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氰花了点时间才让自己的眼睛从这纷乱的灯光下适应。这种地方哪个星球都有,包括首都星,都是明面上不少暗地里更多罢了。
她没来过这种地方,倒不是裴氰有多清高多圣人,纯粹是因为兜里没钱。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点小钱全塞嘴里了。
裴氰就是这样的人,挣点钱全用来吃了。
一进门,她就目标明确地直奔餐饮区,看着长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和各色酒品,再三与旁边穿着清凉的侍者确认,“这些确定都是免费的,都可以吃是吧?吃完不用再掏钱吧?”
侍者十分有职业素养,不厌其烦地回答了裴氰好几遍,“当然,如果客人您感到疲惫,享受完美食,我还可以陪您去休息。”
裴氰听到这别有深意的话,禁不住抬眼看了看这位侍者。
平心而论,这名在角落处端酒的侍者所具有的魅力并不比在圆台上肆意摇曳的那些舞郎们差,甚至更佳。
他头上长有两枚小小的棕黑色弯角,肤色称不上白,但看上去极其莹润且富有光泽。
高挺山根与深邃眼窝十分相得益彰,二者共同造就了其脸部线条的立体混血之感,浓密长睫在眼下铺就一小片阴影,乍看有些冷情。
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中和了这份冷,男人目光平静顺从,通体气质温和极了,没有半点攻击性。
室内温度开得低,裴氰不一会便觉得冷,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卫衣。
侍者斟酒递过,她才发现面前人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身上那件服务人员统一所穿的衬衣十分单薄,顶端艳[红[直.|挺.|挺.|地.|耸.|着,更别提胸口处还开着的镂[空[窗口,连肌肤表面被冷风吹得微凸的细小颗粒清晰可见。
大片[春|景|流[露,前襟弧线极为饱满,紧绷绷地拉扯着领口,鼓胀得几乎将衬衣缝线完全撑裂,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狭窄束缚挣脱而出。
极具分量,完全无法被遮盖,随着侍者弯腰的动作微晃,山峦.|沟.|.壑被挤压得更加瞩目。
倒三角身材完美,在惊人围度的衬托下,那节腰肢显得极为细窄。
窄腰之下,毫无弹性的不透气短布裹住挺.|翘,半指|.粗的尾巴覆盖着短密绒毛在其后慢悠悠地摆动,看来他此时的心情还算轻松平和。
左腿根部一枚粗糙皮质锁扣紧箍,结实有力的蜜色大腿被勒出一圈肉][环,将那层]嫩[肉[磨得通红破皮。
这身瑟气的打扮与面前侍者周身温和顺从的特质揉杂在一起,无比矛盾却又诡异的和谐。
裴氰一边喝酒,一边托着下巴欣赏。
美人嘛,谁不爱看?话又说回来,这名侍者的种族特征还蛮明显嘞。
看角和尾巴,他应当具有偶蹄目草食系动物的基因,她对这方面一知半解,不过也有可能混杂别的基因就是了。
半兽人可以说是整个星际中最为广袤的大种族,所有血脉中,兽族基因占50%以上的都称之为半兽人。
初次来到这个星球时,裴氰也曾疑惑,为何这里的半兽人远比他曾经呆的PF星球上的数量要少。
直到近几日她才知晓,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时候过于显眼并不是件好事。
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会把自己伪装起来,不显露出自己真正的种族,也可以避免跑路的时候被认出来。
然而这个会所里有许多半兽人,且都毫无顾忌地显露出自己的种族特征。
或者说,他们得益于自身独特的种族特征,并以此招揽更多狂热的目光来保证生存来源。
偶有眼熟的工友路过,有的会调笑着问一句她怎么不去玩,有的则是直接邀请,裴氰一概都以还没吃饱的理由搪塞过去。
她懒得进行无聊的社交活动。
在角落吃美食,喝美酒,裴氰乐得清闲。
那名侍者也没有往别处去,一直在她身旁默默站着,极有眼力。裴氰举杯时不小心有酒液沿壁流出,旁边人便会十分贴心地递过干净的餐巾纸。
“多谢,你不用过去跟他们一起?”裴氰左手拿着肉排,右手还不忘把新鲜刺身往嘴里塞,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客人您就在这里,我怎么能到别的地方去服侍?”
