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一
    通体漆黑的有半人高的大蜘蛛成群结对挡在路中间,庞大的前身后面是大而圆的尾部,漆黑反光的背部和八只步足布满尖锐削长的利刺。

    队伍里人人自危,锋锐的眼神死死盯着拦路的蜘蛛不放过一举一动,这些蜘蛛带来的压迫感比前面所有变异生物加起来还要多。

    “是二代机械蛛。”陆芷脸色凝重。

    李子恒自然听过二代机械蛛的名头,“教官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我遗书都还没想好啊!”

    “大家都小心点,它们很难缠。”陆芷提醒了一句。

    话落,二代机械蛛动了。

    布满尖锐倒刺的八只机械步足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交替触地,眨眼间已经来到了他们眼前。

    “速度好快!”李子恒光刀劈砍下一根机械步足的最后一段。

    余光瞥见什么,纪珩脸色一沉,对李子恒吼道:“小心后面!”,接着一脚踢飞已经扎破李子恒后背的机械断肢。

    吸血鬼面色有些凝重,他算是理解这些蜘蛛“难缠”在哪里了——它们脱离身体的部位依旧可以自发攻击,就像刚才那条差点扎穿李子恒心脏的断蜘蛛腿。

    李子恒心有余悸地用光刀挡住侧面飞来的一只机械断足,“这TM越打越多啊!怎么杀?!”

    子弹落在二代机械蛛体表只留下一个浅凹下去的痕迹,可以说毫无伤害。

    纪珩边抵挡二代机械蛛的攻击边寻找它的弱点,紧紧盯着机械蛛与地面之间的空隙,他血红的眸子莫名有些可怖。

    陆芷看见主动靠近机械蛛的纪珩,刚想提醒他别离蜘蛛太近,蓦得眸光一闪,默默提着光刀砍杀纪珩周围攻击他的蜘蛛腿。

    纪珩距蜘蛛嘴只有十厘米,他竖起光刀卡住机械蛛对准他头部骤然张大的布满利齿的口器,然后猛然提起光刀对准蜘蛛上颚向上用力一捅又迅速抽出。

    伴随着机械蛛口器抽搐的滋滋电流声,下一秒他倏得矮身从二代机械蛛腹下贴地滑了过去,同时将光刀立在胸前深深扎进蜘蛛的机械肚皮,随着他的滑动在蜘蛛腹下拉出一道嶙峋焦黑的口子。

    突然间纪珩察觉到二代机械蛛攻击的动作暂停了一瞬,他目光如炬盯着光刀扎下的位置,毫不犹豫将光刀往上用力一推。

    机械蛛猛得剧烈抽搐几下,然后渐渐一动不动。

    纪珩将光刀用力拔出,焦黑刀口上无数闪电状的电流闪烁,片刻又归于平静。

    一根断裂的蜘蛛腿朝纪珩横飞而来,他双腿蓄力贴地滑出蜘蛛尾部后立刻翻身挥刀挡住断肢攻击。

    “攻击蜘蛛腹部和尾部交界处,里面有芯片!”带着喘气声的磁性男声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一时间很多人都仿照纪珩的动作滑入二代机械蛛和地面之间的间隙,找准芯片位置后立刻把光刀狠狠扎进去。

    陆芷不擅长用光刀,她快速躲避着飞舞的蜘蛛腿,握紧能量枪对准蜘蛛背部和尾部的链接处,猛得扣动扳机,枪管内巨大的推动力足够使能量弹瞬间没入机械蛛身体内,能量弹炸开那一瞬间的威力足以让芯片报废。

    机械蛛一只接着一只停止攻击,但他们也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受了重伤无法再继续战斗,而能量枪的能源也没剩多少了。

    即使他们找到了二代机械蛛的弱点,战况却依然焦灼,机械蛛数量太多了,等他们把这些东西解决完,第一可能早已花落他家。

    有人突然突然提议:“纪珩,你跑得快,先上山敲钟,这些死蜘蛛交给我们!”

    “对,你先走!”

