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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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微同菱角一起上了客栈二楼,或许是因为要避险,周观将她们两个人领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就退下去了,菱角的房间在顾清微的隔壁,两人先是拿着行李到房间中收拾,没过多久就有店小二送上来了饭菜和热水,或许是为了防止有什么不测,周观是和店小二一同上来的,只是或许是因为赶路马车颠簸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天气有些闷热的缘故,顾清微倒是没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两口就让店小二将饭菜撤下去了。
沐浴之后,她便早早就上床睡觉了,或许是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有了结果,顾清微这一觉到还算是比较沉,罕见地没有梦见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楼下客栈大堂气氛骤然轻松了许多,顾昀之想到方才那姑娘的眉眼,隐隐总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只是很快就有人朝他敬酒,于是他便也放下了这件事情,笑了笑接过酒盏一饮而尽,若是不记得了,怕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或事,何必如此费心,况且若是故人,总能找到叙旧的机会,只是不知道故人是否愿意同他叙旧?
他轻笑一声,又饮了两杯酒水之后便上楼回到房中休息了。
翌日一早便又是起身赶路了,好在江南梅雨时节已经过去了,若是下雨地面会变得泥泞难走,只怕回京的路程便又要难走许多,日子也会耽误许多,好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都是晴空万里,赶路就顺利了许多,越是临近京城,顾清微倒是有些心慌了,转眼阔别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可她却觉得心中并不安稳,或许她知道这所谓的世家大族内里是如何龌|龊,又或许是她知道此番回京,过往安生的日子便要不复存在了。
这般与人算、与天斗的日子实在是让人疲惫至极。
八角笼中,或许她早在厮杀之中成了冷心冷肺的怪物。
段渡是在顾清微离开的三日后回到扬州的,他带着好不容易借来的钱财想要为顾清微赎身,可是却只得到了她早已人去楼空的消息,段渡有些失魂落魄的找到了夏娘子,想要向她追问顾姑娘的下落,可惜夏娘子也不知道。
经过当年被夫君亲自送到高官床榻上的事情,夏桑对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读书人是没有任何好感的,只是看见段渡居然真的回来要顾明澜赎身的时候,她的神情间倒是浮现了些许惊讶,可随即那一丝惊讶便又如同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些文人骚|客多惯都是薄情虚伪的,此时将那些话说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到后来不还是会变心,到头来将结发妻子当成攀附权贵的工具。
莫说是她不知道顾清微的下落,便是真的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段渡自然是不愿意如此轻易放弃,又找人在扬州城找了许久,按照道理来讲只要是出城的人应该都能查出来些许蛛丝马迹,可是偏偏他却还是一无所获,一直等到半个月之后,眼看他就要到翰林院上任了,段渡这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扬州城。
他家境贫寒,是顾姑娘良善慷慨资助他读书和进京赶考,这份恩情他一直都记在心中,好不容易凑足了替她赎身的钱财,没想到到底还是晚了。
回京那日,天空飘起了濛濛细雨,淮柳依依、烟雨空濛,衬得京城也多了些江南的秀丽,顾清微伸手掀开了马车侧边的帘子,抬首但见“京城”两个字高高挂在城墙之上,傍晚的日光并不算刺眼,可偏偏她竟是有一种落泪的冲动,阔别京城多年,如今总算是回来了。
她眼底盈盈一片,细看似乎有泪花点点,随即顾清微就缓缓放下了马车帘子,浅灰色的帘子遮掩而下,仿佛天幕一般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天空蒙蒙细雨飘个不停,离人泪一般。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左右,马车总算是缓缓停了下来,菱角率先下了马车,一旁的周观将撑好的油纸伞递了过来,菱角接过油纸伞,随后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了马车帘子,紧接着身穿一袭粉衣的顾清微便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她眉眼精致艳丽,便是只有一根素净的银簪点缀在鬓发间,也是难掩其芳华,见此,菱角忙不迭凑上前动作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姑娘、将姑娘扶下了马车,月牙黄的油纸伞清新秀丽,遮挡得了漫天的绵绵细雨,可却遮挡不住美人的曼妙身姿。
