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玉原本想在现场等着,等警方打开封住女尸的七窍后,问一下对方有什么冤屈,但警方干脆利索地把尸体拉走了。
做完笔录之后,商小玉特意对钓鱼佬和陈湄说:“我的庙就在山上,你俩被不祥之物冲过,可以来我庙里拜拜,去一去晦气。”
她不是存了私心才这么说的,至少有一半真心。
女尸死得惨,死后又被封住七窍,怨气极深,周围天气都被影响了,两个人近距离被这怨气一冲,加上恐惧令心神失守,已经邪气入体。
并且钓鱼佬近距离接触过行李箱,身体沾染了更多邪气,现在看起来脸色惨白带绿,眼下青黑,活像病痨鬼,比陈湄更严重。
如果不去一去邪气,轻则生场大病,重则被邪祟注意到也有可能。
为什么办案的警察没有影响呢?因为公职人员的身份是种冥冥中的保护,并且他们看惯了尸体,心智坚定,所以邪气对他们没有半点影响。
她虽然是个很弱的小小土地神,去个阴气还是很简单的。
陈湄是个听劝的人,欣然答应:“好呀,我也正害怕呢,不如就今天吧,我怕晚上做噩梦。”
不管拜神有没有用,至少能求个心理安慰。
钓鱼佬不以为然,以为是商小玉想骗钱,打个哈哈:“改天吧,今天太晚了,我老婆等我回家吃饭呢。”
拎着钓具飞快跑掉。
商小玉还想提醒他就算不去庙里,至少多晒晒太阳,话没出口,对方已经跑远了。
钓鱼佬的看起来不是短命相,希望运气没那么差。她明日起也会每天巡街,让这周围的孤魂野鬼老实点,别冲到人的。
商小玉高高兴兴,带着陈湄一起回了家。
推开大门,陈湄一愣。
虽然是小学同学,但陈湄没来过商家,只是听说她家的庙古怪,没想到是这个古怪法。
门口挂着土地庙的牌匾,里边没供常见的那种白胡子老爷爷和慈祥的老奶奶,而是这样两个看起来一点都“不土”的神。
她张着嘴,愣了几秒。
“酷哎。”
竟然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谁说土地庙必须得供老爷爷老奶奶了,要多给年轻人机会嘛,咱们家供得就很好,俊男美女,多般配啊。”
商小玉悚然一惊,“你别乱讲,什么般配不般配的。”
“左边是神荼,就是经常被当做门神的那一位,右边才是本地的土地神,她虽然年轻,但很尽职尽责的。”她挺挺胸,除了在外地上学这几年,她以前都早晚巡视,保佑居民出入平安,不让邪祟侵扰,是非常负责任的神。”
“原来如此,可是门神不是有两个吗,神荼郁垒,郁垒呢?”
“在外地出差……”她解释道:“神荼是土地娘娘的师父,所以一起供奉。”
“……哦。”陈湄合理怀疑是地方太小,供不下第三个了。
陈湄请商小玉帮忙抱着猫,点燃香,向土地娘娘的神像拜了三拜,口中无声默念。
缥缈的祷告声在商小玉耳边响起。
“土地娘娘,希望你保佑警方能尽快找到凶手,让受害者安息…等等,保佑警方?有点不唯物……管他呢,今天就这么叛逆……对了,还要保佑我和我爸妈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保佑我涨工资,最好能一夜暴富…还有哦,保佑我早日找到男朋友,要帅,丑的不要,渣男不要……”
不是,姐妹你搁这许愿呢?
商小玉心想,她要是那么多功能,至于吃不上饭吗?先保佑自己暴富一下多好。
祈祷完,陈湄把檀香插入香炉,香火化作还算菁纯的神力缓缓飘入商小玉鼻尖。
宛如久旱的禾苗终于得以灌溉,香火送入干涸的神躯,商小玉差点哭出来。
好舒服。
“咦,这香是不是燃得有点快?”
商小玉控制自己慢点吸,别吓到人。
感受着体内几丝神力,商小玉分出一丝,食指指向陈湄。
陈湄感觉一股温暖流遍全身,舒服得好像刚洗了个热水澡,原本骨头缝都阴冷僵硬的感觉一扫而空。
难道是心理作用?
陈湄挠挠脸,给神荼上香,把刚才的话又在心里重复一遍,双重保险。
她抱回猫,怂怂地说:“那个,我能不能在你家凑合一晚呀,不太敢回去了。”
不敢走夜路,回家也是一个人,想想就害怕。
商小玉理解,“可以,跟我睡一屋行吗?别的房间还没收拾好。”
“谢谢!”
