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都去找,今天必须找到!”
“催什么催,你着急,你先去找啊,又没人拦着你。”
……
天蒙蒙亮,任卷舒往门口瞟了眼,这么早外面吵什么呢?
翻身下床,打开半扇门,一人从她面前走过,后面跟着一排,是昨晚另一桌客人。赛衣服的,系扣子的,束头发的,急急忙忙往前赶。
任卷舒随手拦了一个,“这么早,你们着急干什么去?”
那人瞟了她一眼,甩开她的手,一字未说。
“哎?”任卷舒看他跑进队伍里面,真没礼貌。今天仔细数了一下,一共有七个人,最前面那个应该是他们领头。
目送他们下楼后,她伸了个懒腰,转身回屋,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又倒了回来,歪头看过去,“早啊,看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早。”同其尘摇了摇头。
任卷舒笑了下,漫不经心道:“同其尘,你头发束歪了。”
他急忙伸手扶了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时,任卷舒已经回去了。
她刚躺下,听雪芽问道:“怎么了?”
“没事,昨天那一群人,不知道吵吵着干什么去了。”任卷舒抬手枕在头下,思忖了一会,“感觉他们不像是人。”
雪芽闭着眼睛,淡淡道:“是妖?”
“不知道,感觉怪怪的。”任卷舒偏过头,灵久睡的正香,她勾了勾嘴角,把手指挡在她鼻子下面,灵久憋的皱了下眉。
雪芽在她手上打了下,“又胡闹。”
任卷舒笑了,“她这都没憋醒。”
“你真想叫醒她?”雪芽躺好闭上眼睛,“抽两嘴巴子就醒了。”
任卷舒没忍住笑了下,“抽她两嘴巴子?等灵久醒了,我可得跟她告状。”
雪芽笑了下,不语。
几人吃早饭时没见到夬离,吃完饭,这小孩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围着几人嚷嚷着要玩捉迷藏。
昨天晚上话都放出去了,这时再推脱显得不讲信用,任卷舒道:“好啊,我找,你们去藏吧。”她站在客栈前,转身指了一圈,“只能在这一片,不能跑到沙漠里去。”
“好。”夬离高兴道:“你第一个找到的人,下一局,抓人。”
任卷舒懒散道:“知道了,知道了。”
灵久兴致还挺高,出谋划策道:“你用丝缎将眼睛蒙上。”
任卷舒抽出丝缎,从她脸上拂过,顺手弹了个脑怪崩,“就属你鬼机灵。”
她将红色丝缎蒙在眼上,开始报数。捉迷藏,她小的时候总玩,一开始都是师父找人,起初还以为师父笨,半天都寻不到她们,慢慢才发现,师父根本没找,拿这个小游戏打发人,自己快活去了。
后来,她和雪芽一商量,叫师父去藏,她们找。本以为赢定了,结果根本找不到,一找就是一天,师父倒是玩高兴了。
“……98,99,100,好了,我要开始找了。”
居然没有傻子应声?任卷舒扬了下嘴角,将眼前的丝缎扯下来,四周瞅了一圈,丝缎在她指尖打了个卷,被风带走。
转身时,被吓了一跳。
同其尘伸手接住红色丝缎。
任卷舒一怔,“你,你怎么不藏起来?”
“无趣。”同其尘走过来,风将他袖口撩开,丝缎拂在他手腕缠绕的黑色缚妖带上,“给你。”
任卷舒一把拿过举到面前的红丝缎,“神经。”
她转身去找人,同其尘抬脚跟上,任卷舒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无趣。”
“倒也没其他事情做。”
“我知道了。”任卷舒转身盯着他,“你故意的。”
同其尘扫了她一眼,“不是。”
“就是,你是不是记恨我早上开你玩笑呢?故意躲在后面不出声,想看我被你吓一跳。”
“不是。”
任卷舒傲气转过头来,还不承认?“怎么,难不成你被我迷住了,迷的走不动路了?”
同其尘蹙额,“你想的太多了。我看到他们往哪边去了。”
真是个老狐狸了,任卷舒道:“不用了,我可不做‘小人’。”
一口气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憋到最后,同其尘也没能说出什么。
两人围着泉水绕了一遭,靠着客栈的这边,有小片树林,里面长了不少杂草,都是紧贴着地皮,藏不住人。四周望去,除了客栈并没有别的房屋。
走了半响,同其尘开口:“你没想找他们?”
“他们?”任卷舒笑了下,“我在找。”
同其尘道:“你要找早上看到的那七个人。”
头脑转的很快嘛,任卷舒转身看向他,“你挺适合做蛔虫的。”
“你怀疑他们?”
“不。”任卷舒摆了摆手,“好奇。”
俗语说‘好奇心害死猫’,现在看来是真的。同其尘打量四周,一眼望去,基本都尽收眼底,并无异常。
唯独泉水边的芦苇让人摸不透,长得差不多有两米高,风一吹,沙沙作响,人要是钻进去,根本看不出来。
窝在芦苇丛中,小憩一会也挺美的,燕辞归看着来回摆动的绿叶,就是有点热。
他往泉边挪了挪,微风透过湖面吹过来,拍在脸上,“太凉快了,不知道卷儿姐找到几个了?”燕辞归往四周瞧了瞧,拨弄几根芦苇叶挡在身前,哎,怕是找到最后都找不到他。
一边想着,他双手撑在身旁,右手揉按了几下,好像有块石头,感觉还挺光滑的,鹅卵石吧?