那厢宁宝珠笑意盈盈出府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她唇边的笑意就有些僵硬了,一旁的奴婢察觉到了主子情绪的不对劲,忙不迭顺着主子的目光看去,便看见了一位身着浅粉色纱裙的美人娉婷袅袅站在了油纸伞下,雨色涳濛,那美人却仿佛是一抹艳色直直地闯入了人的心间,虽说是看不清楚那姑娘的面容,可是仅凭身段也能推断出这是位容色娇艳的美人。
很快奴婢桃红就收回了视线,侧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姑娘明显阴沉下来的脸色,心中顿时暗道一声糟了,谁不知道姑娘有多喜欢这位表哥,这不才知道了表少爷要回来的消息就眼巴巴在这里守着了,当初知道表少爷要南下扬州游玩的时候,姑娘可是在府中发了不小的脾气,非要吵着来沈府同表哥一同出去游玩,少爷宁度云拦了许久都没能拦下来,若不是最后搬出了老爷宁羡仙,恐怕姑娘不会如此轻易地善罢甘休。
宁家家主宁羡仙子嗣单薄,只有夫人所出的两个孩子,分别是嫡子宁度云和嫡女宁宝珠,儿子需要建功立业,女儿便只需要千娇万宠,偏偏嫡子是个不争气的,资质平庸,于舞文弄墨上并没有任何天赋,从军的话老爷和夫人又舍不得公子吃苦,于是宁度云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是一事无成,也着实令人唏嘘不已。
儿子不成器,便显得女儿更加乖巧可人,宝珠小姐年幼的时候很是乖巧可爱,每每老爷和夫人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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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的公子那里受了气,都喜欢来找小姐逗弄一番、很是宠爱,宁老爷和宁夫人对小姐的疼爱用千娇百宠这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是以小姐长大以后就养成了这般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性子,有时候就连宁公子都管不住这个脾气骄纵的妹妹,原本小姐是笑意盈盈前来迎接沈公子的,哪成想竟是会看见了这一幕,怕是事情要糟了。
桃红脑海中方方浮现了这个念头,心中猛一咯噔,正欲同小姐说一些旁的事情去分散小姐的注意力,哪料下一瞬宝珠小姐就有些怒气冲冲地打落了桃红手中的油纸伞,娇俏的眉眼间明显染上了一丝怒意,快步朝着沈辞年走去,气势汹汹质问道:“表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跟你一同从扬州回来?”
话里话外俨然已经是将自己当成了未来的正头娘子。
可其实从小到大,沈辞年都是公务繁忙,就连宁度云都很少搭理,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表妹吗?
方才下马车的时候裙裾有些凌乱了,菱角撑着伞,顾清微垂首正在整理自己的裙裾,没想到冷不丁就听见了这么一句气势汹汹质问的话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辞年的正头娘子前来问责了,或许是这语气中的质问之意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了,顾清微那一瞬间也有些怀疑自己的揣测了,难不成她真的选错人了,难不成这沈公子并不如表面这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
因着这份动摇,她抬眸看向了那容貌清秀可爱的女子,但见她穿了一袭鹅黄色的衣裙,鬓发边簪着一支金步摇和许多珠花,模样看起来很是雪玉可爱,只是眉眼间的骄纵硬生生破坏了那一分可爱,看起来约莫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顾清微视线从宁宝珠的鬓发间掠过,见她还是未出嫁的发髻,心中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愿意主动去卷入后宅争斗,这也是为何她挑选人选如此慎重的原因。
先前在扬州的时候也曾经有一些才子官员想要为她赎身,其中也当真是有几位不错的人选,可惜这些人都已经有家眷了,她不想去破坏旁人的姻缘,也不想落得如同她娘亲那一般的下场,是以希望找个尚未婚配的公子,如此以来将来等到这公子成婚的时候,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就是。
许是察觉到了顾清微的目光,宁宝珠清秀的眉眼浮现了一丝戾气,狐狸精,这该死的狐狸精,当着她的面居然还敢来勾引她的辞年哥哥,当真是罪该万死,那一丝戾气硬生生破坏了她身上的那分娇憨可爱,倒教人觉得有些狰狞。
宁宝珠素来嚣张跋扈惯了,此时有怒气自然也是不愿意委屈自己,冷笑一声快步走到了顾清微的面容,扬手就想要扇她巴掌,不过是一个身份不入流的贱婢罢了,打了便打了,将来等她嫁到沈家,便是将这个贱婢发卖了都没什么,难道辞年哥哥还要为了这般身份低贱的人同她计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