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匿名发布的帖子只花了短短五分钟就冲上第一军校论坛的热度第一,学生出于各种各样的理由点进去,看清帖子内容后顿时大惊失色。
LZ:gy死了
1L:?
2L:???
3L:是我想的那个gy吗?!
4L:家里有人的那个gy?
5L:在二食堂把人打成重伤的gy?
6L:楼主别是在造谣吧?
7L:蹲蹲
8L:已实锤,高洋死了
9L:卧槽!咋死的?
10L:据说是做任务的时候被螃蟹吃了
11L:他一起的队友也受了重伤
12L:队友谁啊?
13L:这个倒是不清楚
14L:这事儿有、突然
15L:前段时间他不是还借着家里的势在学校作威作福吗,怎么突然就噶了
16L:吃瓜回来了,刚刚路过校长办公室在门口听了会墙角,高宏在里面跟校长吵架,听声音好像还差点打起来。这事儿吧还得怨给任务做评估的人,明明是S级的变异大螃蟹给评成A级,S级啊!!!五个人能不能搞定都是问题,更别说就高洋和江皓两个人去了,结果呢?高洋进了螃蟹肚子,江皓重伤现在还没回学校上课。我还听到高宏对校长吼:死的怎么不是江皓?让他给我儿子偿命!然后校长霸气回怼:是螃蟹吃的你儿子又不是江皓吃的!再说江皓也差点丢了命,只能说你儿子运气不好,要发疯去别处发别在我这儿!高宏立刻开骂:@?#*@*#&﹉﹉﹉___﹉﹉﹉﹉﹉﹉
17L:……
18L:16楼那哥们儿还在吗?怎么后面全是乱码了?
19L:我刚刚看到学生会从校长办公室那层楼拷了个人出来
20L:不会是16楼那哥们儿吧?
21L:八九不离十
22L:感谢16楼用学分买回来的瓜
……
*
军部器械部。
徐声倒了杯茶递给来人:“稀客呀!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儿了?”
“来找你之前给我的外骨骼机甲。”卓衫喝了口茶:“它还在吗?”
“你等等,我查一下。”徐声在光脑上敲敲点点,回头道:“已经进熔炉了。”
卓衫:“马上叫停。”
徐声用光脑发出去一条指令,他拍了拍手正准备往沙发上坐,卓衫的声音再次响起:“现在带我去熔炉。”
徐声:“……”
“你得做好它已经被烧成渣的思想准备。”徐声边往外走边说道。
好在外骨骼机甲被扔进熔炉还不到一分钟就被徐声发布指令叫停,它还没有变成渣,但还是有不少损毁。
卓衫没要徐声递过来的手套,她径直走向机甲,然后蜷缩着身子钻了进去,循着昨晚梦境中的画面一一检查机甲内部的各个装置。
突然,她的眼睛被机甲的空气流通装置闪了一下,卓衫定睛看过去,伸手在空气流通装置上摸了摸,指腹碰到一个坚硬而小巧的触感,卓衫两指并拢捻起那颗只有绿豆大小的三棱锥形物体。
是一个银色的微型记录仪。
机甲在熔炉里滚了一圈,算不上干净,卓衫身上和脸上不可避免地沾到了黑灰,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她简单擦了擦脸,扔给徐声一句“谢了”便扬长而去。
徐声:“?这就走了?”
“长官,这个机甲怎么办?”士兵问徐声。
徐声摆摆手:“熔了吧。”
开着飞行器一路疾驰到家,卓衫没顾得上先清洗身体,她把微型记录仪贴在终端的数据传输口上,很快终端界面出现了一条视频。
卓衫靠在椅背上迟迟未动,手指不知为何有些痉挛。
她的心正字字泣血地向她传达出一个信号:自己不敢点开这条视频。
揣着满腔的疑问,卓衫掐了掐掌心,深吸一口气点开了视频。
“呃啊——!”
