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姑娘,你有所不知,”布铺伙计摇了摇头,“这家店本是老字号,靠的就是那块牌匾,如今牌匾丢了,还怎么做生意?”
“您是店里的老伙计,这牌匾是真丢了,还是假丢了,”陆遥歌微笑,“您心里会没数?”
伙计一愣,皱起眉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陆遥歌没回他,踱步在铺子里转悠。铺里布品一应俱全,陈设布置古色古香,若是牌匾还在,生意一定会很好。
那伙计见陆遥歌没理他,从柜台前走过来,跟在陆遥歌身后解释:“我看你年纪小,也不同你太计较,这布铺没前途,你还是莫趟这趟浑水,尽快离开吧!”
“笑话,”陆遥歌停下步伐,回头看伙计,冷下脸来,“我尊重你是铺里的老人,说话跟你客气了些,你倒真拿起店主人的款儿来了!这当伙计的,还想把做掌柜的赶走不成?”
“哪敢哪敢,”伙计赔笑道,“小的赵老三,打从记事起便在这里帮忙干活了,别说是您了,就连原来的掌柜,也是要对我客气几分的。”
这伙计表面虽恭敬,却是话里有话,布铺原主人遣散店里众人,却独留他一人看店,想必是拿他当眼线。
“听说这布店原主人姓孙,你可是他孙家的仆人?”陆遥歌试探问道。
赵老三摇摇头,“我是我姑妈养大的,她原是孙家的嬷嬷,但现在已不在了。”
陆遥歌松了一口气,抬眼看赵老三,“既然你不是孙家的仆人,心里应当有些分寸,这家店铺如今不姓孙,回纥公子既请我过来,便是把经营权交我处置,以后是我陆遥歌给你工钱,不是他孙家。”
赵老三眼珠转了转,自知这新来的掌柜不是善茬,嘴上应和道:“是是是,全凭您做主。不过,这铺子如今没有生意,您还哪有银子给我开工钱啊?”
“这不是你当伙计该操心的事,”陆遥歌面色平静,从容不迫地走到柜台前,坐在了椅子上,“无论之前孙家给你多少工钱,从现在开始,我每月会多给你一倍。”
“你……你说得可当真?”大概是对陆遥歌的话感到意外,赵老三此刻神情惊诧,喃喃道,“我,无功不受禄,如今已经没了生意,我担不起这两倍的工钱……”
“你也说你是店里的老人,怎会担不起呢,”陆遥歌拿起柜台前的账本,边看边说,“两倍工钱只是现在的收入,待以后生意好起来,我每月还会给你奖励和分红。”
“分,分红?”赵老三瞪大眼睛,语气不敢置信,“姑娘……不对,掌柜的!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赵老三虽一直在店里帮工,却是再普通不过的伙计罢了,原来的东家对他也是不冷不热,但他在布铺呆得久了,有些感情,自是舍不得铺子这样亏损下去,如今得知有人愿意经手铺子,而且还要给他分红,他的表情简直跟做梦一样。
陆遥歌放下账本,走到赵老三面前,“我和那些世家公子和小姐不同,我也是个苦出身,知道咱们底层的,只不过想要一个温饱,想有一个容身之所,您年纪比我大,我称您一声赵哥,无论你之前是为谁做事,当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赵老三连连点头,“理是这个理,但如今铺里连牌匾都丢了,这生意……还能做起来吗?”
陆遥歌没答话,径自走到铺子门口,晨间的日头已经彻底升起,照得人眼睛发酸,她眯起眼睛,发现对面的布铺已经陆续迎来客人。
陆遥歌回过头,问赵老三:“明明也才巳时的功夫,对面布铺的生意,以前就这般好吗?”
“别提了,对面之前根本没生意!”赵老抱怨道,“说来也是奇怪,自从牌匾丢了后,这对面布店的生意简直水涨船高!换做从前,他们生意是做不过我们的……”
陆遥歌走回店里,继续问道:“这对面店铺的老板,可是你原来东家的亲戚?”
赵老三点点头,“对,整条街都是他们孙家的。”
“若我没猜错,”陆遥歌定了定神,看向赵老三,“这牌匾约莫是被对面店家偷走了。”
“当,当真如此?”赵老三神情惊讶,似乎并不知情,“你怎知就是对面?万一是其他人呢?”
“想想牌匾丢了,会对谁最有利?”