    “我们能不能加三分可就靠你了啊!”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就算有不赞同的声音,也在无声无息间被各种声音淹没。

    纪珩犹豫了两秒,然后把还没怎么用过的能量枪扔给陆芷,提着光刀逢蛛就砍,硬是从二代机械蛛的包围圈中开出了一条路。

    山脚处,记录仪传回来的画面中,大一新生正在和二代机械蛛厮杀,断裂的蛛腿铺得到处都是,地面上血迹斑驳,每个学生都伤得不轻。

    最后一只二代机械蛛的芯片被毁,李子恒连光刀都懒得拔,筋疲力尽地躺在机械蛛腹下,他漫无目的地想着,但凡再多一只机械蛛他就要去见太奶了。

    “咚——”

    李子恒从蜘蛛腹下一个箭步滑出,大声道:“刚刚是钟响吧?!”

    几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回他:“好像是。”

    更多的人累得连嘴都张不开了。

    李子恒呈大字躺在地上,看着天边绚烂的夕阳,发出一声感叹:“希望刚刚是纪珩敲的。”

    画面定格在返场的第一军校高年级学生走向战后的一片狼藉,“学弟学妹们,又见面了,这次不打架,接你们下山。”

    于升彭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届学生里面有不少潜力股。”

    卓衫满脑子都是纪珩肩上的大口子和被蜘蛛腿刺伤的腰背,根本没注意到画面里二代机械蛛已经被团灭了。

    他应该使用自愈能力了吧?也不知道茉莉香散出来没有……

    “于教官,连教官,我想上山看看他们伤势如何。”

    “行,去吧。”两位教官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下来。

    卓衫上山后,于升彭把这一小队的画面切到纪珩独自上山那里,“卓衫这家伙对他们还挺上心。”

    连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她撩起一缕长发捏在手中把玩,“我看啊,她是只对纪珩上心,只有拍到那小子的画面她才会仔细看,其他大部分时候都在发呆走神。”

    脱离队伍独自上山后,纪珩又杀了两头中小型变异动物,他抹了一把额间细汗,抬腿跨上山顶处的平地。

    只见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很快又恢复正常,迅速掠向他们队所对应的感应钟,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飞身而来对准他挥拳。

    纪珩错身躲过这一拳,瞬间与另一人扭打在一起,同时指尖夹着一枚石子掷向感应钟。

    石子落地,感应钟却没响。

    纪珩“啧”了一声,投机取巧行不通,只有用钟旁边的感应锤敲钟才会响。

    他交叉手臂格挡住来势汹汹的重拳,被澎湃的力道震得后退几步,也不知道云飞鱼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力气大得出奇。

    光比力量,纪珩也不敢肯定自己就比他强。

    要知道他可是吸血鬼啊。

    “云飞鱼。”纪珩边打边说话,“打个商量,不打架,我们从两队感应钟中间同时出发,凭本事拿第一行不行?”

    云飞鱼:“不行,你速度比我快,谁打赢了谁先敲钟。”

    “行,”纪珩一拳砸在云飞鱼肚子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很快云飞鱼把这一拳还了回来,他力气是真大,纪珩被这一拳打的脸都白了,还有一脚正好踢在他被蜘蛛腿刺伤的背上。

    纪珩疼得扯了扯嘴角,直接将速度提了一倍,云飞鱼感受到这股变化看了他一眼,眼里分明含着吃惊,他没想到纪珩竟然还能更快。

    云飞鱼应付地越来越吃力,身上挨了纪珩好几下,最终被纪珩一个从于升彭那里学来的过肩摔撂倒在地上。

    他一条腿膝盖悬在云飞鱼脖子上方,只需要用力朝下一摁,云飞鱼立刻没命。

    纪珩扬了扬眉梢,松开对云飞鱼的压制,“我赢了。”

    “我们队是第一。”

    “咚——”胜利的钟声回荡在整座山峰,循着风向山下传去。

    纪珩转身就看见两手插兜的卓衫,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然后朝他伸出手掌,“要奖励不?”

