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撒了药。”荇菜瞪向黑羽,绕过发愣的人。
她把汤药放在桌面,转身时被黑羽紧紧地揽抱住。
“黑羽,放开我。”
“不放。菜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成亲了,还有一个孩子。你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们。我……”黑羽的唇被荇菜抚住,委屈地望向她,似乎在祈问:你不愿意吗?
荇菜垂眸,放下手却被他一把握住贴在唇边。
她扬眸看去,忍不住笑出声:“傻不傻?像一条狗子。”
在黑羽不解的眼神下,荇菜又沉下脸,冷静地说,“梦就是梦,现实是现实。快把药喝了吧,我拿你的灵石,请了城里的灵医,说你伤了根基,配得是治标不治本的调理药,贵得很,不能浪费。”
黑羽的眼神落在药碗,又极快地落在荇菜的脸面。
他有好多话要说,却在梦境残留的快意退去后恢复冷静,松开不愿松开的纤细腰肢。
荇菜坐到桌对面,下巴指碗,扬眼角示意他快喝。
黑羽不问什么药,端起来喝个干净。
他坐在她的对面,摸在怀间寻找什么。
荇菜从腰间取出一只垂挂三颗无声铃铛的手镯,放在桌面:“你在找这个?我没灵石请灵医,搜你腰间的时候,它掉出来,先替你暂存。现下还给你。”
黑羽没有接,望入荇菜的眼睛:“这是我在山谷里为你打造的法器,想着回来后送给你。”
荇菜拿回手镯摆弄,好奇道:“我见你造火窑,就是为锻造它?”
她观黑羽点头,垂首栩栩如生的镯面饰纹,“铃铛里面有东西,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摄魂铃,用灵力催动后会发声。声音的传播方式比较奇特,不是你争对的人听不到它。”
【三颗铃铛里面各有一颗珠子。一角羽族精魄打磨的珠子可以定魂摄魄;惊蛰和尚的佛珠加持佛家法力,让人清神定心;另一颗是欧丝国特有的千年合欢木珠。说来也巧,这棵木珠取自于青山洞窟外的山道边,争对你的功法,加大施术者的惑术范围、增强惑术的能力。】
荇菜把玩手镯,抚摸镯子上面的羽翼雕纹,再次递给黑羽。
黑羽的眼神在一瞬间转为落寞绝望,却见心爱的女子俏皮地眨眼,一颗心被七上八下地提吊。
“呆子,帮我戴上呀。”
欣喜像是一股热潮,席卷黑羽全身的血脉。
他激动地握住她的皓腕,瞧着被晶莹镯子映衬的白皙肌肤,虔诚地垂下头,吻在荇菜的手背。
呼吸的炙热烘在手背,不讨厌,就是感觉痒,心也不争气地漏跳一拍。荇菜意识到后猛地抽回手,摇下手腕,撇眸转移注意力:“怎么用?”
黑羽回过神,愉快地笑道:“忘记说了,得先祭练它。”
他将神识祭练的方法教给荇菜,教她摇响摄魂铃。
三珠齐动,清脆的铃声入耳。一瞬间,黑羽的脑子像是被某种神秘的语言抽空思绪,漆黑的双眼迷糊地盯向荇菜,喃喃道:“菜菜……菜菜……”
荇菜启动摄魂铃后收获三只铃铛的不同功能。
她出了神,抚摸三只铃铛,瞧着里面震动的三色珠子,察觉黑羽的气息近前才回神捏住手腕,不让摄魂铃再响。
“黑羽,没事吧?”
“没……没事,菜菜。”黑羽一下子清醒,摇头后退,抿唇道,“我感觉你让法器的威力变大很多。这很好,你有保护自己的武器。”
荇菜定定地望着他,黑羽也直直地回望。
两人似生出默契,望着望着,一起笑出声。
房门被敲响,小二送来荇菜点的晚餐。
小二眼尖,瞧出房里暧昧的气氛,一撩巾子说起好话。
“这位客官真是好福气。你家娘子把你送入店时得那股狠劲啊,掌柜要是再敢推脱,说不定就得被打跪下。
你家娘子护你啊,跟护眼珠子似。”
“胡说什么?”荇菜瞪小二。
黑羽的唇角弯得不能再弯。一般客栈不敢收留昏迷的人,怕人死在店里不吉利。
他朝委屈的小二点头,递去一块灵石做小费。
小二接过灵石,迭声感谢,兴高采烈地离去。
荇菜眼直,感叹:败家玩意。
“别听他胡说,钱给够,掌柜就不会轰人。快吃吧。”
“嗯。”黑羽一如既往把盘中最清亮好吃的菜夹给荇菜,看她吃就不自觉地笑。
荇菜瞧着他的呆样,也给他夹菜,呼噜道:“快吃,我有事问你。”
黑羽沉浸在她的温柔,没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快口巴拉饭菜。
小二撤走盘盏,荇菜坐在窗下等茶。
黑羽端着茶盏到窗几前,与她对坐,倒好茶。
对面的女人移开茶盏,目光直勾勾地射来。他的心下微惊又喜,嚅唇道:“为何这样看我?”
