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双手环抱，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墨子殇刚刚那个眼神不安好心。”
管家委婉道：“柏小姐多虑了，我们墨总是看见风小姐今天一直在认真游玩，想必对我们的项目体验颇多，所以才发出邀请。”
“但我记得他在娱乐圈里认识的人不少，随便喊个影帝影后都能来帮他代言。而且运用影帝影后的名气不比我们云溪一个素人的宣传效果好？”柏瑜摇摇头，倏地抬头往二楼看了一眼。
“而且有求于人还不自己下来，这就是他的诚意？”
管家头冒冷汗，陪笑道：“柏小姐言重了，我们墨总只是想先问问风小姐的态度，具体的条件还得风小姐有意向才能谈不是吗？”
柏瑜看向风云溪，认真问：“你有这个打算吗？”
风云溪觉得这个问题不太好答，但见柏瑜有些抗拒，便对管家道：“谢谢，但我暂时没有这个想法。而且鱼鱼说得对，请流量明星前来代言或许会比我这个素人来更好。”
墨子殇开发的这座海岛各种娱乐设施都是一等一的不错，虽然目前不太清楚这个海岛的定位受众，不过终归不关她的事，她只是来体验的。
能得到积分第一的奖品已经是意外之喜，风云溪已经很满足了。
管家也没有勉强：“好吧。”
柏瑜松了一口气，伸手将风云溪拉走了。
“鱼鱼。”风云溪沉吟片刻，还是问了，“这个代言有什么问题吗？”
柏瑜摇头：“代言没问题。只是我觉得你并不适合这个。”
她回头看向风云溪。
风云溪长得特别漂亮，柏瑜一直都知道。甚至她的美丽是明艳张扬的，就像下凡的神女，无论放在哪里都应该是人群的焦点。
而且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任凭谁见到她都会心生浓烈的好感。
但让柏瑜意外的是，风云溪明明这么漂亮，可曾经的她似乎习惯于毫无存在感地隐在人群之中，沦为旁人的陪衬。
柏瑜眯了一下眼睛，她实在想不通这么漂亮一张脸，到底是怎么被淹没在人群里面的啊。
书中世界的原住民柏瑜小姐并不知晓这个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做主角光环，因此她盯着风云溪那360度毫无死角的脸端详许久都没想明白。
直到风云溪轻笑着将凑得越来越近的柏瑜戳开，她才回过神，对风云溪挥了挥手：“你先休息吧，我还有点事。”
风云溪点头：“好。”
风云溪回到房间，她的房间在二楼，配有露天大阳台，带来的行李也已经在白天被别墅里的佣人收拾放好。
她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去阳台吹了吹风。却眼尖地瞥见阳台正对着的小花园，凌渡正孤零零地荡着秋千。
风云溪：“……”
此时已经很晚了，温度也比刚入夜的时候更凉，哪怕风云溪刚洗完澡，也觉得海风灌入衣服带来丝丝凉意。
只是凌渡却穿得很单薄，在昏暗的小花园里静静出神。
安静、孤独、形单影只。
凌渡一向不爱和别人交际，比较相熟的墨子殇和白妍也各有各的事情，摩天轮上二人争执过后，便也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风云溪有些犹豫，要不要下去呢？
海风这么大，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可粉色小嘤却眼尖地看到了她，扑棱着翅膀飞上来：“溪溪子，渡渡子有点难过。”
粉色小嘤头顶“-32”，说出来的话很有说服力。
风云溪却是一愣，忍不住又看向凌渡，这个数字，对凌渡来说已经是很难过的程度了吧？
她的心软下来，也顾不得两人刚吵过架：“那我去看看他。”
粉色小嘤见计划通，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飞回凌渡身边。
风云溪找别墅的佣人要了一条毯子，去小花园找凌渡了。
只是快到小花园的时候，她又有点犹豫了。
等下要怎么找话题？要说什么？
要把在摩天轮上两人争执的点解释清楚吗？这样会不会又激化矛盾？
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开始新话题？
要不直接把毯子塞给对方溜了吧？
风云溪有些后悔自己直接下来了，脚步打了个弯，准备还是回到别墅让佣人给凌渡送毯子。
结果凌渡的声音却突然从身后传来：“云溪？”
风云溪：“……”
她回头，对上小毕设清凌凌的目光。
凌渡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啊晃。身后花团锦簇拥着他，显得他倒……像个小公主。
风云溪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被逮个正着，风云溪便也不躲了，踩着小石子路朝凌渡走过去，将手中的毯子递给他，试探地揶揄道：“别冻坏了，凌小公主。”
凌渡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左顾右盼，确认花园里再无旁人，指了指自己试图确认：“我？”
风云溪点头：“远远看去，你真的很像西方故事里的小公主哦。”
凌渡一挑眉：“那好吧，给小公主送毯子的风小王子。”
风云溪纠正：“给小公主送毯子的不一定是小王子，更大的可能是侍……”
凌渡瞥她一眼，薄唇轻弯，等着她说下去。
