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斯缇亚悄悄地挪动步子,往身后的柜子移去。
她别无选择:要是在这里被费尔奇抓到,那才是真的完蛋了。
她再也不会觉得夜游这件事有什么魅力了。
这种事再发生哪怕一次,她一定会患上心脏病。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猫着腰钻进去,又重新掩上。
费尔奇的声音停在了门口。
“亲爱的,这里藏着不听话的坏学生,是吗?”费尔奇阴恻恻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清晰地传进了娜斯缇亚的耳朵里。
她把最后一丝柜子缝合上,点亮魔杖,再次捧起地图。
奇洛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往四楼的方向去了。
这个发现让娜斯缇亚汗毛倒立。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了推锁的声音。
娜斯缇亚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密道深处走去。
迈出几步后,面前出现了一道极其陡峭的台阶。
显然,这个密道弗雷德和乔治不太常用——一楼到二楼有什么爬密道的必要吗?
石阶的缝隙因为太过阴湿,已经长满了青苔。
娜斯缇亚收好羊皮纸,把魔杖叼在嘴里。
她将口袋里的龙皮手套拿出来穿上,咬咬牙开始攀爬。
就算费尔奇追到这里,也绝不可能捉得住她了。
只要到了二楼,就可以通过之前走过的密道去地下教室。
娜斯缇亚不记得自己爬了多久。
这道该死的台阶几乎是笔直的,不仅布满了黏答答的青苔,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出没。
她害怕自己摔下去,压根不敢乱动,更不敢松开手,以至于爬到一半的时候,感觉脖子似乎被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咬了一口。
好不容易爬到平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娜斯缇亚就绝望地发觉自己又一脚踏进了奇洛布下的魔障。
面前是一个陌生的房间,不远处,奇洛背对她,站在一面镜子前。
厄里斯魔镜!
娜斯缇亚的心中闪过了千百种念头。其中,占据最大一块位置的,无疑是圣诞假期的那个夜晚,邓布利多教授对哈利说的话。
——“如果你哪天碰巧再看见它,你要有心理准备。”
会是今天吗?
邓布利多教授难道早就想让哈利去……?
“又是你……”奇洛开口了。娜斯缇亚这回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的脸,“格雷小姐,你要是清楚上一次是主人仁慈地宽恕了你的冒犯,就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线。”
他说话的语速又恢复成之前独自在办公室时那个样子了。
“你究竟是谁?”娜斯缇亚忍不住问。
奇洛冷若冰霜的脸上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困惑的情绪:“我是奎里纳斯·奇洛……我的主人是最伟大的巫师……”
然而下一秒,一道娜斯缇亚曾经听过的声音,自他身后飘了出来:“格雷小姐,我知道你会故地重游。”
“你识破了梦魇咒……是谁教会你这些?”
就是这个声音。
娜斯缇亚悚然。
这个声音曾经对自己施出了钻心咒。
他居然是……
这两个人难道在共用一个身体吗?
“真可怜,你在发抖吗?想知道我是怎么附在奇洛身上的?”那道声音用一种愉悦的声调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面对面地……”
娜斯缇亚握住冰凉的、不住颤栗着的手臂。
她不能在这里跟他耗下去。
她还站在台阶边上呢,要是他再给自己来一个钻心咒就完了。
她的脑袋一定会像西瓜那样摔得四分五裂。
想到这,娜斯缇亚飞快地抽出魔杖,声音颤抖,却干脆利落地念出咒语:“Excito!”
奇洛十分惊诧:“主人!她……”
娜斯缇亚不知道他究竟说了什么。
脱离魔障后,她捂住胸腔内因劫后余生疯狂跳动的心脏,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平复呼吸后,娜斯缇亚脱下手套,再次展开地图。
她的名字正夹在两间教室的中间。
依照地图给出的咒语,娜斯缇亚打开了墙后一道隐藏的门(感谢梅林,出口方向朝着另一间教室),迅速溜进走廊。
躲进教室后,她从口袋掏出地图,打算检查一遍地图上各个人物的位置。
脖子刚刚被黏上的地方开始发痒了,还有些刺痛。
娜斯缇亚忍不住挠了挠,摊开手掌时,一点点血丝混杂在黏液里。
‘脏死了。’她立刻收回手。
娜斯缇亚努力地忽视了那点不适,在地图上准确地找到四楼走廊。
她最不愿意见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三个熟悉的名字已经离开了休息室。
但他们的标识,不管是赫敏、罗恩、哈利,甚至奇洛,都无法在地图上被找到。
四楼走廊中空空如也,仿佛连路威也不存在。
门后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里也许新建了一个密室,而这四位制作地图的前辈从来没有见过。
自然,地图上也不会显示。
但不管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里面是什么样的构造,奇洛和伏地魔就在那里,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娜斯缇亚一刻也不敢再耽搁,最后确认一遍斯内普教授的的确确就在办公室内后,把羊皮纸复原,收进了长袍内侧的口袋。
她钻进密道,沿着那条宽敞的楼梯向下走,一路奔向地下教室。
*
娜斯缇亚怎么也想不到,来霍格沃茨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已经是她的第二次夜游。而且这次竟敢找到自己的院长头上。
简直是胆大包天。
她第一次在斯内普教授脸上看出一丝错愕的情绪。
当然,他的咆哮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心惊胆战:“谁允许你宵禁的时候还在城堡里晃来晃去?”
