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师父,别乱发誓
云箬懵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好半天才出声:“…………林望?你怎么在这?”
“没哭嘛。”林望笑着点点头,扭了扭脖子,把她肩上的包裹接了过去,“怎么这么慢,我们等你好半天了。”
云箬更懵了:“你们在等我?”
旁边戴着斗笠纱巾的女子开口:“还以为你半途走丢了,正要派北山去找你。”
“月辞?”云箬不敢确定,纪月辞平时都不愿意出房间的人,居然也下山来了。
纪月辞拨开纱巾一角,露出一只眼睛:“走吧,先找住的地方。”
云箬被她拉着胳膊往前走了几步,林望对着街边小店里喊了一声,江北山的身影就跑了出来:“师兄我买了个好吃的,你们尝尝……云箬姐,你可算来了!”
江北山比大黄还活泼,绕着他们仨兴奋地讲话:“山下变了好多啊,夜市真热闹,月辞姐你吃那个吗?一看就很好吃!我去买,啊那边那个看起来也很不错,我能不能买个鸟笼回去给传呼鸡?”
林望大为头疼:“你都说它是鸡了还给它买鸟笼?怎么不给大黄买个狗笼呢。”
“传呼鸡就那么点大,只需要很小一个笼子。”江北山比划了一下,“大黄很听话的,不需要笼子。”
“我觉得传呼鸡挺好听的。”纪月辞淡淡地插了一句。
“它又不是活的,不需要取名字吧?”林望无语了。
云箬听明白了一半,传呼鸡就是百里夜后面用噬灵兽的骨头做的传讯小鸡,她无意间叫过一次就被江北山记住了,没想到纪月辞也这么叫它。
但她没搞明白这三个人此刻一副下山来游夜市的态度。
你们不是刚被师父训完吗,怎么还有心情跑出来玩,甚至还来找她这个被赶走的人?
“哦,我们离家出走了。”江北山说。
“啊?……为什么?”
“师父叨叨叨的一直念,很烦。”这话是纪月辞说的,江北山不敢,“谁让他不分青红皂白赶你走。”
“所以你们是为了我……”云箬停住脚步,“我其实没什么的,本来就是借住,你们不用管我,还是赶快回去吧……”
“停。”纪月辞掀开纱巾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可是很舍不得你的你确定你一点都无所谓吗?”
云箬蓦地觉得鼻子有些酸:“……我也很舍不得你们。”
纪月辞扬眉一笑:“我就知道快走
“哎你现在又听不见……”林望话说了一半被纪月辞瞪了一眼自觉收了声“行赶紧走我知道一家客栈人少清净北山看着点别让人挤到你月辞师姐了。”
江北山和纪月辞往前走了林望回头小声提醒云箬:“别把我们欠债赚钱的事说漏嘴了啊。”
“好。”云箬记得这事是瞒着纪月辞的。
“百里夜呢?”云箬问。
“他没来。”林望跟她解释“师父气头上呢听不进我们说话你也见识到了又凶又横我们那会儿要是非要帮你他说不定做得更绝情而且作为弟子我们也不能太气他老人家不是所以选个迂回战术先让你下山慢慢再劝他。”
云箬汗颜你们离家出走难道就不气人了?她要是万知闲知道徒弟跑了只会更加生气吧。
“放心交给阿夜就好了对付师父他最在行。”林望老神在在地道“咱们就当出来玩了北山和月辞都很久没下山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带他们逛逛。”
“可是百里夜他已经……”被罚跪了啊。
林望哈哈一笑:“你听师父说呢他哪舍得让阿夜罚跪吓唬你呢。”
云箬:“……”
她方才还觉得万知闲是那种不苟言笑说一不二非常专制的宗门门主现在听来好像不是他们师徒之间的相处似乎也不像她想象中那么水深火热。
*
万知闲把茶壶里的茶一股脑倒了倒的时候又有点心疼毕竟是好茶加了一味他最喜欢的灵草还是林望特意给他泡的他本来还想着这小子眼力劲见长知道心疼师父了。
没想到全都是为了给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做铺垫纪月辞还特意告诉他这茶是那小丫头去采摘回来的。
想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他让她留在宗门?天真。
重新泡了一壶茶万知闲才端着茶盏去了百里夜的房间。
屋子里没有亮灯万知闲推门进去百里夜
坐在窗边,借着一点月光随意地在手里拿的玉石上刻刻画画,看到他进去就放下东西站了起来:“师父。”
万知闲站在门口,慢悠悠地道:“不是说你在房间罚跪?”
“这就跪。”百里夜听话地一撩衣摆就要跪下。
万知闲只觉得糟心的不行,弹手挥出一道气劲阻止他跪下:“你们一个个的成心气我是不是,我什么时候罚过你们跪?”
