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娘吃过晚饭,没等凌珑过去找她,反而是拿着秧苗来到了凌珑家里。
凌珑赶紧迎出门去,“说好了我过去拿,您还亲自给我送过来了,真是太谢谢您了。”
“你不是不会种吗,我正好过来看看你院子里的地,顺便教教你。”陈大娘晚上吃了凌珑做的薄饼,觉得比她自己做的好吃很多,心里觉得这小媳妇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愿意来帮帮她。
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凌珑高兴坏了,赶紧将陈大娘领到她收拾出来的那块地边。
陈大娘蹲地上看了看,“这块地土质不错,明儿你再深翻一下,把这些种子种上,秧苗栽了,看着点就行。”
凌珑听陈大娘说的挺简单,开心坏了,又问了一些自己不懂的问题,陈大娘都耐心告诉她了,末了还说起凌珑家里的田地。
“雇着人工种下去了,日常打理就别找人了,自己慢慢弄,左右也没多少。”陈大娘一想到凌珑雇人工种小麦,都替她心疼钱。
听了陈大娘的话,凌珑才知道原主雇人种了田地,这要不是陈大娘提起来,她是真不知道这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没有接收到这部分记忆。
种田凌珑是真不会,她也不知道日后得怎么办,但是人家好心好意指点她,她忙笑盈盈答应了,还不住感谢着陈大娘。
陈大娘就喜欢凌珑现在这样嘴甜爱说话的样子,可比以前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时候好多了。
凌珑在陈大娘的帮助下,栽了西红柿和茄子的秧苗,又种了菠菜、油麦菜、香菜等一些青菜,虽然还没看见菜的影子,但凌珑特别有成就感,好像已经吃到了新鲜的蔬菜了一样。
种完了菜,天也黑透了,凌珑看着门口正仰着头看月亮的阿虎,不知道这个小人儿在想什么心事,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进这个孩子的心里,让他开口说一句话。
原主的记忆里,阿虎是个聒噪的孩子,每天不停问东问西,可在原主一次次的虐打之后,孩子便不说话了,即使凌珑能感觉到阿虎今天没那么拘谨了,但是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过。
可能这样的心理创伤,需要很久才能治愈吧!
“阿虎,回屋睡觉吧,明日娘早点起来,等你醒了就可以穿新衣服了。”凌珑本想摸摸阿虎的小脑袋,怕孩子害怕,举起的手又落下来了。
凌珑给阿虎做了一套衣服裤子,她拆了原主一件浅蓝色的上衣和一条褐色的裤子,给小阿虎改了一套衣服出来。剩下的布料准备拼拼凑凑再给孩子做一套,这样也能替换着穿。
特别期待新衣服的阿虎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怯生生有些疑惑的看着凌珑,他实在想不通后娘这是怎么了。
“以后还给你做,娘会好好待你,把你养大养胖,好好的等你爹回来。以前娘打你,都是娘的不对,娘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凌珑只是站在阿虎对面,轻声跟他说,阿虎懵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凌珑抬起手,问阿虎,“娘可以摸摸你吗?”
阿虎看着凌珑抬起的手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但是听到凌珑的话之后,却没有跑,虽然他一直哆嗦着身子,但是却坚持站着没有动。
孩子明显很害怕,但是在这一刻似乎还是选择相信了她,凌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这么好的孩子,原主怎么能忍心一次次伤害他呢?凌珑将手轻轻落在阿虎的头上,轻轻抚摸了几下,最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好了,我们洗漱睡觉吧!谢谢你相信娘。”
第二天阿虎起床的时候,果真见床头摆着一套新衣服,蓝色的小褂,褐色的裤子。凌珑手艺好,阿虎穿上之后很精神,凌珑一直夸他,孩子特别高兴,分外珍惜这套新衣服。
“阿虎,今天娘进山里看看,你如果不跟娘去,在家里要乖乖的,娘尽量早点下山给你做饭。”凌珑收拾了饭碗,找到家里的背篓,准备进山一趟,地里的菜才刚种下,田里的收成更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可是她家里已经快没有粮了,她得进山里找些能换钱的东西,打猎她是不如常勇的,但以前训练的时候也进过山,打些野味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说不准这山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村民们还不认识。
