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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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笺摔倒在地上,泪如雨下却是无可奈何,自幼她就辗转于多个人牙子手中,原以为被做官的大人买回去之后就能过着安稳的日子,虽说日子还是跟从前一样看着旁人的脸色过活,但好歹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只是没想到那大人做官贪污遇到了难处,他只是一个小小县令,原本是想要送些金银去给那知府大人,只是可惜听说那知府大人刚正不阿、最恨贪污受贿的官员,只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喜好女色。
那县令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索性借着名头将知府大人请了过来,设计了仙人跳,那知府醉了酒便将她错认成了家中的姬妾,等到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覆水难收了,无奈只能答应了那县令的要求,并且将她带回了府上。
那倒霉的知府正式宋卓,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云笺一直都心存侥幸,平日里宋卓对她温言软语、极尽宠爱,她原以为他都不计较这些事情了,没想到他倒是还是在介怀当年的事情,恐怕在他眼中,她就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子,想到此,云笺不由得落下了两行清泪,她这一生怎么就怎么苦,次次都以为自己遇见了良人,结果每次都是满心失望……
书房的门就这样敞开着,云笺害怕有旁人看见,就连哭也不敢哭太长时间,况且若是哭红了眼睛,等到晚上的时候怎么去勾引人,很快她就从地上起来了,先是用手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随后从袖中抽出了一方浅粉色帕子擦了擦眼泪,她静静地在书房中站了片刻,等到眼眸没有泛红的时候这才如同来时那般趾高气昂的离开了。
这知府后院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不敢有丝毫懈怠,若是被人知道她为宋卓所厌弃了,只怕明日就会有人敢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了。
*
丝竹袅袅,歌舞升平,一曲终了,美人们依照次序走到了席间公子的身边,那领舞的姑娘并不清楚席间众人的身份,只以为知府便是席间最尊贵的人,她便朝着知府宋卓走去,顾清微跳舞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席间众人的反应,依照顾昀之平日里嚣张恣意的性子,他定然是不会同那些出身一般的人往来的,是以她的视线也只是在他身边那些友人身上徘徊,她记忆力很好,很快就认出来了那日在寺庙中碰见的那位公子,只见他今日穿了一袭竹青色的衣衫,模样更显得温润如玉,席间美人款款起舞,他却看都不看一眼,那模样当真是清心寡欲。
虽然心中打定主意要攀上这位公子了,只是顾清微并不敢将事情做的这般明目张胆,她身姿款款走向了另外一位容貌俊美的公子,那公子面容清秀、眉眼俊朗,只是平日里他似乎是没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只是看了一会儿舞蹈就有些面红耳赤了,更是笨拙的就连茶水和酒水都有些分不清,他也可以作为备选,这般想着,顾清微就笑吟吟坐到了宁度云的身边。
辣酒入喉,宁度云平复了许久还是觉得喉间的那股辣意久久不散,就在他想要伸手再倒一盏茶水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馥郁的芳香,因着舞蹈节奏缓慢,是以一舞完毕,舞女身上并没有出汗、反而有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这股香气很是淡雅,宁度云从来都没有闻见过这样的香气,下意识侧首朝着身边看去,便见一位穿着翠绿色衣衫的姑娘坐在了他身边,那姑娘虽然蒙着轻纱,可是眉眼看上去却是极为精致艳丽,烛光幢幢下,眉心的红色花钿仿佛是一朵开到荼蘼的凤凰花,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耳朵又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仓促间侧首别开了脸。
看见了他的反应,顾清微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公子虽然面容间还有些少年的稚气,可是眉宇间已经俨然有了些青年的影子,没想到竟是还会如此纯情,与顾昀之那般千帆竟过的模样真是天差地别,这般想着,原本在他与沈辞年之间游移不定的一颗心已然开始微微倾斜了,在佛寺遇见的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不近女色,倒不如这位看着好亲近,她对他们都不算了解,算计谁都是一样。
