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柳闻鸥顿了顿：“我知道你很期待这次的毕业旅行，可我也不想骗你，我，希望你留下来。”
她除了拿自己的病情做借口之外暂时想不到别的理由，只知道，不能眼睁睁地让薛良杰就这么去北京。
柳闻鸥心里默念：虽然这么诅咒自己不太好，但是老天爷，看在我救了他一命的面子上，还请行行好。
这时，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响声。
柳爸柳妈进门，似乎有些意外薛良杰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小杰你过来找闻鸥玩吗？”柳妈把包挂在门口，“孩儿爸，你去冰箱里拿点喝的过来。”
“没事，叔叔不用拿了，我马上就走。”薛良杰起身，“我这个暑假刚好挺空的，你们有啥需要帮忙的地方直说。”
柳妈望向柳闻鸥，注意到薛良杰还未平复的眼角，自知他也知道了。
“小杰，放心，会没事的。”
柳妈语气轻柔，许是在安慰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会没事的。”
-
“你真的还要去上课吗？”
柳妈在做最后的抵抗，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柳闻鸥原地转了一圈，语气倒是轻快的很：“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又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干嘛不去。”
柳妈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你可是交了学费的。”柳闻鸥抬手看了看手表，“我得走了，不然迟到了。”
热气模糊了眼前的街景，柳闻鸥却并不觉得炎热，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往后愈加过分的夏日，她竟还觉得此时的天气刚刚好。
教室里弥漫着夏天独有的气味，窗外的蝉鸣不断，很是配合他们笔尖在试卷上带动的摩擦声。
树叶翕动，纸张翻飞。
石剑国坐在讲台前，时不时抬眼望向底下坐着的一群人。
他见过的学生数不胜数，带过的竞赛冠军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令他惊讶的是，这次的好苗子似乎有不少。
柳闻鸥不说，同桌林如诗虽不及她，但也比其他同学要出色很多。
夏晖远他也有印象，还有就是那个叫霍郡昇的。
每次在课上都在草稿纸上画些不知所谓的东西，题不好好做，可在石剑国的记忆里，这人明明就比柳闻鸥低了五分。
除非他的兴趣不在这，倘若如此，又为什么要来上他的培训课呢？
“老师，时间到了。”台下的同学提醒道，“您是不是该给我们讲题了？”
“好。”
他余光瞟向熟悉的方向，摇摇头。
心里犯嘀咕：再来一节课这小子的清明上河图都能画完了。
柳闻鸥总是感受到身后不知名方向有股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每当她转过头时又不见。
课间休息，她终于知道这股视线的主人是谁。
“柳闻鸥同学你好，我是城高的范旭，比你大一届。”
柳闻鸥没有抬头，淡淡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我是学校竞赛组的组长，校级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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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和我交代过，一定要说服你加入。”男生笑道，“你很厉害，没有理由拒绝。”
“我同意。”柳闻鸥语气淡然，“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要继续做题了。”
范旭愕然，他打了满腔的草稿居然都没有派上用场。
“额，好的。”他挠了挠头，“开学之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对了，这个是上次阿姨落在我家的。”
一只手拎着白色的小纸袋穿过两人，直直挡在范旭的眼前，不容他继续说下去。
霍郡昇把头探过来：“你今天下课之后记得带回家。”
柳闻鸥接过：“她可真是丢三落四，连外套都能忘记。”
范旭也不自讨没趣，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带有意味地打量着柳闻鸥。
林如诗凑到她的耳边：“你认识这个学长吗？”
柳闻鸥摇摇头：“不认识。”
“我还在想你怎么会认识比我们还大一届的学长呢，不过……”林如诗眨眨眼，降低了音量，“他看着长得好像那种混混，闻鸥你以后还是小心点，躲避着点。”
“嗯，放心。”柳闻鸥似乎是在跟自己说，“我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瓜葛。”
“他什么时候来的？”夏晖远扬了扬头，示意问的就是范旭这个人，“不是初升高培训吗，高二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霍郡昇也不知道，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
“石老师是他之前的指导教师。”他在白纸上点了点笔尖，“也许，只是过来旁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