惨叫声先于画面进入卓衫的耳蜗,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还有些疼,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心脏中弹的错觉。
这个声音不算陌生,但也算不得熟悉,她只在一些录像里听到过——为了调查纪珩。
连绵不绝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时而高昂时而低哑时而只剩痛到极致的气音,却无一不在述说着画面中那人所承受的痛苦。
男人蜷缩着身子靠在一个狭小透明箱子的角落里,浑身都在发抖,身上的衣物被他自己的汗水打湿,苍白无比的嘴唇被他自己咬出的血液染红。
渐渐得,卓衫耳边的声音消失了,箱子里的男人瞧着像是睡着了,苍白的脸庞甚至有一种透明感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世间,但他的躯体仍然在颤抖,因疼痛流出的汗水让透明的箱子变得雾气蒙蒙。
卓衫能隐隐约约看见男人的脸,那张脸毫无血色,仅有的生气也在被死气啃食。
——他不是睡着了,而是疼晕过去了。
灵魂昏死过去,但他的身体依旧在遭受折磨,男人身躯的每一下弹动都让卓衫心如刀绞,她尝到了喉中的血腥气。
卓衫看见越来越多的针眼出现在男人的手臂上,无数不知名的药剂被打进他的身体里,有些让他生不如死,有些让他醉生梦死,还有些让他看起来像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
直到她看见纪珩在被注射一支药剂后双目无神地听从威廉的话在一张写满罪状的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指纹。
他不是卡勒间谍。
他不是。
他不是。
……
卓衫一遍遍在心底重复着,心脏痛到无法呼吸,她吐出一口混着血腥味的浊气,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室内安静到卓衫的每一下呼吸都清晰可闻,空余一道微弱却刻骨的哀鸣。
“……好痛……”
“唔……痛……”
“……卓……衫”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卓衫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纪珩的痛仿佛穿过终端界面延伸到了她的身上,她的手指痉挛得不成样子,盈满眼眶的水滴终于决堤,不管不顾地打湿衣领。
长时间咬紧的牙关已经做不到松动力道,卓衫的咬肌变得僵硬无比,眼眶里满是泪水和红血丝,她坚定而固执地承受痛苦,仿佛箱子里那个把自己搞得浑身是血的人不是纪珩而是她自己。
卓衫已经丢弃了时间的概念,从黑夜到白天,再到黑夜,直到无尽的黑暗终于迎来天边的第一抹破晓。
她眨了眨眼睛,酸涩无比的眼眶挤出稀少的水珠,明明是蓝色的双眸却仿佛被锁进了灰色的罩子,海洋在一次次狂风骤雨的肆虐中干涸。
视频很长,足足有70个小时,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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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里的人有时候是纪珩,有时候是卓衫没见过的,她将那些画面里没有纪珩的片段通通跳过。
脑海中紧闭的那扇门被不停叩击,每一次叩击都会让门上的裂缝增加一条,卓衫的头很疼,很疼。掌心也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但她却仿佛自虐一般无知无觉地一遍遍看着那些纪珩出现的片段。
画面里的那个人就连睡觉都紧皱着眉,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小兽。
卓衫头疼欲裂,但远远不及心疼。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无以复加的痛苦,痛中夹杂着酸和涩,每一次脉搏都仿佛是抽走了她身体里的一缕血液,卓衫额角青筋暴起,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唯有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或许是自齿缝中来的,也或许是自喉咙中来的。
人类的心脏并不大,盛不下卓衫心中满胀的酸涩和疼痛,胸腔中乱作一团的纷繁情绪便只能化作一口血直直冲上卓衫的喉咙。
血液喷溅在桌子和地板上,卓衫死死揪着胸前的衣料,骨节用力到泛白,像是溺水者获救一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她向来只知道气急攻心,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痛极也能攻心。
敲门声突兀地闯进大脑,或许这敲门声已经不知疲倦地持续了很久,直到现在才被卓衫捕捉到。
她擦了擦脸上的水痕和嘴角的血迹,把微型记录仪从终端上取下锁进抽屉,抽屉里面还有一只黑色的素圈终端。
然后走出书房把书房门锁上,卓衫打开门,映入眼帘的那张脸熟悉却虚幻,卓衫深深望着那双棕色的眼睛,像是在看江皓,又像是透过那双眸子在看其他的什么。
“卓老师?”,江皓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您的脸色很不好,是又头疼了吗?”
江皓关切的声音与半分钟前画面里虚弱的痛吟声割裂却又相融。
三十多个小时的分分秒秒,卓衫终于死去又活来,毫无血色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枯木逢春的光彩。
“我像上次那样帮您按按吧。”江皓把掌心触上卓衫冰冷一片的太阳穴。
一场瓢泼大雨降落在干涸的海洋上方,强硬但轻柔地将嶙峋的灰色坑洞填满。
剧烈的头疼在江皓轻柔的抚按下土崩瓦解,卓衫专注地凝望着男人的面容,双眸破开灰色罩子变成一片广阔的蓝色汪洋,缓慢但坚定地包裹住位于汪洋中央的小人。
“卓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给您发了消息您一直没回。”
“没事。”卓衫声音有些低:“只是突然知道了一些秘密。”
“哦,您头还疼吗?我扶您去沙发上休息。”
“疼。”事实上头疼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等坐到沙发上,卓衫问道:“你不好奇我到底知道了什么秘密吗?”
“好奇啊。”
“但是如果您想让我知道的话,就算我不问您也会告诉我。”
江皓眼睛微弯:“所以我愿意等您主动告诉我。”
肩膀上突然多出一份重量,耳侧是卓衫有些沙哑的声音:“介意我靠着睡一会儿吗?实在太困了。”
江皓愣了两秒,点点头,意识到卓衫现在看不到又开口说道:“不介意。”
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江皓垂着头用手指抚平卓衫眉心的褶皱,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嘴唇印上卓衫的额头。
一触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