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可听在孟知南耳朵里却是非同寻常。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望着陈屿,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屿像是刚从一场梦里醒过来,眼神中还有一丝怀疑和不可置信,他又问了一次:“知南,真的是你吗?”
孟知南的眼眶瞬间就湿了,再也忍不住,抱着陈屿哭了出来。
陈屿像要确认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一样,用力地回抱住她:“真的是你,不是幻觉。”
孟知南使劲摇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我,你终于记起来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陈屿低声道歉,“你一定非常难过吧。”
“不只是难过。”孟知南从他怀里挣出来,擦了擦眼泪,“我生气死了,气得想直接揍你一顿,看能不能打通你的记忆。”她一边说着,之前那种令人烦躁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抬手就捶了上去。
她是用了力气的,但陈屿不躲不闪,结结实实地挨了她这一拳。
“你干吗不挡!”
“我想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陈屿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你想打多少下都可以。”
孟知南气呼呼地瞪他一眼:“大傻瓜,打坏了难道心疼的不是我吗?”
陈屿垂下眼眸,嘴角却是不由自主地上扬:“嗯,知南对我最好。”
“……”孟知南别扭地移开视线,“你知道就好。”
“嗯。”陈屿低低地答应了一声,说,“我从来都知道。”
“漂亮话谁都会说……”
陈屿眼中含笑,又抱住了她,沉沉地叹息:“真的好像做梦。”
“我也觉得。”孟知南把脸埋在他肩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可现在,你不仅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是拥有完完整整的记忆的陈屿。——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陈屿也恢复了理智,放开了她,说:“看来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只不过不能在这里研究。——你得回到酒店去了。”
的确是该回去了,父母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很着急,孟知南心里清楚,但她就是不想和陈屿分开,低着头嘟哝:“可我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陈屿俯身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档案袋,耐心又温柔地说:“我也有很多话想告诉你,但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说,不是吗?——况且,明天我们就可以见面了,不会分开太久的。”
“可我不想。”孟知南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万一你明天又忘记了,或者干脆又消失不见了,那怎么办?”
陈屿笑了一下,安抚她说:“不会的,我怎么舍得呢?”
孟知南难得任性一次,坚持:“不要,我今晚必须和你在一起。”
陈屿实在拗不过她,问:“可是你父母那边怎么交待呢?”
孟知南想了一会儿,拉着他朝酒店走:“你跟我回去,我先去拿我的手机,之后我们就回我自己住的房子那边。”
陈屿为了让她安心,也只好妥协了。
他们一起回到酒店,孟知南让陈屿在一楼等她,自己则先回宴会厅去打探一下情况。
里面的情形和她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人人都在谈笑风生,一切如常。
孟知南犹豫片刻,正想着是去找父母说今晚不回家了,还是先斩后奏,先走了再说,明修却很快瞥了过来,就像是一直在留意着这个方向一样。
他见到孟知南,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迅速朝她走过来,在看清她身上明显过分宽大的衬衣后,眸色一沉。
孟知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陈屿的衬衣,连忙先脱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问:“我爸妈有找过我吗?”
明修没有直接回答,说:“你出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啊……是吗?”孟知南小心地问,“你没有告诉我爸妈吧。”
明修摇摇头,笑容中有几分无奈:“我又不是爱向家长打小报告的小孩子。——你妈妈问了我一次有没有看到你,我说你去洗手间了,她就没有再找了。”
孟知南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谢谢你呀明修。”
“所以,你出去做什么了?”
“我……”孟知南眼神躲闪,“里面太闷了,我出去透了透气。”
然后就穿着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回来了。
大脑告诉明修要理智,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烦闷,勉强维持住平和的态度:“看样子,你还要离开是吗?”