百里夜站好,没说话。
万知闲喝了一口自己泡的茶,差点吐出来:“这什么破茶这么苦?”
“那是林望备着晚上喝的茶,提神的,当然苦。”百里夜上前把他手里的茶盏拿走,端着茶壶出去倒掉,回来从架子上翻出一套煮茶的用具和茶罐,支了小炉子慢慢烧水。
万知闲这才在桌前坐下:“林望和江北山都跟着跑了,你怎么没跑?”
“我留下来稳住师父你。”百里夜说。
万知闲冷笑:“稳得住么?”
百里夜叹了口气:“你非要赶云箬走干什么,她就待到明年学院开学。”
“少跟我废话。”万知闲看看百里夜,转头用目光在他那些架子上逡巡了一圈,看到最里面几只玉石小鸡,还有一堆废掉的雪白骨片,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转了回来:“既然早走晚走都是走,我让她提前走怎么了?”
百里夜垂眸从茶罐里夹出茶叶放进茶壶:“推介信呢?”
“不写,我又没答应过,再给学院好脸看我是狗。”
“师父,别乱发誓。”百里夜提醒他。
万知闲一瞪眼睛:“你管我。”
“你让我提醒你别老冲动发誓的,想当年你从学院离开,有气没处撒,硬是闯进那年的入学礼上当着所有院长教习和学员的面发誓你万知闲的弟子此生都不会入学院,结果后面还不是把月辞送去了,就因为这件事,你被段院长揶揄了多久?”
“你师父丢脸的事你记这么清楚做什么?”万知闲大手一挥,神色不太好看,“那还不是月辞想去?早知道去学院会让她遇上那种事,我当初就不该听段在青那老东西的话把她送去。”
想到这件事万知闲就来气:“现在好了,你直接领个人回来安排在月辞房间里,看样子还相处得其乐融融,等以后那小丫头知道了月辞
的事接受不了你让月辞怎么办再伤心一回?现在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再来一次她恐怕窗都不愿意开了。”
“师父。”百里夜给茶壶里倒上烧滚的水“知道你心疼月辞但她不是小孩子了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闭嘴!”万知闲骂道“我自己的徒弟只有我心疼你们这几个做师弟的没半点作用!”
要是林望在这里估计就要大喊冤枉了。
“不是我硬要云箬和月辞住一起师姐她自己同意的。”滚水浇上茶叶白蒙蒙的蒸气和茶香四溢开来百里夜从雾气后看着万知闲“这段时间她话多了不少酿了许多种新的酒都是云箬帮她去找的材料。”
万知闲哼了一声:“不用跟我讲这些话反正这小丫头不能留在宗门我有我的考量。”
百里夜只好放弃说服万知闲重新起了个话头:“师父这一路上游历有没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
“你也当我真是去游历呢?”万知闲闻着茶香精神放松下来手指一顿一顿地在桌上敲着“还不是去给你找恢复灵脉的办法去了哎办法暂时还没找到……阿夜你别怪师父无能……”
百里夜哭笑不得:“本来就没指望有办法师父我都不纠结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你小子……”万知闲叹了口气“算了说点有趣的这次去了极北雪域回来路上倒是听了几件有意思的事。”
“极北雪域?那回来会路过边境北州城吧。”百里夜倒了杯茶给万知闲语气随意地问道。
“让你一说说准了。”万知闲喝了口茶满意地品味了一下开始讲述他听来的“有意思的事”。
一件是北州城里听来的。
“几个月前北州城结界玉因为噬灵兽入侵导致失灵差点被瘴气围困还好外城守卫处的人发现得早启用醒钟救下了无数人命之后为了让玄阳宗的弟子能安心修补结界这人又勇闯瘴气拖住噬灵兽真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
“但是最让人佩服的不是他而是一个少年人据说是个小女娃还是个普通人那守卫在瘴气中力竭差点被噬灵兽啃了这女娃儿临危不惧冲进瘴气救人上天都被她感动
好的,只是那个女娃子却不知所踪了。”
“我在北州城打听了一下,那孩子似乎只是个流浪的小乞丐,住在废弃城区里,家徒四壁,却愿意豁出性命去救人,实在是让我唏嘘了一番,如果能找到她,倒是可以带回宗门收个弟子,可惜……哎,可惜。”
百里夜听前面就觉得这个故事有些耳熟,听到后面越听越熟悉。
虽然基本和事实对上了,但槽点实在太多,师父的形容词又夸张,什么叫“上天都被她感动”?真靠上天垂怜,云箬在那瘴气里可以死好几回了。
但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个。
“小乞丐?”百里夜问。
“啊。”万知闲点点头,递过茶盏让他满上,“我还去那废弃城区看了看,到处是残垣断壁,根本不是人住的的地方,自己境遇如此,却心怀一颗赤子之心,真是个可怜可敬的孩子。”
百里夜不留神,茶盏里的茶倒满溢了出来,万知闲被烫了下手,缩回去甩了几下:“出什么神?你也被这个小女娃的事迹感动了?”
