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Z：【图片】【图片】
小图是两只鸭子，纪珩直觉没这么简单，他点进去看了一眼——画面很熟悉，正是拿着枪炮堵他的那群人，不过已经被吸干了血。
2L：卧槽！妈妈保护我！
3L：楼上有点儿出息，这不就两张小黄鸭的图片吗？有啥需要保护的？
4L：+1，两张小黄鸭duck不必如此惊慌。
5L回复3L：兄台，请点进去看。【瑟瑟发抖.GIF】
……
10L：哇趣！楼主这图片是合成的吧？老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11L：+1
……
17L：艹！麦艾斯谁来帮我洗洗眼睛，真的恶心，又恶心又恐怖……
18L：这真的不是哪位恐怖片导演手里的新片子吗？太TM恐怖了！
……
25L：天哪！这是干尸吧？合成的也太牛了，哪个人才如此牛逼！
26L：好逼真，隔着屏幕都有种阴森到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应该是合成的吧？
27L：肯定是了，现实里得有多变态，才会把人的血液全抽干丢野外啊？还丢在乱葬岗？
……
55L：那个，小声说一句，这两张貌似不是合成的【发抖.GIF】
56L：我也觉得不是。
……
60L：本人在技术部工作，我拿头保证，这绝对不是合成的！
61L：楼主快来说两句啊，别装死！@LZ
纪珩往下翻了翻，下面已经盖起了高楼大厦，楼主却还是没露面，身为讨论话题的主角之一，纪珩猜测楼主短时间内大概是回复不了了。
事实上楼主确实回复不了，他现在正被四个彪形大汉押往军部。而不到一分钟，星网论坛上刚刚还热度如潮的帖子已经凭空消失，甚至于所有参与话题讨论的人都被强制注销了星网账号。也有人尝试在其他地方盖楼，无一例外，结果都是账号被注销。偌大的星网，没有人再敢提起这两张图片，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程江林狠狠敲了两下桌面，由于愤怒额角崩起青筋，“你们自己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向上面交代！”
“是自己人干的还好，万一是卡勒人，在座的脑袋迟早都得搬家！”
“卡勒人……怎么会？边境线一直都守着。”
程江林看向刚刚说话的人，锐利的视线让这个文职人员不敢直视，“怎么不会？你们守得住人，其他呢？鸟，虫子，能守住吗？检验结果没出来之前，谁能断定这不是寄生生物引起的！”
卡勒和联邦是老对头了，光卷宗里记载的，卡勒就向联邦投放了十三次寄生生物，后果最严重的那次几乎让联邦某座城三分之二的人都死在了寄生生物手里。
说完程江林坐下来看了眼终端，离发现那些干尸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他又敲了敲桌面，“谁跟进的干尸检验？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他也变成干尸了吗？”
“报告，还活着呢。”略显轻佻的声音从会议室外面传来，卓衫拎着一个绝密文件袋推门进来，“上将，这是检验报告，您看看。”
程江林接过袋子看了看，没有启封的痕迹，他看向卓衫：“你没看过？”
女人吊儿郎当坐在位置上摊了摊手：“想看来着，没机会，要是我敢动文件一根毫毛，这双手就得留在沈院长那儿了。”
程江林拿出检验报告看了看，前面的随意扫了两眼，直到看到最后一行字，“经检测，判定死者是因附着在人体上的尸虫对其吸食血液而死。”
尸虫依赖于腐肉生存，一百多年前古世纪时期的寒潮对其基因造成了微小的改变——从只吃腐肉的虫子变成了会吸食活人血液和腐肉的虫子，在发现尸虫的危险性后，联邦立刻在坟地、乱葬岗种植了以尸虫为养分的植株，没想到竟然还有漏掉的乱葬岗。
卓衫一边喝水一边同其他参会人员一样盯着程江林的神色，瞥见他舒展的眉头，又喝了一口水。
“你们也看看，虽然这次是意外，但保不准下次就是卡勒人搞的鬼，边境线再加一倍防卫，军部招一批新兵过来。”程江林把文件递给旁边的人。
轮到卓衫时，她用二十秒看完了报告，又看向程江林，眉梢紧皱着：“尸虫？那些虫子呢？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程江林瞥她一眼：“军部才发的声明，自个儿看。”
卓衫：“……行。”年纪不小，脾气还大。
她打开星网论坛看见军部声明上说那片乱葬岗已经被派去的兵烧得看不出原样，完全杜绝了那些虫子跑出来的可能。
不过……那只家伙的战斗力是真的很强，太强了，一下子吸了那么多人的血，关键是吸了这么多血之后竟然还想吸她的，饭量也太大了点。卓衫有些后悔自己一个不慎就上了吸血鬼的贼船，现在想下还下不来了。
