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宫变时,蔺兰酌和蔺叔忠父子都立下不小的功劳,因此事后论功行赏时,程青山就站出来为他们讨赏。
齐聿也没有略过他们的封赏,直接给了父子俩官职让他们都入兵部为官。
特别是蔺兰酌,齐聿一上来就给了个五品的官,还一并给了禁军中的一个职位,统领不少人手。
他们算是朝中新贵,不少官员都主动结交。
而蔺兰酌又早就同齐聿认识了,哪怕有宋砚澜时有提点,他对齐聿也没有其他官员的拘束,明显同齐聿关系不错。
那些官员们看在眼里,不知道蔺兰酌和齐聿早就认识,只当蔺兰酌是齐聿提拔来的亲信,准备哟用作自己日后在朝堂上的刀,因此他们对蔺兰酌父子就更加主动卖好。
这使得蔺兰酌父子虽是新官,可在朝中炙手可热,份量极重,言行举止都被不少人注意着。
蔺叔忠还稳重点,可蔺兰酌毕竟年轻,缺乏锻炼,容易出差错。
程青山先前在边关见到蔺兰酌时,就很满意蔺兰酌,对他也是真的惜才,就想趁自己还在朝中时多拎着蔺兰酌教教。
这次护送使臣更是个难得的机会,程青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蔺兰酌,在宫中向齐聿提出,齐聿也一口答应了。
对此,程南枝和谢成璧都没意见,也相信程青山能圆满完成护送使臣的事。
谢成璧只问:“什么时候出发?”
程青山没有瞒着:“姿势体大,南蜀使臣又已经在路上了,为夫今儿下午就得启程去找使臣了。”
“这么急!”程南枝低呼。
谢成璧也觉得太快了点,她连忙起身,“我这就去给你收拾行囊。”
“不用,夫人你不必麻烦了,我随便带点就行……”程青山还没说完就被谢成璧否了,谢成璧急匆匆的回了房间去给他收拾东西。
程青山无奈又幸福的摇摇头。
“爹,”程南枝再三思忖,道:“南蜀来贺这事太奇怪了,您见到他们的使臣后一定要小心提防他们,别反被他们陷害寻了由头。”
“放心,爹爹心里有数。”程青山抬手拍了拍程南枝的肩膀宽慰她。
他自己不禁感慨,“这确实不是先帝在的那会儿了。那时南蜀的人要是突然来了,先帝肯定还没见到他们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程南枝神色微凝。
程青山说完就想到了先帝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心里又沉了下,立即改口:“还是不要那样的好。要再出现那样,就说明又有人在用那种异族至宝了,还不知道要造下多少杀孽!”
程南枝沉默了。
至今她都还没有告诉程青山和谢成璧,那样至宝应该就在她的体内,她的血还可以救人。
程南枝不是要故意瞒着他们,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说了还反而叫他们担心。
有时候程南枝也会想,也许齐堂淳只说对了一半,那样至宝确实在她的体内,却也许早就消失了呢?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和齐帝不一样——只能听到身边亲近之人的心声,也只能预料到自己的未来,没有知道其他人的?
程南枝解释不了这些异常之处。
注意到程南枝没有作声,程青山鬼使神差的开口:“枝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心事重重的?”
“嗯?我没有……”
程南枝下意识的否认。
还没说完,就听程青山紧张的道:“该不会那样至宝还在,从先帝传到了当今圣上的手里吧?!他是跟你说过这点吗??”
齐聿是先皇的亲子,有先皇的缘故在,对方还觊觎自己的女儿,程青山按说是很难对齐聿有好脸色的。
但架不住齐聿和先皇确实不一样,这些日子来为君也算尽职尽责,英明果断,对程家和其他旧臣也看重有加,实在挑不出毛病,程青山就渐渐的对其改观了。
可现在程青山意识到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那样至宝消失又踪迹不明!
万一它没有消失,而是传到了齐聿的……
“爹您想什么呢!”程南枝哭笑不得的看着程青山,笃定的道:“那东西不在齐聿手里,我先前同他接触时很了解他的底细,确定以及肯定他绝对不会!”
程青山对程南枝的话坚信不疑,闻言松了口气。
等谢成璧收拾好行囊,程青山与她们母女俩用了顿便饭后,便准备出发了。
这时蔺兰酌和蔺叔忠父子也来了。
他们任职后一直忙于公务,但他们又不熟悉兵部,光是上手那些琐事就很费精力,因此就忙的团团转,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登门拜访,这次还是沾了蔺兰酌要和程青山离京的机会,才有工夫来。
但蔺叔忠也没法待太久,向程青山、谢成璧和程南枝三人见了礼,又嘱咐蔺兰酌好好听程青山的话后,就紧赶慢赶的回兵部了。
蔺兰酌眼睛一转,趁着谢成璧和程青山分别前说体己话的空,凑到程南枝面前小声开口:“小姐,能不能求您帮个忙?”
程南枝道:“不能。”
蔺兰酌:“!!!”
蔺兰酌哀嚎道:“可是我还没开口,您也还没听我说是什么忙呢!小姐!求求您了!您就听我说说嘛!”
“………”
程南枝嘴角微抽。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我帮的是什么忙。”
“宋砚澜来见过我两次,跟我说先前我托他办的事。然后我就听他说,你任职后,明明已经有官邸了,蔺伯也住进去了,可你不去,非赖在宋砚澜的府上。”
“宋砚澜就请我帮忙把你支走,不许你再去,他说他不想看到你。”
蔺兰酌:“!!!”
“那小姐您答应了吗??”他紧张的问。
程南枝睨他一眼,“我要是答应了,你还能在这儿吵我吗?”
蔺兰酌眉开眼笑:“就知道小姐您还是向着我的!小姐,这您得保持啊!咱们才是一头的,您要帮我,不能帮他!”
“不,我也不会帮你。”程南枝莫得感情的拒绝,“你赖在宋砚澜的府上都见不着他,他又躲着你,那是你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我是不会去当说客的。”
“!!”蔺兰酌不甘心,“为什么啊,小姐,咱们可是认识了那么久的交情呢!”
程南枝怜悯的看着他,“你觉得宋砚澜是真的想躲着你吗?他真的不想见你吗?别顺着他的路数走了,被他卖了还心疼他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