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壮着胆子凑到了奄奄一息的大灰狼面前,皱着眉说道:“姜,你的狼友好像不行了。”
姜平黯然道:“它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想找医生医治它。”
“原来你找医生是为了救它,姜,你实在太善良了。”
厄尔讶异了片刻,由衷的感叹道。
姜平苦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他捡了六个鲜活的鲍鱼,独自出门去水坑清洗。
回来后,顺手将晾晒的鲍鱼也收了回来。
两个炉灶的火都已经烧旺,便将三个鲍鱼放在其中一个灶台的烤架上水煮,另一个灶台则盖上了石板,打算煎点野猪肉。
他拿着石刀从一块肋排上切下了很大一块猪五花,放在石板上切成了片。
厄尔有心帮忙,却一直插不上手,只能拘谨的蹲在旁边看他忙碌。
诱人的香味很快飘散开来,勾的他眼睛发直,不断吞咽着口水。
姜平切完了猪肉,鲍鱼也基本熟了。
他撒上了一点海盐,将鲍鱼拿下来放在了厄尔的面前。
“谢谢,姜,谢谢你。”
厄尔不断道着谢,又点着胸口虔诚的祷告。
“不用客气,待会还要麻烦你带我去找医生,真要谢,也是我谢你。”
姜平笑了笑,夹起野猪肉放在了烧热的石板上。
等猪肉熟后,便夹起来放进了嘴里。
野猪肉的口感比较粗柴,有些掐牙,还有些腥骚,但这毕竟算一种野味,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如果有丰富的调料的话,不失为一道美食。
当然,他吃野猪肉并不纯粹是为了口感,而是为了试毒。
这些野猪肉或多或少都会有4级毒素的残留,得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才能拿来招待客人。
猪肉入腹后,他等待了一会,并没有异常的反应。
其实其实大部分生物毒素加热后都会变性,说白了就是蛋白质。
而此时的厄尔已经经不住美食的诱惑,也开动了。
他小心翼翼的端起鲍鱼咬了一口,咀嚼两下后顿时眯上了眼睛,幸福满足感肉眼可见的爬上了脸庞。
“太好吃了,食物太美妙了,哦!我太幸福了!”
厄尔嘴里塞着鲍鱼,激动的语无伦次。
说着说着,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姜平倒是能理解他的感受。
他也挨过饿,当初第一次吃到熟食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幸福满足。
但吃就吃吧,咋还哭了,是不是有点过了。
“姜,真的太好吃了,这是我上岛以后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食物,姜,我真的受够了那些该死的虫子,还有酸掉牙的浆果,它们太难吃了。”
厄尔一边吃着,一边絮絮叨叨的倾诉着苦水。
他吃完了一个鲍鱼,不仅将壳里的汤喝了,还把壳舔的干干净净。
“来,多吃点,管够。”
姜平僵笑着听着他的哭诉,一边将煎熟的猪肉夹进了他空出来的鲍鱼壳里。
“姜,谢谢你,你真的太善良太慷慨了,噢,我爱你,我爱华夏!”
厄尔双手捧着鲍鱼壳,感动的无以复加。
姜平肉麻的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
他有点受不了这种西式的热情,就连直播间观众都能看出他的尴尬。
素錦安年ω:“不就一顿饭么,至于这么夸张么,都吃哭了。”
姓多名余:“一点都不夸张,全岛真没几个吃的比咱主播好的。”
回眸〝醉倾城:“觉得夸张的出去看看别的参赛者直播就知道了,现在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一日三餐稳定供应,更别说还有很多人饿肚子了。”
怎说情深.:“也不看看主播吃的什么,那可是五六百一只的黑金鲍啊,还有野猪肉,山珍海味全凑齐了,就问有几个敢像主播那样吃?”
栀子花开的那年:“说句不夸张的话,有些参赛者吃的还没大灰狼好,甚至有的连那只松鸡都比不上。”
果酱味奶糖:“咱主播人真的好,还大方,我越来越喜欢他了。”
.......
厄尔吃的满嘴油腻,根本就停不下来。
三只鲍鱼他一个人吃了,猪肉大部分也进了他的肚子。
姜平见状,便将另外三只鲍鱼也煮了,熟后都给了他。
厄尔照单全收,仿佛在报复性进食。
直到他的肚皮撑的滚圆,才打着嗝停了下来。
“吃饱的感觉原来这么幸福...”
他惬意的靠在岩壁上,嘴里还在喃喃念叨着。
姜平没有打扰他,起身来到了大灰狼的面前。
大灰狼一动不动的横躺在草窝里,肚皮依旧还在微微起伏着。
它身下的干草已经被血染红,缠在衣服上的衣服也被浸透。
他伸手摸了摸衣服,有些温润,说明冒血的伤口并没有被完全堵住。
不过出血速度倒是缓解了不少,现在为渗出状态,可要一直这样下去,迟早还会因失血过多死亡。
不能再拖了。
“姜,我们出发吧。”
这时,厄尔站了起来,目光湛湛的看着他。
“好!”
姜平从篝火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头,跟着他走出了洞穴。
外面的夜色已经很深了,两人披着朦胧的星光下山了。
林子里,姜平借助火把余光主动走在了前面,为的是避免藏在脚下草丛的毒蛇毒虫咬到厄尔。
他不怕这个。
厄尔步伐稳健的跟在后面,一路为他指正方向。
三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处高高的土坡上,看到坡下不远处有两团簇火在燃烧。
“找到了。”
厄尔松了口气,生怕自己带错了路。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率先走了过去。
姜平跟着他来到了篝火前的营地外,看到了里面有两个三面漏风的简易大棚子。
大棚子的主体是由圆木支撑,有些简陋,应该是处于半成品状态。
棚子附近的空地上堆了些木头和石料,算是证实了他的判断。
很显然,这个营地是奔着永备庇护所建造的,费了不少心思和力气。
而这里的地势偏高,处于林间比较少见的空旷地带,细听之下,似乎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应该离水源不远。
地点倒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离海边有多远。
“特雷托,特雷托!”
厄尔站在外面扯着嗓子吆喝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