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方槐的信息还是很好查的，不过这个人本身没有什么问题，早些年虽然在伪政府工作过，但是他只是一名会计，后来更是早早地辞了职，并没有更多的劣迹。
四九年后，找了林业局工作，平常也是老老实实的，因为早年的一些污点，他一直在基层工作，尽管知道他犯了罪，单位领导和同事也没有说出他更多不好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老实人。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犯了杀人大罪，提取了现场的脚印，匕首上的指纹，还有衣服上的血迹，证据确凿。
对方槐的审问一直没有进展，局里负责审讯的专家，连续审讯几个小时，都没有结果，方槐根本不说话。一直保持沉默。
顾昭蕙对方槐进行了细致调查，他有妻子和两个女儿，妻子也是林场的人员，女儿一个十岁一个五岁，家里看起来很和睦，邻居都说这人性格很好，很少听到他们家里人吵架。知道他杀了人，所有认识的人都不敢相信。
“这其中一定有我们查不到的地方，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杀人，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咱们最需要的人证。”齐云松皱着眉头从方槐家里出来。
顾昭蕙也在回忆今天得到的方槐的资料。
这个人一直生活在人群之中，他的人生经历简直可以说是放在阳光下的，“太清白了。”
“不可能。或许我们查更早的信息。我去找人查他在伪政府工作的事情。”齐云松说，那方面信息就要找三处去查，过去十几年很多信息都不全了。只能走特别渠道调查。
“我们不能在他这边卡住，关于那名女死者还要调查。”顾昭蕙说道。
距离爆炸案已经过去三天了，案子没有进展，顾昭蕙也急，但是再急案子也要一步步的去办。
终于在第四天，他们确定了女性死者的身份，津市得到了汇报，那名女性是津市报刊的编辑，叫徐乔艺。
而徐乔艺到京城来的目的，让顾昭蕙大吃一惊，徐乔艺之所以来京城是到这边跟人相亲的，实际上她已经相亲成功了，而让顾昭蕙吃惊的原因是，她相亲对象，就是年前跟她相亲的程昱。
来京几日徐乔艺，都是进出附近的军区大院，之所以坐上那辆车，是因为程昱的军区驻地调到延庆那边，她看过程昱父母后，就坐车去延庆那边，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说实话顾昭蕙对程昱没有太深的印象，她脑海中关于程昱的信息已经隐藏极深了，属于那种扔在垃圾桶里的信息，所以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大脑还反应一会，将垃圾桶里的东西拣出来。
齐云松对他比顾昭蕙印象，就深多了，听说她去相亲后，他特意了解了一下，这位程昱人不一般，本身父母就是参加过长征的老红军，他也是在他们影响下早早的就参军，参加过多次战役，更是在年级轻轻就成了一团之长，这人还有学识，长得也好，是这年代普通人喜欢的那种伟光正人物。
接着自己的工作便利，当初齐云松将程昱几乎查了个底掉，当然是偷偷查的，不过这是两个人相亲后的事，他觉着顾昭蕙很好，所以他就觉着这个人说不定会继续约顾昭蕙，难保顾昭蕙不会动心。
谁知道这个程昱对她还真没啥想法，说实话齐云松面对程昱的履历都有点自卑，谁让这人是这个年代女人最想嫁的那种人。
“我不知道她要过来。”程昱没想到再次见到顾昭蕙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从津市过来没有跟你约好吗？”齐云松问，顾昭蕙在一边看着，观察着程昱的表情。
程昱摇了摇头“没有约好，我工作很忙，最近忙着练兵，连家都没有时间回去，她最近过来都是去家里看看我父母，然后到军营这边来。一般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就要回去。”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什么仇人？或是有没有什么追求者？我们调查的情况看来，最近她几乎每个星期过来一次？是有什么事情吗？”齐云松继续问。
