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漆黑的夜,外头还有沙沙雨声,屋内昏黄的烛光为这小小天地增添了几分暖意。

    季长箜坐在圆桌边,手中拿了一本书架上选来的诗集,半撑着头,烛光照射在他半张精致面容上,莹润光泽犹如宝玉。

    “长箜,今夜雨大约是不会停了,你便在书房中歇息可好?”

    从书堆中抬头的姬宣清,发觉他半阖着眼,余光一瞥桌台上烧了半截的蜡烛,估算着时间,已是子时。

    揉了揉眉心,她没想到自己深陷公务便忘了时间,转而又心疼起那人陪了那么长时间,欲留他在此早些歇息。

    恍然听着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闭目养神的季长箜迷糊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人担忧的神情。

    “在这里吗?”

    季长箜的目光转移到内室的一张小床上,那床勉强够两人并排躺下,简陋了些。

    他这般想着,身上似有蒸腾的热气翻涌,熏红了他苍白的面容。

    “那张小床日日有仆人收拾整理,今日先凑合一晚,外面下雨了,若淋湿了容易生病。”

    姬宣清安抚道。

    季长箜并非此意,他背对着姬宣清,两只手藏在袖中,快要将丝绸制成的内衬扯烂,满面羞意。

    他没说话,听从了姬宣清的安排,走到床榻边。

    手已经搭上腰间的玉带,又扭头看向姬宣清。

    二人四目相对,姬宣清能清楚地在那双潋滟的眸子里看到羞涩和慌张,如玉般的面颊染上了极美的红霞,令她无法移开双眼。

    “莫要再看我。”几个字轻如蚊蚋,却也令姬宣清从那恍惚中清醒过来。

    她挑亮了蜡烛,又低头埋入公务,道:“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情。”

    季长箜扯着腰带的手指一顿,随即轻声“嗯”了一声,可方才的羞怯期待如潮水般散去,寒霜渐渐爬上他的心头,不言不笑又成了那个冰雕似的人儿。

    他脱了外袍只着里衣,睡在最里侧,明明是个极小的床榻,他也生生空出大半,几乎是贴在墙角。

    以姬宣清的角度,只能看到外侧的床榻,这屋中安静得不像是有第二个人,她屏气凝神,那第二个人的呼吸忽轻忽重,显然睡得不好。

    “可是火烛太亮?”姬宣清提高了些声音,确保内室听到她的声音。

    内室中,那人并未回话。

    姬宣清无法,瞥了眼桌上的公务,又朝内室看去,叹了口气,还是举着那蜡烛朝昏暗的内室走去。

    便瞧见那人贴在墙角,只占了小半的床,眼皮在光亮的刺激下不停颤抖,显然并没有睡着。

    姬宣清吹熄了蜡烛,放在一旁小几上,又脱了外袍上了床榻。

    大约是她躺好了,那人也不再执着要留下多少位置,朝着她的方向过来了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边。

    姬宣清稍稍有些怕痒,不免后悔当初在书房中安置的床榻太小。

    明日该让方管家换个更大的床来。她蹙眉想着,也同季长箜一般侧躺着,离他稍远些。

    半晌,就在姬宣清半梦半睡间,一只微凉的手朝她伸来,落在了她的腰间。

    突然的凉意将她惊醒。

    姬宣清忙用手压住,那人扯着她的腰带,若非她动作快,怕早就被扯开了大半的衣物。

    “今日十五。”

    季长箜咬着唇,虽说男子主动求欢,有些逾矩且不守夫道,可过了今日又是半月,太久了。

    日子一天天过,眨眼便是七年,在给她添小侍之前,他总要再试试,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家中再多个同她相关的男人。

    黑暗中,姬宣清的面色晦暗不清,季长箜咬牙,发凉的指尖犹如灵蛇在她腰间打转,寻这不知落在何处的衣带。

    酥麻感从尾椎骨逐渐蔓延,姬宣清轻“唔”了一声。

    那人以为弄疼了她,先是停了动作,不过两息,便成功抓住衣带。

    只轻轻一扯,姬宣清便觉得心口一片清凉。

    “等等。”姬宣清按住他攀上的大手。

    即使姬宣清看不真切,但那人酡红的面颊就在她脸侧,那蒸腾的热意犹如烈酒将她也熏得晕乎乎的。

    她知道他不太热衷这事,今日突然来了兴致,也令她有些困惑。

    季长箜感受着手下的绵软,热意在心间聚集,一股向上,一股向下。

    令他不由得想要挨着她更近,他期盼着今夜发生些什么。

    可是突然的叫停犹如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浑浊发热的渴望。

    唔,他在干什么啊?

    季长箜抽手捂脸,残余的热意带着女人独有的熏香味……

    他的手狠狠一颤。

    “今日不可以吗?”

