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那个人代号叫医生，我见过他但是他一直带着口罩，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样子。”林杰一脸颓废的说。
“他给你们做手术的地方在哪里？”齐云松问。
林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去的时候是被蒙着眼睛。坐着汽车，车开了很长时间。不过我觉着应该离海不远，住院的时候我是在一个地下室，不能接触外面，但是地下室有个小窗户，从窗户那边能闻到一股海风的味道。”
顾昭蕙皱了皱眉头，他说的海边并不能作为参考，沪市这边很多地方都离海很近，估计靠海的医院，也有几个。
“你的上级让你进入市局，还有什么任务吗？”
林杰摇了摇头，“我是去年才顶替林杰的，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扮演好林杰，不让人产生怀疑，我原来的上级在我进医院后，就没有跟我联系了，之后一直用信箱联系，每个星期接收一次信息，不过这一年多，都是静默。没有任务交代。”
两个人出了审讯室，看着口供，确定了市局里有几名被替换的人员，他们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等了几日将这个叫林杰的人通过派遣工作的手段将人调走，然后秘密逮捕。
审讯结果不怎么理想，这个叫方强的人，是去年年初的时候替换了林杰，他原来军统人员，一直潜伏，之后就接到上级的命令，但是他替换人员后，只是例行报告一些市局动态，但是那些报告没有特别重要的。他基本处于静默状态。
“不过你发现没有，这个方强从动手术，到替换林杰，光准备工作就做了半年多，之后更是通过一些手段，调到外地一段时间，然后才完成了替换，而赵庆远，从京城离开，到沪市之后到替换人员，整个过程都不到两个月，那是为什么呢？”顾昭蕙疑惑的说道。
齐云松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你说的对，是不是赵庆远有什么重要的工作？”
摇了摇头“他替换的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公安，并没有重要身份，也接触不到太机密的事情，而且问过局里的人，赵庆远工作的这段时间很正常，一点也没有出格的事情。”
顾昭蕙将档案存起来，起身倒了杯水，窗外突然传来雨声，“这边的雨可真多。”
齐云松一直沉默着听了她说的话，往外看了看，不一会“你说赵庆远，是不是就是用这个办法来隐藏自己，之前他在京城，那边让他做事给他的条件是撤出去，可是最后事情搞砸了，他人也回不去了，这边还一直被咱们的人盯着，你说他是不是就想用这个办法隐藏起来？”
顾昭蕙听了眼睛一亮，大脑在快速运作，“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替换潜伏就不是上边给的任务，是他自作主张，那么他来沪市是不是也是他自己的意思，那么他认识那个医生。”
“对。”顾昭蕙忍不住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越想觉得越对，“赵庆远绝对认识那个医生。他来到沪市的目标十分明确，这里也是他留下的退路。”
齐云松说道“走，抓捕赵庆远。”
顾昭蕙想了想，也同意了抓捕，之前她想的是留着赵庆远钓大鱼，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抓住医生，就林杰知道，当时年在地下室就有七八个病房，通过整容替代人员潜伏，这样的事情，不是一两个人的事，这些人潜伏后，一直没有具体任务，他们所图甚大。像是林杰这样的人，已经一年了但是没有人发现他的问题。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了，他们也不等明日了，直接让刑侦大队队长，杨智勇带队，直接到他家里抓捕。
上次杨智勇抓捕的时候造成失误，幸亏顾昭蕙和齐云松他们帮忙，所以对他们两人杨智勇是非常感谢的，更何况上面已经说了，要配合他们的工作。
所以接到召唤，直接摇人出动。
赵庆远家离市局不远，骑着自行车就十分钟，是个石库门的东厢房，据说他家里是个地道的沪市人，原本整个院子是他家祖宅，后来老人去世后，几个兄弟分了房子，有的将屋子卖给别人，只剩下赵庆远还住在这里。