“现在,马上回你的寝室去!别被费尔奇发现。”
“教授,您听我说,”娜斯缇亚却顾不上这些了,“奇洛把邓布利多教授支走,带着伏地魔去了四楼的走廊偷魔法石,哈利他们为了阻止他,已经赶过去了!”
斯内普教授的脸颊似乎在狠狠地抽动。
可娜斯缇亚只是哀求着,重复一遍:“教授,我没有撒谎。您要是再不去,他们会死在那里的!”
斯内普的目光一瞬也不眨地落在娜斯缇亚的脸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看穿。
娜斯缇亚本能地生出一丝抵触的情绪,但那种古怪的感觉转瞬即逝,让她找不到源头。
伤口又开始发痒了,她忍不住蹙眉抓了抓。
因为她的动作,斯内普分了分神。很快,他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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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钳住娜斯缇亚的下颌,仔细检查了一遍她脖子上的伤口,才甩开手,气急败坏道:“白痴,你的脑袋是和波特的做了交换吗?”
“什……?”娜斯缇亚忽然觉得脑袋转得很慢,一阵阵地放空,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教授。
脑海里似乎闪过了一个答案,但又只是昙花一现,娜斯缇亚没来得及捉住,它就在纷乱的思绪中消散了。
“如果你想让寄生虫钻进自己的脑子,就尽情地愣在原地。”斯内普教授冷冷地说完,推开门大步向外走去。
娜斯缇亚紧跟着他,却不知为何开始感到一阵头重脚轻。
她的脑袋昏昏沉沉,却没忘记思考一件重要的事:
她不能睡,赫敏她们还在走廊禁区……
“教授,她们……”她忍不住开口,气若游丝。
“他们能有什么事?说不定连第一关都没过去,已经晕在密室里了。”斯内普冷笑一声。
他终于施舍般回头看了娜斯缇亚一眼,单手拎起她的衣领,像一阵龙卷风,直接刮到医疗翼门口。
“庞弗雷女士,这里有个学生需要你尽快医治。”斯内普把这句话和手里已经开始发热的蠢学生一起丢下,大步流星地往楼下赶去。
这就是娜斯缇亚最后的记忆。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娜斯缇亚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翼的床上。
熟悉的、动弹不得的无力感。
令她稍感欣慰的是,这里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这至少能证明赫敏他们没事。
“你终于醒了,格雷小姐。”庞弗雷女士从办公室走出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差点要把你送去圣芒戈,水滴线虫的感染是十分要命的。”
“圣芒戈?!”娜斯缇亚感到一阵胆战心惊,“可是,庞弗雷女士,我在书上看到过,被水滴线虫感染的人,只要在半个钟头内得到妥善处理,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水滴线虫是一种吸血虫,它们大多生长在阴暗潮湿的角落,天生携带着一些致命的病毒。
水滴线虫的身体很小,不易被察觉,但口器十分锋利,能一下咬穿人体的肌肤。感染者的思维和行动能力都会受到病毒的影响,严重时会休克而死。
“本来是这样的,格雷小姐,”庞弗雷女士说,“但很不幸,这只线虫死的时候身体一半还留在外面。为了把它完整地取出来,我费了一番功夫。”
“……”
她这辈子也不想再走不熟悉的密道了。
“我这次睡了几天?”她又问。
“今天是第四天。”庞弗雷女士端来一杯温水,又量了量她的体温,“恢复得不错,明天检查过后,你就能回去了。你的朋友们送来了好些礼物,但我不认为你现在适合吃那些东西,所以帮你收起来了。明天你可以来办公室拿走。”
娜斯缇亚回过头,看见床头柜放着一小堆贺卡。
她随手拿起一张,感到些许莫名:“谁送的贺卡?”
“今天是年终宴会。”庞弗雷女士送来一杯温水、一小杯冰凉的药剂和一片蓝色的、椭圆形的小药片。
“斯莱特林赢得了学院杯?”
娜斯缇亚更困惑了:就算她这学期给学院加了一些分,也不至于受尊敬到这种程度吧?
庞弗雷女士却淡淡地说:“由于你的朋友们的冒险,邓布利多教授为格兰芬多加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