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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还是此人一直都在事件中看着他?

    看来无论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结果都不好。

    如果当真与此次夺权有关,便是说,那人与沈武等人有所关联。还是被沈武绑了?好以此来威胁西麟让步?

    他头疼地将东西收回袖袋。

    眼下唯一的好处,是他用了朔羽的身份,对方只知他是领主派来的官。如此一来,若真的碰面,也方便探探真假。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阿古勒:“什么事?”

    来的是沈四:“朔大人,孙茂孙大人求见。”

    阿古勒看了眼怀里的沈常安,动作尽可能轻地把人放平,等下了床,拉过被褥替沈常安盖严实。

    这几日因着闻言昌一事让沈常安旧疾复发,朝廷的事还是少知道得好,免得操劳。

    盖完被子,阿古勒才开门出去。

    “看好了,别对他多话。”阿古勒叮嘱道。*

    沈常安一连休息了好几日。

    时而看看菜谱,时而躺在椅子上看云。朝中无事,倒也乐得清闲败给沈武并不意外,可如此简单的陷阱他却还能上钩,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愚钝?

    若他能早一些预料到,或许还能保两位大人一条活路。

    可若是不利用墨仁顺,阿古勒直接拒绝,只怕此刻的矛盾会变得更糟。至少如今,还能保一个孙茂。

    沈常安靠着躺椅,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听到沈四买菜回来的动静。

    沈四找了张矮凳蹲在井边清洗,嘴里碎念,可惜声音太轻,听不清。

    沈常安睁眼看了会儿,问:“阿古勒还在提刑司府?”

    沈四抿嘴点头。

    院子里的两只狼嗅到了菜篮里的肉腥气,一个个窜到沈四身侧企图抢肉。

    沈四抬手推开,两匹狼便左右夹击,往沈四身上拱。

    如今的狼崽体型已经不小,这一撞,直接把沈四撞了个踉跄摔坐地上。

    “哎哟,沈大人,你倒是管管。”

    “过来。”沈常安严厉地叫了声。

    狼崽子委屈极了,低着头慢悠悠地走到沈常安的躺椅附近趴着,只是眼睛仍滴溜地盯着沈四篮里的菜。

    沈常安垂下手,捏着狼颈子搓了几下,见小家伙安分了,才又问:“如今的朝堂如何?”

    沈四坐回矮凳,摘着菜叶,头也不抬道:“挺好的。”

    “好?”沈常安奇了,“你且说说,如何好?”

    闻言昌一走,太子身边的贤臣只剩孙茂,沈武又提了不少新官上来,孙茂在朝堂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加上沈墨要拿二皇子的虎符,这朝堂怕是比酒楼还热闹。

    沈四背对着沈常安:“就挺好。反正,什么事也没有。”

    沈常安微微蹙眉,沈四什么也不告诉他,看来是阿古勒刻意叮嘱过。

    他笑了下,便只好套话:“也是,阿古勒这几日忙着让暗卫在外头与人打架,太子手底下新提的几个官,肯定安分。”

    沈四听得脊柱一僵,急忙回头小声问:“大人您知道了?”

    沈常安:“……”

    “领主真不够意思,既然都跟大人说了,还做什么让我别多嘴。”沈四用力摘着手里的菜,“哎,你都不知道,领主这几日可忙了。为了保护孙大人,什么下三滥手段都使了。我看再下去,就差把那些官员的家人抓了,直接用武力镇压沈墨势力。”

    沈常安头疼地扶了扶额。

    原只是猜测,这回倒是确定了。

    阿古勒这是觉得文路走不了,所以只能走武。

    让暗卫私下里威胁教训不听话的官,这法子倒是暂且能镇得住那些刚上任的新官,也能适当地给沈武打压,但不是长久之计。可眼下,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来保护孙茂。

    太子这条路的确走不通,但若是还能有一丝希望,总得试试。

    沈常安问:“冠生新采买的果子,可有送去墨府?”

    墨仁顺因污蔑朝廷命官一罪而死,官爵收回,府邸和钱财也都充公。这几日墨府的人,应该都在忙着举家搬迁。

    事情由他而起,总得给些补偿。

    沈四把洗完的菜放到篮子里:“大早上就去了,这会儿应该已经送完了。”

    沈常安:“四皇子没派人跟着冠生?”

    沈四摆摆手:“自从三皇子下台,四皇子便整日浑浑噩噩,哪里还管这些小事。”

    沈常安手指轻点躺椅扶手,随后起身:“我去趟棋馆。”

    沈四碍于阿古勒叮嘱,连忙跟着站起来:“我跟大人一块儿去!”

    沈常安拍了拍衣摆上沾染到的狼毛:“替我去趟沈府,告知沈武,我在棋馆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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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四一听,心惊道:“叫谁?沈武?”

    沈常安负手而立:“他吃了我这么多棋子,我总得吃些回来。”

    春季雨水多难免潮湿,好不容易等到晴空万里,人在外头都觉得有了精气神。

    沈常安坐在棋馆的二楼雅座,自己与自己下棋。

    棋盘上摆满了棋子,黑白子势均力敌,无论走哪一步,皆能打个平手。

    他看着棋盘布局不禁觉得无趣,手里捏

    着枚黑子把玩,侧头看向窗外景色。

    满城鲜花怒放,倒是为这死气沉沉的伽兰添了些许生气。

    “难得你会主动约我下棋。”

    一声略显低沉的嗓音自雅间外响起。

    沈常安收回目光,看向坐到对面的沈武:“难得你会应约。”

    沈武一身水色便服,看似精瘦,实则是个练家子。

    他与沈常安的生母不同,所以样貌也完全不同。

    一个如雪如雨,看似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实则心如寒铁也如蛇蝎。一个如风如云,看似温柔和煦,实则满腹算计,睚眦必报。硬说两个人哪里看起来像兄弟,大概就只剩那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沈武低头看了眼棋局,于是捏起一枚白子,往看似快被黑子吃死的地方落下。

    这一子落得实在是妙,竟是将白子绝处逢生,还连吃了两枚黑子。

    他收起被吃掉的黑棋,笑道:“同一种计谋,看起来无懈可击,可一旦用多了,总能让人看出破绽乘虚而入。下棋,你从未赢过我,谋略也是如此。”

    沈常安将手中黑子落到沈武先前下的地方,随即反手吃回沈武两枚白子。

    沈武微微蹙眉。

    沈常安:“有时候看似小胜一局,但却是我早已下好的陷阱。说起来,这还是跟兄长学的。以为自己走了一步妙棋,可实际上,却是步入陷阱。”

    沈武先是一愣,而后笑道:“这地方可用不了请君入瓮之计,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

    沈常安无奈:“兄长是觉得,我如今还有提刀的本事?”

    沈武挑眉,随后便与沈常安就着眼下棋局下了快半个时辰。直到沈常安的黑子被吃走不少,他才将手中捏着的白子扔回棋盒。

    “你输了。”

    沈常安感叹着收棋:“兄长的棋艺果真是登峰造极,怕是我再练三年也未必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