百里夜张了张嘴,最后点点头:“挺感动的。”
“好徒弟,和师父一样心软。”万知闲拍拍百里夜的肩。
百里夜:“……别的还有吗?”
“有,你且听。”
万知闲这人,谁第一眼见到都会被他不苟言笑的样子震慑到,觉得他是个色厉内荏的人物,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他非常感性,热爱一切奇闻轶事江湖传说,现任学院院长段在青曾经和他是好友,整个学院没有什么八卦能瞒过这两人的耳朵。
后来万知闲离开学院,只愿意和段在青有往来,时不时邀他来闲云宗坐坐,直到去年两人因为纪月辞的事大吵一架,还动了手,段在青就再也没有来过。
万知闲又讲了几个路途上遇到的事,五个里居然又有两个是跟妖兽有关的,看来最近妖兽确实异动频繁,北州城那次也不是特例。
一件是离北州城不远的北曜城,同样是大型妖兽出行,不过没有袭击城镇,只是吞吐瘴气把整个城都差点淹了,还好北曜城的结界玉给力,挡住了所有瘴气,只是百姓们被围困了数日,最后是仙门的人收到消息赶去把妖兽驱散了。
另一件就是山下的城镇遭遇妖兽群的事。
大概
是事件就发生在山下万知闲没怎么打听
“师父。”百里夜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积点口德黄鼠狼也来咱们这个鸡窝了。”
万知闲不满的瞪一眼百里夜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什么!?你们几个有没有怎么样?”
百里夜被万知闲抓着前后左右拍了一遍确认他真的没事才放开。
“仙门的人来处理的?”
“还有学院的人。”百里夜说“段院长没来。”
“谁问他?月辞呢?”
“噬灵兽来的时候我让林望带着她下山了学院来的人应该没认出她。”
万知闲嗯了一声:“早知道宗门不设在这里了离学院近真是晦气。”
“一开始你自己选在这的还不是为了方便段院长过来喝茶……”
“往事休要再提。”万知闲大为恼怒“不堪回首!别老拆我的台。”
“是喝茶。”百里夜从善如流的转移话题“师父给我讲了这么多现在轮到我给你讲讲这段时间宗门发生的事?”
“讲。”万知闲舒舒服服喝着徒弟敬的茶十分惬意“难得你话说定是这么久不见想为师了为师甚是欣慰。”
“师父说的是。”百里夜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开口“那就也从北州城讲起吧三个多月前我和林望出行游历刚好经过北州城就遇上妖兽入侵……”
万知闲闭着眼睛品茶越听越耳熟。
这怎么跟他在北州城听那个一模一样?还更具体。
百里夜讲完一个又讲了一个。
万知闲听得更耳熟了。
第二个直接和他宗门挂了勾比他在山下听到的惊险几倍不止十几只噬灵兽破了阵法潜进院子咬伤纪月辞逼得江北山开了灵脉要不是有云箬在今天他回到宗门等待着他的恐怕就是几座坟茔了。
段在青那老混蛋居然半点忙没帮上!要他何用!
万知闲听完
,心情大起大落,茶也喝不下去了:“你是说北州城救人的女娃子就是那丫头?”
百里夜点头:“就是被你夸可怜可敬赤子之心,还被你赶走了的云箬。”
万知闲看着他顿了半响:“阻止北山灵力暴走,杀了所有噬灵兽的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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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一遍遍提醒我。”万知闲额角青筋一抽,指着百里夜,“你们怎么不早说!”
“早说你听吗?”百里夜道,“你也没有给我们说的机会啊,谁开口你骂谁,满脑子只有赶人走。”
万知闲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嘴硬道:“门规如此,谁叫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不守规矩。”
“行,我的错。”百里夜笑了笑:“我去换壶茶,对了师父,月辞也跟着下山去了。”
“她不在屋里?”万知闲诧异。
去年从学院回来,纪月辞就没有出过宗门一步,连吃饭都只是偶尔才出来和他们一起,说自己一个人待着清净。
“她难得交个朋友,可惜朋友被你赶走了。”百里夜老话常谈,视万知闲眼神里的杀气为无物,刚要迈出房门,又被叫住了。
万知闲皱着眉:“你说你帮她测过灵脉,全灵脉觉醒,能反杀噬灵兽,灵力强盛,还能控制住北山的灵力暴走……都是真的?”
“嗯。”
“那她怎么埋没这么多年的?”