她们把猫放在中间院子里凑合一晚,陈湄随身带着猫罐头,足够五百块夜里饿不着的,这大概是铲屎官的自我修养。
隔天一早,陈湄离开商家去上班,商小玉去超市,来了一场大采购,豪掷五百块,把家里缺的都补上。
祭门神并没有什么习俗,门神自古以来便从来不求什么,只要把他们贴在门上就能保佑家宅平安了。
商小玉于是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了四道菜,各分出一半供奉给师父。
她关注了一下本地新闻,看到警方通报了昨晚的凶案。
受害人年龄大约四十岁,女,身份未知,死因是被人用钝物猛击后脑,死后被塞入行李箱沉尸河底。新闻最后是一张警方画像,寻找受害人的身份线索。
画像上是个陌生女人,辖区内本地居民她都认识,没有这个人,如果不是近几年新搬来的外地人,就是别处杀人来这里抛尸了。
不过现在科技水平发达,以警方的能力,大概很快就会破案的。
商小玉又忙碌一天,把房顶上的碎树枝捡下来,瓦片碎了很多,下面有两间屋子房梁和墙壁都被雨淋了,腐朽发霉。
她临时找防水布盖上了漏雨的位置,打算有钱了请人来修。
树枝也不能丢。放在角落里晾晒。桃树又叫鬼怖木,有镇鬼驱邪之效,院里这株桃树别看枝叶枯萎,树叶稀稀拉拉的,连个果子也不结,其实年岁极长,驱鬼效果最好了。
比较粗的树枝晒干后可以做成驱邪桃符,细枝拿来熏肉烧火都可以。
院里的地也要开垦出来,家里还有蔬菜种子,自己种菜吃可以省很多钱呢。
埋头忙了一天,商小玉看到太阳从西方落下的时候,放下水瓢,擦掉额头的汗。
该巡街了。
巡街是商小玉给自己发布的任务,身为本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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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神的责任。
本来她用灵视瞬间就能巡遍整个辖区,但那样太消耗力量了,她穷,耗不起,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商小玉拿着一把大黑伞和一兜水果出门,顺着台阶走到山顶,又从另一条路走下山,经过一株路旁的歪脖子的柳树,把两个苹果放在树下。
“孙阿姨,请你吃苹果,不要嫌少哦。”
歪脖子柳树的枝叶垂丧着,随风摇摆,路过的两个登山客莫名其妙地看她几眼。
柳树下什么都没有,她在跟谁说话?
在商小玉的视野中,歪脖子柳树上吊着一个半透明的鬼魂,随着柳枝飘飘荡荡,面目已然模糊,连性别都看不出来,要不了多久便会随风飘散。
“谢……谢……”
那鬼迟滞地向商小玉致谢,把苹果的菁华吸收走,因上吊而扭曲的面容舒缓些许。
商小玉继续按着路线巡视,给山上的邻居们——几个没有亲人祭拜、快要消散的孤魂野鬼分别送去祭品,嘱咐他们不要惊吓路人。
下山后,人气一下多了起来。路上都是下班的人,接孩子回家的人,还有出门乘凉跳舞的人。
商小玉跟熟悉的邻居们打招呼,慢慢走着。
在走过医院后面的街道时,她感觉到不对劲。
整条街的路灯全都没有亮,漆黑幽深,阴气浓郁得把别处透来的光都挡在外面,街上行人裹紧衣服,急匆匆走着。
昨天的钓鱼事件吓到了杨岭,他今天没敢去钓鱼,下班后急匆匆往家赶。
兴许受了凉,他一整天身体都不舒服,往常总是嫌空调不够冷,今天一直打寒战,头昏沉沉的,难以集中精神工作。
感冒而已吧,回家吃颗药,睡一觉就好了,他想。
“呜呜呜,老公,我好痛,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好不好?”
“好啊。”背着老婆是应该的。
感冒症状更严重了,头痛,肩膀痛,腰也痛,身体沉甸甸的。
“呜呜呜,老公,你好暖和,分给我一点好不好?”
分什么?杨岭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呆呆地说:“好啊。”
身体更冷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但是杨岭难以思考,也不知道那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埋着头走啊走,忽然一通电话打来,是老婆。
“又死去哪里鬼混了?不是说好了一下班就赶回家陪孩子写作业吗?九点钟了!”
老婆暴躁的质问声让他神经发紧,混沌的头脑清醒了点,“什么九点?我刚下班,快到家了。”
“你到哪儿了?”
杨岭抬头,茫然四顾,对啊,他到哪儿了?
“呜呜呜……老公,不要生气,我错了,别杀我……”
“女人的声音?你跟谁在一块呢?跟我说清楚!”电话那头的老婆更暴躁了。
“跟谁在一块……跟老婆在一块呢。”杨岭脚步不停,往四周看去,街上空无一人,哪有什么女人。
得赶紧回家才行,他想着,加快了脚步。
对方冷笑:“好啊,你跟老婆在一块,那我是谁?你下堂妻?明天民政局见吧。”
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