突然,荇菜意识到面对得是一颗恋爱脑,生出一种不忍害他的心情。
她几次张口,终是婉转道:“这两天你去做什么?”
黑羽垂眸,握拳又松,刚要说话,对面的女子已经开口。
“你走后,一只穿得花里胡哨的公孔雀到院子里对我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
黑羽立时抬头,紧张道:“法尊……他对你说了什么?”
“你是三生道的人,三生道找道祖天尊的分身做什么?”荇菜跳过他的问题。
黑羽张口又闭上,一时无法回答。
荇菜勾唇,望向窗外对面镀层黄昏光晕的黑瓦,淡声道:“你们……就是麻烦,忠孝仁义压着你不能说实话?”
“不是。我怕给你带去麻烦。”
荇菜又笑:“麻烦已经来了。他把你支走,告诉我,你是……”
在黑羽紧张的眼神下,荇菜无法把“你是道祖天尊分身”的真相告知他。
不是当事人很难理解这种状态。活二十来年,明明自己就是自己,却有人告知“你不过是旁人用法术变幻出来的分身”,何其可笑呢?
“法尊说了什么?”
荇菜轻出口气,温声道:“不如说说他那种无聊到喜欢无事生非的人让你去做什么,害你连根基都毁了。”
黑羽鼓起勇气:“此事说来话长。我的父亲是黑羽族人。我的母亲游历到羽弃城时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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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后来,父亲随母亲回故乡,生下哥哥和姐姐。
但是,我是个意外,生下来时继承黑羽族的血脉,通身漆黑如墨,无人喜欢,被视为不详。”
荇菜目瞪口呆,无法理解道:“怎么有这样的父母?你的父亲是黑羽族,你母亲生下的孩子有可能继承黑羽族的血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还有,你父亲凭什么嫌弃你?他不是黑羽族吗?”
黑羽无声的自嘲地笑着,神色平静又欣然。
平静地面对过往的不堪人生,欣喜于女子的与众不同。
“以前,我不理解,后来行走得多了就明白些。父亲被人嫌弃久了,讨厌一身的漆黑肤色和黑羽一族的血脉,讨厌面对过去。
我的存在就是他的过去。”
荇菜咯噔了下,握住他垂放在桌面的手。
“人不能自己选择出生,但可以选择做什么样的人。
黑羽,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嫌弃你,而你要学会爱自己。”
黑羽的心从来没有这样暖过,眼泪湿润眼眶,又被他垂眸眨去。他紧紧地反握住荇菜的双手,低沉有力道:“是。我选择逃离那个家,成为流浪者。
后来,我垂死之际被三生道的人捡回去。
法尊道生花觉得我有趣,留在身边做事。他是我的恩人,教我修练,给我身份和地位。”
“花孔雀道生花?怪不得他穿得花里胡哨。他可说了,你不过是……反正不是恩人,下属,亲友,师徒……在他眼里,你什么都……”
黑羽的神色落寞,即使荇菜没有讲完,也明白在道生花这等高阶修士的眼里,小修士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具。
“是。法尊的性情乖戾,喜欢做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在他的眼里,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一件办事的机器,起兴时还可以拿来逗乐的玩具。”
黑羽意识到自身的处境,但对道生花没有怨。他这种背景的人,但凡有人对他好一点,可以把心掏出来给对方。他害怕道生花,却没有恨。
荇菜窥见黑羽的内心,转言道:“你没说这两天去做什么?”
黑羽低声道:“法尊答应我,做完此事放我自由。我取走父亲体内的精魄交给法尊,又把自己的精魄植入父亲的体内。”
“割肉还父?”荇菜捂嘴,无语地看着他,“你……傻啊?你怎么不干脆拿自己的精魄交给花孔雀……不是,你干嘛这样听他的话。他分明是想要置你于死地。”
黑羽一愣,直言道:“法尊放我自由。何况,本该如此,不是吗?我虽怨他,但他始终是我的父亲。”
“我听火云子说过,黑羽一族体内的精魄相当于妖族的本命妖丹,存放升级成神鸟金乌的太阳火种,而且,精魄的辅助作用是可以吸取他人的魂魄离体。”
荇菜想起青山山洞里的一幕。
黑羽就是用一枚晶体试图吸走自己的灵魂。
“三生道要你父亲的精魄做什么?”
“道祖天尊的分身有一特点:控制分身得是他的神识。精魄可以无事修练功法,最强程度地吸出修练者的魂魄,若无法被精魄吸离魂魄,有八成几率可以断定此人是他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