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姚村的布局，席楚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理智也渐渐回笼。
理智回笼后，席楚终于压制下胃里翻出的恶心感，冷静自持的面具重新带上，哪怕现在的她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乔燃什么也没问，既没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也没问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激烈的反应，他只坐在席楚旁边，静静等待席楚自己整理情绪。
然而，席楚情绪稳定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想去孤坟”
乔燃微微讶异地看了一眼月光下都能看得出面色惨白的女孩，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席楚有点好奇，自己刚刚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没见过你这样生命力的女孩子，乔燃笑完又有些心疼，但他默默敛下了眸子里的情绪，没回答席楚这个问题，只率先站起身，将手伸向席楚。
席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乔燃的手，借着乔燃的拉力站了起来。
两人朝着完全背离姚村的方向行进，浓重的黑夜渐渐升起雾气，萦绕在柳树旁边。
“其实在进树林的那一刻就该感觉到不对劲的，毕竟谁家没事屋前屋后到处种柳树啊。”席楚往前走，看着一排排柳树树干周围白蒙蒙的雾，感叹道。
“你还信这个？可你上期节目不还背《共宣》。”乔燃边调侃边顺手折下来一根柳枝。
席楚一时无言，比起唯物的她，乔燃才是真的百无禁忌啊！
不过还是好奇问道：“你会唇语？”她记得自己当时几乎是默背的才是。
“不会，不过我有特别版观看权。”
虽然众人是实时直播，但也需要节目组作为中间转接处理器，以防出现突发情况。因而观众看到的是直播，但却是收音处理过的直播。而乔燃看得自然是和郑导一样的直接传音版，再细微的声音也是能听得清楚的。
乔燃满眼笑意的看着身旁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姑娘好奇望向自己的神色，正想拍一下她毛茸茸的脑袋，就被小姑娘突然抓住了手腕，往身后拉去。
这里到底是个恐怖片剧场。
此时，乔燃刚刚站的位置上已经多了一个纸扎人，这纸扎人和村里的不太一样，他穿着一身红黑交织的寿衣，行动要比村里的那些自然顺畅许多，脸上的五官也要更生动一些，尤其是那双血红的眼睛似乎都有了些许人类眼珠的灵动感。
但这并不妨碍席楚一脚踹过去，毕竟缓过劲后的席楚依旧是那个主张暴力拆卸非唯物物种的姑娘。
郑导的高价道具很似乎是经不起人这么个踹法的，纸扎人倒地后不再动弹。
席楚走上前几步，端详着躺倒的纸扎人。
纸扎人一头墨发十分逼真，似乎像是真人头发缠绕上去的，扁平的用墨笔绘制的五官配上直直盯着人的血色眼珠，嘴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让人看过去遍体生寒。
席楚想蹲下去拆开衣服仔细看一下，被乔燃一把拦住。
乔燃先席楚一步蹲下，而后问：“你想检查什么，我来就行。”
“我想扒了他的衣服。”席楚非常淡然地说着听着不那么值得淡然的话。
【？？？】
不止已经蹲在纸扎人旁边的乔燃一脸震惊加疑惑地看向席楚，连直播间都是满屏问号。
席楚默默叹气，为了防止被打上变态的标签，她可能需要好好解释清楚。
“知道为什么一直有纸扎人不能点睛的警告吗？”
乔燃摇头
直播间
【拖出小马扎，怼怼小课堂开课了】
【拖出小马扎，怼怼小课堂开课了+1】
【拖出小马扎，怼怼小课堂开课了+10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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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自古万物都讲究协调平衡，可人画的五官非天生天造，不融于大道。这种不调和往往就使得它会具有一些别样的功能，比如通阴阳、招鬼魂，极其不吉利。而给村里每个人都扎上纸人，点上睛；大约会有两种目的：其一，过分怀念，想让他们一直陪着自己；其二，恨透了他们，想让他们永世不入轮回。”
“所以，我想通过看他寿衣之下的身体来判断他是谁，以及他是属于其一还是其二。”
其实席楚心里隐隐有关于这个纸扎人的猜测，但这个五官太平了，她无法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
乔燃听完解释后点头，非常利索地开始扒纸扎人的衣服。
而直播间
【等等，我好像看到乔燃手里的纸扎人动了？】
【我也，他眼珠子真的动了啊啊啊啊！】
【会不会是乔燃的动作缘故？】
【不是，他眼珠子方位变了啊！！！】
……
未等众人胆战心惊完，席楚已经一脚踩上了纸扎人的脑袋，并示意乔燃继续。
乔燃扒开了纸扎人的寿衣外衣，又扒开了里面的白色成衣，露出纸扎的胸膛。
席楚蹲下身来，稍稍挪动了纸扎人的脖子，脖子上镌刻有Ed两个字母。
除此之外，席楚还发现纸扎人的胸膛上有明显的类似于烟头烫伤和钝器划开的痕迹。
席楚朝纸扎人深深看了一眼，掏出了一盒自带的火柴，划拉点亮，点燃了纸扎人的脑袋。
当然，这毕竟是个高昂的道具，席楚在火光蔓延到身体之前，熄灭了还燃烧着的火。
“走吧，这回真的要去孤坟看看了。”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基于逆向思维来赌一把孤坟的特别，那么此刻她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坟里藏着关键性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