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铨子和李卫再回来时,京城已经开始落雪。
暖阁一共四个小房间,苗嘉卉和柔则领着孩子一人一间,枫叶、木兰,妙言、隽语两人一组在苗嘉卉房间轮流值夜,柔则那边是三人一组,芳若、芝兰和四个乳母分成两组,于是丫鬟住一间,乳母们住一间。
柔则房间明显拥挤,胤禛来时满屋子都是孩子的东西,都没处下脚了。
他黑着脸问:“菀菀准备让我睡哪?”
谁知柔则边给孩子拍奶嗝,边撵人:“四郎可以回我原来的院子住,你先在这里暖暖身子,等那边暖炕炭火都烧起来再过去。”
胤禛没好气地说:“我冒雪跑来,是为了自己住吗?”
苗嘉卉拿着暖炉走了进来:“不然呢?难不成王爷冒雪来找福晋侍寝?”
我就看看你有多厚的脸皮,敢承认自己的心思。
胤禛脸色更黑了:“你半夜来找菀菀?”
“当然不是啊。”苗嘉卉否认,解释道,“妾身来找王爷。”
不等胤禛发问,苗嘉卉赶紧撇清关系:“不是劫人争宠,王爷知道妾身的身体情况,妾身很怕死的。妾身只是想举荐个人才给王爷。”
“你举荐人?”胤禛顿时来了兴趣,“什么人,有什么本事?”
苗嘉卉没有说太多:“妾身只见过两次,人在外院住着呢,王爷一问便知。雪夜访贤,也是一段佳话。”
胤禛冷哼一声,对柔则说道:“菀菀,我明日再来看你和孩子。”
等他离开后,柔则双手合十:“谢天谢地,终于走了。”
苗嘉卉笑道:“谢什么天地,福晋应该谢我。当心被王爷听见,又要黑脸,以后府里再有孩子,要是一个个都和黑炭一样,都是福晋的错。”
柔则嗔怪道:“你个促狭怪。四郎是面白清俊的美男子,哪有你说得那么黑?你气他的时候比我多,怎么都赖到我身上?”
“福晋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等我回去在梦里练练口齿,我们明日再战。”苗嘉卉以帕掩口,打了个哈欠,福礼后离开。
柔则望着她消失的背影,语气幽幽:“如果能一直待在这里,该有多好。”
芳若帮她取下钗环:“苗侧福晋都为搬进郡王府做准备了,福晋也该考虑了。倚梅院里的人不能再用,奴婢觉得医女南荛长相周正,做事沉稳,医术又好,她家是镶白旗包衣,把她要过来很容易。”
柔则微微点头:“贴身丫鬟缺几个补几个,明日我向王爷求两个会功夫的,三等和粗使丫鬟从庄子上多挑几个,这边院子里正用的那几个带上,干活麻利实在,又是之前千筛万选过的。”
芳若把柔则的外衣叠好,问道:“不给苗侧福晋留几个吗?”
柔则脱掉鞋子躺下,叹了口气:“她不信王爷,不会用那些人。”
芳若出言安慰:“福晋不用担心,苗侧福晋有孩子后,性子软了许多,她还有和硕格格的爵位,王爷他们不会再吵架了。”
“等搬进郡王府,人和事都会变的。”柔则喃喃了这么一句话,闭上了眼睛。
次日,胤禛来看柔则和孩子,装作无意问道:“你和文贞最近在挑下人?”
“郡王府快落成,自然要做些准备。”柔则没有隐瞒,顺便提了想要医女南荛的事。
胤禛当即同意了:“本就是给你们准备的,你直接挑两个,给文贞留一个。她不是爱颜色吗?汤素问正合她意。她跟前伺候的丫鬟刚好能凑齐。”
柔则莞尔一笑:“她最近稀罕会功夫的,新收的木兰身手很好。”
胤禛挑眉:“和人文斗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柔则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四郎口口声声叫人家文贞,却忘了她的身份。苗妹妹不喜欢管事嬷嬷,她如今可以有一个一等管事丫鬟,六个二等丫鬟,十个三等丫鬟,十二个粗使下人。一个八品首领太监,十个小太监。”
胤禛微微皱眉:“她向来不喜人多,我竟忘了封了号的和硕格格比妃位规制要高。”
柔则往他手里递了杯茶:“我这边把别苑那些粗使下人带走,算上两个医女,四郎再给我挑几个会功夫的差不多就齐了。”
“你也要会功夫的?”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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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不可思议,然后婉言拒绝,“原来后院没有打打杀杀,如果你们的下人都有功夫,一言不合就动手,那还得了。”
柔则眨了眨眼:“四郎的意思是,只许文贞打我们,我们不能还手。”
胤禛一脸无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柔则说话越来越像苗嘉卉,这刁钻古怪的角度,绝对是苗嘉卉的思维方式。
“祖上是武将的包衣人家,还要有练武的姑娘,真不太好找。”胤禛退而求其次,“到时我把旗下能入府的包衣名册拿给你们,你们先挑一遍,挑上几十个,我让苏培盛带过来给你们过过目,当面甄选一遍。”
柔则想到府里还有一堆女人,尽职尽责地提醒:“府里是不是也要添些人?”
胤禛想到宜修把当初柔则和苗嘉卉没带走的人全部打乱,分到了其它院里,又遣走了一些人,皱眉道:“不用。”
柔则感觉到胤禛的不悦,说了几个孩子闹的笑话,气氛才算融洽。
她觉得自己和胤禛越来越像真正的郡王和嫡福晋,表面看上去还像以前浓情蜜意,其实心里都有了隔阂,有些事一去触碰坦承,他们的关系就会如危楼坍塌,从此真正的相敬如宾。
苗嘉卉知道柔则要了庄子上的粗使下人后,欣然夸赞:“先下手为强,福晋越来越像福晋了。”
这可不能怪她,眼线是柔则自己要的,又不是她给的。
妙言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福晋本来就是福晋,如果王爷听到主子说这样的话,又要动怒了。”
“他又不是天桥下耍喷火杂技的,没事就喷火。”苗嘉卉随口吐槽了胤禛一句,想到胤禛让她从镶白旗包衣里挑下人的事,她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满州通,能让她彻底了解下八旗制度,还有如今的权贵势力分布。
通过她这一年的观察,发现妙言和隽语的性格都不适合宅斗,妙言泼辣易犯口舌,隽语沉稳爱憎分明,最重要的是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趁着这个机会把她们放出去,对她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她揉了揉太阳穴,终于下定决心:“妙言、隽语留下,其它人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