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心脑袋发涨,只感觉浑身血液凝结了,一时说不出任何话来。
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和路橙重逢,如何被他设计成为契约妻子。她全程都在被他推着走。从小到大,他们除了偶尔打打嘴仗,一直都是相敬如宾,从未发生过任何越青梅竹马雷池一步的火辣情节。
“从我第一眼看见甄心,就喜欢上她了。”路橙凝视着她,眼底含了一抹诚挚又不易察觉的温柔,有几分迷恋又有几分暧昧,比往日还要再深沉少许。
甄心扭头对他撇了一眼,两腮红晕在烟花的映照下更加鲜艳了,顿时觉得手脚有些局促。什么嘛,居然说得宛若真的一样。
安娜忽而笑着扬高声音,忍不住歪头问:“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嘛,那这条感情线岂不是从婴儿期就开始了?”
乔伊一瞬敛眸,拍了拍安娜手臂:“听故事别打岔。”
玛丽也赶紧伸出手指贴在自己唇上,示意安娜噤声。
安娜吐了吐舌:“不好意思,希望没有妨碍你撒狗粮啊。我们愿闻其详,继续继续。”
“本来我以为这份好感,只是来源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熟悉有了默契,相处舒服而已。直到十岁那一年的春节,我看到她在医院因为担心妈妈的病情而痛哭流涕。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对我来说,不只是朋友、知己、玩伴而已。”
路橙娓娓道来,回忆起他和甄心十岁那一年春节的大年初五。
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都在张灯结彩接财神、庆新年。而甄心一家却在医院满脸憔悴悉心照顾病情已不容乐观的甄宝妻子白丽纯。
路易携袁美荷、路丹、路橙一家子前往探望。
甄心因为担心母亲,呆坐在床边,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像两个核桃,滚烫的眼泪像断线的珠串顺着粉扑扑的脸颊簌簌而下,打湿了身上的新衣裳。
“你说,为什么每个人过年见面都要说恭喜发财?就不能说身体健康和早日康复吗?如果我妈妈能收到这样的祝福,是不是就会好起来?我不需要发财,我只要妈妈好起来,永远陪着我们。”她带着委屈的哭腔,双肩控制不住地颤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路橙眼眶早已泪光涌动,却抿了抿鼻子,硬是憋了回去,一直提醒自己是男人不能哭,然后咬着唇,握紧拳头冲到医院住院部楼下的草地。
他一见到行动自如的病人家属,就掏出自己收到的红包,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边喘着气边语带哽咽急冲冲上前:“叔叔好,阿姨好,这是我的压岁钱,给!可以请你们过来给一位阿姨送祝福吗?”
结果,在那一整天里,白丽纯躺在病床上,每隔十分钟就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陌生人来到床前诚恳地祝福她身体健康、早日康复。
最后,路橙口袋空空、满头大汗跑回病房。他看到白丽纯收到了很多善意的关怀、慰问和祝福,有些人甚至还送来了鲜花、水果。
甄心也因此破涕为笑,路橙也跟着眉头舒展了起来,仿佛冰雪瞬间消融,漆黑的世界蓦然亮了灯,嘴角不知不觉上扬。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笑,笑得很舒怀,他摸了摸自己的心,暖洋洋的,才发现原来他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甄心,让她幸福。
虽然过了一段时间,最终白丽纯还是因为病入膏肓回天乏术。
但甄心每当想起她在医院度过了那一个充满人情味的大年初五,内心都会溢满温暖。
她永远都不知道,他在那一天为她所做的一切。
路橙也是从那一天起才发现原来钱多么重要。因为钱可以让甄心得到幸福。
他扫试了一眼同学们,清润低沉的音色从烟火璀璨的夜色中飘来,夹着夏夜几许凉风,浸入到每个人心里:“后来,高中时轮到我家出了事。甄心在我身边陪伴我、安慰我、照顾我。我才发现,过去我为她做的事实在太少了。直到后来我出国读书,回国以后终于找到她。我就想,这一次再也不会放开她了。”说到动情处,路橙已不知不觉眼眶泛红,爱意从眼底流出。
甄心被一阵莫名炽热的情愫所触动,心跳在这凉爽的夏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眼窝一热,只感觉眼角默默湿润了,无法掩饰。
她感叹路橙的演技简直以假乱真,差点都要相信了。即便他说喜欢她是假,但他和自己从小到大互相扶持的心意和情分确是真真切切。
玛丽、安娜、乔伊都听得热泪盈眶。
“甄心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补充?”只有沈轻扬不为所动,低温的眸中依旧只有一丝静待好戏的漠然。
“我——我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些。”甄心吸了吸鼻子,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无色将落未落缀在她眼尾。她转脸一抹早已通红的眼角。“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些心路历程,我一直还以为,我们是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她假装镇定,眼睛早已弯成好看的月牙,泪光闪闪只看着路橙一人。
路橙低头抿唇一笑,抬眸再看她时,眼底是说不清的缱绻,只有毫无预兆狂跳的心声提醒他已越陷越深。
