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时,正赶上下午的第一节课,路上许多学生都是往教学楼走的,常妙是里面少见的逆行的人。
她沿着边上走,但还是没注意被一个男生撞了下,疼痛来袭,常妙下意识抬头只看见了一个奔跑的背影和一句跟着那个背影越跑越远的道歉。
还有两分钟就打铃了,常妙也不计较这个,揉揉胳膊,收回心神继续往宿舍的方向走。
不管怎么样,回去先把毕设搞了再说,马上就要六月了,明天导师还要审进度,不能再耽搁了。
仿佛有了暂时逃避某个头疼问题的理由,常妙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就好了起来。
果然啊,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秦羽鹭是今天中午回来的,常妙怕她知道自己假期这几天都不在宿舍,就编了个理由说她昨天有事回家了,也是今天回来,这样一来,轻松解决钥匙的问题,而且隔着一道网线,常妙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因为撒谎时的心虚表现露馅!
“羽鹭,我回来啦。”常妙在门口敲门。
很快,屋内响起有人走近的声音,随着吱呀一声,门后露出一张意想不到的脸。
“嗨,常妙姐!”陆依然给常妙打招呼。
常妙一愣,随后弯眸笑起来,陆依然又换了个发色,一头渐变灰,头发剪短了,齐齐的垂在锁骨上方,还挺有机械姬的味道。
她接过门把手关门,“好久不见,你是中午和羽鹭一块过来的?怎么屋里就你一个?”
“她刚才去洗手间了。”陆依然耸了耸肩膀,“本来是想中午约羽鹭姐一起出去吃饭的,但她要先放东西就一起过来了。”
“中午?”常妙看了眼时间,诧异道,“那这都两点了,你们还没去吃?”
陆依然支吾了声,紧跟着眼神就在地板上四处游移,好像小狗探宝一样,每一个角落都舍不得不放过。
常妙不明所以,“……怎么了,你不会几天没见就跟我这么生疏了吧?”
这问题可以答!
陆依然一个激灵,抬起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有!常妙姐,我这人自来熟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时,阳台的方向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秦羽鹭从卫生间出来了。
陆依然心中松了口气,但转念又觉得不对,自顾纠结间,秦羽鹭已经从阳台走了进来,她脸上还挂着水珠,原先精致的妆容被水轻微晕开,抬眼时,目光在常妙身上微微一顿,“回来了。”
“嗯……”
宿舍此时的气氛有些怪,常妙无声看了看陆依然,又看了看秦羽鹭,有些犯迷糊。
她俩吵架了?
看着也不像啊。
常妙是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的,以前宿舍里偶尔也有闹别扭的时候,都是她来破冰,所以这次不管事情怎么样,她也一样先开了口。
“羽鹭,你们不是要去吃饭吗,怎么……”
“常妙。”
常妙一愣,对面冷冰冰的语气让她恍然想到了方才疑惑的答案。
原来羽鹭不是和陆依然吵了架,而是和自己么……
可是发生了什么?!
常妙第一反应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可她思来想去,这几天她们俩都没见面,最后一次手机上聊天还是今天中午,羽鹭说帮她收了外面挂的衣服……两人认识这么久,羽鹭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那种忍耐、无奈、痛心,就好像她欺骗了她什么大事一样,可是有什么……
等等。
衣服?!
常妙脸色猛地一变。
!衣柜啊!!!
两人恰好就这么对视了一眼,双方好像都从对方的眼神里获知了什么,常妙默默吞咽了下,还想抱着侥幸硬撑一撑,但是下一秒,秦羽鹭转身就从桌上拿起一个红色的证件本递给常妙,她声音压抑着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呐,我不小心看到的,你的隐私旁人确实不该知道,跟你说声抱歉,现在还给你,你重新找个地方好好收起来吧。”
“羽鹭……”
常妙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脑子里正组织着语言,一抬头,秦羽鹭不知道什么时候补完了妆,拎起包好像就要走的样子,身体比意识还要快一步,常妙蹭地就窜到门口拿身子把门堵住了。
秦羽鹭:“你堵我门干什么?”
常妙梗着脖子,“堵着你,不让你走啊!”
秦羽鹭看她理直气壮的,一下气笑了,“我去哪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很熟吗?”
常妙:“不熟,也就是曾经睡过一张床的关系!”
陆依然:“?”
秦羽鹭:“……”
秦羽鹭:“那是当时社团露营咱俩睡的一个帐篷好不好!”
常妙:“帐篷怎么了,一个帐篷跟一张床差很大吗?”