“被你看穿了啊。”孟知南决定还是直接走人,回头打电话去应付父母,也就没掩饰意图,问,“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
孟知南压低了声音,说:“如果我爸妈再问起你来,你就说没看到就好,我会自己去和他们解释的。”
“可是——”
孟知南不待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立刻又说:“拜托你啦。”
“……”明修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孟知南脸上立时扬起大大的笑容:“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孟知南去取了自己的手机和包包便又悄悄地离开了,迫不及待地下楼去找陈屿。
她觉得自己大概昏头了,两个人都没开车过来,她就大着胆子叫了出租车,好在她有在包包里携带帽子和口罩的习惯,多少起到了些伪装的效果。
不过她毕竟还是有所顾忌,在车上给孟母报备自己今晚不回家时用的文字,没敢打电话,和司机确认下车地点时也刻意压着嗓门改变声线,直到下车才完全放松下来,主动去牵陈屿的手。
陈屿还担心有蹲点的狗仔,四周看了一圈:“是不是小心点比较好。”
“没事的。”孟知南拉着他的手晃了晃,笑盈盈地说,“其实我刚出院回家的时候确实有狗仔蹲我,不过我一直在父母家窝着不出门,他们蹲了几天就不耐烦了,可能是改去蹲别的生活精彩的人了。”
陈屿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字:“出院回家?”
“嗯……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我们回家再说吧。”
陈屿“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又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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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
两人乘电梯上了楼,孟知南一边按密码一边说:“我好久没回来了,屋子里很乱。”
“没关系,我来打扫。”
孟知南侧头冲他一笑,推开了房门,顺手打开了玄关和客厅的灯,看清屋里的状况时,她诧异地“咦”了一声:“和我对它最后的印象不一样啊。”
“有人来打扫过了吧。”陈屿说,“是不是你的助理安排的?”
“应该是吧,回头谢谢她。”孟知南弯腰在鞋柜里拿出拖鞋给陈屿,“我不喜欢请人来家里,这是我爸偶尔来时穿的,你凑合穿一下吧。”
“谢谢。”
陈屿换了拖鞋,站在客厅里四下打量,他不是没到过孟知南住的地方,但是一想到这才是孟知南真实的住处,就无端地觉得非常紧张。
孟知南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他一瓶水,说:“你先随便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好。”
陈屿注意到电视柜上放着一个相框,便走过去拿起来看,照片里的孟知南看起来更青涩,穿着一条鹅黄色的裙子,笑靥如花地搭着父母的肩膀,他不觉也微笑起来。
孟知南换了舒适的家居服出来,见他拿着照片看,有点难为情地夺了过来:“笑得太傻了,不要看了。”
“怎么会,很好看。”陈屿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去大学报到的前一晚,在家里拍的。”孟知南摸着照片上自己的脸,有些怀恋似的叹气,“现在看当年的自己可真是年轻啊,我爸妈也很年轻。”
陈屿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也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是吗?”孟知南歪了歪头,“那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陈屿怔了一下,笑了:“当然,很荣幸。”
大概是陈屿很少笑的缘故,孟知南每次看到他笑都会忍不住盯着多看一会儿,而此时的重逢更让她生出几分珍视,舍不得移开视线。
陈屿慢慢地收敛了笑意,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命运真神奇。”
“确实是奇迹。”陈屿把她揽在怀里,“或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愿吧。”
“嗯……”孟知南抬头看他,终于有时间开始细问一切,“我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你。”
陈屿轻笑:“我也一样。”
“那,我们每人问一个。”
“好,让你先问。”
孟知南拉他坐到沙发上,想了想,问:“我出车祸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也许是车祸这两个字勾起了陈屿痛苦的回忆,他皱起了眉头:“你出车祸之后被送到了医院,等我赶过去时,你已经因为抢救失败过世了。”
孟知南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陈屿似乎很不愿意再提那些事,只简单地概括说,“后来我在爬山时意外坠崖,再睁开眼睛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但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有很多记忆都是混乱的。”
孟知南震惊地瞪大眼:“你真的是坠崖而死的?”
“是啊,怎么了?”
孟知南回想起自己的那个梦,不可思议地说:“我梦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