
顺的黑丫整只鸽都舒展开来,‘咕咕’声在腹腔低鸣。
姜雯顺了好一会儿,才将黑丫交到刘师傅手上。
黑丫到了刘师傅手里,又开始讨好的蹭刘师傅手心,给刘师傅气的哭笑不得。
解决完此事,回到用膳屋里,已然耽搁太久,人去楼空。
姜雯先去见过娘亲,简单交代今日之事后,才回了自己院里。
周秀燕和朱沐是姜雯的客人,晚上自然歇在姜雯院里。
二人初到姜府难免紧张,姜雯请她们到院中品茶赏月,放松心情,免的今夜她们今夜都睡不好觉。
月色月明星稀,明日显然又是个大晴天。
姜雯院内一众丫鬟也不睡,纷纷围拢聊天。
直聊到众人睡意渐深,才各自散去,入屋歇息。
因明日院内丫鬟也要一起去庄子上耍,今夜姜雯屋外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
床榻少了一人,姜雯辗转难眠许久,最终从衣橱中拿出一件秦泽安的衣裳放在床榻一侧,才渐渐睡去。
庄子上本就人口多,姜雯又带了自己院里力气大的丫鬟来,每个力气都可和雄壮的男子比肩,庄子的扩建进行的如火如荼,人手充足的情况下,仅仅半月过去,便是一栋栋高楼起。
租住在附近村子里的女子终于不用庄子和村子来回跑,可全数都在庄子上歇脚。
最初购置的20亩地在庄子扩建完成后,便不够使力气了。
庄子上多的是穷人家里的孩子,她们会走路时便学会了下地,当姜雯得知庄子上有几人一人便可照看10亩地后,姜雯便直接安排朱沐姐再去周县尉那处购置了百亩良田。
开在西市的铺子在庄子上姐妹们的筹名下,定为洛氏商铺,以姜雯名中取一字命名。
请道士算过开张时间,才准时准点的打开铺子大门,挂起大红炮竹。
铺子开张第一批客户未想到不是之前摆摊时的老客户,而是哪些被拐女子中后又回到家中的京都女子。
她们个个不空手,差点第一天便将铺子里的东西扫荡一空,还是镇守店中的朱沐劝阻,才免于店铺刚开张就要歇业的状况。
庄子上的姑娘们拼命赶货,许久未挑灯刺绣的姑娘们再次挑灯刺绣。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屋内被蜡烛燃的亮堂,她们个个笑笑闹闹,谈论着自己得了几贯文银,想卖京都哪家铺子的胭脂水粉。
姜雯今日也知会了家里,并未回府,笑意盈盈绣着手中一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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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展翅。
姜雯高声道:“这几日铺子刚开张,大家受累些,过几日热闹下去,便无需这般了。”
屋内众人却乐呵呵笑起来,“太子妃,苦点累点都无碍,我们还想多挣几文钱哩。”
此话一出,众人都哈哈大笑,本有些疲软的状态,一下又精神起来。
坐角落里一姑娘喃喃道:“以前在家,家里头不是紧着男的,就是紧着小的,我哪里敢肖想给自己买些东西,有哥哥姐姐们剩下的用就不错哩。可是现在,自己手里头有了银子,有啥不能想的!”
此话似针,戳中屋内人的心,姜雯渐渐听到低低的泣声。
姜雯本想起身安慰,却见哪些女子迅速擦拭了脸上泪水,以免水渍晕染了眼眶无法继续刺绣。
她们没有沉溺于悲伤,反而更精心对待起手中刺绣。
姜雯微微一笑,鼓舞道:“有了银子傍身,大家无需依靠家里,仅靠自己便能活。说不准,往后大家或能成为一家之主,能够赡养一家子人,寻门好亲事,生他一串孩子,个个都供上学堂,读书识字。”
无需依靠他人,仅靠自己。
成为过去那个家庭压迫自己的人。
有钱,有好夫君,生下的孩子能读书识字不必如自己一般苟活。
姜雯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在这夜色中,确似一剂鼓舞人心的猛药,注入屋内众人身上。
寂静的夜色里,姜雯恍惚听见众人齐声汇聚的隆隆心跳声,有着强大的生命力。
“好!我要如太子妃所言,成为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
众人顿时起身大声高喝起来,将庄子上其他屋内不会刺绣的女子都给吵醒了,前来查看情况。
任姜雯都未想到,此言在往后会成为她们许多人的目标,并以此口口相传,教导给其他女子。
黑丫给姜雯送信,大半月后才归来。
铺子上热闹散去,庄子上不用再夜里挑灯刺绣,姜雯从庄子上回来,一入自己院子,丫鬟便激动的告知姜雯黑丫回来这事。
姜雯都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实在是黑丫太久没有音信,打听过淮阳那边的鸽舍,也未有黑丫消息。
姜雯一度以为黑丫迷失了方向,无法找到归途,但它不仅安然无恙回到了姜府,还带回来了秦泽安的回信。
吾之爱妻,吾安。不日便归。
姜雯手上快速翻阅秦泽安的回信,这才知道黑丫确是是往淮阳的方向跑了,但却没有去淮阳姜府所在的鸽舍,而是在人海茫茫中,去寻了秦泽安。
尽管黑丫在找到秦泽安后,又火上心头,猛啄了他一顿。
但还是赖在秦泽安处大吃了一顿,还替秦泽安送回了回信。
但这封回信,其实不送也罢。
因为秦泽安如信上所言,在黑丫回到府上第三天后,秦泽安也回来了。
据秦泽安所言,黑丫与他分开已经相距八天,这期间黑丫也不知道是去外头浪完了才回府,还是在中途迷路现在才找回到姜府。
但根据黑丫的聪明程度而言,姜雯更愿意相信这小家伙是在外头玩嗨了才记起送信。
虽然时间跨度长,但好在使命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