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西被宋别叙惊得后退一步。
淦,小光球这是把她弄哪儿来了?有一个黑化的简月莹还不够,又来个黑化的宋别叙?!
“等等等——你站住!”竹西做着随时往后撤的姿势,紧急叫停这个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刀她的人。
宋别叙被喊得有些疑惑。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微微歪头,勾着温和有礼的微笑问:“站住了,然后呢?”
“那个,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手里的刀放下好吗?”
宋别叙微笑拒绝:“不好。”
竹西:是怎样……这小说里的人一个两个都想杀她是吧?
她干脆摆烂,翻着死鱼眼问:“为什么不好,你也要杀我吗?”
“刚刚是这么想的。”宋别叙如实回答,他又追问:“以及,除了我还有谁想杀你?”
嗯?刚刚?
竹西升起点希望:“你别管还有谁想杀我,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想杀我了对吗?”
却见他又不说话了,她刚放下一点的心不禁又提起来。
宋别叙凝视着眼前的人,她明明应当和他刚刚杀了的那些东西一样,枯燥乏味才对,但现在竟然表现出了不同于过去的情态。
这不是这个名为“竹西”的“人”所应该有的行为逻辑。
她是什么?她是……谁?
宋别叙目光专注地在竹西脸上逡巡,以一种探究的思维开始剖析她。
少女剔透的眸子里闪烁着警惕的神色,嘴唇微抿,但身体却又没有过分紧绷,言语甚至对他表现出了一种熟稔的感觉。
明明才刚刚看过他杀人,竟是没有对他产生害怕么?
说起来,方才她是突然出现的吧?
宋别叙脑海里产生了点疑惑,他记不太清自己有没有杀过这个名为“竹西”的同学,他杀的太多了。
记忆开始回溯思考,竹西皎白的脸颊在眼前晃动,带着不属于他的画面碎片融进来,像老旧默照逐渐回彩。
他看见有着相同的脸的少女弯腰将他抱起,在他身前迎着阳光,紧紧攥着自己的手。
……真是有意思。
他随手扔了那把小刀,给竹西想要的希望:“对,现在不想了。”
竹西终于彻底放下心,她松口气,但眼神触及到地上越悦的尸体,又抿紧了嘴,用滞涩的声音问:“你为什么要杀她?”
“为什么?”宋别叙轻声重复一遍,他抬手让竹西看向越悦后面。那里横七竖八躺着许许多多的尸体,有她熟知的同班同学,也有不认识的老师。
他无所谓地道:“我只是想看看,杀了他们之后,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竹西紧紧盯着他,“什么意思?”
她内心希望宋别叙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宋别叙看竹西又重新拾起她的防备,略微一想大概知道了为什么。
他似是在确定什么,问:“竹西,你是叫竹西对吧?”
见她不明所以地点头,宋别叙短促地笑了笑:“你能先告诉我,你是什么吗?”
竹西没听懂他问的是什么,“什么叫我是什么?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人。”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惹笑了宋别叙,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用一种她看不懂的讽刺的眼神,扫过她问:“你说你是人?哈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他很快收敛了笑,又变得礼貌起来,慢条斯理地道:“这里躺着这么多人,你觉得你和他们有什么不同吗?”
竹西动了动手指,她好像有点明白宋别叙指的是什么了。
就像此前她无数次地疑惑,叩问的:‘这里真的是真实的世界吗?’、‘剧情里的人物是真实的吗?’那样。
宋别叙他……
她直接了当地问:“宋别叙,你的意思是他们不是人吗?”
