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氰来到厨房,烤箱还在工作中,显示还有一分钟结束。
在里面暖黄背景的映衬下,每个小点心都鼓鼓囊囊,白白胖胖的,一股子桃肉与蜂蜜混合的甜香扑面而来,似乎是蜜桃派?
烤箱旁边还摆着一盘圆滚滚,黄灿灿的曲奇饼干,散发着诱人的焦糖味。
裴氰没忍住偷吃了一块,好好吃!沙沙的饼干颗粒一抿就化,好棒!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厨房是有正经事的,赶紧找了个大托盘,桌上正好有沈荣安为了招待她泡好的红茶,裴氰试了试温度,滚烫。
“叮咚!”烤箱工作完毕的提示音响起,裴氰打开取出,烤好的蜜桃派表皮酥脆金黄,内陷饱满,透过薄脆外皮可以清晰窥见里面的淡粉色果酱。
裴氰不敢耽搁,把甜点和热茶一一摆放好走进卧室,放在床头柜上。
沈荣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两颊晕着团不正常的潮红,双眸紧闭,唇瓣苍白破皮。裴氰轻声唤他,“沈荣安,起来喝点热水,来。”
裴氰把人扶起半倚在床头,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语气关切,“你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没?”
沈荣安捧着茶杯小口抿着,细白手指搭在红棕杯壁,显得更加秀气,指关节泛着淡淡的粉。
闻言,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声音细如蚊鸣,“是,是被//强行引发的暂时性热潮期……”
“啊?谁啊,这么不要LIAN——”裴氰还没说完就看见沈荣安快速地瞅了一眼自己又低下头,她这才反应过来,这臭不要脸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这附近易感期的A就她一个……可真是太尴尬了,没办法,她喜欢宅家,朋友也都是B啦,A啦,她压根没记起来易感期的A对O的影响!
“哈哈,哈,”裴氰干笑了两声,“那个,要不,我先走?”
“没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其实你的信息素收敛的已经很好了,可能是我也快到热潮期了,所以……”沈荣安连连摆手。
“奥奥,真是太对不起了,我易感期不太强烈,一不小心就忘了这回事了,真是对不起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她还想以后时不时就来蹭点好吃的呢,希望没给人家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吃个甜点吧,这是我最拿手的,”说着,沈荣安将装有蜜桃派的碟子拿给裴氰。
“谢谢!那我就开动了!”
蜜桃派果然就像裴氰预料的一样好吃,不,应该说超级好吃,桃肉大颗清甜,果酱酸甜可口,组合在一起形成了绝妙的层次感,她一口气造了小半盘。
沈荣安一直温柔的笑着,眼神深处带着几分脆弱和哀伤,裴氰虽然对情绪不敏感,但他的悲伤过于具象化,像她这般迟钝的人都感受到了。
她咽下嘴里的饼干,喝了一大口红茶漱口,“嗯,或许有什么你可以试着跟我说说,虽然我可能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些事说出来会好受的多。”
沈荣安沉默不语,将近过了一刻钟,纤长细密如蝶翼般的羽睫才缓缓抬起,他笑了一下,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几分苦涩。
“我,我想想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慢慢说。”
“……我与我的伴侣从小一起长大,相知相识,她虽然有些寡言,但却是个很好的人,很关心照顾我,成年后的某一天,在热潮期的驱使下,她标记了我,再然后,我们就顺其自然的结为了伴侣。”
裴氰的眼神中闪动着八卦的光,可惜这回她兜里没有瓜子了,真遗憾,她顺手拿起装满曲奇饼干的小碟,边吃边听。
“听起来很恩爱呢,所以,你现在为何会独自一人住在这里呢,你的伴侣?”
沈荣安叹了口气,接着讲下去,“开始几年的确很好,可惜……”
“她背叛了你?”
“不,并没有,准确的说,是我背叛了她。”
“哦?”沈荣安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啊?裴氰疑惑地皱眉。
“并不是情感方面的问题,”沈荣安似乎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解释道。
“我们……之后的一年里,她生病了,变得暴躁,易怒,有几次,甚至想要杀了我,”说着,男O的身体突然颤抖,裴氰安抚性的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渐渐平静下来。
“……她要杀了我,我害怕了,我动摇了,我逃跑了。我太懦弱,太胆小,明明她曾经对我那么好,我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逃走了……”
沈荣安双手掩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掉落,单薄的脊背宛若失去全部气力般垮下。
“啊……”裴氰不会安慰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拍着他的背,她抓心挠肝地组织语言,思考很久也只憋出一句,“哎呀,没关系,她应该不会怪你的,毕竟——”
话还没说完,她的怀里一沉,颈窝处有什么湿润柔软的东西贴了上来,还有不断滴落的水液,微烫。
“……”裴氰身体僵硬,保持一个姿势不敢变换,双手垂在身侧,指尖抖动。
细微的啜泣声在耳边缠绕,裴氰心里蓦地一滞,左手抬起又放下,最终轻轻地虚搭在了男O柔韧的腰肢上。
“嗯……她一定不会怪你的,别哭了。”裴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哎?好像有点用处呢,裴氰眼睛一亮,耳边的啜泣声一点点变小,埋进怀里的人慢慢抬头,额发湿漉漉的,哭得通红的眼睛更像兔子了,柔软的面庞泪痕交错,看上去可怜极了。
男O润泽的唇瓣微张,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哭腔,嘶哑着开口,“真的吗?她,她不会怪我吗……”
裴氰哪知道他伴侣会不会怪他,她顺嘴胡诌的,当务之急是让这人别哭了,赶紧搁她身上起来才是最重要的,“真的真的,她肯定不会怪你,好啦好啦快起来吧。”
“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沈荣安再次躺下了,眼神悲戚,眼底满是裴氰看不懂的东西。
直到沈荣安的情况逐渐稳定,裴氰这才有功夫看了眼不停震动的终端,尤度回来了,问她在哪呢。
“那个,我家有人回来了,我得走了,咱们留个通讯吧,你要是不舒服就再联系我哈。”怎么着也算是自己搞出来的事,不能放着人家不管啊。
再说,她可不希望长期饭票有事。
“你家里人?是你的伴侣吗?”沈荣安的眼神依旧是温温柔柔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啊,不是,准确的来说是我房东。”裴氰挠了挠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男O眼神更加柔和,简直要柔的渗出水来了,“这样啊。”
看来这次自己总算没来迟,他想。
最终,裴氰在沈荣安的再三要求下,一番虚假的推脱后,十分‘不好意思’地提着剩下的点心们走了。
“我回来啦!”裴氰提着一大袋子战利品在玄关处换鞋进屋。
“哟,你还知道回来呢?我还以为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回不来了呢?”