等到了院子外面，才发现这处宅子保存的还挺好的，这个年代还能见到许多这样的屋子，再过几十年，这房子也看不到几处了。
不过如果他几个兄弟没将房子卖掉，特务也不会盯上他，毕竟这几个被替换的人都是单身身边没有亲人。
院门是开着的，齐云松和张燕山，手上拿着木仓，小心的走到东厢房门口，屋子里没有动静，齐云松抬起手敲了敲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声。
“你们找强子啊？”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让院子里的几个人一激灵。回头一看是个老太太。
“啊，我们是他的同事。”杨智勇回道。
“强子在家，你们再敲敲门，他今个回来了，一直没出屋。”老太太提着篮子往外走。
齐云松听了眉头紧皱，心里觉着不好，抬起脚就将门踹开了。
那动作给老太太吓了一跳，结果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屋子正堂椅子上，赵庆远斜躺在椅子上，一道刀口从脖颈处一直划拉到下腹，肚子里的内脏都翻了出来，老太太吓得一个白眼就倒下了。顾昭蕙下意识的将人接住。
齐云松拦住想要近前查看的杨智勇“等等。”
顾昭蕙将老太太交给一旁的一名队员“封锁现场。外围隔离。”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杀人现场，尽管离得远，但是她还是看到了现场的情况。
走到门口，从兜里拿出鞋套穿上，然后再带上手套，没进屋现在门口看了一下，门上门栓是插上的。已经踹断了。
地面上有脚印，“雨鞋四十二码。”顾昭蕙仔细看了看鞋印，不过她抬头看了一眼赵庆远的脚，发现这个脚印不是凶手的。
她细致的观察地面，然后看到一个痕迹，皱了皱眉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粉笔，将比较清晰地两个痕迹，画了几个圈。
她小心的在那个痕迹前踩了两脚，齐云松正好走过来拍照，看到她走开，疑惑的说“凶手也穿鞋套？”
顾昭蕙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但是鞋套这个东西，说实话她并没有看别人用过。
小心来到尸体旁边，先是仔细看了看这人的脸，能看出眼角有细微痕迹，是经过手术的赵庆远。他身上还穿着工作服，凶手的动作又快又狠，刀子也锋利，一刀从胸腔划下直接拉到腹腔。
她皱了皱眉头发现这刀子真的很锋利，插得也深，肝脏胃肺部全都破裂，看地面有一摊血迹，喷溅血迹，瞬间失血让赵庆远，几乎没有太大反应就休克死亡了。
地面还有滴落血迹，凶手身上穿着雨衣一类的衣物，血迹喷溅上去之后，从上面滑落。
她还看到地面上的血迹，顺着血迹来到里屋，然后就看到窗户开着，窗户外边的雨搭下还有一些血迹。“人是从这里走的。”
不过知道人怎么离开的也没有用，因为下雨将所有痕迹都冲没了，那人身上穿着雨衣，经过雨水冲刷也没有什么痕迹了。
顾昭蕙和齐云松两个人在屋子里将现场检查了一遍，然后才让杨智勇等人进来，查看。
两个人从屋子走出来。来到院子外面，忍不住吸了几口气，实在是屋子里的气味有点不好闻。
“死亡时间一个小时左右。”顾昭蕙说道，“应该就是下班回家后的事情，来人认识，地上有些水滴，应该是雨衣留下的，他在那里站了一会，然后拿出刀子突然出击，凶器锋利赵庆远完全没准备。”赵庆远是个特务，还是个潜伏多年，有经验的特务，这样的人这么会没有防备，就那么让人给开膛破肚了。
“这人有点问题。”齐云松忍不住用手指了指脑袋，他看了现场之后就模拟了凶手的动作心理“明明用刀子割动脉更容易。”就像顾昭蕙看到的那样，赵庆远的防备心不重，他完全可以用更简单的办法。
顾昭蕙点点头，脑海中不断回想屋子里的线索，“熟人，特务。”
“与咱们查的这个事情有关系吗？”齐云松问。
“不清楚。线索太少。这个人太复杂。”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就发现这个赵庆远就很复杂，他连接的线太多了。
赵庆远的死让人措手不及，而且也不是那么好查，实际上就是顾昭蕙拥有很强的能力，案件也是没有进展，一个星期后，因为另一个案子的发生，他们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