从会议室出来，徐声凑到卓衫身边，“诶，你真把那只鱼送给皇室了？八爪鱼啊！那可是古世纪的海洋生物，做十次S级任务都不一定遇得到，你就这么送人了？那你的考核期怎么办，据我所知，你手里现在可没有古世纪物种了。”
卓衫塞了个苹果在徐声嘴里，“会议室拿的，没洗，刚好配你这张烦人的嘴。”
“啊，呸呸呸——”徐声把苹果拿在手里，继续喋喋不休，“要不这样，打个商量，你帮我找个人，我给你一颗古世纪的植物种子。怎么样？心不心动？”
卓衫：“不怎么样。”
徐声：“你家不是做信息工作的嘛，就当帮朋友个忙，行不？”
“两颗种子加一个人情，人情以后还我，答应了我就帮你找。”
“操，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古世纪种子是那么好找的吗，还欠你一个人情，我又不是冤大头。”
卓衫：“哦，那算了。”说完，她按了一下手里的飞行器召唤按钮，一架蓝色飞行器滑停在两人身边。
徐声咬了咬牙，说：“行，种子十天后给你，你帮我找这个人。”
卓衫看过去，终端界面上是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照片拍得很模糊，脸上看不出一块本来的皮肤，到处都在渗血，像是刚从灾区出来，两颗种子都要的少了，这种难度起码得五颗，卓衫想。
“我给你一根蒲公英毛，你能找到它是哪株蒲公英上的吗？”
徐声真诚道：“不能，不过我相信你能！”
卓衫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有其他信息吗？”
“他叫十斤，这算吗？”徐声讨好地挠了挠头。
卓衫斜眼过去，语气怎么听怎么阴森，“你觉得呢？”
这个时代，别说名字，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编得头头是道，更何况这个一听就是假名的名字。
纪珩没看到新闻，不过从星网论坛的只言片语里，他猜测自己醒来的地方应该已经成了一片灰烬，本来还打算过去看看有没有能找到克里斯他们的线索，现在看来，只能等休眠期过了再悄悄去，这里的军队应该会派人守着那里。
“小型飞机”的引擎声传入耳朵，纪珩走到客厅窗边，果然看见卓衫正从飞行器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大袋子。
卓衫进门先观察了纪珩的脸色，“状态不错，我还以为你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纪珩：……虽然饿，但吸血鬼没有这么脆弱。
卓衫把两个大袋子放在桌上，纪珩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希望不是他想的那个东西。
卓衫打开袋子，“你喝吧，想喝多少喝多少，不够明天再买。”菜市场多着呢。
纪珩看了一眼，好吧，是它想的那个东西——猪血，每年祭祀都让他反胃的早应该被取缔的东西，对他来说猪血不能算作食物。
纪珩没动，卓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过了几秒，她说：“我查过了，猪血也是吸血鬼的食物。”言外之意，人血是不可能给你吸的。
“臭，太难吃。”纪珩坐到另一面的沙发上，指着桌上的袋子嫌弃到。
卓衫被他气笑，“那你说，要怎样才吃？如果非要喝人血，我只能告诉你，想饿就饿着吧。”
纪珩想起以前祭祀时厨师会把猪牛羊的血倒进锅里熬煮，还会加各种肉类和植物，像人类所喝的汤那样制作。
“我想吃熟的。”
卓衫惊讶地看向他，“吸血鬼也吃熟食？你早说啊，那很多人类食物你都能吃，也不一定非得喝血。”看来以后不用每天下班都去菜市场买猪血了。
纪珩看着面前这碗从厨房某台机器肚子里取出来的说黑不黑说红不红的固状膏体食物，握着手里的勺子迟迟没动，他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心里存着疑惑，这真的能吃吗？跟祭祀时见过的好像不太一样。
卓衫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拿过他手里的勺子，挖了一块喂进嘴里，面不改色吞下去，“能吃，毒不死你。”
纪珩看着被塞回手里的勺子，迟疑地挖了一勺，入口的瞬间他就想吐出来却被人捂住了嘴，卓衫一脸严肃地瞪着他：“不准吐，浪费食物可耻。”
纪珩紧皱着眉咽了下去，卓衫松手之后他咳了好几声，眼泪都差点咳出来，他把勺子放在碗里，这种食物他是真的吃不下去。
“那个，好像是有点难吃哈，要不我给你煮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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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衫自知理亏，她只会煮面，对其他食物一窍不通，猪血也是直接放进机器加热就取出来。