风云溪瞬间改口：“是女王。”
片刻后，风云溪听到凌渡的一声轻笑。
“也行……女王陛下。”
风云溪悄悄松了口气。
凌渡看起来已经不介意摩天轮上的事情了。
虽然两人好像都没做错什么，但她回想起来那一幕，总觉得凌渡身上好像有种说不出来的委屈。
好像是她忽略了什么似的……搞得她都有点愧疚了。
这么想着，凌渡忽然往秋千的其中一端挪了挪，给风云溪留出一个空位，邀请她：“要一起吹吹风吗？”
风云溪：“……”吹什么风？这种天气都快冻死了还吹风？
她瞥了眼粉色小嘤，发现凌渡的情绪好了一点，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秋千本来也很大，两个人坐不成问题。风云溪试探地坐了上去，见秋千没有断掉的倾向便放下了心。
凌渡垂下眼，抖开手里的毛毯，将风云溪包了个严严实实。
“你给我做什么？”风云溪诧异，忙制止住他的手，“我不会生病，但是你有可能着凉，毛毯本来就是给你的。”
凌渡的手一顿，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我只是怕你冷。”
小毕设看起来乖乖的，风云溪的心又软了，哪舍得拒绝他：“那一人一半？”
凌渡计谋得逞，面上只是乖乖点头：“好。”
风云溪便分了一半毯子给他。
凌渡腿长刚好能撑到地面，于是借着地面的反作用力，轻轻晃着秋千。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风云溪定了定神，开口道：“凌渡……”
“对不起。”微微沙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风云溪被噎了一下，想说的话瞬间忘光了：“为什么道歉？”
“我觉得我不该因为今晚的事情生云溪的气。”凌渡轻声道，眼睛里有些懊恼，“明明你一直在为我考虑。”
风云溪觉得好笑：“那为什么生气呀？”
凌渡却有些别扭地垂下眼，周遭气压沉沉：“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风云溪一顿：“是因为我想让你以后去人间生活吗？”
“……嗯。”
“不是不要你的意思。”风云溪试图解释，“是我觉得去人间生活对于人类来说总是比待在天界更好，你也知道人类在天界……”
凌渡羽睫一颤，眼眶突然红了，整个人如同一盏琉璃，好像就要碎掉了。
风云溪瞬间闭嘴，连忙手忙脚乱哄他：“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不要难过……”
凌渡垂下眼，并没有接话。
风云溪大脑当机，见自己的一通乱哄毫无效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凌渡的角度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之前的话好像确实有点“等你长大了自己独立了我就不要你了”的意思，或许真的很伤小毕设的心。
她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呢？
毕竟人类的寿命就那么长，自己毕不了业事小，作为创造者这么说，会不会给小毕设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
在小毕设心里，自己就是他唯一的家人，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家人狠狠抛弃了？
然后自己还一直不理解他，还试图让他理解自己的用意，根本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
难怪小毕设那么难过。
都这么难过了还觉得是自己的错跟她道歉，道歉了她还无意识往小毕设心口上戳刀。
喵的！
看看，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她好过分！
终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的风云溪内心的愧疚已经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连忙找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没有不要你没有不要你！”
凌渡还是没看她，只是粉色小嘤头顶上的数字还在往下掉，很快居然掉到了“-41”。
……好恐怖的涨幅。
所以他真的很伤心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哄人这种事情风云溪干过不少次，无论是哄炸毛的柏瑜还是安慰难过的白妍，她都游刃有余信手拈来，从没有这么手忙脚乱过。
只是面对难过的小毕设，风云溪却觉得比所有的事情都难搞，将一向冷静的她都弄得兵荒马乱懊恼不已，已经根本冷静不下来思考解决办法了。
风云溪强装镇定地解释：“对不起呀凌渡，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心情。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有点太想当然了，我真的真的没有不要你的。”
