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艰难的从货架里乱腾腾的本子里找到了要用的画本,要走时被对面货架上的笔吸住了目光。
女孩子不太能拒绝漂亮的东西。
池雾也有这个小毛病,没忍住挑挑选选,最后拿了好几支不太需要但外形很精致可爱的笔。
结账时她又拿了一包大白兔和一条葡萄味的曼妥思,放到柜台上。
不经意间朝外面看了几眼,好像略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视线一停。
落在那个一身白色t恤深灰运动裤的男生身上。
他侧着头不知在听身旁的人说着什么,勾了勾唇,手里拎着的百事可乐递到唇边,时不时喝两口。
男生侧脸线条流畅优越,似乎连阳光都偏爱钟情他,冷白皮肤在柔和的太阳下微微散发着光晕。
周身那种散漫不羁又松弛的气质格外吸引人。
他有这个本事,引得路上匆忙赶去教室或慢慢走着的学生都侧目看他。
他却毫不在意,不受任何影响。
池雾甚至能看清他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弧度,他放下拿着可乐的那只手时无意朝这边偏了下脸。
那双桃花眼勾着抹懒淡的笑。
池雾抓着手机的力气收紧,一下移开眼睛。
她不觉得他是看到了她,但手摸了摸心口,心脏依然狂跳。
售货员正好扫描结算完,从柜台下拿了一个袋子替她装好,递给她,说道,“一共42.5。”
“好的,谢谢。”
池雾动着手指调出付款码付了钱。
出了超市,再看,那人和舍友已经没有踪影了。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心跳慢慢和缓下来,难以控制的浮上几分怅然若失。
操场也没有再见到他。
初秋的这一场漫长的雨下完,属于秋天的凉爽似乎就真的来了。
又过了一个周,天气整个降了一个调,还残存几分雨后的余韵,凉爽下来很舒服。
早晨的太阳并不太晒人。
池雾拿着书,准备到操场上找个凉快点儿的树荫下坐着看。
昨天周五傍晚,她去给楼之瑶上课,没有碰见那人,她按时下课,赶不上他回家的时间。
她旁敲侧击的问楼之瑶。
楼之瑶说她也不知道,没有固定的时间,她哥哥想回来就回来了。
有时候也不回,有时候很晚回。
自我、又从来不受任何约束。
今天能蹲到那人来操场的可能性应该也不大。
他骨子里是个散漫又随性的人,享乐主义,除了打球能让他热衷一点外,很多事都嫌麻烦。不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什么,很少见到他的影子,泡吧娱乐么?
池雾大一傍晚有空闲的时候经常去篮球场附近散步。
运气好点儿的话一周能看到他三四次。
下雨天就去室内的篮球馆晃悠,总能撞见他打球。
挥汗如雨的男生最是朝气耀眼。
那是池雾见过他最有少年气的时刻。
帅的让她觉得眨眼都是浪费。
她不愿意错过能见到他的,他每一个意气风发的时刻。
那次那人之所以出现在操场,她猜约摸是有事来找兄弟,就那一次,他之后都没再出现过了。
今天不出意外也不会来。
池雾没抱期望,所以也就谈不上太多失望。
操场上的口号声时而低,时而震耳,数不清的班级交杂在一起,堪比早七的菜市场。
过了十点钟,太阳开始有些晒人了。
军训已经开始排整方队队形进行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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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验收训练,围着操场一圈接着一圈的练,夹着教官的批评声。
有些学生因为动作不合格被挑了出去,这些人去到休息区当预备观众,就算提前结束了。
池雾坐在树荫下看了几页书,觉得吵。
左看右看寻找着地方,最后躲到了主席台侧边观众席的阴凉里偷清静。
她借的书是一部西方小说,名字叫《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看得入迷,耳边的声音就慢慢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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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盛屹窝在凉棚下的躺椅里补觉。
陈期行那孙子上午要上课,昨天晚上跪着求他今天来帮忙盯几眼。
起了个早,他懒倦地靠坐在棚子里躲闲。
吵的睡不着。
沈盛屹眼皮发沉,百无聊赖的撑着额头玩了几局消消乐,觉得没劲,耳朵边还不得清净。
又通关一局后,他轻啧了声。
扣下手机,掀眼皮漫不经心的往操场瞧。
清一色的插秧生,绿油油。
看了一会儿,他慢悠悠起身,扯了个懒腰,抻着筋骨走了几步,半蹲在闲置着的音箱前,捅咕了几下。
很快,操场四个角落上方的扩音器唱起了音乐——
啦啦啦种太阳。
音乐声响起的刹那。
怨声载道的正汗如雨下、被各种操练的绿油油们纷纷震惊的左顾右盼的抬起了头。
“?”
刚走出高三杀场的稚嫩黢黑脸上赤裸裸的写着:人否?
教官们严厉骂人的声音紧随其后
。
“看,再看,瞎看什么看?都训了多少天了,规矩还没记住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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