“既然这么相爱,亲一个证明一下吧。”沈轻扬挑眉讪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还用亲来亲去的方式来证明相爱?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想挖个自证陷阱等着我们跳?切,你爱信不信!”甄心脸色羞窘,一阵红一阵白,心慌难抑,连语气都有些生硬。
路橙不明白甄心和沈轻扬为何好像总是不太咬弦。刚才已说得唇干舌燥的他,其实也被沈轻扬点到了痛处,略略心虚地低头举杯,喝了一口又一口冰啤酒就是不作声。
“不敢亲,是因为你一心想在同学们面前耀武扬威,所以才找来有钱发小帮你假扮男友过家家,对吧?”沈轻扬一脸轻蔑,见二人沉默,语气更加不善。“都不说话,是因为被我说中了。你如此没有诚信,是怎么当上医生的呀?该不会,你连医生这个身份都是假的吧?哈哈。”甜美的嗓音哼笑起来竟有几分刺耳。
一直陪着笑担任气氛组的贺遇川急忙扯了扯沈轻扬的袖口,压低声音道:“宝贝,差不多得了。”
沈轻扬蓦然侧抬美目,不耐地拨开他的手。
甄心唇线抿直,眉峰轻蹙,眼里渐渐酝酿出一阵风暴。
傲慢的沈轻扬成功激发出她熊熊烈火般的胜负欲。亲哪里不是亲,她和路橙又不是没亲过。甄心把心一横,将手搭在路橙左肩,双眼瞄准他的右脸颊,闭起眼睛俯身吻了过去。
路橙脑筋飞速运转,正想和甄心沟通看怎么收场。
于是他放下啤酒杯,刚一转脸才微微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鼻尖就恰好错开与她相抵,还泛着雪白啤酒泡沫的嘴唇猝不及防贴上了她温热柔软的唇瓣。
他嘴里冰啤酒和烟草味的粗犷清冽,与甄心口红脂粉的甜美瞬间交融。
路橙双唇是冰凉的,舌尖却是炽热的。心脏反应慢了半拍,尔后才不可抑止地狂跳。她的嘴唇像绵绵的糖果,是他朝思暮想的柔软。主动吻自己的甄心此刻像灵动的小狐狸,既清纯又妩媚,能撩动他心痒的那团火又再燃起。
他放弃抵抗了,闪着丝丝光亮的眼眸缓缓眨了几下,强忍着猛烈回吻她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紧贴着她的嘴唇保持静止。
甄心脑袋晕乎乎的,像瞬间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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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五感,全世界只剩下唇上的温热,惊慌娇羞地瞪大双眼。虽然吻得意外,浅尝辄止,却异常盈润香甜。
她明明吻得心慌意乱,身子发软,快要对这奇妙的感觉上瘾了,可还是尚存一丝理智,让彼此正缠绕的唇肉慢慢回弹,渐渐松开。
路橙在将要被她推开之际,气息凌乱却依然沉迷不舍,悄悄使力启唇含着她的唇珠,用最轻最轻的力啄了一下再放开。
两人唇肉分离时发出一下响亮的“啵”声。
这响声在他们听来震耳欲聋。两人都因为心律太过波动起伏,呼吸急促,双颊微红,不约而同转过脸不敢再看对方。
路橙端起酒杯又喝起了啤酒降温,平复被她挑起的躁动。今晚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他或许就会直接掰过她的脸对准自己,欲求不满地索取她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
“现在你满意了吧?”甄心唇色微微发白,仰眉瞥向沈轻扬。
“啊?太快了吧!”玛丽一副CP没磕够的表情,实际上她也察觉到路橙和甄心之间微妙青涩的触电火花,压根不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演得不错。刚才你们要是不演这一出,我真的会以为,你还不够恬不知耻!高中的时候倒追凌肖,求老师让你演白雪公主,被你这个发小扔蛋糕羞辱。现在看发小家境不错,就不计前嫌拉他过来临时助演霸道总裁爱上你。”沈轻扬斜睨甄心,轻嗤哼笑。
甄心一听“白雪公主”,多年来的气恼委屈一涌而出,那段被同学无止境取笑、议论的不堪岁月闪现眼前,顿时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什么都不想解释了。
“别想抵赖了,我分明听得一清二楚。昨晚你们虽然住在同一个套间,但却是分房睡的。你还说路橙是柳下惠。我没说错吧?哪有情侣像你们这样,不管坐着、站着都保持着社交距离。每次都是有人过来了才故作亲热。大费周章欺骗我们,你不是虚荣还能有什么隐情不成?”盛气凌人的沈轻扬终于祭出最大招,实锤打假他们这场恋爱大戏。
甄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眸光渐冷的路橙倏忽抓住手腕,拉着她一起站了起来。
“你的推理结束了吗?荒谬可笑!我爱甄心,我珍惜她,要怎么跟她相处不需要向其他无关人等证明。还有,我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他对沈轻扬凛声质问,然后转向甄心,暗蕴柔情。“甄心从来没喜欢过凌肖。你三番四次诬蔑她,只能说明你自知一切都不如甄心。你就是那个一直躲在背后散播谣言的小人!”
路橙再也不顾及沈轻扬是他老同学,也是个孕妇,毫不客气对她怒目而视后转向贺遇川正色道:“贺总,我们的合作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对贵司产品是认可的,但对你选人的品味则有所保留。”
“别,路总,您要不——”贺遇川还没想好该说什么,急忙看了看身边沈轻扬怒极而发黑的俏脸,左右为难,更加不好再说些什么。
路橙毫不理会同学们惊诧的目光,十指紧扣牵起甄心的手离开餐桌。
他们走了几步来到甲板,停驻在众人视野的正中央,仿佛除了彼此,全世界都已不存在了。
他松开甄心的手,伸臂环着她的后腰,另一手温柔地搭在她后脑上,顺势把她往怀里一带。
甄心撞入他宽厚温热的身躯里,脸色潮红,全身僵住动弹不得,只能微微发颤。
这个姿势暧昧又亲昵,咫尺间,两人不断交互着一呼一吸的炽热鼻息。
“我们必须再做点什么,他们才会彻底相信——我们是真。”路橙把嘴唇凑在她耳畔,一声呢喃轻掠耳际,他低哑的嗓音像被醇酒烟丝熏染过,正一点一点地割断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