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不是你的错
即使已经划破手腕，血液能够顺利进入白承玉的口中，但男人用力的撕咬还是给她一种自己的手腕都要断掉的错觉。
但当血液顺利流入他口中的时候，白承玉确实停下了下一步动作。
余萌还不敢放松，她时刻紧盯着男人的状态。
就在她开始紧张自己是不是猜测错的时候，却发现白承玉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了，虽然他的眼睛依旧充血得仿佛随时要爆，但眼神却一点点地恢复清明。
难道她赌赢了？
还不敢确定这个想法，但男人的确安静下来了，甚至咬着她手腕的力度都越来越轻。
“……承玉”
余萌不敢确定，轻轻喊了一声男人名字，却没想到颀长的身影顿了一下，像强制关机一样，一头栽倒在地上。
安全了……
感受不到威胁后，余萌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咚一声坐在地上。
但她并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这里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直到看到去关电闸的闻雅莉回来，心里的一颗大石头才暂时落地。
这里凄惨的情况明显超过闻雅莉的预期，但身为家族里唯一的一个医生，她第一时间开展了本职工作。
负十层的电力被重新启动，在走廊上的三人被闻医生搬进了那间隐蔽的房间，虽然焊死在地上的金属座椅已经被完全破坏，但其他的器具倒损毁得不多。
“这次损毁的东西倒是没之前多。”
从闻雅莉的平淡可以看出，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抱歉把你卷进来，估计等首领醒了之后会生气的。”
这句话是对余萌说的，闻雅莉忍不住叹息，“就是不知道他多久才能醒。”
她又特意看了一眼还没有缓过神的玫薇，“我先给你们两个处理伤口。”
玫薇身上没什么伤，主要是受到了惊吓，闻雅莉在检查完后让她直接离开她也没有拒绝，不过走的时候还是看了一眼白承玉。
不过现在看他的眼神，和之前满满爱慕与青睐比起来，现在多了一丝畏惧和忌惮。
等她离开后闻雅莉开始处理余萌的伤口，“你是我见过受伤最多的新人了，真不知道你在人类的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没有可能……我在是人类的时候，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这个话说的在理，闻雅莉不再说话，她用清水和酒精清理着她的伤口，手腕以外的皮外伤看着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很严重，凭借血族自身修复能力顶多两天就会好起来，就是期间需要多进食。
进食……余萌听到这个话的时候视线忍不住落在还昏迷的男人身上。
她的食物还躺在病床上，状态比她还要差。
白承玉的伤口虽然惨不忍睹，但闻雅莉只是进行了简单的处理，简称——酒精消毒。
“这不需要缝针吗？”
已经昏迷的男人在酒精的攻击下身体都开始轻微颤抖，即使看着她都已经开始出现幻痛，但闻雅莉只是把一瓶医用酒精撒完，抽了一管血后就潇洒转身。
“这点伤口都要动刀的话，不如让这个首领的位置直接让贤。”
说完这句话她就离开了，出门前只丢下一句话。
“按照以往管理，他这一觉得睡十天半个月的，你在这休息好可以先回去，没必要在这里耗着。”
脚步声渐离渐远，现在这个空间里只剩她和昏睡中的白承玉。
【你脑子挺好的，还知道用自己的血来救这个小子。】
脑海里的声音响起，也是第一次听到夸奖，但余萌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
刚才这样做也是误打误撞，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当时玫薇已经派不上用场，她才想到既然玫薇的血可以，她的说不定也可以。好在她赌对了。
她的想法当然被这个声音读取，对方语气里却带着一种遗憾。
【看来，你并没有我想着这么聪明。】
什么意思？余萌急忙追问，但问了几次，这个声音却不再回应，像是继续陷入了沉睡。
“你在和谁说话？什么什么意思？”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把思考中的少女吓得一激灵。
她有些惊讶地看过去，躺在试验台上的白承玉此刻睁开了双眼。
那一双丹凤眼里，红色已经褪|去大半，眼白部分呈现淡淡的粉色，但却带上了与平时一样柔和的光。
他这就……清醒了？
不是说要十天半个月的吗？
白承玉眨眨眼，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他也没有勉强自己坐起来，而是偏过头看向余萌，重复刚才的问题，“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自，自言自语罢了。”
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追问，“我睡了多久？”
她估计一下，从他们昏过去到现在也没有多久，“20分钟左右。”
白承玉一怔，“多久？”
她有点不确定，“不到20分钟，大概15分钟左右？”
这是在开什么玩笑，男人深呼一口气，可很快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身上像以往一样有很多的伤口，让他反而忽视了一点——
他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一片清明。