这天是周末，顾昭蕙那也没去，赵庆远的案子有点停滞不前，寻找医生也产生了困难，市局还有两个人，但是他们现在不能动，林杰在外地‘意外死亡’。这两个人只能用来‘钓鱼’。
因为要在沪市待上一段时间，张燕山回京城那边也缺少人手前两天，接到白蓉写的信件，将工作上的事情说了一下，虽然他们两个不在，但是组里的工作做的还是很好的，周柏作为临时组长，带领组内的新人，目前遇到几个案子，全都结案了。
得到这个消息，顾昭蕙还是很放心的，这边给她和齐云松安排了住的地方，从招待所搬到宿舍，就在市局后边的一处小红楼，除了不能自己做饭其他都挺好，每个月的补助也很多。
新宿舍是个小二楼，沪市这边的房子都带有阳台，大大的阳台，与房屋同宽，非常大，齐云松给她找了一个摇椅，放在阳台，再有太阳的时候，可以在阳台上晒太阳，齐云松的住处就在她旁边那间，阳台那里只有隔板挡着。
今天太阳很足，似乎梅雨天过去了，这几日难得好天气，顾昭蕙在躺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脑海中回想赵庆远案子的资料。
齐云松手上拿着个小盆，盆子里放着青红的荔枝，“嘿，接着。”
顾昭蕙睁开眼睛，看了过去，有点惊讶的说“荔枝，从那里弄来的？”这可是好东西，在京城几乎买不到的。
“市场买的。我找到一处早市。那边水果挺多的。这边水果便宜。”他说的早市，其实就是这边的黑市，这一年对于市场管制严了起来，所以就有很多的‘早市’的诞生。
将盆子接过来，“你留了吗？”
齐云松变戏法似的从旁边拿了一盘子，“喏，吃吧，吃完了再买，这东西不能放。好不容易到这边待一段时间，这边水果多，还有不少好东西，我跟杨智勇说好了，让他有时间带我去买火腿，拿东西不怕坏，到时候给爸妈邮过去。”
顾昭蕙一边扒荔枝一边回道“你那边票够吗，我手上还有不少。”说着把荔枝放到嘴里，走到桌子边上，从抽屉里拿出个小钱包，扎着手走过去把钱包递过去。
齐云松从兜里拿出个手绢，一手接过钱包，一手把手绢递过去。“这荔枝水分很多，你扒的时候小点劲。你看我的。”说着手上灵巧的把荔枝皮拔掉，露出里边晶莹剔透的果肉，随手就递过去，顾昭蕙直接接了。
齐云松将小钱包打开，里边全是各种票，他翻看一下，将里边一些票水果票本地粮票，还有一些快到期的票都拿出来，剩下的放好，想了想也没还给她，随手揣在兜里，许是平常生活上他管着的多，顾昭蕙现在对生活上的事，不在意的很。
“想赵庆远的案子呢？”齐云松将荔枝核吐出去，看了一眼吃东西都有点溜号的顾昭蕙说道。
顾昭蕙点点头，“这个凶手是个杀手，他应该是个老手，赵庆远的一些事情咱们都查了，除去他变换身份的那个时间，他应该跟上边的人做了切割，所以我们根本查不出来什么，那为什么会杀他？我想来想去，或许这次的事情就是那个医生做的，不管是他亲自上手，就是他找的杀手。”
齐云松点点头，没说话，他也这么怀疑来着，但是这个医生真的很难查的。
顾昭蕙说道这里看向齐云松，一道墙隔着两间房，齐云松整个身子探出去大半，他本来就长得高，看起来就像挂在阳台上一样，有点滑稽，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正色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之前林杰说，他在医院问道大海的味道。所以怀疑医院在大海旁边，但是沪市是个沿海城市，到处都是海，海边附近的医院全都过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想会不会是他弄错了。”
“怎么说？”齐云松眉头皱皱，有点不舒服的将手上的盘子放到一边，然后一个跨步从阳台那边跨过来。
顾昭蕙瞥了他一眼，“大门也不是摆设。让人看到多不好。”
齐云松做了个夸张的表情，“你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吗？”
说完就拿了个凳子坐在小桌子的另一边“说说，有什么想法？”
“我想说大海的味道是那种咸咸的味道，但实际上在沪上只要稍微靠向海边就会有那种味道，这种味道很淡，在沪上住的稍微长一点时间，那种味道就会忽略，可是让林杰那么肯定，你说会不会是鱼虾的腥味？或是加工干海鲜的味道？那些味道闻着会有咸咸的味道，也许会让人觉着是在大海旁边。而且林杰做手术前刚来沪上一个月，也许他弄错了。”这绝对是灵光一闪的想法，因为现在下边就有同志晒咸鱼，一排排的，有时候风吹过来，就带有一些鱼腥味和咸味，或许不熟悉的就将这种味道误以为是大海的味道。