附近的山上,村民们常去,一些常见的野菜都被挖的差不多了,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凌珑将裤口又扎紧了一些,准备往深处走一走。
凌珑这一趟收获颇丰。她在里面弄了个小陷阱,结果抓到了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凌珑拿草绳绑了山鸡和兔子,挖了许多野菜野姜,又摘了许多神仙叶子。
小时候过暑假凌珑总会去乡下奶奶家,夏日里天气热,凌珑就爱吃奶奶给她做的神仙豆腐,又嫩又滑又凉爽,后来她长大了,缠着奶奶跟她一起做,倒是学会了这道小吃,主要是做法太简单了。凌珑没想到会在山里看到神仙树,赶紧摘了些叶子,准备回去做给阿虎吃。
出来的时候不短了,凌珑看看头顶的太阳,应该已经过了正午,她有点担心阿虎挨饿,不由加快了步子。
刚到村口,就见一群孩子站成一个圈儿,朝中间丢东西,有孩子甚至还伸脚踢了过去,嘴里嚷嚷着,“打死你个哑巴,没人要的野孩子。”
凌珑又听到别的孩子喊,“打他,使劲打,反正没人管他,打了他也不会说,他后娘才不会管他。”
“就你也配穿新衣服,呸呸呸。”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凌珑听出了不对,一下子就看到里面的孩子正是阿虎。
阿虎蜷缩着小身子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兮兮的了,他抱着头,一点声音都没有。凌珑要气死了,伸出两只手,把刚才吵得最凶的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推到在地,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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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活山鸡那只手碰到的孩子还被山鸡咬了一口,疼得嗷嗷嚎起来。凌珑又抬脚将刚才踢阿虎的大孩子一脚踢翻在地上,“谁叫你们欺负我儿子的,家里没人管你们我来管管。”
只是还不等凌珑再做些什么,那些孩子爬起来就跑了。
凌珑将山鸡和兔子放在地上,将阿虎从地上抱了起来,“阿虎不怕,阿虎不怕,娘回来了,娘回来了。”凌珑刚刚的凶狠劲儿没有了,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
这就是没娘管的孩子,出来走到路上都要被人欺负,穿件新衣服都要被人嫉妒,在别人眼里,他就活该活得跟狗一样,没人管没人疼,任人宰割。
用手轻轻抚着阿虎的背,怀里的孩子无声无息的,一点眼泪都不流,只是眼睛失神的不知望着哪里,凌珑不住的替原主道歉,“都是娘不好,让你被人欺负,都是娘不好,不怕,娘把他们都打跑了,以后谁再欺负你娘就帮你讨回公道。娘打到兔子和山鸡了,山鸡留着给你下蛋吃,晚上娘给你做好吃的,你喜不喜欢吃兔子?”
阿虎没说话,挣扎着要下地,凌珑将他放到地上,就见孩子不住的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刚刚那些孩子欺负他的时候,扯破了他的新衣服,挨打都没哭的小男孩儿,看到衣服破了时候,掉下了眼泪。
凌珑没有阻止阿虎哭,因为在凌珑眼里,他这样有情绪总比刚才那样生无可恋的样子好多了,这样的阿虎,凌珑就觉得还有救,她有朝一日还能捂暖他的心。
“一会儿回家娘帮你缝好,过几天娘还给你做衣服。咱们先回家放东西,吃了饭娘带你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你道歉。”凌珑捡起地上的兔子和山鸡,拉着阿虎的手回家了,阿虎并没有害怕的躲开,也许在危险的时候被人救下的那种感觉,真的让人很安心。
回到家里,凌珑就见饭桌上已经做好了一碗粗面糊糊,两只干净的碗摆在那里,凌珑一看就知道这是阿虎做好的。
她猜着应该是阿虎做好了饭,想看看她什么时候回来,这才跑出院子去村口,结果就在村口被那些孩子给打了。
凌珑问阿虎是不是她猜的这样,阿虎没有否认。凌珑更加生气,她招呼阿虎坐下吃饭,吃完饭碗都没洗就拉着阿虎出门了,“谁打你最凶,就从谁家开始。”
阿虎虽然不说话,但这次很听话,走出去不一会就在一家门口站住了,凌珑连招呼都没打就推开大门进去了,大着嗓门喊道:“是谁打了我家阿虎赶紧出来。”
娘俩儿来的这家姓刘,村里人称呼他家男人叫刘二。他家里孩子多,两个大些的儿子都被征兵的征走了,倒是当爹的怕死,死活留在了家里,平时游手好闲的,养的儿子也惯爱欺负人。
凌珑到的时候刘二正歇午觉,一下子被凌珑惊醒,骂骂咧咧就出来了,“谁他.妈打扰老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