    纪珩看见掌心中间的粉红色包装,抬眸睨了卓衫一眼,慢悠悠张口道:“你、好、扣、门。”

    然后在卓衫作势要收回糖果的瞬间伸手一把捞起草莓糖,迅速拆开拆包装扔嘴里。

    “奖励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卓衫带着纪珩走远了些,找了个没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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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的地方,然后变戏法般掏出绷带和疗伤药,“上衣脱了。”

    知道这是要给他上药,纪珩丝毫不扭捏地利索脱掉上衣,露出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肩背。

    他很白,导致皮肤上的伤口就异常显眼,翻红的皮肉和斑驳的血液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刺进卓衫眼眶里面。

    有一道伤口甚至从肩胛骨延长到了后腰,横穿整个后背,看着实在有些可怖。

    卓衫:“真不知道该说你笨还是谨慎。”

    纪珩让舌尖绕着嘴里的草莓糖转圈,整个嘴里都是甜甜的草莓味,他含糊不清地回答:“你和我都不想窝……的身份暴露,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你……”卓衫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把那句“暴露了我给你兜底”说出来。

    “算了。”她只是个少将,军部和皇室随便一个都能轻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捏死。

    她卓衫没有能力给纪珩兜底,也没有理由。

    到了这个时候,只有卓衫一个人在他周围,纪珩才终于放开了对血液中茉莉香的限制,毕竟控制血香也是很消耗精力的。

    可惜他还是不能使用自愈能力,待会儿回了军校教官肯定会安排人给他们治伤,到时候一看他伤已经好了那就穿帮了。

    空气中骤然充满了茉莉花香,卓衫泡在这来自血液的馥郁芬芳里面,不知为何没来由的心脏酸软、有些发涩。

    她不自觉地抿紧唇,用极轻的力道给伤口上药,然而即使这样,在她手指碰上伤口的瞬间,卓衫还是捕捉到了男人肩背的一丝颤抖。

    纪珩的皮肤光滑、白皙、细腻,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而此刻白玉上面却多了碍眼的鲜红色瑕疵,浓郁的茉莉香缠绕在两人周围,卓衫险些要溺毙在这清甜的香气中。

    她的心脏跳得极快,一下一下,宛如跃龙门的小鲤鱼一次次撞击在那高不可攀、难以逾越的门上,卓衫暗叹一声吸血鬼这个种族实在过于犯规,流个血都险些让人迷失神智。

    缠绷带的时候纪珩没忍住嘴里泄出一声闷哼,卓衫看向他虚弱发白的唇色和冷汗遍布的额头,眉头微蹙,“很疼?”

    纪珩虚虚地应了一声,“忍得住,你继续。”

    卓衫将绷带从后背绕到前胸,像是将他整个人环抱进怀里,她低头打结的时候,吸血鬼滚热的吐息喷洒在裸露的脖颈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卓衫往旁边退了一步,躲开那热得仿佛要灼破她皮肤的温度,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打了个不怎么美观的结,往后大退一步。

    “腿上没伤吧?”

    纪珩原地踢了两下腿,不痛,“没伤。”他回道。

    卓衫被他“验伤”的笨办法逗笑,收起绷带和疗伤药,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丢给纪珩,“你那衣服脏了,穿我的。”

    纪珩穿上外套,他鼻子皱了皱,举着袖子闻了两秒,“你这衣服怎么一股茉莉花味?”

    血液的香味对于吸血鬼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就好像贴身衣物对于人类的意义——这两者都是很隐私的东西。

    纪珩有一种自己隐私被人窃取的不满,对于人类来说就像是有人偷走了你的内.衣内.裤一样,就好像他被卓衫打上了标记,而卓衫也被他打上了标记。

    跟小狗撒.尿圈地盘一样。

    可他和卓衫又不是小狗。

    卓衫没听出来他语气的变化,只当是寻常的提问,“我买的洗衣液就这个味儿。”

    纪珩突然大跨一步转身挡在卓衫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行,换一个味儿。”

    卓衫挑眉,双手插兜从纪珩另一边走了过去,“凭什么,我就不换。”

    她侧眸用余光扫了一眼跟上来的冷着一张帅脸的某吸血鬼:“我的洗衣液我做主,你管不着!。”

    “卓衫”,气呼呼的纪珩咬牙启齿对卓衫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真、变、态。”说完就大跨步地走下山去。

    突然被骂的某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