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响起，众人只觉得又回到了那个争锋相对的岁月，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人一枪崩掉。
莫舒慢慢咀嚼着鸡腿，先看看京海的人，又看了看咩城的人。
回过头，看向不远处的九筒。
“你放的什么歌？”
“你们不是商业谈判吗？我给你们弄个BGM，有电影的感觉啊！”
“换一首！”
“乌蒙山连着山外山……”
身体不自觉地跟着节奏摇动两下，莫舒深吸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掉。
双手捏到一起，捏得咔吧作响，随后一步步走向九筒，“你能不能弄一首团结友爱的歌？人家在谈事情！你想干嘛？”
“哦！”九筒手指在手机上一阵连点，又换了一首歌。
登——
登——登——登——
急促，饱含杀意的琵琶声响起，九筒一脸喜色地看向莫舒，讨好的小眼神，让莫舒非常无语。
“手机给我！”
“好好的合作，你放十面埋伏干什么？”
低头搜索几秒钟曲目，他又突然抬起头，对九筒说道：“让外面的人都散了！”
说完，他也找到了合适的曲目，点击播放，随后拿着手机，放到几人中间。
“团结就是……”
在振奋人心的歌声中，莫雨面带微笑，和善的目光扫过两人。
“几位，作为主人，我觉得，几位需要先自我介绍一遍，大家好有个了解！”
“韩力！京海科技局局长！这次过来，想和莫先生商谈一些合作事宜！”
人群身后的韩力举起手，像是一个三好学生，只是他的位置，让众人啧啧称奇。
主事的，居然跑到了后面去。
这是什么道理？
在他介绍完自己后，对面的三个人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坐在中间的人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朝莫雨递出右手。
“咩城科技局局长，王川，这一次来，和这個畏头畏尾的家伙，是同样的想法，想请莫先生，去咩城发展！”
话音刚落，刚刚还是团结的BGM立马变成了十面埋伏。
几人目光被吸引过去，莫舒连忙摆手道歉。
“不好意思，这手机有问题！我马上切！”
歌曲来回切换，最后直接安静下来，王川也不浪费时间，直接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里面的文件放到桌上。
抬手示意莫雨看文件。
伸手将文件拖到面前，莫雨没慌着打开，而是看向旁边的韩力。
这一次，韩力没有继续缩在后面，也起身打开怀中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双手捧住放到莫雨面前。
和咩城的那份争锋相对。
把两份文件各自翻开，互相对照着查看，不大功夫，莫雨就把这两份初步的合作意向书看完。
内容都大差不差。
莫雨出技术，当地出钱出地皮，然后双方合作共赢，赚穷鬼的钱。
可惜，没啥吸引力。
钱这东西，吸引力很大，可如果抛弃掉一些欲望，这玩意儿的吸引力就变得乏善可陈。
“给你们每人五分钟！各自陈述！”
看着神情平静的莫雨，韩力深吸一口气，面前沉着的年轻人，让他有一种错觉，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刚刚走进单位。
被几个大领导面试的时候！
他也无数次面试过其他人，所以，他很清楚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我们有最全套的配套产业链！隔壁十三太保文武样样精通！各类钢材加工信手拈来！”
“俺也一样！”王川随口插一句，直接把韩力插破防，刚刚酝酿的情绪瞬间破功。
“你们有个屁！你们附近哪有大型钢铁公司？”
“我说有！就有！你不用废话！你还说不说了？不说就换我来！”
右手食指不停地指向王川，深吸几口气，韩力继续陈述。
“我们有这个世界上效率最高的电子工业集群和生产线！还有效率最高的港口！”
才说完的下一秒，王川粗着嗓子说道：
“俺也一样！”
“你一样个屁！”骂了一句，韩力回过头，心头不断地给自己打气，想要让自己安静下来。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郑重地看向莫雨，说出了压箱底的条件。
“一千亩土地的工业园区，还有五十亿现金流！只要莫先生前往京海发展！这些，都是您的！”
自信满满地说出这话，韩力斜着眼睛，略带挑衅地看向王川。
没听到这人说话，还特意挑了挑眉头。
下一秒，王川站起身，对着莫雨双手拱起，“俺不一样！两千亩工业园区，不够再加！”
迎着两人诚挚的目光，莫雨把两份文件合上推开，双手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往后倾斜。
“没什么吸引力！从文件内容来看，伱们两边最大的优势都是有一些配套产业！”
“可这样的配套，技术不够！”
王川刚要说话，就看到莫雨的手抬了起来。
“先别慌否认，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零件加工图纸！”
“带回去，找你们引以为傲的配套产业链加工一次，看看难度！”
“时间就设置为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拿着最终的成品！”
“来找我领取挑战奖励！如何？”
挑战奖励？
两人都不是什么老古董，自然很清楚这是游戏中最常用的奖励方式！
完成高难度挑战，最后获得丰富的奖励！
王川目光从莫雨身上移开，落到韩力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奖励这种东西，最好是一个人分，这样，才能吃得最饱。
两个人分？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奖励，我咩城吃定了！耶稣也拦不住！我说的！
和他相反，看到王川眼中的战意，韩力眉头一皱，后退半步。
这半步，让王川更加鄙视，他干脆上前半步，身体挡住韩力，对着莫雨拱手说道：
“既然莫先生这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挑战，我们咩城接了！我们不像某些人！”
他的话才说完，肩头上就多了一只手，然后，整个人被扒开，韩力那张坚毅的脸出现在莫雨眼前。
“我们京海也接了！”
言语之中只有坚定，没有退缩。
看着面前战意十足的人，莫雨十分满意，随后问了两人的邮箱，把邮件发了过去。
收到提示信息，两人也迫不及待地打开邮件。
里面是一份控制器的芯片图纸。
身为半个内行。
这一刻，这接下挑战的两人才知道，这事儿有多么麻烦！
一个月的时间太少了！
容不得他们浪费！
“诶！小严！我发了一份图纸给你！你立刻组织人看图纸！把东西做出来！”
“老汪，看邮箱，有份控制器芯片图纸！一个月，做不出来大家一起死！”
把注意力从两人身上移开，莫雨看向身边的莫舒。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