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原文里,朱琴天离开山洞后奔赴青虞宗。一个专门杀侣证道的无情剑宗。

    朱琴天是废材流逆境奋起型男主。

    入青虞宗后,在试剑大会上,他对天才大师姐禾诗逸一见钟情,发誓走一条特别的有情剑道。

    彼时借用鸳鸯丹化身为朱琴天好友的金花入青虞宗时被识破女子身份。

    但她好运得一同进该宗门,成为青虞宗九霄剑尊的小徒弟,道号:瑶姬。

    瑶姬抱着找朱琴天复仇的心思入门,却与禾诗逸发生一系列冲突。

    在青虞宗的后山秘境,两位美人双双成为朱琴天的后宫。

    这段剧情像裹脚布一样写近十万字。

    荇菜发现水文和三观不合,叉掉这书,也是受不了吊炸天、自以为是的男主。

    【若要对付朱琴天,就要阻止他加入青虞宗,又或者阻止禾诗逸和化名瑶姬的师姐再次成为朱琴天的后宫。

    青虞宗、大师姐禾诗逸、试剑大会,就是朱琴天扬名的地方。

    既然发誓抢他机缘和女人,就不能让朱琴天得手。】

    “吧嗒”一声,荇菜手里的烧火棍断成两节。

    蕙永探头道:“我只知道公子老提:若要儒道大成,得去寻天龙道。天龙道统管十国八大宗,世界最正统、包罗什么的宗门。”

    “包罗万象。”荇菜垂目手里已经两截的烧火棍:擀面杖一样的烧火棍就这么断了?我的力气有这么大?

    “对。”蕙永因她这脱口而出的四字,顿感生活又有主心骨,专心做起晚膳。

    荇菜把烧火棍一起塞灶肚,毁尸灭迹。另抽一根棍子捣鼓灶肚。

    “荇小姐,你识字,可以去书房找《天生陆地志》。我记得是这个书名。”蕙永想起道。

    “好,谢谢永儿。”

    蕙永做饭很快,今日个老夫人没胃口,只做两菜一饭,全素。

    周老夫人心里有事,帮荇菜夹两筷子菜,劝慰几句,逼自己吃掉小半碗粟米,搁下碗筷回屋。

    荇菜瞧老人家的背影,明明老夫人已经很难过,还来劝自己多吃些。

    这份关爱让她生出更多无法说清的惭愧。

    蕙永难过地放下筷子,轻声啜泣:“公子不回来,以后这家怎么办?我不在,老夫人又怎么办?”

    荇菜听她的意思,已经是把自己卖掉换药钱,又难过又想苦笑。

    她学老夫人给蕙永夹菜,安慰她:“再困难也先把饭吃了。”她摸把蕙永的小发鬏,吸气吃饭。

    蕙永十二三岁,没遇到过这种事,幸好荇菜在,给她许多安全感。

    饭后,白夫子压江郎入宅:“周老夫人,我把人给你带来了,情况也问出来。”

    周老夫人从屋子里急匆匆出来,差点绊倒。

    荇菜及时扶住她,轻声道:“周婶婶,慢点。”

    周老夫人闻言,轻拍荇菜的手,快步入院。

    她提起拐杖就砸向江郎。

    鼻青脸肿的江郎跪地一滚,哭喊道:“老夫人,人不是我杀啊,真不是。”

    周老夫人的拐杖定在半空,面色肉眼可见地溃败。

    荇菜赶紧道:“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对你说项檀公子死了?”

    “啊?”江郎一脸懵地看向荇菜,“你……就是你,你害死项檀,谋夺他的钱财。”

    周老夫人反应过来,棍子终是落在江郎的肩头,好似用全身力气大骂:“畜生,我家项檀一直顾念同窗情谊,你却为赌债找人害他。”

    荇菜没想到周老夫人已经猜到不少,一时有些怕她猜到更多,又觉得猜到也好,不至于生出奇奇怪怪的负疚。

    白夫子扶住周老夫人,分说道:“青山上确实有三具男尸,外地人,已经报官了结。县衙听说是仙人所为,没多追究,定无头公案。

    江郎欠赌坊不少钱,怕被砍手要债,哄骗项檀说镇外有个治心疾的游医。他追去镇外拦人,镇口有人看到项檀出镇,之后下落不明。

    按这位姑娘的话说,最好的情况就是遇上仙人,被强行带走。

    青山里的三具尸体旁没有打斗痕迹,洞里有些血……草地外也有一点……”他把目光落在荇菜已经换好的青布衣袍上,又很快收回来。

    荇菜的心狂跳,呼吸都紧几分。这白夫子也忒仔细了。

    “我瞧项檀的衣物,没有破口,应该没有受伤。或如姑娘说的一样,仙人挥一挥手就给他换了衣衫。”白夫子说完,望向紧张的荇菜,“姑娘,你敢发誓说,你说得都是真事吗?”