齐云松也想到了他站起来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下面两棵树中间绑了个绳子，上边挂着一条条半干的咸鱼，这几天天气好，院子里就有晾晒的，他们俩开始还不适应，顾昭蕙难得的跟他抱怨了一句。
“有些道理，只是林杰已经送走了，想要确定有点麻烦，明天我给局里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实在不行，把人悄悄弄回来问。”
俩人正说着话，“小齐，小顾——”陈生辉的喊声从楼下传来。
齐云松探出头去，“陈哥，这呢。”顾昭蕙也站起来走过去。
陈生辉对他俩挥了挥手“下来，这边来个案子。”
两个人点点头“来了。”
“刚才有人报案，是个失踪案，孩子丢了。刚发生的，大队长已经过去了。”陈生辉骑着边三轮带着两人，扯着嗓子说道。
顾昭蕙坐在车兜里，说实话这速度坐的有点不舒服。
一会来到了案发现场，是个小洋楼，进了大门就是院子，院子里一边有石桌石凳，有两个女人坐在那边能看到商羽绮再做笔录。
三个人来到小洋楼的正门，就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同志正在守门杨智勇正在里边看现场，也许是之前顾昭蕙勘探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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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给他的印象深刻，杨智勇，现在也是带着鞋套手套，在屋里小心翼翼的。
换了鞋套走进去，“怎么回事？杨队？”
杨智勇看了她一眼“你们俩过来了，来看看，孩子五岁了，男孩，在楼上睡觉，家里有保姆和孩子母亲，俩人在楼下做蛋糕，蛋糕做好后，孩子妈妈叫孩子起床，发现孩子不见了。”
“他们家里就这两个人吗？几点报的案，孩子什么时候确定丢的？”
“孩子父亲出差了，孩子是八点多发现丢的，俩人在院子里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报的警，正好在咱们辖区，来的时候我问过了两人了，他们家里的门窗都是关的很严的，两个人在楼下厨房，也没看到人上下楼，所有孩子丢失的很蹊跷。”
顾昭蕙点点头，看到厨房位置，就在楼梯下边，“最后见到孩子是什么时候？”
“七点五十，家里保姆上楼看了看孩子还没醒，就下来了，然后十分钟后孩子母亲上去了，就发现孩子不见了。而且在七点四十的时候孩子母亲也看了一下，孩子还在。”
顾昭蕙蹲在地上，看着地面，这个地面是那种黑白瓷砖铺的，家里卫生做的好，但是能看到一些轻微脚印，仔细看看，除了大队长几个人带着鞋套的脚印，就剩下两排印记，看着是拖鞋的痕迹，上下楼痕迹。除此之外，楼梯上并没有其它痕迹。
顾昭蕙往楼上走，楼上左手边第二个房间就是孩子的房间，顾昭蕙在门口看了看，门把手上有指纹，她仔细分辨，指纹形状应该就是女人的形状。
进了屋子她发现屋子里铺着地毯，现在沪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家庭，都是从民国就留下来的。
孩子小床靠着东墙，床上有被褥。屋子里有一个大衣柜，大衣柜被打开了里边衣服都有点凌乱。
“孩子母亲说他们在这里寻找过。除此之外每一间屋子都寻找过。”
顾昭蕙点点头，因为有地毯，没有脚印。屋子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是可以打开的，打开后里边就有一个大阳台，阳台是用那种青石铺的，这种地面除非有很多粉尘，不然很难找到脚印，但是她看到阳台的门是锁上的，也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
她走到阳台，看了看阳台下边，这是二楼，并不高。顾昭蕙走到左侧的阳台边缘，她仔细看了看阳台下边，仔细看了看对着齐云松摆了摆手，齐云松看了一眼，从旁边跨了出去，手抓着铁艺栏杆，凑近了看“是一些磨痕。好像是摩擦痕迹，没有附着物。”他单手拿着相机，照了一张相。
看了楼上的位置，除了儿童房还有两间卧室都经过检查，里边柜子都是打开的。
顾昭蕙下了楼，走出去，来到楼的后边，后边有草地树木，她看了看地面发现几行脚印，被人踩了的样子，不过都是女性脚印，然后还看到其中一组脚印已经到了围墙边上。
顾昭蕙看了看围墙，让齐云松从另外一边上去，“看看这个位置有没有痕迹？”