尤度似有似无地瞥过对面虚掩的房门,那人完全不同于刚才温暖的冷淡面容一闪而过,两人目光交接,像两柄截然相反的利刃。
“哈,”尤度忽地笑了,他拿过玄关的点心顺势关门,将一切锋芒都隔绝在外,“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这么快就到晚上了?裴氰一看时间,还真是,都下午五点多了,过得真快。
“还做啥,你不就会煮大米粥吗?”裴氰目光单纯,她可没有嘲讽的意思哦。
“切!怎么?不会还不能学啦?”尤度捻起一块曲奇,走向冰箱,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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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饿了,先喝个营养液垫一口,他打开冰箱。
“哎!等一下!”裴氰连忙阻止,可惜已经晚了,只听得“哗啦啦”一声,一堆营养液空瓶掉了出来,把尤度都砸懵了。
“不是吧!两天时间而已?!你就把一冰箱营养液全造了?!”尤度抓着脑袋崩溃大喊。
“哈哈,这个嘛,我前天晚上特别特别饿,然后一不小心就喝光……”裴氰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双手背着嘟嘟嘟的吹着口哨。
“算了算了,一点营养液而已咯。没事没事”
虽然说着没事,但是怎么看尤度都是一副快死了的样子。
“我决定了!我明天就去找工作,然后赚钱还房租,还有营养液的钱!”裴氰举起拳头,信誓旦旦。
“随便你啦,还上就好了。”尤度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米慢悠悠地走进厨房去煮粥了。
晚饭两个人是大米粥就小饼干,奇怪的搭配,但是也蛮好吃。
吃过饭后,两个人并排仰躺在沙发上。
裴氰突然想到了什么,“尤度,我才发现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第二性别是什么呢?”
不过看他这几日并无身体不适的样子,应该不是o吧?她真不想再搞出像今天这样的乌龙了。
“唔,我想想啊,”尤度抓着脑袋。
“这种东西也需要想?”裴氰斜着眼看他,不想告诉也没必要说这吧。
“哎呀哎呀,应该算是O,不过,我之前做过腺体切除的手术,”说着,尤度撩开颈侧的头发,后颈处原本是腺体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所以说我现在应该算是b吧,基本闻不到信息素之类的。”
腺体手术切除?!她记得这个手术是很痛的吧?而且为什么要做手术呢?
莫非是什么伤心事?裴氰觉得还是不要问比较好。
“哦,这样啊,那个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邻居是个o,然后我再怎么说也是个a?想着我应该要注意这些……”裴氰绞尽脑汁的解释。
“哈哈,没关系,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比以前要好得多,起码不需要每个周都受到热潮期的干扰了。”
尤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裴氰略微放下了心,毕竟她现在还欠着人的钱,万一人家不高兴了,把她赶出去可怎么办?
尤度的性格很有意思,说话贱兮兮的,除了骚里骚气时不时撩她一波外还挺符合裴氰胃口的。
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但是相处之间就像朋友一样。
裴氰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担心尤度会不会把她卖掉了,在这里待得舒舒服服的。
毕竟能卖掉早就卖掉了,她自认为自己身上除了这些器官也没什么值钱的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嘛,裴氰现在虽然依旧想着到时候还完债之后挣钱去别的星球,但是早已不再像之前那般急切了。
“对了,裴氰,你想好做什么工作了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尤度觉得还是需要问一问,万一这傻子又不小心把自己卖了呢?
“哦,我那天看到对面广告牌上写着招清洁工,我想这几天去看看。”裴氰双手交叉,垫在脑袋底下。
尤度舔了舔口腔内部靠近嘴唇两侧略有些尖锐的犬牙,“真的假的?你确定你能做了吗?”
“不是,就一个清洁工而已,为什么做不了呢?我之前还干过类似的家政呢。”这还是裴氰还在福利中心的时候出去挣外快,无意间学会的一门手艺。
尤度看着裴氰写满了单蠢的脸,挑眉一笑,看来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这里的清洁工是干什么的呀。
当然,他的恶趣味让他并不打算告诉裴氰,毕竟有些事情也要自己亲眼见见才能接受嘛。
“随便你啦,去看看也好,如果能干,那你还挺厉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