片刻僵持后,秦羽鹭被常妙耍赖的话又气的坐回去了,常妙偷抿了下嘴,小碎步挪到秦羽鹭跟前,歪头看她,“生气啦?真生我气啦?”
秦羽鹭板着脸,不理她。
“那你听我解释完再生气好不好?”常妙拿手戳戳秦羽鹭的胳膊,故意逗她,“结婚的事,我真的不是有意瞒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家里遇到了一些困难,我没办法自己解决。你知道,我家出事后背了不少债,本来分期还款问题还不算大,但那次突然有个人说要资金周转,不允许我们再拖欠,所以我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借你啊!”
秦羽鹭忍不住打断她,如果说刚才她听到常妙有苦衷的时候,尚有一霎平复了些许被她欺瞒许久的气愤,那么后来常妙的那句话便让她的火蹭地又冒了起来。
什么叫没办法?没办法就能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她这么大个人天天杵在这,她是看不见吗,朋友不就是关键时刻可以来帮忙的吗!她什么都不说,怎么就知道没办法!
常妙被秦羽鹭吼得一愣,她凝视着这双怒意生生的眼睛,顿了顿,认真道:“羽鹭,那是二十万。”
“二十万不是个小数字,我就算问你开了口,你又从哪拿的出这么多钱?”
秦羽鹭:“我……”
一口气不上不下的。
停顿的两秒间,秦羽鹭不由忿声泄了气,她本想说她可以去借,可是她和常妙都知道,她们还都只是学生,能去哪借,又问谁去借?她妈改嫁确实嫁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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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有钱的人,可她又不是那人的亲闺女,每个月能拿到手的零花钱和生活费在学生间算是富裕,却也只是多了几千块而已。
问陆依然吗,她家是有钱,却不是那种会任由儿女随意花销的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比她还少,有时候花完了还得跑去找陆宗序要。
所以常妙当时如果只是需要几万块那还好说,她有攒钱,偏偏二十万……她,确实拿不出来。
常妙:“所以羽鹭,我知道你讲义气,你生气也是因为我遇到事不告诉你,还瞒着你,让你伤心了,但我保证,我绝对没有把你当旁人,你一直都是我最珍惜、最要好的朋友!”
秦羽鹭看了眼她,那种恳切、真诚的眼神叫她始终不适应地立马眨眼瞥向一边。
她呼吸了下,不满地感受着自己方才的气愤和复杂居然轻而易举地被这股肉麻劲儿取代。
行吧,有了解释,她的确是没办法再跟常妙生气,不过有一点,她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
秦羽鹭:“那你结婚呢,结婚可是大事,你还没毕业,就这么随便找个人嫁了?”
秦羽鹭合理怀疑梁嵛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谈恋爱就算了,哪家正经人找个女大学生结婚啊,约莫不是看着常妙这张脸好骗!
常妙对上秦羽鹭突然袭来的打量目光,咕哝辩解,“也不是……随便吧……”
“不随便?那你跟他结婚前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家庭?背景?人品?”秦羽鹭一一列举,“你不要说什么早都认识了,你们俩三月底就领证了,之前我发现这人存在的时候,你恐怕就是担心被发现所以编了一堆瞎话哄我的吧?”
“……”
秦羽鹭说的没错,当时确实是这样的,甚至那会儿走投无路选择跟梁嵛结婚也是有一定赌的成分,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掂量的。
常妙视线飘到几步之外的陆依然身上,她扒着床柱子,还在竭力隐藏自己,避免陷入混战,但常妙没给她机会,抬手一指,狠心地直接把她拉了进来。
“有一点是真的,我在领证前见过他!依然能证明!”
陆依然:“……”
常妙照搬出陆依然舍友的话,“梁嵛不是随便的人,他很厉害的,搞芯片研究的,还在陆合科技工作,陆合科技你知道吧,行业内很有名的一家公司,能进去工作的都是智商超标的大佬!他还去过依然他们学校办过讲座呢,是吧?”
陆依然一愣,敢情这里边还有她的“功劳”啊!
秦羽鹭难以认同,“妙妙,智商高……他智商高骗你才更轻松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快三十的人了,想结婚不通过正途找老婆,为什么偏偏要用钱去哄你个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肯定是没安好心啊,说不定有什么怪癖,说不定……”
秦羽鹭欲言又止,但剩下的话不说常妙也明白了。
其实常妙很理解秦羽鹭的想法,两人相差六岁,是个说大没那么大,说小一定不小的年龄,加上两人目前的身份摆在那,正常人肯定都会觉得梁嵛可能有点什么歪心思,只不过常妙回忆这两天在梁嵛家的日子——
常妙讷讷挑眉,干笑道:“应该不会吧,哈哈。”
感觉是个性冷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