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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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身的那一刻,顾清微微微抬首,面容上的羞赧顿时便烟消云散了,她眼底浮现一丝凉意,世间爱意皆是源自皮相,她自认容貌出众,可没想到她这样的美貌在世家公子面前都是不够看的。

    既然如此,便只能再费些心思了,一个不行还有另外一个,总不至于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她右手握着那方绣帕仔细叠好重新放回了袖间,呼吸间的功夫,眼底的冷意便顿时如冰雪般消融了,她身姿娉婷袅袅地朝着佛殿内走去,眉眼间噙着浅浅的笑意,风吹叶动,菩提树叶沙沙作响。

    在十几步之后便是佛殿,佛殿金碧辉煌,气派十足,哪怕只是站在佛殿外,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法相庄严,站在门口,顾清微驻足短短一瞬后才抬步迈过了门槛,桃粉色的衣袂从朱红色的门槛拂过,像是红色锦鲤浮出水面亲吻莲花。

    进了佛殿以后,仰头便能看见金色的佛像,当真是应了那句菩萨低眉,顾清微朝前走了几步到了蒲团前跪下,她阖眼双手合十,静静等了一段时间后,才开口虔诚许愿道:“菩萨在上,信女清微,一别一年,段公子进京赶考已经一年有余,可却只有一封书信回来,信女自知身份低贱配不上段公子,别无所求,只求段公子能如愿以偿考取功名,也希望段公子能平平安安。”

    那厢沈辞年等着小师父将桌子上的文房四宝整理好以后,便随着小师父朝着佛殿走去,他并非是信仰神佛之人,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沈知节待母亲情深义重,听说扬州云沧寺许愿最为灵验,年年都会不远千里到扬州许愿。

    只是今年开夏的时候,父亲忽然感染风寒,实在是不能远出,恰好他要到江南处理公务,父亲便嘱托他到云沧寺替母亲许愿。

    死者已逝,可生者却久久不能忘怀。

    况且母亲生下兄长的时候不慎早产,或许是自那时起母亲便已经有了病根,连带着兄长也是自幼体弱多病,平日里鲜少外出,每每父亲来云沧寺的时候,都会求两个平安符,再点上一盏长明灯。

    世家多秘闻,京城以四大世家为首,连理成气、关系错杂,可是沈家却是干干净净,父亲此生只有母亲一个妻子,没有旁的姬妾,便是母亲已经去世二十二年有余,父亲也从未想过要娶续弦。

    平安符需要在佛像面前开光,是以沈辞年便随小师父一起进了佛殿,一进佛殿,他便看见了跪在米黄色蒲团上的那道桃粉色身影,纵然佛殿内还有旁的斋客,可那道身影实在是太过纤细漂亮了,让人一进佛殿就会不由自主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看过一眼后,沈辞年就移开了视线,想到方才那姑娘的举止,他眉心微微蹙起,因为出身名门的缘故,他往日在京城没少碰见这样的事情,平白出手相助却因此被人缠上,他并非是不喜那些姑娘,只是觉得姑娘家清誉受损会影响以后婚嫁,他既然无意,还是不要擅自出手、多管闲事为好。

    免得误人误己。

    哪知脑海中刚刚浮现这个念头,他便听见那姑娘跪在蒲团上潜心许愿,倒并非是他故意偷听,只是佛殿内空间本就不算大,声音聚拢便能轻易听见,等到他想要拉开距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听那姑娘的言辞倒像是早有心上人了,如此便是他误会了。

    不多时,那小师父便已经将平安符开好光了,将平安符递给了沈辞年,道:“施主放心,大公子的长明灯我们一直都派人仔细看护着,菩萨定然会保佑大公子长命百岁、顺遂平安。”

    沈辞年接过护身符、道谢过后便离开了。

    自他走后,一直阖眼在许愿的顾清微才睁开了眼眸,她慢慢从蒲团上起身,一旁的小师父见她起身了便问她要不要平安符。

    闻言,顾清微笑了笑,婉拒道:“多谢小师父,常言道心诚则灵,方才信女已经拜过菩萨了,若是再要一个平安符岂不是太过贪心,多谢小师父美意。”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出了佛殿的时候,日光正好阳光金灿灿地落下,便是连菩提树叶都变得变得空灵透明了一些,顾清微已经出了佛殿,又往前走了两三步的时候,她忽然扭头朝着佛殿内望去,但见金灿灿的明光照在了菩萨的金身上,那一刻菩萨低眉,当真是悲悯世人。

