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重瑞道:“多谢柳烟公主赐教金玉良言,重瑞诚心接纳遵办,同时也谢谢杨将军的鼎力相助。”
耶律柳烟似笑非笑道:“澹台将军你的繁文缛节柳烟不爱听,杨大哥也不喜欢,你留下说给你的心上人阿奴姑娘听吧。”
澹台重瑞那晓得耶律柳烟逗他,傻傻道:“柳烟公主你们不爱听也得听,人之常情啊。”
耶律柳烟扑哧一笑,道:“澹台将军你太可爱了,怪不得阿奴姑娘喜欢你。”
澹台重瑞一脸懵相,闪眨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耶律柳烟道:“唔、柳烟公主你一会儿声色俱厉数落重瑞,一会儿又嘻皮笑脸说重瑞可爱,究竟出自啥心思,你们女人就这么喜怒无常折腾男人的吗?哼、哼,连杨将军都拿你没办法。”
耶律柳烟芳心猛地一跳,想起上半夜酣睡中,杨再兴为她盖裳取?之事,怕澹台重瑞捉住把柄借事说事,到那时弄得自己和杨再兴尴尬,便随口应付性道:“女人为情生为爱活,喜怒无常是本性,如果男人把握住火候就叩开女人的芳扉。。。。。。噢,不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女人善变的心境。”
说完,转过头问杨再兴道:“杨大哥你都折腾了一大半夜,累不累,要不要歇一歇?”
澹台重瑞本想再多说几句,套套耶律柳烟谈女人的心声,以便备用等见到昆仑奴之时派上用场,可听她如此说,又掉转头似乎不想再跟他说话,也就咽咽唾水把话吞下肚。
杨再兴伸手抹了一下脸,道:“不困也不累。。。。。。喔,对了,柳烟姑娘、澹台将军,杨大哥在回来途中,遇上一位叫阿曼尼莎的天山中年女侠,听她说是要寻找女儿潇湘红柳。。。。。。嗯,就是前夜那个穿白衣裳吹胡笳的少女。”
:“啊,那个穿白衣裳吹胡笳的少女叫潇湘红柳。”耶律柳烟惊叫道:“她们是天山女侠,这事可当真?”
杨再兴道:“千真万确。”接着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道:“柳烟姑娘照此看来,与杨大哥之前所猜测的一致,宇文公子前往天山捕捉冰蟾的路途上,结识了不少江湖侠客,其中不泛有传授技艺之人,宇文公子的功夫才突飞猛进。”
耶律柳烟螓首轻点道:“杨大哥说的有道理。。。。。。但柳烟有点不明白的是,那位潇湘红柳姑娘见宇文公子和雪儿姑娘俪影双双,总该也看出个所以来,而她则无所顾忌恋上宇文公子,她、她怀着哪般心恩呢?”
杨再兴“噗”地神秘一笑,眼睛闪出别样目光,望着耶律柳烟道:“红柳姑娘能有哪般心思想法,不非就是对丰神俊郎的宇文公子一见钟情。。。。。。男人呐,长得一副好皮囊,天南海北都讨得女人的欢心。”
耶律柳烟见杨再兴眼神怪怪的,言语又参有某种涵义,稍一忖吟,粉脸不觉腾地飞霞抹红,干“呸”的啐他一口,道:“杨大哥你几时学会戏子般的撩弄人?。。。。。。哼,柳烟现回想起,不知让占便宜多少回了,只可惜柳烟太粗心大意了。”
杨再兴不置可否笑道:“非也非也柳烟姑娘,杨大哥刚才听你与澹台将军聊谈中,若有省悟而随口说说而已,请谅解谅解。”
耶律柳烟碍于澹台重瑞在旁,表面上嗔怒,其实心里甜滋滋的,巴不得杨再兴多说几句,慰藉往昔失落的心意,因此薄怒娇嗔道:“男人,对喜欢的女人,多一点调皮情趣尚可理解,但千万一见女人张口就来,那就是拈花惹草。。。。。。唔,说不定呀,宇文公子看到红柳妩媚动人,便说什么情话撩她呢。杨大哥你、你不会跟他一样吧?”说到最后声喁语,只有她与杨再兴听到。
杨再兴心头一跳,急忙避开耶律柳烟灼热的星眸,扭头望向东边天际,此时,一轮旭日喷雾跃出,阳光灿烂,天地间,一片生机勃勃,他平静道:“柳烟姑娘我们生不逢时,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有些事由不得选择。。。。。。杨大哥只希望你天天快乐,活出世上独一无二最美的你,其他的却从未想过,如果、如果。。。。。。咳,日上竹竿高了,我们该去西夏了。”几多心事,几多无奈,尽在欲言又止中。
话毕,走近澹台重瑞,商讨去西夏事宜。
耶律柳烟满怀惆怅,心里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喜欢杨再兴,可始终总觉得自己和杨再兴之间,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隐形隔阂,至于是什么,耶律柳烟也知道,并几番努力争取过,却总在彼此心电擦火之际,以杨再兴种种委婉托词戛然而止。
但她并未因此心灰意冷,而是默默等待使然良机,让他百炼钢倾刻变成绕指柔,可此机会会有吗,耶律柳烟相信会有的。。。。。。
她正想得心驰神往,不远处传来澹台重瑞的呼喊:“柳烟公主你在发什么愣,快过来易容上路呀。”一连几次。
耶律柳烟才“啊”的如梦初醒,忙应道:“澹台将军你、你说什么来着?”
澹台重瑞鉴貌辨颜,取笑道:“柳烟公主你刚才和杨将军说啥悄悄话,让你沉迷其中,叫你易容上路也叫不应?”
耶律柳烟狡辩道:“杨大哥满腔雄心壮志,他能说出什么柔情蜜意的话,别乱?舌头。”定定神,走近他们道:“杨大哥、澹台将军此往西夏魔蝎堡路途凶险,咱们应精心乔装打扮走,或许避免许多麻烦。”
澹台重瑞道:“柳烟公主你此言正易杨将军、重瑞之意。”
耶律柳烟道:“那还磨叽作甚,快动换装上路,早一点到魔蝎堡,阿奴姑娘就少一点受拓跋盼的折磨。”
澹台重瑞道:“可我们没有易容涂脂衣服化装呀。”
耶律柳烟笑道:“嗯,倒给忘了。”转身走到篝火旁,打开包祔拿出涂脂化装样服,分给他们易容换装。
时间不大,他们三人皆改换得面目全非,活像三个饱受沧桑、面黄肌瘦的难民,彼此环顾相视哈哈大笑。
临走前,耶律柳烟指着拴绑在胡杨树杆上的三匹战马,道:“杨大哥咱们乔装打扮成难民不宜骑马,那三匹战马咋办,要不要放了?”
杨再兴瞟了三匹战马一下,道:“它们来自自然,就把它还给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