微微一笑,她伸手摘下了佩在面上的轻纱,精妙无双的眉眼顿时便显露了出来,顾清微伸出右手倒了一盏茶水,细细的一截皓腕皎洁轻盈似霜雪,指尖纤细似春日柳叶,一举一动都是扣人心弦,就连简简单单斟茶的一个动作都是美不胜收,斟完茶之后,她便用双手捏着青花瓷盏递了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盏茶水,宁度云才从发呆中回过了神来,他白净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如梦初醒一般忙不迭伸手接过了那盏茶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动作太过慌乱了,他在接过茶盏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那姑娘的指尖,时间并不算长,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姑娘家的指尖可真软,那一瞬间,宁度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这么一个念头,他魂游天外一般接过了茶盏,魂不守舍地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放下茶盏的时候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侧首悄悄看了一眼那姑娘,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就这般映入了眼帘,皓首琼腮、眼波流转,唇若含丹,当真是应了那句“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①”的诗句。
只是看了一眼,宁度云就匆匆移开了视线,他耳朵通红一片,一颗心更是砰砰直跳、一下一下仿佛要从他的胸膛中跳出来一般,原来真有姑娘生的是这般动人心魄的仙子模样,只是转念想到了这姑娘的身份,他的心便渐渐冷却了下来,宁家家风清正,父亲是不会同意他纳一位扬州瘦马为姬妾的,道是美人如月,可望而不可得。
偏偏如此才更恨摧心肝。
顾清微虽然没有直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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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宁度云,可是她视线的余光却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陡然窥见他的眼神黯淡了一瞬,她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出身世家大族,只怕是府中不会容许他纳一个扬州瘦马为妾,也不知道等生米煮成熟饭的时候行不行,脑海中只是方方浮现了这个念头,她顿时就否决了,她决不能嫁给一个在府中并无实权的少爷,她需要的是一个能替她抹平过往的权贵。
正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屋檐下的花灯簌簌摇曳、落下一地斑驳,她随意放在桌子上的轻纱忽而随风而起,如同一只白色蝴蝶一般慢慢悠悠飞向了远房,她有些诧然地回首,恰好看见了正襟危坐的沈辞年,方才那舞女走过去的时候,他便摆了摆手让她离开了,宴会上觥筹交错,只有他身边空无一人,顾清微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只当做是没有认出来他的样子。
至于沈辞年自然是认出来了她,他素来记忆力很好,况且这一幕与初见她的那一幕是那样相似,纵然他不喜好女色,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以一位万里挑一的美人,记住她是再轻而易举不过的一件事情了,他神色淡淡地移开了视线,只是继续斟茶,一举一动都是贵公子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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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忽然有一位小厮走了过来声称是知府有事要找沈公子,沈辞年不疑有他便随着那小厮过去了,毕竟在他眼中,宋卓还是位朝廷命官,贪财好色就意味着格外惜命,应该不会做出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宋卓竟是如此胆大包天,那小厮竟是直接将他领到了后院,沈辞年并未来过知府府邸,也并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进了厢房却没想到房中的人并非是宋卓,而是一位穿着桃粉色衣衫、容貌妖娆的女子,见他进了屋子,云笺转身笑吟吟地点燃了屋内的檀香,随后才一步步朝着沈辞年走去,这件事情并非是她的本愿,可是除此之外她也无路可走了。
几乎是在闻到檀香的那一刻,沈辞年就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用衣袖掩住了口鼻,随后眼神平静地看向了云笺:“姑娘,趁着大错尚未铸成,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你真以为这样做宋卓就会放过你吗,或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提供宋卓贪污受贿的些许证据,哪怕仅仅是只言片语,我都可以替你脱了奴籍、送你离开。”
闻言,云笺微微一愣,心中当然是动摇了起来,她早就过够了辗转被卖的日子,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解脱的机会,当然是立刻就同意了,毕竟宋卓并非良人,她难道还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执迷不悟吗?
见她答应了,沈辞年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正欲开口说话,却没想到一股燥热自腹下三寸升起,他看向了云笺,直接道:“姑娘既然已经答应了,那这檀香的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