之前每次醒来的时候，他的头都昏昏沉沉的，需要两三天来适应。
这一次失控期结束，和以往有很多区别。他自身的区别，还有……
视线落在坐在不远处的少女身上，她的脸现在是一塌糊涂，变形得厉害。
“在我失控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早就预料到他会提问，余萌就把从自己到达基地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期间他到玫薇和自己动手的事情一笔带过。
不过她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口已经无声地诉说了刚才的激烈程度。
听完发生的事情，白承玉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对自己无能的恼意，对受伤的余萌的歉意，以及……对已知未来的无力感。
安静了一会后，他缓缓开口，“对不起。”
“不用啦，你肯定也是遇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事情。”
感受到白承玉沉重的心情，她这个时候反而不好意思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却不想白承玉已经从试验台上起身来到她的身边，接着自己的脸上一阵凉意。
男人的手指动作非常的轻柔，触摸到她伤口附近的时候，余萌才想起来现在自己的样子应该有点辣眼睛。
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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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色，直白的注视仿佛一道炽热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让余萌有些不好意思得想偏过头。
“我有血液缺陷，会出现失控期的事情，在家族中只有闻雅莉和几个长老知道。”
他突然说的话引起了她的注意，她也不急着转头了，而是仔细听着她说的话。
“最初失控的时候，我伤害了很多人。那一次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伤害了同族，也因此流放了自己，离开了家族。
第二次失控是血族内部大翻拍的时候，各大势力为了争夺圣物开始不择手段，甚至上升到了小型战争。我的失控也造成事态的转变。
后来几次，开始意识到问题后，我会在失控前有预兆时，提前做好准备。”
想到他口中说的准备，就是把自己束缚起来，用能够杀死自己的东西做成最后一道防线，余萌只觉得喉咙一梗。男人则是继续说，
“也是从第二次失控后，我发现人类的血液已经无法给我提供任何帮助了。我的食物，一开始只是普通血族的血液，后来是高级血族，到后面这种需求越来越难以满足。最后你也看到了。”
最后，只有几乎最古老强大血族的血液才能够帮助他，所以他与玫薇建立了这种神秘的联系。
“最开始被我吸血的血族，是一个非常弱小的孩子，他的父母死于战争，给我提供血液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但这也给我一个灵感，想要同族的血液，除了绑架外，还可以通过交易，我保护他们，他们为我提供食物。”
他的脸上挂上一抹苦笑，“为了一己私欲建立了一个家族，真是可笑又讽刺，家族的组织者就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
制定了不允许家族成员不得互相伤害的规定，却一直在吸取同伴的血液。
想到这里，白承玉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但在这时，一双小手却覆盖在他的手背上。
余萌捧着男人抚摸自己脸颊的手，用力的摇头，“大家是打心里认可您和尊重，崇敬您。”
如果他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不堪，家族内外就不会出现那么多他的拥趸。
似乎是从她的手上感受到了力量，男人用手掌包裹住她的手，安静感受两人肌肤接触的位置。
白承玉的手是微微的凉，细腻的皮肤触感像是玉，她感受着他的触感，一时间都没有说话，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柔和的氛围。
“余萌你还在吗？首领的数据有点奇怪……”
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伴随着有些急切的声音，余萌下意识松开自己的手，看向着急忙慌进来的闻雅莉，后者当然也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形，但更让她在意是好端端坐在那的白承玉。
“首领？！您醒了？”
她这么惊讶的表情说明刚才余萌的话并不是骗人，他这次醒的太快。
闻雅莉是他的重要助手，他松开余萌的手，安抚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向了闻雅莉，“是检查出什么异常了吗？”
“是的，”闻雅莉用力点头，发现数据异常的她都来不及打印，脑子里在飞速思考，生怕余萌已经离开，无法验证她的猜测。但现在余萌还在，甚至白承玉已经醒来，她也没有这么焦急了。
“首领，一直困扰您的问题，可能有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