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太宰,安吾,久等了。”织田作之助很自然地回应着太宰治的招呼,即使他也看出来太宰治其实也是刚来没多久。
“织田作先生。”坂口安吾对轻轻合上门扉的织田作之助点了下头。
“唔……因为孩子们很兴奋啊,听到要搬家了,虽然也有些不舍,但是也很期待,刚刚才陪他们玩了一通。”织田作之助低头从身上捡出一个小彩片,“是我耽搁太久了吗?”
“没有,织田作先生。”坂口安吾低头看了下手表,“你踩得很准,刚刚19点。”
而太宰治则非常主动,他不知何时已经摸到了织田作之助的身边,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彩片,询问道:“这是?”
“是孩子们的主意,老板也跟着他们胡闹,特地买了这种庆祝道具,说是恭喜我从港口黑手党成功离职了。”织田作之助的语气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欣喜,“就是这些彩片有些难清理了,总是找不完,明明已经清理过了,但还是偶尔就会又找到一片。”
“哎——所以织田作你现在身上会不断刷新彩片了?”太宰治跟着织田作之助回到了吧台前,将和坂口安吾邻座的位置让给了对方,自己则坐到他的另一边。
“也不能这么说。”织田作之助将酒杯挪到太宰治那边,“这些彩片还是有数量限制的,如果全部找到就没有了。”
“是啊,太宰,织田作先生应该只是出门比较匆忙而已,身上的彩片应该也没多少,怎么也不可能‘不断刷新’的吧。”
“真是无趣的男人啊,安吾。”太宰治将头往旁边伸出去,鄙夷地看着坂口安吾,“像你这样无趣的家伙,难怪到现在也找不到对象……”他又做贼似的捂起嘴来偷笑。
“太!宰!我只是比较忙而已!”坂口安吾回击,“而且我是个专一的人,不像你一直情债不断,甚至和星小姐也有绯闻……”
太宰治听到这话,便很不满地嚷嚷了起来:“什么嘛,安吾,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而且我和星传绯闻总好过你当人家的儿子吧!”太宰说着说着开始坏笑,“安吾~最近有一个传闻,闹得沸沸扬扬的,你知道吗?说是情报部那边似乎有人被家里的老母亲找上门了,痛斥其背信弃义,是个十足的人渣呢~”
“哎——这样的人,就算我们是黑手党,也是很看不起的……”太宰治很是叹惋地摇摇头,“就算黑手党是人渣聚集地,但是这样的人渣也是难得一见呢……”
坂口安吾头上开始冒出青筋:“太!宰!你还敢说!这件事就是你干的吧!”
“什么嘛~安吾,有你这样污蔑朋友的吗?你说话可要讲证据啊……”太宰治很做作地捂住胸口,“你这么激动干吗?都吓到我了,传言里又没有说这是谁,难道说——”他微微眯起眼睛,盯住坂口安吾不放,“难道说这个人渣就是你!?”
他又伸出不安分的手,拽着织田作之助的一边手臂:“织田作,没想到安吾居然是这样的人呢,我们真是看错他了……”
“嗯?是这样吗?但是安吾是很好的人,那些只是谣言而已。”织田作之助没有搭理太宰治的动作,招呼了下老板,“老板,麻烦给我一杯螺丝起子。安吾,你要点什么?”他看向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被织田作之助的言行安抚了一下,感觉火气没有那么大了,毕竟太宰治是个怎样的人他早就看清楚了。
“我的话,还是番茄汁吧,待会还有工作要做……”他有些无力地叹气,摘下眼镜捏了下鼻梁,“最近真的好忙……”
“那我呢?我呢?织田作你怎么不问问我?”太宰治很活跃。
“你不是已经点好了吗?”织田作之助指了指太宰治面前的酒杯。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又重新开口,“那就给星也点一份吧,虽然她现在不在这里,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她呢~”
“老板!麻烦你再上一份炒饭!”
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看着太宰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太宰你……”坂口安吾刚开口,就被太宰治打断了,“安吾,我知道我在干什么,你们也不用做出那种表情。星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暂时分别了,但我们约定好了会再见面的。”
“她不是会失约的人。”
“我也相信。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织田作之助也附和了一句,“就是她这个人实在是很……”他停顿了许久,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很奇特。”坂口安吾替他补上。
“……可以这么说,但还是不能完全概括。”
“人都是复杂的,不能用一个词完全概括很正常。”
“也是。”
“不过,说到星,她的来历你们有调查到些什么吗?”织田作之助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展开,“虽说她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相信你们已经调查过她了。”他又叹息了一声,“更何况她现在失踪了。”
“抱歉,我没能找到什么……星小姐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样,突然出现,现在又突然消失了。”坂口安吾抿了一口番茄汁,“但是我会继续加油的,无论如何,她的安危还有人在挂念。”
“安——吾——都说了不用再去调查了!”太宰治有些气愤,“这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她跟你那边没关系!”
