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什么是战斗意识
    卿鸢跟在老王身后,一路刷脸走到了——

    收容部。

    卿鸢对收容部好奇,一路上探头探脑地观察收容部的内部陈设。

    空气中弥漫这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之前卿鸢在污染世界中闻到书香味的血腥气。

    卿鸢所在的走道和酒店长廊很相似,两旁的墙上是一扇接着一扇的房门,仔细听还可以听到门后异化者的嘶吼。

    头顶上是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头,每个房间门口都至少有一个。

    卿鸢跟在老王的身后,直到走出这条长廊才看到了收容部的研究员,三三两两地在仪器前低声分析异化者。

    老王咳嗽了两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叫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小梁!好久不见啊!”

    梁研究员苦着一张脸一路小跑走到老王面前:“王指导,我们不是前天才刚见过吗…您又来活动筋骨了?”

    老王对于梁研究员的抗拒视而不见,面不改色地胡言乱语:“是啊,今天天气不错,所以带着小朋友一起动一动。”

    梁研究员听说这次不是老王动手,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位同学是?”

    “叶教授的得意门生,我们新来的实习生,卿鸢。”老王和梁研究员介绍。

    “好好好。”梁研究员一扫之前的抗拒,迫不及待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宽敞房间。

    “卿同学知道自己要和什么东西对战吗?”

    卿鸢迷茫摇头,她连来这里对战都是刚听说。

    “了解了。”梁研究员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自己给她介绍就行,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污染者或者说异化者的存在,你是知道的吧?”

    梁研究员看到卿鸢点头后,把卿鸢不熟悉的内容给她补上了:“异化者根据被污染的程度从高到低分为三档,高级异化者、中级异化者和低级异化者。”

    “低级异化者就像是草食性动物,只会重复刻板性行为,基本不主动伤人;中级异化者是食肉动物,反应迅速,会主动攻击人。”

    “高级异化者则是彻头彻尾被污染了,并在污染之后又进化出了神智。”梁研究员想了想举了一个例子辅助说明,“就像是分子料理,把原材料打破碾碎,然后再拼回最初的样子。”

    “当然,异化者的外表很显然不一样了,只是大概是这么个流程。”

    科普了一大段背景知识,梁研究员总算是进入了正题:“王指导把你带过来,就是为了和一个很特殊的高级异化者对战。”

    “这个人曾经也是特情局的员工,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在异世界被杀死了,就把他的遗体捐赠给我们研究。”

    “我们管他叫橡皮人,因为他的能力是四肢可以想橡皮泥一样无限地伸长。同时,也可以像橡皮泥一样自愈,甚至把他的肢体被砍下来以后都还可以长上。”

    梁研究员顶着卿鸢看变态的眼神为自己辩解:“这是无意之间发现的,也不是完全无意…主要是怪王指导有一次把橡皮人的胳膊砍断了!”

    “确实怪我。”老王没打算甩锅,“怪我过分优秀,一个照面就给他撂倒了。”

    “可你之后还是很经常来殴打橡皮人啊,我都不忍心看了…”

    “为了保持战斗技艺,有些牺牲是必须的。”老王脸皮是真的厚。

    “可以了。”卿鸢打断了两人的争辩,她已经知道谁是变态了,“所以为什么我要和橡皮人对练?”

    “因为他菜啊。”老王杀人诛心,“和你的档次比较符合。”

    在这点上梁研究员和老王意见相同:“是的,橡皮人似乎是把所有的能量都兑换成了特殊的能力,但动作缓慢,攻击性不是很强,很适合用来训练。”

    原来这里有两个变态…

    卿鸢觉得自己的判断下早了,能和变态一起玩儿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啊。

    卿鸢怕和他们再聊下去,自己也会被污染,主动申请开始对练。

    橡皮人虽然基本维持着人形,但已经不是人了。他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绿色,四肢过长且扭曲。

    同时,为了控制住他,收容部还在他的脖子上套了颈环,并用铁链控制了他的移动范围。

    卿鸢此时才明白所谓的“适合用来训练”是多么残忍的一句话。

    老王在旁边提点她:“要动脑子记,更要用身体记,肌肉记忆多了才能形成战斗意识。”

    卿鸢点点头,拿剑摆出防御姿势。

    梁研究员见状放开了对于橡皮人的肢体束缚,和老王一起站到了卿鸢的身后。

    橡皮人发觉自己可以活动后,发出一声尖啸,把最弱的卿鸢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他以上半身正对卿鸢,下半身反对的诡异姿势向她扑来。