赵老三低头沉思,喃喃道:“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原来东家的主意……”
“他刚被打伤,一时半会还下不来床,”陆遥歌耐心分析,“对面店铺又是他同族宗亲的分店,以前这里生意好,对面店铺念在都是亲戚关系,哪怕被抢了生意,也忍下不计较。如今店铺转手他人,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便把牌匾偷走,这生意也跟着转了过去。”
“唉,这东家们的心思,不是我一个伙计能揣测得了的,”赵老三叹气,“眼下,你可有什么打算?”
“若我没猜错,对面此刻正等着我们关店卖铺呢。”
“关店卖铺?”赵老三愕然,“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他们会用低价买回。到时,无论是高价卖给原来的店主,还是自己留下做生意,对面都稳赚不赔。”
“竟然如此……”
赵老三惊了一瞬,却又觉得此举的确是对面老板能做出来的事,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这样,那我那原来的东家,岂不是还能回来经营?”
陆遥歌笑了笑,知道赵老三话里的意思。
“就算你原来的东家回来,你的工钱也不会变,不论谁来经营,他们开的工钱,都不会有我给你得多。”
“姑娘,你放心,”赵老三也算是个明白人,“这谁当掌柜不是当?难得的是谁能尊重俺,把俺当个人来看!”
“如今你是这店里的掌柜,”赵老三拍了拍胸脯,担保道,“我愿意辅佐你,绝不做吃里扒外的事!”
陆遥歌连忙站直身子,恭敬地给赵老三作了个揖,“多谢赵哥。”
“您快快请起,真是折煞我了,”赵老三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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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道,“掌柜你年纪轻轻,便被回纥公子请来掌局,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只是我当下实在不解,这店铺没了那百年的牌匾,又该如何破局?”
陆遥歌明媚的脸上露出笑容来,“这对面既是偷了我们的牌匾,自然得让他们还回来便是。”
“这,这谈何容易啊,”赵老三愣了一瞬,语重心长道,“您刚来,有所不知,这对面布铺的东家,可是我原来东家的堂叔,那可是个老谋深算的人,怎会乖乖让出牌匾啊?”
“放心,我自有办法,”陆遥歌岔开话题,“我听闻王爷府的人,每个季度都会来这里采买布料?”
“对,”赵老三点点头,道,“王爷府的人虽每个季度都过来,但也只是雨露均沾,这条街的每家店铺都只采买几样。”
陆遥歌蹙眉,“这是为何?”
“可能是不想被民间探出王爷的喜好吧,”赵老三解释道,“你也知道,如今官家身边只有这一个王爷陪伴,这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也算是为了避嫌。”
“这王爷府的人也真够缜密的,”陆遥歌在店中踱步,“不过采买布料也都是下人们做的事情,大可不必如此避嫌。”
“是啊,”赵老三应和道,“咱们只是做布铺生意的,又都是中原人,还能对王爷府和官家有啥威胁?真是盼着王爷府的人能够多多光顾呢。”
陆遥歌也不想跟那些达官贵人们有什么交集,但自从昨夜跟回纥敞仔细打听后,她发现想让布铺起死回生,还真得从王爷府那下手。
陆遥歌抬眼,问赵老三:“那王爷府新来的女管家,你可熟知?”
“她啊,她上季度有来过,现在的女娃娃们可不得了,明明也才二十左右的年纪,都已经当上王府的女管家了……”
赵老三并未夸张,这女管家也是位蛮励志的人物。
王爷年轻时曾去赈灾施粥,乌泱泱的难民都在抢粥,只有一十岁左右的女娃,跪在路边,身边躺着早已咽气的父母,王爷问她为何不讨粥。她说要卖身葬父母,唯有看着父母入土为安,才有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王爷感怀她的孝念,帮她厚葬了父母,又将她带回王府,在府里当一个小丫鬟。她却是个感恩的,样样学得快,人又忠实可靠,甚至在王爷遇刺时,竟第一个冲上前为他挡了一剑。
“那一剑可了不得呢!”赵老三感慨,“听长安城的人说,那姑娘当时病了好久。王爷心善,愣是把宫中太医请来诊治,才保了她一命。”
陆遥歌听得有些动容。
“他们主仆二人,堪称一个有情有义、忠肝义胆。”
“是啊,”赵老三继续八卦,“那姑娘在王府里养了好久,王爷也不忍心让她继续为仆,便想找个好人家,让她风光嫁掉。可那姑娘情愿做王府的下人、报王爷的恩,若要赶她走,她便要削发为尼。”
“好一个忠贞的烈女子,”陆遥歌继续追问,“所以,她便做了王府的女管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