燕辞归低头瞅了眼,一个小人脸埋在土里,红扑扑的脸颊,正冲着他笑呢。
燕辞归呼吸一紧,“啊”了一声,转身就想跑,脚下没了力气,“噗呲”滑进泉里,呛了口水,“咳…咳…咳咳。”
等他水灵灵的爬上来,任卷舒和同其尘也赶到了跟前,燕辞归又咳了两声,才开口道:“你两来的真是时候,不早不晚,一秒都不带差的。”
任卷舒蹲在他面前,笑道:“太热了,下去洗个澡?”
燕辞归指了指她身后的位置,结巴道:“那边,那边地上埋了个人脸。”
任卷舒转身瞧了瞧,同其尘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是一个木偶的断头,巴掌大小,同其尘将它挖出来,从头后面的破损看,是由陶瓷烧制而成。
任卷舒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下一秒,同其尘给燕辞归丢了过去。
“我靠,我靠。”这块烫手山芋在他手里掂了几个来回,被远远丢到一旁,“同其尘,你个缺心眼的,我靠,让你吓死!”
同其尘道:“一个木偶的断头。”
犹豫了下,燕辞归偏过头看过去,还真是个木偶的断头,从破损的地方灌进不少湿沙土,他松了口气,“方才,哪来及仔细看了?你手底下突然出现个人脸,还冲着你笑,你不得吓一跳。”
同其尘道:“你这一身功法白练了?”
“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等着的,下次就让你碰上。”燕辞归站起身,衣服上的水往下嘀嗒,他伸手拧了两把,“是不是就差我没找到了?”
这芦苇丛中太闷,任卷舒摇头往外走,“就找到你了。”
燕辞归跟在后面嘟囔,“不可能,真的假的,她们都藏的这么好?”
同其尘瞟了眼断头,转身跟上。湿沙土翻动,断头也转过来,直直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燕辞归跟在后面嘟囔了半天,猛地反应过来,指了指两人,“你们两个啊,你们两个,是不是根本就没找人?”
“吆,聪明了。”任卷舒笑道,“还被你猜中了。”
燕辞归疑神疑鬼的看着两人,也不说话。
任卷舒低头笑了下,走到同其尘身边,“别想了,我拐着你的好师兄去私会了。”
“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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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其尘走在前面,不想与这两人说话,任卷舒摇了摇头,看向燕辞归,“你这师兄太难搞了,这么刺激了,还嫌无趣。”
燕辞归嘴唇翁动半天,支支吾吾到最后,就嗯了一声。
三人回到客栈,雪芽正坐在门前等候。
任卷舒远远说了句,“灵久还没出来?”
“没有,我以为她跟你们在一起。”
她喊了两声,也没人应,还挺能藏的,“夬离也没出来呢?”
雪芽摇头。
“找找她们两个吧。”
动一步跟一步,灵久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又压着声音道:“你别跟着我。”
夬离摇头,“我想跟你一起玩。”
灵久道:“我不想跟你玩,不想跟你玩!说了多少遍了,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夬离抿嘴看她,“可是,我真的想和你玩。”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两人趴在房梁上,灵久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会,突然想到个办法。
她冲夬离‘哎’了一声,变出爪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夬离瞪眼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灵久勾起嘴角,心里冷哼一声,吓坏了吧,一会就哭着去找外婆喽。
夬离伸出手,在她软乎乎的爪子上摸了摸。
“你干什么?我让你摸了吗,你就摸。”灵久生气的收回爪子,有又变出耳朵鼻子吓他,“我是妖。”
“你是妖。”夬离呆呆看着,“你毛茸茸的,好可爱啊。”他说着摸了摸自己的手,“不像我光秃秃的。”
“……”灵久闭眼深吸了口气,无奈笑了下,将耳朵鼻子都变了回去。可以确定了,他的确是个傻子。不过,这么一对比,她好像很聪明,果然是天赋异禀,卷儿姐说的没错,她才是最好的小妖怪。
也不知道卷儿姐找到几个人了,灵久还在想着,夬离又将他的木偶拿了出来,递到她面前,“你想要吗,我可以把这个给你玩。”
灵久扫了一眼,虽然之前看到过,心里还是发怵,“谁想玩你的破木偶,看着这么吓人。”
夬离将木偶拿到面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嘟囔道:“不吓人啊,很好看。”
还挺宝贝的,灵久戳了他一下,“你平常都跟它玩?”
夬离点头,看向她,“你喜欢什么样的木偶?外婆可厉害了,她会做各种各样的木偶,我让她做个你喜欢的。”
“不要,我不喜欢木偶,什么样的都不喜欢,看到就害怕。”
夬离“嗯”了一声,“那你喜欢什么?”
灵久翻了个身,躺在木梁上,“吃的,好多好多吃的。”
“那我让外婆多少烧点饭。”夬离揣起木偶,学着她躺下。
“你说不管用,得看卷儿姐要多少饭菜。”
夬离嗷了一声,没再说话。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又传来大门被踹开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听上去,应该有七八人。
灵久翻过身往下看,原来是昨晚在这的另一伙人。
“老大,这一片都搜遍了,就剩这个客栈。”
最后的两个人抖着身上的水,“就连泉地都看了,乱七八糟,还怪恶心的。”
为首那人上下打量着客栈,挥了挥手,“搜!”
话音未落,一个拐杖从柜台后飞了出来,砸向他们,“谁想在这撒野?”
刘婆婆佝偻着身子走出来,斜睨几人。
“我当是谁呢。”为首那人笑了声,“老婆婆,我们就找点东西,不破坏你这客栈。”
刘婆婆道:“你们要找什么?我帮你拿。”
“我们要找明月珠,您老可有见过?”
“珠子?”刘婆婆踱步向前,“什么明月珠,星星珠的,我这客栈里没有,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
“您老找不到,就别怪我们自己动手找了,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