    荇菜见众人望来,脸色一下子涨红。

    周老夫人沉默着,菊花般的脸皮上嵌双痛苦的眼睛,缀着一丝请求般的希冀。

    “我发誓,我说得都是真话。”荇菜望入老人家的眼睛,无比坚定地说。

    周老夫人微顿,随即灿然发笑。她复杂地说:“好。修仙去好。”这话不止说给旁人,更是说给她自己。

    可周老夫人太清醒理智,又道,“心疾、游医,他是为我出镇,为我啊。”

    “老夫人……”白夫子望着老人家转身入宅,已经说不上安慰话,“蕙永,你好好看着老夫人。如今,她不哭不闹,伤在心里,闷得越长越危险。她有心疾,晚间,你多留意些。”

    蕙永瘪嘴点头,鼓起勇气朝江郎呸了声,朝白夫子行礼后跑回屋。

    荇菜看向江郎,握拳问:“白先生,这人怎么处理?”

    白夫子嫌弃道:“他入室盗窃,又欠赌坊钱银,先把人押去县衙,即使能出来,赌坊也不会放过他。”

    “他偷走的银子呢,这样算啦?”荇菜气愤道。

    “银子早进赌坊,哪能要回来。江郎一穷二白,名声也臭,先送入县衙审判。往后他能出来,也无法继续待在镇上。”白夫子说完,示意手下将人带走。

    江郎阴狠地看向荇菜,无声说:你给我等着。

    荇菜睨在他的背影,目送这行人离开小院。

    她刚转身,就听蕙永惊呼,疾步入室。

    周老夫人咳大口血,额间冒汗,呼吸急促,看着就危在旦夕。

    蕙永大哭,已经六神无主。

    荇菜赶紧给老夫人侧头,边道:“别哭,赶紧去请大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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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

    “哦哦哦……”蕙永忙不迭跑出屋,去请大夫。

    荇菜也急得不行,团团转后给老人家掐人中、散外衣,听着胸腔如拉风箱的声音,一咬牙对老人家的口,用力吸气,几次后老人家堵在气管的血痰被吸咳出来。

    周老夫人无声地看眼荇菜,缓缓地闭上眼睛。

    荇菜喊糟,血沫出来,但呼吸微弱,生怕老夫人一个不好就过去。

    她揉把脑袋,使劲回想办法,脑海里浮现《玉石还阳功》的第一篇第二章:夺良玉之气,养天地生机。

    “玉石?”荇菜奔进项檀的书房,拿起今日见过的镇纸长石。

    这是一块黑色的方形石头,被盘得有些包浆,泛油光。它给荇菜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感觉……像玉。”

    具体说不清这份感觉的由来,就是有这样的第六感。她把镇石拿进老夫人的房间,学脑海里玉石篇的“功用”指导,尝试将镇纸里蕴含的玉气传给老夫人。

    起初她尝试几次都不行,越急额头汗越多,面色涨红下血液生热,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从指尖传入镇石。

    石头外面像油浆一样的料如碎屑掉落,露出黑长光亮的玉器,继而生出一股盈盈白气。

    “成了?”荇菜屏住呼吸,把镇纸上环绕的白气缓缓地送到老夫人的鼻前。

    老夫人出气多,进气少,不少白气都被她的鼻息吹开,下一瞬又被吸进一些。

    荇菜一直小心地伺候这团白气,直至全部被老夫人吸入才松口气。

    这个过程,她一直观察老夫人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充盈血色,白紫色的双唇也开始润成浅粉。她心知老夫人正在渡过危险期。

    她把掌心的玉石放上桌,倾斜时落下一手黑灰。

    黑玉失去玉气,变成一堆灰。

    荇菜愣了下,又赶紧把灰扔去院里的梓木下。

    蕙永拉一位气喘吁吁的老郎中入院,急哭了道:“荇小姐,我家老夫人怎么样?”

    “在屋子里……”荇菜没法多说,追在两人身后入屋。

    老郎中来不及喘口气,先观察周老夫人的面色,再翻看眼睑和口舌,最后才搭脉。

    他进屋时,先观面色,已是心中有数。周老夫人的病一直是他在料理,如今听说项檀离家修仙,老夫人不病倒才奇怪。

    奇怪得是老夫人的心疾不在了。

    “嗬嗬……不可能啊。难道……修仙的项檀回来过?”老郎中同蕙永大眼瞪小眼,挪向一直在家的姑娘。

    这小姑娘是奇人,被歹人撸去能遇仙归来,福气人。

    荇菜见他的眼神发亮,抿唇道:“我刚才……昏了一下,莫不是生病了?”

    老郎中收起打探的面色,招荇菜近前,给她搭脉。

    蕙永完全看不懂状况,奇怪道:“姜老爷子,您不是应该给老夫人看病吗?”

    姜郎中收回手,四平八稳道:“老夫人的面色发亮,气血虽亏却不大要紧,喝几贴滋养气血的药,补润脏体就好。不过,怪就怪在这没什么。

    蕙永啊,你家少爷去修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