裴氰咽下嘴里的食物,又顺了口酒,连连摆手,“没事,你去别的地方也可以,我这人还挺喜欢清静的。”
“不好意思,是打扰到客人了吗?我可以离您远一些的,主要是担心服侍不周,主管会责罚。”
侍者立即歉意鞠躬,褐色眼眸低垂,语气不卑不亢,但裴氰总觉得有一些卖可怜的嫌疑。
唉,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人家想在这站着就站着吧。
“算了算了,本来就是我自己来这里吃东西,怎么能把你赶走?你不愿意去别的地方,那就在这里也好。”
听她说完,侍者的腰倏地就挺直了,接下来的服侍更加尽心尽力。
裴氰也是看出来了,这人可能跟自己一样,就想躲个清闲而已。
“多谢客人,客人的酒喝完了吧?我再给客人满上。”
他提起酒壶,醇香美酒顺着长而剔透的玻璃颈瓶流下,酒香扑鼻。
裴氰仰头喝酒,正好瞥见那侍者的后颈处有一处疤痕,与尤度曾经给她看过的十分相像。
她放下酒杯,随口一问,“你,脖子上的这个伤疤也是由于腺体损伤吗?”
“嗯……既然客人问了,我也不好隐瞒,我本来是一名家仆,前任主人没落,转手被卖去角斗场。
角斗场管理者为提高我们的战斗力以及避免信息素暴乱,引发不必要的麻烦,O的腺体都会被破坏。”
原来是这样,裴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尤度不像是角斗场出来的奴隶,他身后有势力。
如果说o的腺体切除可以提高战斗力,且避免信息素紊乱带来麻烦,那么他所从事的一定也是危险性极高的工作。
不过这与裴氰也没什么关系,想太多脑子痛,还是当作啥都不知道吧,免得徒增烦恼。
“你吃过东西了吗?你也吃点吧。”裴氰突然想起来,身边这人也有可能没吃东西呢。
“不,不了,谢谢您。主管是不让我们在伺候客人的时候吃东西的。”
半兽人侍者一向温和的脸颊微微泛红,有些窘迫,身后的尾巴不安地摇动,尾巴尖端的绒毛球不小心扫到了裴氰的手臂。
裴氰只觉得胳膊上有些痒,低头一看是这根短短的尾巴在拂动,直接一把薅住了。
那尾巴一下子就僵硬了,像根木棍。
“呃,客人,请您放手……”侍者尝试摆了一下尾巴,尾巴纹丝不动。裴氰牢牢拽着,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嗯,我才发现你这个靠近尾巴尖的毛是黑白相间的欸……难道你真得是奶牛?那你到底能不能产……”
虽然许多半兽人所携带的基因特性的确是可以反馈到自身的,但如此贸然说出来并不妥当。
裴氰此时已经有些醉了,没想到这酒的度数还真有点高,让她自己显然并未意识到喝醉,开始捉弄起人来了。
疑似奶牛基因半兽人的侍者面皮早已经胀得通红,生怕裴氰小嘴一张再说出些什么他承受不了的话,赶紧强笑着说:“客人,请您放手吧,我确实有点饿了,我陪您吃些东西吧。”
“好吧,”裴氰有些可惜,这触感真有意思,但也还是放开了手。毛尾巴嗖一下的就弹了回去,也不能让人家不吃东西啊。
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小口小口地酌饮着杯中酒,间或挑些小零嘴吃。
裴氰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转眼间就有些记不清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溜达溜达消消食,身形有些摇晃地起来向别处走去。
“哎呦,裴氰,你在这呢啊!可算是找着你了,主管刚还找你呢……”一名眼熟的工友叫了她一声。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工作安排?”
不给钱的加班文化她可不想干。
“不知道啊,看语气挺着急的。快,别误了事,快过去吧。就在左手边上三楼,应该会有人接你的。”
接?主管接她?
如果裴氰还清醒时,她一定会觉得有些不对,什么正经人找人谈事在这个时候谈,还是单独去某个地方?