“师父不是打听到了吗。”百里夜轻描淡写道,“她没亲人,家徒四壁,住在废弃城区,小乞丐一个,就算灵脉觉醒,她自己大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埋没了才正常吧。”
万知闲:“……”
百里夜简直就是不把他说到良心绞痛愧疚无言不罢休。
什么狗徒弟,简直欺师灭祖。
“阿夜啊。”万知闲沉默半响,才叹了口气,“那你更不该带她回来,还和其他人相处出情谊,她以后必定是不会留在咱们这种小宗门的,等她将来成长,见到了更大的世界,过往就只会被抛之身后。如若她真是天之骄子,也理应于高处翱翔,我闲云宗不是她该待的地方。”
百里夜安静地没说话,
“况且你对这孩子会不会太上心了点?本来我还不知
道为什么,但既然你亲眼目睹过她不要命的去救人,莫非是觉得她……
“不管她将来如何,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百里夜转过身来,打断了万知闲的话,“是我带她回宗门,承诺给她推介信,师父,我不想言而无信。
万知闲被他堵得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不想言而无信你别答应啊,你有资格写推介信?除非你把我这宗主之位给篡了。
“我哪敢对师父不敬。百里夜低眉顺眼道。
万知闲气得霍然起身,指着百里夜的手都差点抖起来:“我看你敢得很。
百里夜索性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完:“听了这么多,师父还要赶云箬走吗?帮她写推介信吧,让她在宗门待到明年。
“好啊。万知闲算是听明白了,“我说你一反常态的话多,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目的还是在帮那小丫头,她给你下蛊了你这么帮她?
“我只是跟师父一样,心软而已。
“……
万知闲气得说不出话,百里夜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最终万知闲气鼓鼓地坐了回去:“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知道了。百里夜转身。
“等等。万知闲再次叫住他,“你去哪?
“换茶。
“……哦,去吧。
“我明白的师父。百里夜了然地对万知闲点点头,“不会立刻让林望他们回来的,过两天我再传讯息给他们,总不能显得你出尔反尔吧,咱们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你生气了几天终于决定大度地原谅他们,既彰显了师父的宽容,也不会有损你的颜面。
万知闲反驳:“瞎揣测什么?我是想月辞和北山难得下山,让他们多玩几天。
“不愧是师父,想得很周到。
万知闲无奈地抹了把胡子:“……泡茶去吧你,别再气我了,为师都快气饱了。
当天晚上云箬他们就收到了百里夜的飞鸡传讯,告诉他们一切搞定,但是为了照顾师父的面子,让他们多在城镇里玩几天再回去,以及要他们装作两天后才收到传讯的样子,不要穿帮。
顺便回来的时候给师父带点礼物哄他开心。
“你看我就说吧,交给阿夜一切无忧。林望捧着传
呼鸡让大家听传音,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只要阿夜在,师父的气就没有过夜的。”纪月辞同意。
“师兄真厉害啊。”江北山感慨。
云箬有些庆幸,百里夜当初要是铁了心坑她,或者铁了心做奸商,她连胡勇给的那点儿家当估计都保不住。
她当初的判断没错,林望这个奸商十分表面,百里夜才是深藏不露那个。
山上闲云宗内,百里夜提水去浇后院的药草和小菜,猛打几个喷嚏。
“大晚上的你干什么活?”万知闲在葡萄架下喊道,“给菜浇水得早上浇。”
“北山说晚上浇比较好。”
“真的?之前他跟我说要早上浇啊?”
师徒俩都确定自己的浇水时间是宗门唯一种地人江北山亲传的,还搬出了关于土质季节气候的一系列佐证,双方都有理有据,最后百里夜被万知闲拿出师父的架子严肃批评了一顿。
“你不知道对师父尊敬一点吗,何况我才刚回来,你就跟我争这个?”
于是百里夜妥协一步,留了一半菜没有浇水,万知闲第二天一大早亲自起来浇,最后在江北山他们回来之前看看哪一边的菜长得比较好。
三天后江北山玩够了回到宗门,第一时间去后院看自己的小菜,发现全被浇死了。
药草倒是顽强,还好好活着。
江北山心疼极了:“百里师兄,我不是说晚上浇一次水就好吗,可是我看这些菜怎么像是被淹死的啊?”
百里夜看着自己那一半被淹死的菜苗也很不解:“我就是晚上浇的。”
万知闲咳嗽了几声,决定为百里徒儿说句公道话:“阿夜能干什么活,你交给他就别指望这些菜能活,既然你回来了还是交给你,别让你百里师兄碰了。”
“好的师父,交给我。”江北山拍了拍胸脯,立即着手抢救菜田。
林望却发现了不对:“晚上浇的水怎么现在都大中午了还汪着?”
“啊?汪着水吗,没有吧。”万知闲抬头看天。
纪月辞看着他:“师父你不会是偷偷浇水吧,阿夜说你们俩一人负责一半,你把你的那一半浇死了,拉着阿夜那一半陪葬?”
万知闲哈哈一笑:“怎么可能,我一个当师父的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