顿了一下，许是觉得自己越描越黑，有渣女嫌疑，风云溪硬着头皮试图再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这个吧，这个事情其实还可以再商量的。比如说你想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已经成功毕业的女娲后人可以选择天庭留岗，女娲创造出来的人类必须要去往凡间，但是，但是吧，我可以去人间陪你的，也就几十年……”
凌渡一顿，抬头看向她：“你真的愿意来到人间陪我吗？”
见小毕设终于愿意理自己，风云溪放软了声音：“当然愿意啊。”
她的生命有几万年，用几十年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小毕设，这当然可以啊。
凌渡自嘲一笑：“我还以为……”
他说到一半，却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轻轻转移了话题：“是我想当然了。”
毕竟他忘记了，她可是寿与天齐，无所不能的神明啊。
只要被神明宠爱着，他有什么是无法获得的呢。
只是……为什么得到了她的承诺，自己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风云溪摸摸他的头，语气愧疚：“对不起啊凌渡，让你难过了，是我的错。”
凌渡摇摇头，语气也不自觉放软：“我也在赌气，下次我一定会直接说明白的。下次我们不吵架了好吗？”
风云溪更愧疚了：“好，我下次也一定会更关注你的情绪的。”
“不怪你。”凌渡摇摇头，“毕竟人类是必须去往人间的，云溪并没有错。”
风云溪感动得快要哭了，她的小毕设又好哄又为她考虑，真的好乖好乖啊。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吧？”风云溪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小毕设，“我跟你说哦，刚刚……”
凌渡静静地听着她叽里呱啦地开始分享今晚的事，眼底不由得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
离秋千十米远的距离，一粉一蓝两只小嘤旁观二人解开误会，气氛也开始越来越融洽，不由得面面相觑。
粉色小嘤摇摇头：“我就跟渡渡子说跟云溪好好沟通是可以解决问题的吧。”
蓝色小嘤看了眼那从“-32”掉到“-41”，又从“-41”一下子涨到“50”的情绪数值，陷入沉思。
它在凌渡情绪往下掉的时候以为，风云溪会等着那个数值一直掉，看看能不能达到“-80”的及格线来着。
如果风云溪不管不顾，甚至再添一把火去伤小毕设的心，或许有机会做到的吧？
本来负面情绪的极端数值就更难达到，但是风云溪选择了照顾凌渡的负面情绪，如果一直这样坚定地给他很多很多的爱，那么在以后越想让本就情绪稳定的凌渡达到负面的极值，似乎就变得越来越难做到了。
这样……真的会毕业吗？
刚这么想着，那个数字却突然猛地往下掉了一截，变成了“30”。
蓝色小嘤：“……？”
没事吧？这真的没事吧？
小毕设的情绪怎么忽上忽下的啊？！
而别墅的二楼，墨子殇的卧室里。
墨子殇身穿一身黑色的提花绸缎睡衣，手举高脚杯，摇晃着里面微温的红酒，眸中暮色沉沉，带着一丝探究注视着小花园荡着秋千的二人。
半干的头发还带着水珠，顺着发尾滴在锁骨上，顺着皮肤缓缓下落，湮没在那黑色的绸缎里。
柏瑜面无表情地坐在房间的沙发里。
眼前的果盘已经被她荼毒得不成样子，山竹的头被全部掰掉，所有的香蕉全部惨遭腰斩，葡萄被她一个个摘下来开膛皮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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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玩水果？”
墨子殇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果盘，感到头又开始疼了，几乎是嘲讽地开口。
柏瑜冰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在帮你回忆，那些实验到底是在做什么。”
柏瑜语气嘲讽，手中的水果刀比划两下，切开了眼前的葡萄：“就像这样，一刀切开，然后再往里面放别的东西。”
她掰了山竹的头，往开膛破肚的葡萄伤口上一按。
“不管大小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匹配，只要，塞进去就好了。”
葡萄汁水四溅，已经在桌子上变成了一滩果泥。
墨子殇冷眼看着桌上的那滩东西。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柏瑜语气嘲讽，将水果刀放在一旁，果不其然在墨子殇眼底看到一抹怒色。
见成功激怒墨子殇，柏瑜反而笑了。
“墨子殇，当年投资了那个实验的家族全都没了，只剩下了云溪一个人。知晓云溪存在的也只剩我们和楚家了。”
“那场实验剩下的所有数据都在云溪身上，可她什么都不记得！我们柏家拼尽全力才保下她，现在只想让她好好活着，你为什么要推荐她做什么海岛的代言？！你不知道让她再进入公众视野只会给她带来更多危险吗？！”
