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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西放下,开了袋口,便把混着草木灰的细沙倒在屋中几处发霉的地方。

    沈常安侧着身看阿古勒忙活,口渴了,便倒杯茶水解渴,喝完了接着看,闲了便玩两把狼崽。

    阿古勒瞧他躺得舒坦,便感慨道:“沈特使当真把我当下人使唤?”

    沈常安抿了口茶,缓缓说道:“你与西麟的俘虏相比,还是有些优待的。”

    阿古勒拍了拍手里沾到的草木灰。

    玩心一起,走到沈常安跟前,说话间往人脸上抹了两指黑灰。

    沈常安将喝空的茶盏放置一边,无奈地看着阿古勒。

    “呦,你这脸怎么花了?”阿古勒说罢,又往沈常安的脸上擦了几下,“这回干净了。”

    沈常安抬手要擦。

    阿古勒便捉住沈常安的手:“再碰又得脏了。”

    他翻过沈常安准备擦脸的手。皮肤细白,看着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手心里却生着几颗软塌塌的老茧。

    他握着这手,将仅剩的草木灰全蹭在了沈常安的手上。

    蹭完了还说道:“你瞧瞧,那两个小家伙成天不洗澡,指不定生了多少跳蚤,下回别随便乱摸,容易得病。”

    沈常安:“……”

    阿古勒报复完,心情不错地拿了几块防水木板,看样子是准备修补漏水的屋顶。

    沈常安就着被蹭黑的手,拿了个果子,蹭了蹭丢给阿古勒:“赏你的。”

    阿古勒握着果子看了一圈。

    本以为会反击,不想竟直接就着蹭脏的果子皮咬了一口。

    咀嚼道:“味道不错。”

    沈常安眼眸微弯,便又捏着书卷躺回长椅里。

    阿古勒爬上桌子,将防水的木板卡在屋顶漏雨的地方。

    刚准备再放两块新买的瓦片,便见沈四匆匆进来,说是太子请朔大人进宫。

    自打三皇子入狱,太子便把朔羽当成了自己人,隔三岔五地便把人请进宫内。

    倒也没什么大事,多半时候都是饮酒作乐,看曲儿听戏。

    只是知道的人当朔羽是太子门客,这不知道的,便觉得朔羽投靠了太子。

    这话传到百姓的耳朵里,再说出来自是有些难听。

    说阿古勒打着为国为民公平公正的名声判了三皇子,实则是因为投靠了太子,借机替太子摆平对手罢了。

    阿古勒冲着沈四挥了挥手:“说我病了,暂不能入宫。”

    沈四面露为难,这太子都派墨仁顺来特使府宣人了,说病了,这谎话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沈常安听着想笑,堂堂西麟领主,先是装醉后又装病,这逃避朝堂的法子都快用尽了。

    阿古勒修完屋顶从桌上跳下来,就着屋里装水的面盆洗手。

    见沈四还站着,便不耐烦道:“站着做什么?你就让墨仁顺告诉太子,我来了特使府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如今腹痛如绞,等着大夫医治。”

    沈四看了眼桌上被吃净的果子,又看了看脸上被蹭灰的沈常安。

    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沈四顿时明白了,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回禀。”

    阿古勒洗完手拿巾帕擦拭,擦完了想到沈常安脸上还有,便就着浸湿的巾帕,拧干了拿到沈常安面前。

    也不等人接,自顾自地帮着擦掉脸上黑灰。

    “伽兰这太子我看是没救了,手底下全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成天仗着有靠山,明目张胆地贪赃枉法。”

    阿古勒把擦完脸的巾帕放置一边,坐在沈常安身侧,两手搭着膝盖:“太子无心管这些,便由着底下的人为非作歹。三皇子一走,更是无法无天,宣我入宫,无非是要我这提刑司帮他包庇。”

    沈常安放下书卷:“三皇子入狱,太子成了沈墨唯一劲敌。他想要借你我之手将太子铲除,自是要从其手下开始。”

    朔羽乃西麟官员,做事自是要公平公正。三皇子因贪赃包庇入狱,这太子又如何能放过?

    只是官员贪赃了这么多年,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揭出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捣鬼。

    太子手下官员贪赃枉法,且三皇子一走更是变本加厉,这事闹大了,提刑司不管也得管。

    先借朔羽的手除了三皇子,后又弹劾太子,提刑司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未免烧得也太旺了些。

    届时,即便众人皆知朔羽是为民除害,那陛下也容不得他了。

    上任便除了两大权势,在朝官员只要随便说几句挑唆西麟的谗言,便可借机将西麟官员赶出伽兰朝政。

    而心腹大患除去,便只剩下个没什么权势的老皇帝,那这伽兰自是由沈墨说了算。

    太子的确是个麻烦,可如今却除也不是,不除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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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阿古勒沉着脸:“我若是借太子的手先除沈墨,那定会失了民心。”

    沈常安捏了捏眉心:“沈墨虽非善类,但他手底下的官暂且还未闹出动静,且他如今在明面儿上是陛下的人。这个时候除他,难如登天。”

    而且,若真要借太子的手除沈墨,那他们就必须得装成归顺于太子。光是此举,就能将阿古勒刚建起来的威信彻底摧毁。

    两人沉默不语。

    许久,阿古

    勒忽然问道:“太子本性如何?”

    沈常安叹了声:“年幼时倒还行,但之后我去了边境多年未接触,不知如今变得如何。算起来,你比我接触的时日还要多。”

    阿古勒拿过沈常安喝过的茶盏倒了一杯,就着盏边仰头饮尽。

    “就目前来看,太子本性不坏,他与三皇子一样有个护短的毛病。”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地嗤了声,“真有意思,两兄弟皆是护内之人,偏偏兄弟相见却视如仇敌。”

    沈常安心生一计:“既然大家都认为你投靠了太子,那不如就真的投靠。”

    阿古勒瞧着他:“何意?”

    沈常安:“太子乃储君,你又是西麟过来的官员,为国为民。不如借此机会把太子扶正,将其手下的奸臣一并铲除。”

    阿古勒愣怔片刻,而后笑道:“你让我来扶持伽兰新帝?不怕我把新帝扶正了,而后一刀斩了,取而代之?”

    沈常安抬手枕与脑后:“你若能让伽兰百姓臣服,太子,我替你斩。”

    阿古勒不屑地扬了扬唇角:“太子虽没什么能耐,可到底是太子,你如何斩得?”

    沈常安微垂眉眼,似是要将放下的书籍重新拿起来翻看:“杀人何须我亲自动手。”

    阿古勒陡然明白过来。

    将太子手下的奸臣铲除扶正太子,如此一来,着急的便是沈墨。

    若太子真能改邪归正,登帝自是顺理成章,届时沈墨定会为让太子下台而露出马脚。此时再动手铲除沈墨,不仅不会动摇民心且易如反掌。

    至于太子,若能当个好皇帝建立两国邦交倒也不错。若是不行,再激起民怨,由西麟领主的身份将其除去,也不算晚。

    阿古勒笑着起身,走到沈常安床边换了身衣裳。

    “沈四。”他出声叫道。

    沈四正清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