“抱、抱歉,但是我也很担心她……”坂口安吾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是出于我个人的……跟那边没关系……”他又偷偷抬起头来看了太宰治一眼,却被对方的眼神吓退了,又像一只不安的鸵鸟那样埋下了他的脑袋。
“好了,太宰,不用这样,安吾也是好心。”织田作之助劝架,“而且安吾的身份,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不用这样遮遮掩掩。”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一下子就静默了,只直愣愣地盯着织田作之助不放。
“你们也真是的……”织田作之助无奈地摸了下自己的头,“放心吧,是最近才知道的,因为你们的动作还是有些急切了,最近安吾的表现有些明显。”他看了眼坂口安吾,补充道,“不过也不用担心,这是因为我对安吾比较了解才能看出点什么。但是,以后要多注意啊,安吾。”他对着坂口安吾安抚地笑了下。
“无论如何,我们今天还能坐在这里,我们还能是朋友,这就已经很好了。”织田作之助举起他的杯子,“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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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杯!”
“干杯!”
“不过,要为了什么而干杯呢?”
“为野犬吧。”
“可以。”
“那就为野犬而干杯吧!”
三人齐声:“为野犬干杯!”
……
“唔,好了,太宰,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待会真的有工作,你就饶了我吧……”坂口安吾有些头疼地制止太宰治的动作。
他刚刚有些推拒不了太宰治,多多少少还是喝了一点,但是真的只有一点,也就一两口的份。现在他要为了工作提前离席,却被太宰治阻拦下来,声称坂口安吾背信弃义,为了工作不要朋友,试图将他灌醉在这里不让他离开。
但是他是真的有工作,不是故意找借口推脱。虽然,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太宰治才想给他添麻烦吧。
因为他待会要去处理的并非港口黑手党的,而是异能特务科的。
但他也不是故意的,在为织田作先生送别的日子里还要这么扫兴,而是他为了帮助织田作先生,欠了同事们不少人情,他必须加班将这些人情还回去。
“好了,太宰,安吾也是真的有事,不要给他添麻烦了。”织田作之助拦下了太宰治,用眼神示意坂口安吾趁机逃离。
坂口安吾会意,微微点头表示谢意之后快步离开了。
“太宰,你也不用老是这么捉弄安吾吧,你刚刚也不是真心想要留下他的,只是安吾最近被你吓怕了才没有发现。”织田作之助在坂口安吾离开一会后就松开了桎梏住太宰治的手臂。
“哎——织田作,你这样说可是要拿出证据来的哦?”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太宰治也没有真的要织田作之助拿出证据来,他又转头坐回了座位,并没有真的继续去纠缠坂口安吾,“而且明明是织田作你想要和我说什么,我才配合你把安吾安排走的,他的工作怎么可能突然多出来那么多嘛~”他说着又开始露出贱贱的笑容。
“被你看穿了啊……”织田作之助也坐了回去,“但是下次可以不用这种方式的,安吾的黑眼圈真的很重,快要垂到脸颊去了。”
“他并没有真的背叛我们,他还是我们的朋友,不是吗?”
“……织田作你不懂的啦!”太宰治这么嚷嚷,但是也没有说具体为什么,反而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织田作你还是快点说说你要跟我说些什么吧,我也是很忙的!”
“你心里有数就好。其实还是和星有关,刚刚我们没有细说,才刚提到她不久就被岔开了。不过,你是我们这里里面对她最熟悉的,你对她的去向,其实是有了解的吧?”织田作之助神色莫名地看着太宰治,“太宰,你这段时间虽然也有在调查星失踪的事,你很尽力,没有敷衍。但我感觉你并不是很担心她,为什么呢?”
织田作之助没有等太宰治回答,就自己回答了这个提出的问题:“因为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吧。”织田作之助的表情很平静,但太宰治却觉得那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如果他不好好回答的话,织田作之助会对他做些什么,太宰治也不是很想知道。
“太宰,你能向我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