可惜她现在刚喝了酒,头脑不甚清醒,应了声就向三楼走去。
几米外的沙发上,肩负重要盯梢任务的二毛,正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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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刚想起来得瞅瞅裴氰的动静。这家伙抬头一看,可是不得了,就见着她的一片衣角闪过便消失在了楼梯间。
完蛋了,完蛋了!不行,得赶紧过去看看情况!
二毛立刻就想推开旁边那些不断向她举杯,向她挤压的身躯,可是实在太多,怎么推也推不完。等她费了好大劲,终于逃脱来到楼梯间的时候,早已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了。
她只能哭丧着脸来到卫生间的隐蔽角落,打开嵌合在耳后的无线芯片向总部发出通讯,“鹦鹉呼叫总部,鹦鹉呼叫总部——”
信号接通,“一个没盯住,目标不见了……”
这下可完了,这奖金不得扣一半!哎呀,这裴氰走得时候怎么不知道吱个声呢?
二毛在楼下左转右转,找不见他踪影的时候,裴青已经到达三楼。她满身酒气,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转身就想下楼。
不知从哪里闪现出一个面具人,态度恭敬,“是裴小姐吧,这边请。”这人虽言语恭敬,姿态间却不容拒绝。
裴氰不知所云地跟着此人来到箭头房间,那人为她推开门,随后退到一旁,“你不跟我一起进去?”
“不不不,裴小姐是二爷亲自邀请的客人,我们这些下贱的奴仆怎配与您一同前往?”
二爷?不是说是主管吗?
裴氰转身就想走,却见刚才还笑盈盈的此时正呈戒备姿态地看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不知在握着什么利器,仿佛只要裴氰想走,就会给她一刀。
裴氰不敢赌,她今天的工资还没到账呢,不就是个破房间吗?她进去不就得了。
只能说有的时候就是酒壮怂人胆,如果她还清醒,从楼下的时候就早跑了。
虽然也算是有心理准备,但推开门看到门内的景象她还是小小的震惊了。
裴氰早就知道,只要她还在当清洁工,那么迟早有一天就会遇到那个死变态,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依旧是整齐排列着的十个人,依旧是满地血污,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顾斐是面对着她的,且面上带笑。
“你来了……”看见裴氰进来,他步履优雅地踏过血肉,丢掉已经破损的鞭子,扔掉沾满污秽的手套。
语气轻柔的可怕,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冰凉的手再一次抚上裴氰的脸,女A头一歪,没让他碰,“怎么?这次不怕我没洗澡了?”
顾斐嘴角上扬,幽绿眼眸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比裴氰要高一点,动作别扭的将头埋在她的颈侧,深深地嗅了一口。
湿冷的气息打在裴氰耳廓,她不耐地扭头,顾斐竟毫不在意,“你的味道果然还是这般独特。”
“也不枉我耐心等了这么久。”
“今晚,你将会是我最完美的艺术品。”
裴氰的眼眸慢慢变得深黑,无一人察觉,包括她自己,连声音都有了些许变化,变得冷硬,带着浓重戾气,“艺术品?你指得就是地上这些血哧呼啦的玩意儿?”
“怎么,你不喜欢?我以为你跟我是同类。那天你的眼神,我甚是喜爱,”
顾斐顿了顿,咏叹的尾调森冷诡异。
“……一看到你的这双眼睛,我就忍不住;想要把它挖下来碾碎,看着你是如何泣着血泪求我……”
男A身形如鬼魅般出现在裴氰身后,轻抚她的额发。冰凉的手指划过黑发女A的眼眸,鼻梁和嘴唇,轻柔的语气中蕴藏着数不尽的血腥与残酷。
“是吗?你就这么确定,你可以得手?你不觉得未免有些过于自信了吗。”
血气铺面而来,裴氰面庞上没有丝毫情绪显露,眼眸中残存的白色在以极其缓慢的,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被蠕动的黑线不断蚕食着。
等顾斐察觉到眼前人有些不对的时候,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他离她太近了。
男人绿眸中罕见地闪过惊惧,下一秒,灼热的疼痛伴随着强烈的麻痹,从背部,后脑,疯狂蔓延至体表,乃至身体内部各类脆弱的脏器。
连那颗早已不属于血肉之躯的机械之心,都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
或者说,是再次正面不可名状的危险,体内肾上腺素极速飙升所带来的,巨大无匹,直颤心灵的……
兴奋与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