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失措的何小鱼回头去看穷追不舍的古怪女人,却发现身后只有一片静谧的樱桃林。
“……哪去了?”
不光何小鱼惊得张大了嘴巴,就连林晓虎和黄飞鸿也满脸惊愕。
黄飞鸿随手掰了一支树枝,拨开茂密的樱桃枝,在周围找了一圈,那个女人却不见踪影。
——“怪了,真撞邪了!”
张大爷沉着脸,说:“你们三个跑这里来干嘛。上次就跟你们说了,这片野生樱桃林很大,没有村里人带,外人最好别来!”
林晓虎偏头想了想,突然说:“大爷,跟我们一起的张三失踪了。”
林晓虎一瞬不瞬的盯着张大爷的反应,果然见这个老头子立刻变了脸色。
“……张大爷,村里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失踪案吗?”
张大爷嘴唇颤抖,低声说:“先离开这再说。”
四个人一路返回临时宿舍,楚娟那一组人还没回来。
张大爷背着手一直在并不宽敞的堂屋转圈,许久才叹气:“那日我带你们路过樱桃林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林子里有一座婴儿塔。那片林子本身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那座塔。”
“说起来也是造孽。村里是这样子的,家里要是没有个儿子,就是绝户,是被人看不起受人欺负的。家家户户都要一直生到有儿子为止,若是生的是女儿,又养不起那么多张嘴,就要把孩子送去婴儿塔。经年累月,真是造了大孽了——”
“那婴儿塔的怨气越来越重,先是村里人去采野生的樱桃常有失踪的,再后来有的人家整夜整夜听到婴儿的啼哭声,那些听到婴儿啼哭的人家,过几天准有人失踪……搞得村里人心惶惶。后来好不容易请来一位老道,杀了三牲,做了法事,又下了什么灵符,婴儿塔总算消停下来了。村里人再也不敢往塔里扔孩子了……如今算来,这也就是一年以前的事情。”
“……你们这些外乡人,不要掺和进来。等进村的山梯修好了,就赶紧离开吧!”
几个玩家心想,我们也不想掺和,这不是现实不允许吗!
何小鱼插话,“大爷,既然婴儿塔作祟。为什么不干脆拆了塔,把塔里孩子的尸骨挖出来好好重新安葬呢?”
张大爷用独眼盯着何小鱼,把小姑娘盯的浑身发毛,这老头古怪的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说:“那怎么能行呢!”
大家见这老头子又开始阴阳怪气,只好起身送客。
何小鱼问林晓虎,“拍到了什么?”虽然这样问,但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林晓虎将手机递给她,“拍到了张三……”他提示何小鱼做好心理准备,“东一块、西一块的!”
照片的冲击力远没有现实那么强劲,何小鱼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一张一张看完了——张三的尸体好像被利器切割,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塔内。而塔内经年腐败,再加上积水和吹进去的落叶,除了张三的尸体还是新鲜的,其他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黄飞鸿思忖:“今天这事你们怎么看,那个女人是人是鬼?”
“是人。”何小鱼斩钉截铁的说,“而且第一天晚上骚扰我的,就是她!”
傍晚,楚娟一行人也回来了,李四看到张三碎尸的照片红了眼眶,但什么也没说。
林晓虎果然留了一手,绝口不提在樱桃林遇到古怪女人的事情,只把从张大爷那里问出来的婴儿塔往事说了。
那边楚娟几个人也分享了他们的调查结果——
“跟村里人一提死者的哑巴老婆,他们都支支吾吾的什么都不肯说。目前只知道这个哑巴不是本村人,嫁过来也就一年。”
“我们想再跟哑巴女人见一面,可惜村里人看得严,根本找不到机会。”
——三个人查了一下午,就查出这点东西?!
林晓虎、黄飞鸿对视了一眼,猜到楚娟这几个人也留了一手。
何小鱼却有别的想法:“又是一年。一年前婴儿塔被一个游方的道士镇压住,不再作祟;一年前,哑巴女人嫁给了死者张峰。”
可惜目前毕竟线索太少,也猜不出所以然。
吃过了张大爷送来的晚饭,玩家们看天色黑了,就准备洗洗睡。
这一次何小鱼刻意把几个屋的门窗锁好,免得樱桃林的古怪女人再闯进来骚扰。
本以为今晚会是个平安夜,谁知道何小鱼做了个梦——
尽管梦境无比真实,但何小鱼却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她独自从住所走出来,月朗星稀,整个村庄在黑夜里沉睡。
她沿着小路往前走,丝毫没有因为黑暗感到害怕。那条路好像有自主意识,一直延伸到野生樱桃林。明亮的月光下,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独自坐在树下翻花绳。
大红色的花绳在小女孩白皙幼嫩的双手中分外醒目,女孩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她突然抬头朝何小鱼甜甜的笑了笑,“姐姐,我们一起玩啊!”