    季长箜闷声询问。

    “夜深了,明日还有早朝……”

    如此直白的拒绝,季长箜的呼吸一窒,转而他有想到如今自己落败身子,渐长的年岁,还有失去光泽的容颜。

    好似她的拒绝并非出人意料。

    “那,那便不打扰你了。”

    他闷闷回道,转而翻身面对白墙,盈盈泪水噙满了眼眶。

    身后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姬宣清幽幽叹气,她仰头,雕花床柱看不真切花纹,她只盯着虚焦一处发呆。

    她今日并非想要拒绝他,可前些日子事情繁琐,她便忘了令府医提前开好避孕的汤药,这汤药由女子提前一日服下,可使男子避孕。

    季长箜常年吃药,避子汤于他不利,一次两次便罢了。

    姬宣清不想因一时之乐,令他承受风险,上次重生归来晕了头强要他,她心中总还是愧疚的。

    且他不太热衷男女之事,姬宣清便想着以公务繁忙避开这次。

    “是我的错。”

    姬宣清也跟着贴上,虚虚揽着他。

    瘦弱的身躯在她怀中起伏,姬宣清生怕自己用了力,折断那人的骨头,连手都不敢放实。

    他不言不语,那股幽莲般的冷香沁入她的呼吸间。

    姬宣清额头抵在他的肩颈处,两腿缠上他发凉的小腿、脚,与他紧紧贴合在一处。

    暖融融的热意从她的身上传递而来,季长箜知道她在讨好自己,可他都这般主动了,她还是拒绝了,这如何令他不挫败?

    温热的泪水从眼眶滑下,落在枕上。

    轻轻的啜泣声传入姬宣清的耳中,犹如重锤砸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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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她支起上半身,强硬地按着他的身子,令他平躺,摩挲着他面颊上湿漉漉的泪水。

    “哭什么?”她幽幽叹了口气。

    因为求欢被拒,这事实在丢人,且不守夫道,这妻夫之事本就该由妻主掌控,若妻主不愿,厌弃他,旁人也不会多可怜他一下,只会暗地里嘲笑他抓不住妻主的心。

    “唔!”

    唇上落下的绵软的唇瓣,令季长箜睁大了眼睛,接着慌忙闭上眼睛,颤抖着眼睑,双手紧紧揪住身下的被褥。

    二人耳鬓厮磨,姬宣清将他揽在怀中,挑开他本就松散的衣物,探入其中。

    柔软的腹部突遇温热的手掌,猛地收缩,那手很快略过,同他五指相交,向下而去。

    季长箜睁开眼,慌忙朝身后之人看去,那人喘着粗气,幽暗的目光犹如盯着猎物的野兽。

    又来了,又是那种极具占有欲的眼神,季长箜恍然想起那夜,燥热恐惧,还有些微的期待齐齐涌上心头。

    “不要这样。”他另一只手挣扎着抗拒她,却被轻易捉住。

    姬宣清仿若变了个人,在他几度推拒下,还是不管不顾同他交缠着手,蜡炬泪珠滚滚而下。

    白光闪现,脑中一片怔忪,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的季长箜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

    他软着腰,甚至没力气去质问那人,自顾自地羞恼。

    突然身边床榻一轻,那人下了床,点了蜡烛,屋中突然亮起,季长箜朝里侧又去,不敢回身去看那人脸上分毫的神色。

    姬宣清扯了架上的巾帕,拉过他的手小心擦拭。

    良久,她才开口说话,声音低沉暗哑:“帕子给你。”

    季长箜蜷在耳边的手猛然缩紧,面颊涨红了大半,喉间像堵了什么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他就像是个缩头乌龟,就蜷在那个角落一动不动。

    “需要我帮忙吗?”

    那人又说话了,季长箜气恼朝身后展开五指,随着巾帕入手,他忙不迭塞入被中。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过去,那巾帕从被中被人扔出,落在了地上。

    姬宣清伸手要去拿,便听身后那人说话了,声音似有怒意:“放在那。”

    她余光瞥向那方白帕,目光游移,转而低低应了一声,又熄了蜡烛。

    “那睡吧。”

    姬宣清搂紧那人细瘦的腰,喟叹一声,低声说着,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目的不成而几度无法入睡的男人看着缠在腰间的手腕,心中羞恼却又无可奈何。

    那人以为他兴致高涨,虽自己没甚心思,还愿意安抚他,也算是妻主对夫郎的体贴。

    听闻一些成亲许久的妻夫,都不愿睡于一张床上,姬宣清最近常搂着他入眠,二人感情应不算淡漠。

    只是今夜她的行为太过孟浪,再如何,也不能拉着他的手,同他一起……

    况且他想要的不是纾解渴求,而是想要个孩子。

    季长箜倚着她柔软的胸口,兀自发愣,许久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成婚六载没有孩子,竟从未看到过她的焦急,谈话间也从未提及,好似她的人生计划一开始便剔除了血缘亲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