“柏瑜！”墨子殇的眼底有怒色翻涌，“那场实验还跑了很多人，如果不让那些人知道风云溪的存在，你觉得这辈子还有机会抓到那些人吗？”
“可这不关你的事。”柏瑜眉梢一挑，为了怕底下的人听清争吵的内容，强忍着怒意压低了声音，“你拿她做饵，但你真的能保障她的安全吗？！”
“我当然可以。”墨子殇冷声道。
那些逃跑的研究人员在这几年间已经被墨家抓得差不多了，只剩几条漏网之鱼还无法察觉到动向。
如果是风云溪，如果他们知道风云溪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接近她。自然而然就会露出马脚。
“你可以个屁！”柏瑜柳眉倒竖，毫不客气地噎回去。
“墨子殇你个王八蛋，自己抓不到人就把想法打到我们家云溪身上，你要是敢泄露她的一点她和风家的关系我就跟你没完！”
“我柏瑜虽然没有你墨子殇在a市一手遮天的本事，但保个人我还是做得到的。你敢动风云溪你就小心你的白妍！”
墨子殇怒道：“你敢？！”
柏瑜也怒道：“就敢？！”
二人互相威胁完毕，话不投机半句多。
墨子殇气得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柏瑜冷哼一声摔门离去。
……却没想到门外站着一脸惊恐的白妍。
柏瑜：“……”
白妍：“……”
柏瑜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白妍却有些惊慌失措，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秘密。
关于云溪的？很危险吗？子殇他会……伤害云溪吗？
白妍的心往下沉了沉，如果子殇真的伤害了云溪，自己不会被柏瑜灭口吧？
现在应该怎么做？装不知道还是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白妍的心脏砰砰跳，正在犹豫要不要找男朋友问个明白，突然感受到一道温热的鼻息，轻轻喷洒在她的脖颈后面。
惊吓程度丝毫不亚于在密室里被鬼拍肩，白妍吓了一大跳，一道尖叫声就要从喉咙里飙出，身后的人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止住了即将爆发的尖叫。
“不要声张。”
“是我。”
“……”
当晚风云溪睡得格外地沉。
不知为何，她陷入了沉沉的梦境里，梦境中不断回放着她几百年来的朝朝暮暮。
……是自她诞生而起的回忆。
她是女娲血脉，可是她自从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母神，也不知晓自己的父神是谁。
她吸收天地日月精华而生，直到被九重天之上的众神发现带到天界，她才渐渐明白自己是创世古神的后裔。
这世间灵气越来越稀薄，创世古神相继陨落，天界也慢慢崩塌。
创世古神需要继承神职撑住九重天，但小云溪还明显没有这种力量。于是天间众神为她量身制定了五百年的培养计划，期待她能在五百年内修行掌握属于女娲的所有权柄。
比如……创生与复苏之权。
最难创造的当然就是人类了，所以众神钦定以创造人类作为风云溪的毕业考核。
于是风云溪便创造了凌渡。
从此她就有了家人，有了特别在乎的东西。
梦中的一切百转千回，是一场很长很长的回忆。
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风云溪的床边，像一只贪婪的魇兽，肆意窥探着风云溪的梦境。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真实身份吗？
蓝色小嘤自从那道身影进房就开始紊乱报错，于是接下来那道身影在房中做了什么它根本注意不到。
但系统紊乱释放出混乱的电磁波，不知道哪一个波长和来自世界之外的信号同了频，居然断断续续传出柴缨的声音：“云溪？听得到吗云溪？”
那道身影一怔，床上的风云溪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听到了导师的呼唤。
柴缨似乎发现自己终于接通了风云溪的信号，便开始留言：“云溪，进世界之前我没来得及察觉，但是时空管理局的其他人发现书中小世界诞生了天道，可以主宰小世界的走向，我现在把它的信息给你。”
“它应该是刚诞生不久，能力还不算很强。但是十分擅长隐匿，似乎能躲在书中人物的精神世界里。”
“它似乎更改了你和凌渡的身份信息，不知道有没有把一些比较危险的故事情节嫁接到你们身上。”
“我给你和凌渡设定的身份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如果你发现自己所拿的身份多了一些离奇的故事线，那一定是被天道改动过。”
“天道的实力不及你，但是要小心天道的精神控制。我现在就把天道的线索给你，记住天道不可信，它正在威胁你和凌渡的人身安全，一旦确认天道无法交涉，我建议直接斩杀天道。”
很快柴缨的声音消失了。
系统面板弹了出来，显示出一张照片。
床边的人影看着照片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
斩杀天道？
那人抬起手，点击了重置程序。
蓝色小嘤身上的光芒一暗。
见数据库被清空，那人挑起一抹恶意的笑，眼中兴味颇浓。
想在它的地盘杀了它？
在做，什么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