宋别叙眼神厌倦地扫过地上的那些尸体,恹恹道:“是人或不是人,你明天就知道了。”
竹西意识到这个宋别叙的情绪很多变,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个总是带着懒散笑意的人。
眼前的宋别叙,明明浑身浴血如地狱修罗,但这一刻他站在这里,竟像是袭满了一身的寂寥风雪。
“……”
她走上前,拉过宋别叙的手握着。抬头注视着他的眼睛,雨水打在她的脸颊上、复又流进眼里,像落下一滴慈悲泪。
她认真地道:“宋别叙,我是真的。你看,我有温度,我会流血,”
余光扫到他身上沾染的血,她沉默一瞬。然后松开握着宋别叙的手,他手指下意识跟着微动。
有风骤起,将竹西的发丝和裙摆吹开。
她张开双臂,踮起脚拥住宋别叙,下巴仰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听,我还有心跳。”
*
竹西脸颊微热,她看着在前面走着的宋别叙,身上似乎还残留着拥住他的触感。
可能刚刚是鬼迷了心窍吧,自己竟然主动抱了宋别叙……
但自从她抱了他之后,这人就变得很沉默。她是真的搞不懂这个宋别叙在想什么。
她胡乱地想,视线被周围的景色所吸引。
之前她问过宋别叙,这里是不是也是“交界地。”。那时他愣了一瞬,又换了个眼神看竹西:“没想到这个你都知道。”
她来到这里的时候是黄昏和黑夜的临界点,天色昏暗,但又还有一点天光,映照着整个世界压抑沉闷。
远处的建筑高楼鳞次栉比,但有的坍塌破碎,有的相互横插,堪比战后现场。
车辆随处停着,周围空无一人,这里像一座空城,或者说,一座死城。
地上到处是钢筋碎石,颠倒的广告牌发出“滋滋”的错乱电流声,火花溅射出来。
竹西远离那块地方,现在是雨天,那里随时会有触电的风险。
前方的宋别叙侧头看了看竹西,他伸手将她拉过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破洞的雨伞。
他将伞打开,罩在竹西头上,把伞柄递给她。
这家伙是不打算说话了吗?竹西纳闷,破洞的那端已经被宋别叙转向了外侧,她接过伞。
宋别叙又继续往前走,她连忙拉住他:“宋别叙。”
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但看到他转过来的脸,不禁起了点开玩笑的心思,她揶揄道:“怎么回事啊,家财万贯的宋少爷,你只能买得起破洞伞了吗?”
宋别叙平静道:“不好意思,在这里,伞只有破洞的,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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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也不是家财万贯的。”
竹西噗嗤被他逗笑,她莫名觉得这句话还挺可爱的,举高伞把宋别叙也笼进来,“还是一起打吧,毕竟是宋少爷的小破伞。”
宋别叙瞄她一眼,伸手将伞又拿回来,自己顶着破洞的那半边和竹西并排往前走。
“宋别叙,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你在这里多久了?”竹西迟疑地问。
雨水渐大,把伞面打得噼里啪啦的。
“世界被放弃之后,就会变成这样。至于我在这里多久了,”他的声音在雨中缥缈不定,“我也不知道。”
“不过我并不是一直在这里,但我在的地方,终究会变成这里。”
竹西:……又跟她猜谜是吧。
"什么意思?总不能是你自带诅咒,会把世界污染成这样吧?"竹西本想打趣,却听宋别叙答:“不算是,不过有一点你没猜错,世界会变成这样,多半就是因为我。”
“嗯?!”竹西这次是真的惊讶了,她察觉到这句话里潜藏的巨大信息,连忙追问:“为什么这么说?”
宋别叙反而住口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竹西,“不如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及,你究竟知道多少?”
竹西干脆破罐子摔碎,跟他谈条件:“宋别叙,我说了你会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吗?”
“不一定,要看能不能告诉你,或者,你需不需要知道。”他眼神注意到竹西要生气的脸,又面不改色地道:“不过,你想知道的话也可以考虑。”
竹西这才满意,她看到一家已经破败的咖啡厅,顶棚塌了一半,但另一半还是完好的。
小跑过去,找到废墟里仅有的一张椅子,又搬来两把凳子,她招呼宋别叙:“那我们就在这里说吧,正好可以坐坐。”
宋别叙撑着伞站在雨里,看着端坐在断壁残垣其间,笑得像捡了钱的少女。
此刻的她,是这残破沉闷背景里的唯一一抹亮色。
“挑这里,你还真是别有兴致。”他收伞走进去,坐下后,别有深意地道:“这样吧,我问一个问题换你问一个问题,怎么样?”
竹西虽然不知道宋别叙有什么非不能说的理由,但她也能理解。
这样确实算是一个交换的办法,她点点头答应。
“那我先回答你刚刚问我的问题——我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竹西率先开口:“我是一颗自称世界意识的光球送到这里的。”
“它要让我知道,你想杀我,或者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宋别叙指间在桌上轻敲,带起一阵细灰,眼神压了抹不耐。
如果不是他记起了幼时的回忆,或许竹西在刚过来的时候就会被他杀了。
“到我问了!你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竹西指的是刚刚宋别叙口中的‘世界会变成交界地多半是因为他’这句话。
“我猜,你所在的,应该是一个新的世界线吧?”宋别叙淡淡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竹西震惊不已,“什么……新的世界线?”
他视线落在竹西的脸上,佯装叹口气,带着点无辜的不可奈何,细看之下又有点疯疯的残忍。
他笑得温柔:“所以我才想让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了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