“她能有什么仇人，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就一个多月，这段日子她过来是找我说调动的事情，她工作在津市。我们两个如果将来结婚两地不太好。不过我说这事情还是等结婚后，到时候打个报告应该不能办理。但是她有点着急，希望能早点调到这边来。”
程昱这边信息也不是很多，他平常都在军营里，基本上连家都很少回。
“听说这位程团长的行情很好，好多人给他介绍对象，但是他都没有同意，没想到会选一个津市的。”齐云松骑着自行车往市局走。跟旁边顾昭蕙说道。
顾昭蕙说道，“很多人喜欢他吗？”
“可不是听说军区大院里就有好几个家里想把女儿嫁给他。这人家庭好，能力强，长得还好。所以喜欢他的人也多，他人还深情，听说以前有个战友去世了，他一直怀念。都不想结婚呢。”齐云松发现顾昭蕙对程昱是真的没有一点意思，所以他也不吝啬夸奖一下。
顾昭蕙看着齐云松“你说他长得好？”是她的问题还是齐云松的问题。
“长得不好吗？女人不都喜欢那样的一看就特别可靠，人还正。”
顾昭蕙突然刹住车，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齐云松赶紧双腿叉开，将车停住“怎么了？”
“按照之前刘喜贵说的，那个男人是追着徐乔艺上的车，你说他跟踪徐乔艺上车是为了什么，他身上又为什么带着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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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云松想了想说“你是说他想跟着徐乔艺进军营？不可能军营是不会让他随便进入的，更何况按照刘喜贵说的，徐乔艺是不认识他的。”
顾昭蕙点点头，“你说我们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了，定时器。如果定时炸弹不是那个携带者定的，是另外的人定的时间，那么他们能不能确定在什么位置爆炸？”
“不会确定，他们没有办法确定，按照咱们最新调查，徐乔艺离开程家，去了一次百货商场，给程昱买了东西，然后又去了一次邮电局，给家里发了个电报，已经确定了，她发的电报，告诉家里自己这两天不回去，可能是调动的事情，按照程大校说的，他们已经准备给徐乔艺办理调动的事情，所以徐乔艺才会想留下来，那么这其中的路程是不定的。”他们在去程昱那里的时候已经跟他家里联系了，程家父母都在大院里，想要找他们很容易，这个案子这么大，谁也不会把他们排在门外。
“这样我们换个思路，制造爆炸案，动机到底是什么？因为刘喜贵的口供，我们将目标放在了徐乔艺身上，假设凶手就是奔着徐乔艺来的，会不会原因也很简单？”
“你是说对方跟程昱有关系？”齐云松问到。
顾昭蕙摇了摇头，骑上自行车，“说不好。”按理说这个案子的□□跟军统训练班有关系，这个案子也许就跟特务有关系。
可是他们查了几天，感觉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感觉。没有头绪。本来跟炸弹有点关系的人还被杀了。
“你说咱们刚查到跟炸弹有关系的地方，怎么那个关键人就被杀了呢？”
“有内鬼？”
“不，可能从吴三爷那边被抓的时候就暴露了，或许从黑市那边露的。”顾昭蕙还是很相信他们这边的同志的。她脑海中推演了一下，吴三爷被抓后，没有多长时间就将林二河的事情给露了出来，然后他们去抓，如果是他们内部人员透露的消息，那个方槐不会那么快反应。
方槐的身份他们还没有查的彻底，但是可以看出来方槐就是一个杀手，听了命令动手。从他接到命令再杀人，是有个时间过程的，如果从吴三爷招供那边算起，时间不够，反而是从他被抓开始计算，时间正正好。
“我去把黑市。”齐云松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也不会局里了，直接去找人打听了。
顾昭蕙回到局里，查看一下最新信息，依然没有发现手表信息，或许这个手表还真就是凶手自己的。
这时候白容从外边走进来，“小顾，这个刚才法医科那边拿来的□□报告。”
顾昭蕙接过来翻看一眼，愣了一下，‘固体炸弹。’这东西很难弄到的，不对，顾昭蕙又看了一下吴三爷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