    可惜,纵然世间真的有菩萨,也从来无人怜她顾清微。

    她这一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任人作践,她不愿意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想要的,她会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去争取,哪怕为此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走了这么久,顾清微也有些累了,况且她想要遇见的人已经碰见了,今日也算是不枉此行,倒也没必要太过贪心,想到此,她便朝着禅房走去,见菱角已经醒了,她便让菱角一个人出门逛逛,而她则在禅房中休憩片刻。

    或许是今日爬山当真是累着了,她躺在床榻上不知不觉就入睡了,阖上眼眸临睡前,不知不觉想到了方才那位清冷出尘的贵公子,总觉得有些可惜,可惜不近女色,如此她便只能去找旁人了,可若是旁人都靠不住,她也只能迎难而上。

    睡梦中昏昏沉沉,顾清微又梦见了许多的陈年旧事,那是八年前的春日,她仰头望着窗外的景色,只见枝头盛开着一朵小小的桃花,那时候还是早春,鲜有桃花盛开。

    见了桃花,她真的是很开心,原以为日子能一天天变好,可惜忽然门外就想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到处都是女人哭泣的声音,紧接着她就被人从屋内押了出来,在茫然无措中被送进了教坊司。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忆起那段日子了,或许是因为今日见了菩萨的缘故,偏偏又想起了尘封多年的记忆。

    在那段暗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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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的日子里,她早就求遍了满殿神佛,可是菩萨却从来都听不懂她的恳求,她拜啊拜,求啊求,可惜从来没有人能救她。

    后来,她便不再心存奢望,也不再心怀希望。

    偏偏这个时候又绝处逢生了。

    惊呼一声从睡梦中醒来,顾清微胸口控制不住地起伏,眼眶微微泛红,眼眸轻轻眨动一滴泪便从她的眼尾坠落,她眼眸中泛起一道狠意,她过够这种任人欺凌的日子了。

    深吸一口气,她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凉茶入口,她顿时清醒了许多,就连方才的那种惊梦之感都散去了许多。

    她走到院子中打了一盆水,回到房中后弯腰用双手舀了一捧水泼在了面容上,清凉的井水泼在面容上,顿时就清醒了许多。

    平复过心情之后,顾清微便又走出了禅房,云沧山的风光雅致秀丽,可她却没没了什么游山玩水的心情,只是走走停停,偶尔坐在亭子中出神地盯着菩提树看。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静,何处有尘埃!①

    她虽然不通佛法,却也听说过这首诗,视线落在随风摇曳的菩提树叶上,忍不住视线一直随着那片青翠的叶子摇晃,若真是佛性清明,只怜苍生,那世间本就不该有如此多拜神求佛的人,若佛祖当真普度众生,为何人间仍然是一片炼狱?

    世间信仰神佛之人不计其数,可惜拜啊拜、求啊求都没什么用处。

    就在她思绪纷乱无际的时候,视线内忽然出现了一道清明身影,只见自绿树成荫、山涧潺潺之处,走出来一位身穿着月牙白锦缎的公子,那公子眉眼风流倜傥、灼灼风流,眉心一点朱砂痣更是衬得他眉眼妖娆。

    顿时,顾清微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坐在亭子中耳边嗡嗡作响,只此一眼,她便瞬间就认出了这人的身份,恐怕这位公子就是顾家的嫡子顾昀之,正是她那多年未曾谋面的表兄。

    便是已经有八九年的时日没有见过了,可便是化成灰,顾清微都不会认错这位表兄,顾家是京城四大世家之一,顾昀之自出生便是天之骄子,前任顾家家主膝下儿子众多,她的父亲顾览只是一位卑贱姬妾所生,与当今顾家家主顾平川自然是云泥之别。

    况且那姬妾当年怀有身孕的时候得罪了夫人,遂为前任顾家家主所厌弃,放逐到了江南一个小庄子上,生产的时候难产而死,生下的孩子也一直养在江南偏僻庄子上,从未能回到京城。

    她这位表兄顾昀之年纪轻轻便聪慧过人,且容貌俊朗,在顾家一向是身份尊贵,是以也就养成了嚣张跋扈、恣意放肆的性情。

    只是看见他,顾清微就不受控制想到了当年他曾经讥讽过她的话语。

    “尔等贱民,居然也敢自称是本公子的表妹,本公子的表妹只有当年早早薨逝的昭仪公主,你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