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燃和席楚聊天的间隙，梁导也渐渐缓过劲，他一把拉起刚刚被祁晗用被单捆在地上的梁烟，质问道：“你还瞒着我干了什么！”
梁烟并不直接回答梁导的这个问题，反倒是态度恣意地妩媚一笑，一点没有被绑的狼狈感，只是神色有些莫名的癫狂：“舅舅，我们火了呀！我红了！你也出名了，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你还是个人吗？”梁导气得脸色青白，一个大男人却也红了眼眶，他知道她的小侄女从前太苦，所以拼命想往上爬，可再想往上爬也不能做这等腌臜事啊！
“哈哈哈哈哈哈”
梁烟突然笑出了声，尖声嚷道：“我哪里是人了？是我以前去赔笑的时候像个人，还是我去当替身任人贬低践踏的时候像个人？又或者是我被送上那些男人床上的时候像……”
“你努力的时候，就是个人。”
席楚打断了梁烟的自嘲，非常认真诚恳地陈述道：“我在来之前看过有关于你的一篇报道，你被称为港台最敬业的女艺人，最高纪录是365天全年无休，连轴泡在各个剧组里，期间还熬夜赶通告。”
“而且，其实它并没有什么大用”席楚指了指那个在灯光下依旧扯着大大笑容的陶瓷娃娃继续道：“你换位思考一下，这种东南亚邪术要真的那么有用，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最有钱有权的地方不是东南亚呢？”
席楚的话有理有据，让梁烟无法反驳的同时又陷入深深的绝望，她宁可那个东西是有用的，只有这样她才不后悔，不后悔自己为了往上爬犯下的罪孽。
梁烟被梁导重新扔回到了地上，脸上的泪水洗刷着已接近干涸的血迹，却依旧无甚效果。
过了好半晌，梁烟终于止住了哭声，微微暗哑的嗓音一点一点地叙说着自己制作这个娃娃的全部过程。
她第一次知道古曼童，是港台一档谈话节目的前常驻主持人在采访她后告诉她的，那个女主持人真的红得很快也很莫名，运气真的也比旁人好上许多，于是，她信了。
她一开始不忍心下手，只让助理偷偷联系了一家黑诊所，要来了大约五六个月的已成型胎儿，按照主持人所叙述的方法，焚烧炼制封存，但没有任何效果。
可她太想红了，她只能把目光对准她唯一亲人的前女友，她设计让她怀上了自己舅舅的孩子，又在规定的时日里设法让她流产，而后联系医院拿到了东西，再次重复上一次的流程。
这次好像真的是有效果的，她经常性能感觉到她是能感应到那个孩子，戴在脖子上的佛牌也总也时不时发热，似乎是在给她提示，她也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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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越来越红……
听到这，梁导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发寒，一时竟觉得天旋地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从小一直护着的小侄女，也不知道该如何转头面对自己生生被制成陶瓷娃娃的亲生骨肉。
站在旁边的乔燃一把扶住了差点晕过去的梁导，却也无法出声安慰。
梁烟絮絮叨叨地说完后，一室安静。
梁烟似乎也没了什么生气，只呆呆地看着伫立在书桌上的陶瓷小人，它依旧笑得灿烂，笑容和她刚刚请大师绘上去的一样灿烂……
席楚听完后才抬起眸子，望向几乎已经无法靠自身力量站直的梁导，梁导的表情太复杂，悲痛也有、愤怒也有、更多的是一种绝望感。
“我认识一个人，她会解这个。”
席楚没什么起伏的话却给了梁导莫大的希望，他希冀地看着席楚，渴求一个答案。
“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她，但前提是你们应该先去赎罪。”席楚说完，想了想又纠正道：“不是赎罪，是给受害者一个交代。”
有些罪行没有被原谅的可能，无论你是出于何种出发点，都不再可以赎罪。
祁晗拖着混混噩噩的梁烟，乔燃扶着手脚发软的梁导，一行五人便驱车来到的灯火未明、漆黑一片的大梁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