“好吃吗？”纪珩问。灯光下，他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异常明显，是刚刚咳出来的泪花，整个人看着竟然有些可怜兮兮的。
卓衫被自己的形容吓到，吸血鬼可怜？她才可怜吧！算了，给人加个蛋吧，别饿出毛病了，不然她小命可能不保。
“不好吃也没办法，我只会这个。”卓衫朝他摊手。
等卓衫端着一碗面出来，纪珩闻到了一股香味，像以前克里斯带他去吃的豚骨拉面，他先用筷子夹了一根面吹冷喂进嘴里。
好像不是很难吃，纪珩把煎蛋泡进面汤里面，最后才吃掉浸满汤汁的蛋。
“味道还行吧，活了三十三年，我最擅长的一项厨房活动就是煮面。”卓衫有些得意地看向纪珩，在吸血鬼这种珍稀生物面前显摆很轻易就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纪珩把空碗捡进厨房，自觉从冰箱里拿了两瓶草莓汁，“不是最擅长，是只擅长。”，他把其中一瓶递给卓衫。
卓衫接过喝了一口，挑了挑眉，“行啊，都敢拆我台了。你的名字，总不能让我叫吸血鬼吧？”
“纪珩。”
两个字眼在唇齿间辗转数次，卓衫叫他：“纪珩。”
走到窗边看星星的人应了一声：“嗯，什么事？”
“名字还挺好听，明天带你去办张身份证明，总不能一直把你关家里。”
“嗯，我想要个终端，你书房那个就不错，可以吗？”纪珩转过身靠在窗台上望向卓衫。
男人长得过分好看，漫天星空点缀在他的头顶，让她一个非颜狗人士都忍不住感慨造物主的偏心。卓衫在心里告诫自己两遍，不能被美色俘获。
“可以，明天我拿去修修。”
美色威力太大，卓衫很难不被俘获。
＊
飞行器在一家酒吧前面停下，卓衫带着纪珩走了进去，她在台面上敲了敲，问调酒师：“你老板呢？”
“楼上。”
酒吧里人挤人，卓衫扯着纪珩的袖子把人拉上楼，“跟紧点，别走丢了。”
径直进了一间休息室，卓衫把沙发上的毯子一掀，“还睡呢？九点半了，梁大爷，该起床了。”
梁珏坐起身把头发揉成鸡窝，“谁他娘的掀老子被子！”
卓衫坐在旁边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我，卓衫。”
梁珏顶着一身起床气朝卓衫瞪了一眼，“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要紧事，扰老娘清梦。”
“给他办个身份证明，我表弟，纪珩，28岁，父母双亡，外婆把他养到十六岁也去世了，从小在荒星长大，没上过学，今年靠自学考进了首都第一军校，下个月十五号入学。其他细节你随意。”
在人均年龄一百五十岁的星际时代，28岁上大学虽然有些晚，但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梁珏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人，男人一身黑色兜帽卫衣配九分牛仔裤，看着确实像个军校生，就是看不清脸，“你把帽子摘了。”
纪珩把兜帽往后一拉，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两人，对卓衫说道：“为什么是表弟？我比你大。”
关系到自己的辈分，纪珩不介意将沉睡的那三十年也纳入年龄，某吸血鬼完全忘记了他刚知道沉睡三十年时对自己凭空长了30岁这件事的痛惜。
卓衫：“因为我长得老。”
“……”纪珩一脸无语地看着卓衫。
“哈哈哈哈哈，卓衫，你从哪儿拐来的的小弟弟，怪好玩儿的。叫什么？纪珩是吧，过来，姐姐给你办.证明。”
卓衫面不改色敲了梁珏一记爆栗，“瞎喊什么呢，叫哥，你二十七，他二十八，不会数数？”
“操！卓衫，我三十岁！那是身份证明上出生日期填晚了三年！”
卓衫掏掏耳朵：“哦，那你也得叫哥。”他当你爸都绰绰有余。
人家上次睡大觉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卓衫心里补充道。
梁珏气得喝了一杯茶，瞪了卓衫一眼，看向纪珩时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哥，我们先来拍张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过是在美色加持下被迫屈服于卓衫的独.裁。
办完证明，卓衫又带着纪珩去修了终端，顺便换了个他喜欢的颜色和造型。
终端被改成了戒指的形状，黑色终端带在手指上，更衬得纪珩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卓衫盯着看了几秒移开视线，她记得自己不是颜控也不是手控，怎么到了纪珩这儿啥都控？或许……她是吸血鬼控？啧……怎么控了这么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