    他已经不再是人了,卿鸢在心中告诫自己,举剑迎战。

    橡皮人的攻击来得又快又狠,他突然伸长的手臂如鞭子般抽向卿鸢的头部。

    卿鸢迅速下蹲,躲过这致命一击,她能听到空气被撕裂的尖啸,瞬间心跳如雷。

    "不要怕,现在看上去危险,但其实是安全的。”她在心中默念,努力控制自己想逃跑的冲动。

    可是人的本能不是这么容易克服的,特别是卿鸢发现橡皮人手臂的长度是有极限的以后,她便游离在橡皮人攻击范围的边缘,只钻空子不攻击。

    “攻击,攻击啊。”老王在卿鸢背后狂拍大腿。

    五分钟了,卿鸢还是只会逃,老王便喊停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老王撸了一把自己的光头,深感头疼,“你手上不是拿着剑吗,用啊!这又不是摆设!”

    卿鸢也有点尴尬。

    都说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有【战斗或逃跑反应】,而她似乎只有逃跑,没有战斗。

    “你再这样我就把他彻底放开了。”老王语带威胁,“你自己上不努力,那就我来给你上压力。”

    卿鸢明白继续躲不是办法,真正的战场不会有空子:“我再试试,如果还不行,就把他放开。”

    老王和梁研究院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默认了,打算再等等看。

    战斗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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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

    卿鸢趁着橡皮人刚被放开的间隙,猛地向前冲,剑头劈向橡皮人右肩。

    一击命中,可没有达到卿鸢设想中的效果,橡皮人的肢体内没有骨头,柔韧的皮肉下陷把冲击力全部都接住了。

    橡皮人的右手袭向卿鸢门面,卿鸢迅速后撤避开这一击。

    卿鸢又试图发起攻击,可是橡皮人的动作受物理法则约束,完全摸不清规则。

    "橡皮人的四肢就是鞭子。"老王在实战的过程中指导卿鸢,“攻击鞭头。”

    橡皮人再次扑来,这次他的手臂延展得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像是一块巨大的地毯,几乎要将卿鸢卷入怀中。

    卿鸢深吸一口气,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侧滚从橡皮人的手臂下方钻了出去,同时双脚猛踢他的膝盖。

    橡皮人的手臂巨大,中心本来就不稳,下盘受到攻击后跌倒在地,发出一声介于惨叫和咆哮之间的声音。

    卿鸢强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知道她不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好机会,快!"老王的喊声传来。

    卿鸢咬紧牙关纵身一跃,借着惯性将剑劈向橡皮人的头顶。

    这次攻击有点效果,但不多。橡皮人的头凹陷到胸膛里,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

    卿鸢退到老王身边,气喘吁吁地开口:“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弱点,正常人的致命伤在他身上完全无效啊。”

    “你自己没找出来而已,菜就多练。”战斗意识不是幼儿园宝宝吃饭,有人一口一口喂到嘴边,老王也不可能这样做,“鼻子上那俩窟窿叫眼睛,主要作用是看、观察。”

    卿鸢听了老王的话,意识到自己之前忙着进攻和防守,忽视了观察和思考。她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橡皮人的动作。

    在接下来的回合中,卿鸢一边闪避橡皮人的攻击,一边留意他的每一个动作。

    她注意到每次橡皮人伸展四肢进行攻击时,他的腹部都会略微紧绷,同时他每次攻击的时候,都会有意识地让战场远离他的腹部。

    那里就是他的弱点,卿鸢心中闪过明悟。

    卿鸢等到橡皮人再一次发起攻击时,她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对手伸长手臂。

    就在橡皮人的手臂即将抓住她的瞬间,卿鸢突然下蹲,闪电般地向前突进,剑尖直指橡皮人的腹部。

    剑尖如同卿鸢设想的那般刺入橡皮人的腹部。

    这次橡皮人发出了真正的痛呼,他的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迅速恢复,反而开始剧烈抽搐。

    卿鸢抓住机会,拔出长剑再次刺向同一位置。这一次,橡皮人的身体开始急速收缩,最后"啪"得一声,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卿鸢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瘫软的橡皮人,松了一口气。

    老王走到她的身旁,语气中露出一丝赞许:“不错,你终于是有了点战斗的意思。你现在其实也明白了吧?战斗意识其实就是一个过程,从防守开始,试探性进攻和观察为过渡,最后要落到有效攻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