齐云松小心爬到墙上，一点点挪过去，“有半个脚印。”
顾昭蕙跑到齐云松那边，扒着围墙，齐云松伸手一抓，把她给拎了上去，顾昭蕙半个身子爬上墙头，侧头看着那个脚印“四十码到四十一码胶鞋。男性体重在六十五公斤到七十公斤，身高一米七三至一米七六。数据有点宽泛，拉我上去，我去墙那边看看。”
齐云松摇了摇头“甭看了，石子路，全是石子。”这样说着还是把顾昭蕙拉上去，让她看看清下边的情况，有踩压痕迹，但是根本无法分辨脚印。
摇了摇头，“先去问问两个当事人吧。”
齐云松抓着她的肩膀给她放到墙下，然后自己跳了下来。
来到前院，两个女人眼睛都是红红的，显然哭过了，尤其孩子母亲，脸色惨白，看起来人就要晕过去的样子。
“你们好，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顾昭蕙看了看两个人。
孩子母亲木然的点点头。
“你是最先发现孩子不见的是吗？”顾昭蕙问孩子母亲。
孩子母亲点点头“豆豆，每天都是七点半起床，昨天晚上他有点兴奋，睡得晚，早上就没有起来，他昨天睡前心心念着吃蛋糕，所以我在蛋糕做好的时候去叫他起床，然后人就不见了。”
“你进屋子里的时候发现阳台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女人想了想“关着的。我发现豆豆不见，还看了一眼，门确实是关着的。”
“发现孩子不见你们就开始寻找是吗？你们两个是一起找还是分头找？”
“我们是分头找的。”
“那你们去了后边院子寻找吗？”顾昭蕙问。
女人点点头，“去了的，不过我不觉着孩子会在后院，是小梅先去找的，后院门有两个一个在客厅那里，一个在厨房那边，厨房和客厅的后院门我在做蛋糕的时候都能看到，如果有人进出我肯定知道的。小梅去后院的时候我去楼下杂物房寻找，我记得大门也是关着的。先生不在家，我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检查门窗，今天一早还没有打开过。”
顾昭蕙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个叫小梅的女人，这女人二十多岁，梳着妇人的头发，看起来很朴素这会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十分担心的样子，手还不自觉的缠着衣角。
顾昭蕙盯着看了她看了一会，也许她的凝视让在场的众人都觉着有点问题，大家都看向小梅，那个小梅整个人脸都是僵硬的。
“小梅，你将孩子带出去，你能告诉我那个人把孩子带到哪里去了吗？”这一句问话，把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
孩子妈妈一激灵，“怎么会？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啊。而且孩子失踪前也一直跟着我？小梅怎么会跟这个事情有关系。”
顾昭蕙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小梅“她确实跟你在一起，但是她也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将孩子送了出去。”
小梅抬头看着她，嘴里说着“我没有，我一直跟着太太，怎么可能把人送出去。”
“你们是不是为了今天策划了很多次吧，你最后一次见到孩子是七点四十，她是七点五十，实际上七点五十分她已经将孩子送到了楼下。孩子不重，你用孩子的床单将孩子绑好，然后兜着送到楼下。”顾昭蕙说着拿起齐云松拿过来的几个床单，将床单打开，一共四个床单，几个角都有褶皱。
“这些褶皱就是将床单系在一起的时候弄的，你为了不让人发现凌乱的床单，所以将柜子里的衣服都弄乱了，实际上那个衣柜打开后很明显就能看到里边是不是藏了孩子，根本不需要将里边翻的论七八糟的。”
“其它屋子也被翻找过，但是那些柜子只是打开柜门或是大抽屉，装不下孩子的地方根本没有乱。”
“你将孩子送到楼下，然后锁上阳台门，之后趁着到后院寻找孩子的时候，你将孩子送到了那个人的手上，然后继续在花园里寻找，孩子妈妈过一会也出来了，我看过脚印，墙边那个踩痕就是你的脚印，你的脚印要大两个码。”
顾昭蕙说着看了她的脚一眼，她们两个穿的都是家居的布鞋，只要对比就会知道那个痕迹是谁的。
“说说吧，这么做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