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玩家们沉重的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决定由疾风利用性别优势邀请主人公去上厕所，虽然男孩子结伴去上厕所听起来很奇怪，但是人这一辈子怎么能不为好友一起去上一次厕所！
已经想好了PUA词汇的疾风清了清嗓子。
然后他注意到了吉野不太对劲的眼神。
玩家们很少会注意NPC的心情，除非这名NPC是任务目标。
而吉野顺平作为男主人公，更是早就被玩家们从上到下的用眼睛扫描过。
所以疾风绝不会看错，他现在在恐惧。
——吉野看的到咒灵？
这种超出常理的视野只意味着一件事，疾风在新手副本的基础课的时候被老师啰嗦过至少三遍：吉野顺平有着涉入这个危险的天赋。
难道他被坏朋友选中并不是对方的一时兴起？
天神教的目标会不会也是他？
不对。
这个想法不对。
他们早先就猜想过水树老师的问题，所以如果是顺平的话，这位医疗室老师自己就做得到这件事，不需要她俩废物玩家。
肯定还有什么线索被忽略了。
疾风觉得现在的线索已经乱到了把他的脑子搅成了一团浆糊，他索性不想了，转头拍了拍顺平的肩膀。
“顺平啊，”他语重心长，“我们都是朋友了，今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在主人公下意识的回答后，是疾风的斩钉截铁，“其实我和妹妹都是被选中的孩子。我是魔法少男，她是魔法少女。我们是拯救世界的雌雄双煞，每天不上课的时候都在变/身打怪物。”
吉野：……
“啊？”
迎着内向主角的目光，以及忽然之间朝着他冲了过来的咒灵，他有些慌不择路的试图在身上寻找着能够使用的武器。
好在最后一刻，他总算摸出了自己的武器。
——他的裤腰带。
他发誓他听到了秋凝月不由自主的笑声和主人公不解但试图忍住的笑声。
还没办法不通过媒介辅助使用咒术的差生在这瞬间下定了决心要把无媒介施法提上日程。
然后就是他单方面的虐菜了。
秋凝月深度怀疑这重重的力道里饱含着他对于丢人的怨气。
*
“所以你们其实是……”听得出来吉野的口吻中带着某种迟疑，“魔法师？”
“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回答问题的是秋凝月，“我们确实会类似魔法的手段，并且我们有在专门的学校上过课。”
“那你们怎么会到我们的学校来？”
敏感的主人公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两个其实顶着反派身份的玩家对视了一眼，“其实我们是来潜伏做卧底的。”
他们异口同声。
“有一个坏蛋教派，具体名字我就不说了，”疾风移花接木的开始描述，“他们作恶多端无恶不作，我们的上级打听到近期他们派人潜入了这所学校，似乎想要做什么坏事，所以我们临危受命，也同样伪装成了学生潜入了进来，想要阻止他们的阴谋。”
他们描述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吉野亮起来了的眼神。
这个年纪的孩子永远抗拒不了什么责任啦拯救世界啦魔法啦组织啦冒险啦。玩家们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对于这个年纪的中二通病再清楚不过。
“吉野顺平。”秋凝月郑重的说，“你有天赋，你看得见怪物。”
“我们怀疑，你有可能正是那些人的目标之一。”
所以来他们的学校吧。
他们缺学生啊！
超级缺的！
*
玩家们东拼西凑的说了很多东西，最后绝杀的是秋凝月的提问句。
“魔法，”她说，“你想学吗？”
*
这个时候秋凝月就感觉自己能理解了为什么游戏要强制性的压着新玩家们过一遍新手副本。
这真的很方便玩家们的好为人师。
吉野顺平是一张白纸，白纸意味着他们在咒术这方面可以装逼可以胡说八道可以张冠李戴可以移花接木。
反正他没听过这个新世界的任何事。
至于咒术方面……他们自己就是咒术应试教育的受害者，教书育人不会，难道还不会模仿老师吗？
于是玩家们硬是依赖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知识库存把这场教育游戏玩了下去。
直到两天后，他们收到了一个地址以及一个匿名的任务。
任务的内容是与【回收圣骸（淘汰品）】。
*
地址的最终链接是一个屠宰场，忽略掉玩家们在这过程里战战兢兢的自我伪装，以及即将进入如此脏乱差的地方的抗拒心理，他们最后还是进入了其中并和线人接上了头。
然后终于在进入副本时隔如此久之后，他们得到了一部分关于身份的线索。
关于圣祭。
*
那是天神教最至高无上的仪式，是臣民在向偶然间莅临了人间的神明祈祷。
神圣祭祀。
疾风和秋凝月正是为了寻找神圣祭祀的材料才来到男主角的学校。
但这并不是“我”的秘密。
他们的任务并没有提示完成。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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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对于这条剧情线一头雾水的玩家感觉到了一种痛苦的茫然。
基础完成度他们早就有了。
如果现在就退出副本，他们大概能拿到最低档的奖励，再多努力两天，大概也就多出一份邀请到了NPC学生的额外零头赏赐。
但这和疾风想象的轰轰烈烈不一样！
秋凝月的观众们也不想他们就这么草率的离开。
大家电影都还没看够呢！
“再坚持一下吧。”疾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其实我们有一个有点缺德的办法可以用。就是你还开着直播，社会影响不太好。”
秋凝月疑惑眨眼。
秋凝月眼前一亮。
秋凝月斩钉截铁：“我可以关一会儿直播！”
*
要不怎么说他俩合得来。
他们的想法非常一致，那就是水树老师。
潜行！
绑架！
小黑屋！
蒙眼play！
伪装身份酷刑审讯！
等到秋凝月再打开直播的时候，就看到混合着背景糊了一大片的马赛克的，是她信誓旦旦的脸。
“我们解出来问题的关键了！”
*
一切的关键在于神圣祭祀。
这是一场逆天的仪式。是正常人绝不会踏入的深渊，也因此，他们所要求的祭品非常特别，既不能是纯粹的人类，也不能是纯粹的咒灵。
一周前，他们所使用的身份信誓旦旦的说肯定能找到祭品的，于是潜伏到了这所学校中，水树老师是他们的协助者，也是监督者。
三天前，分部教主宣称得到了神谕，七天后，他们必须找到祭品。
一天前，他们当着水树的面接近了吉野顺平。
于是水树误以为那是他们选中的目标，对吉野留下的血进行了检测。那只莫名其妙的送上门的咒灵，就是教内人员检测的手段之一。
而在他们到来之前，检测的结果已经被上报分部首领。
是一个大大的【合格】。
*
咒灵是不死的。
从人类的恐惧中诞生的咒灵，无法被彻底的灭杀，碾为灰烬。只要人类还能思考，还能害怕，那么无论百年还是千年，咒灵就能够从这份积少成多的情绪中诞生。
天神教渴求这样的力量。
他们渴求成为拥有力量但永生又理智的咒灵。
人类是弱小的，人类的死亡是不可逆的。
天神教的每一个高层都怀藏着这样的认知，所以他们渴望着力量，渴望着成为传说的“不死天元”。
而这正是神圣祭祀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