她抬起手,把绑着缠着红绳的的两只小手递给何小鱼。
何小鱼瞥了眼小女孩的两只小手,反而指着她的脚踝问:“你脚上的红绳怎么断了?”
小女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只脚,她的两只脚踝各自缠着一段红绳,红绳中间似乎被人硬生生扯开,线头处还有拉拽的丝线。
小女孩扬起花朵一般的小脸,“姐姐,我们不管它。我们玩吧!”继续执着的让何小鱼翻花绳。
何小鱼弯下腰,点了点女孩的鼻尖,轻声说:“小妹妹,这个红绳该不会是用来封印的吧?翻了你的花绳,打开你的封印,你会对我做什么呢?”
话音刚落,小女孩的表情从天真烂漫变得越来越阴森,她诡笑:“我们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玩啊!”
“免了!”何小鱼拒绝,她转身就走。
小女孩坐在原处,不疾不徐的说:“姐姐,别着急,很快我们就能一起玩了!”
何小鱼没再理她,顺着小路往回走。忽然身后狂风大作,风里面有孩子童声童气的哭嚎——
爹爹、娘亲……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飞沙走石滚滚而来,何小鱼被狂风掀了个跟头,一头撞上一棵树干。额头跟粗糙的树干摩擦后,火辣辣的疼,何小鱼忽然有一种大梦惊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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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着树干爬起来,摸了一把额头,有细微的擦伤和丝丝血迹。
身后没有狂风,没有哭嚎的女孩,只有黑夜里那一片静谧诡异的樱桃林。
何小鱼从睡梦里醒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了一眼随身携带的手机,现在正是子时12点整。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梦游中从门窗紧缩的床上走到樱桃林,但显然是婴儿塔的婴灵对她下手了。
何小鱼急急忙忙的往回跑——樱桃林在村庄的最北侧,而他们居住的临时住所位于村庄的东南,横跨小半个村落。何小鱼回程的途中路过今早出事的那户人家,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楚娟几个人说他们白天没找到和哑巴女人接触的机会,那现在夜深人静……机会不就来了吗!
厉鬼嘴下成功逃生的经历给了怂蛋包不少勇气。何某人轻松的跨过门口的篱笆围栏,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悄悄的摸到后院的下屋。
下屋是储藏室,比土房更加简陋,门口拴着一把大锁,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何小鱼觉得如果有专业人士肯定能很快弄开,只可惜她是一枚三位数密码锁就难倒的“真君子”。
门口锁头被拨弄的声音吵醒了屋里的人,哑巴趴在窗口,瞠大眼睛看着外面的女孩。
木窗虽然也从外面上了锁,但两扇窗户之前能推开一条细细窄窄的缝儿。
何小鱼压低声音对里面的哑巴女人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哑巴女人“啊、啊”的连连点头。
——能听懂却不能说,这个女人不是天生的聋哑。
何小鱼继续问:“你今天塞给我‘help’的纸条,你是想让我救救你吗……是的话,就点头。”
哑巴女人继续点头。
何小鱼最后问:“可我们怎么救你,村里人不会同意我们带你离开的?”
哑巴在窗户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用手指蘸了地上土,在窗户上写字:
左边窗玻璃上,她写了个“police”,大概意思是报警;
右边窗玻璃,受限于教育程度,哑巴女人想了想,写下了两个字:拐、卖。
何小鱼惊讶的捂住了张大的嘴——一切都可以合理的解释了,哑巴女人是一年前被拐卖到张家村,卖给了老光棍张峰,因为一直想要逃跑,被家暴被关在储藏室。村里人心知肚明且讳莫如深,却帮助死者掩盖实情。
何小鱼想了想,试探着问她:“你丈夫——哦,不是,就是买你的那个人,是你杀的吗?”
哑巴女人这次剧烈的摇头。
“那你见到杀他的那个人了吗?”
这次哑巴女人罕见的犹豫了一下,然后又缓缓的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突然隔壁邻居半夜起床——这里家家户户都在室外建了旱厕,夜间上厕所,就要出门去旱厕。邻居家的狗被起夜的主人惊醒,迷迷糊糊闻到附近隐隐有陌生人的味道,突然朝着这边隔空叫了两声。
何小鱼慌忙问她,“你好好想想,连背影什么的都没看到吗?”
哑巴女人这次坚定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