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关门声落定,房子里归于平静。
荆梨站在沙发前垂眸望着呼吸急促的顾北,视线在他那张被酒气熏染得愈发昳丽的面庞上停留许久,随后才落到他松垮的领口。
透过半遮半掩的布料,她瞧见男人起伏嶙峋的锁骨上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疑似口红的痕迹。
应该是辛恬架着他胳膊时不小心擦上的。
仿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指染了一样,荆梨立刻蹲下身,拽开顾北的衣领,用手粗鲁地抹去那块擦痕,皮都磨红了才肯作罢。
顾北难受地哼了哼,以为又有人在劝酒,抬手一把攥住那人的手腕:“不能再喝了……”
荆梨被他扯得身形一晃,差点没蹲稳朝他扑过去。
腕上像箍了圈滚烫的烙铁,源源不断的热意从他掌心渡过来,将她原本就低烧的体温又添了把火。
“顾北,松手。”荆梨挣了挣手腕,试图跟醉鬼讲道理。
这并不是顾北第一次喝醉回家。
第一次是在他21岁大四毕业聚会那天。
那会儿她也才11岁。
面对一身酒气的哥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醉酒的顾北像是变了一个人。
黏人,话多,话还没什么逻辑,鲜少与她亲昵的男人却抱着她又揉又亲,掐她婴儿肥的脸颊,捏她的鼻子,把她吓得嗷嗷大哭,撒开他跑进卧室,身后响起他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声。
后来次数一多她也就习惯了。
最近两年顾忌她要高考,男人便再没有喝多过。
醉了也会自己醒完酒再回家面对她。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荆梨忍俊不禁,再抬眼却撞进男人忽然睁开的黑眸中。
四目相对,顾北的眼睛亮得发沉,深深地望着她,一眨不眨。
荆梨笑容一僵,暗道不好,忙挣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跑。
但还是慢了一步,下一秒男人有力的胳膊从后面搂住她的腰,一股大力将她往后拽。
荆梨脚下失衡,跌坐进顾北的怀里,后背贴上他结实滚热的胸膛。
心跳霎时漏了半拍。
荆梨今夜穿的是睡裙,裸露的半截大腿直接贴上微凉西裤,她下意识攥紧裙摆,浑身僵硬不知该作何反应。
男人坚硬的骨骼硌得她不自觉踮起脚尖,膝盖并拢,细长小腿蹦成脆弱弧线,隐隐打颤。
顾北双臂紧紧箍着女孩的细腰,下巴强势地嵌入她的颈窝,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将人牢牢禁锢。
从后面看,男人宽阔的肩背将纤瘦的女孩挡得死死,无形的侵略与占有。
身后的人像冬日的太阳一样不断散发热意,带着酒气的粗沉鼻息扑在她颈侧的敏感点,荆梨痒得后缩脑袋,耳朵因此蹭上顾北的唇瓣,她心猛地一颤,额头都开始冒汗,低烧的症状在此刻被心动与害羞替代。
“顾北……放开我……”
她不自在地扭动,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扇了下大腿。
“别乱动。”
很轻的一下,麻麻的,几乎没有痛感,但是让荆梨怔在了原地,扭头诧异又委屈地瞪着他。
仿佛在用眼神控诉:你欺负我!
顾北掀开眼,瞥向她,浑然不觉自己干了什么过分的事,深邃的眉宇间满是溺死人的柔情笑意。
“让你不听话。”他醉醺醺地说。
男人红着脸,双眼迷离的模样太过诱人,荆梨一时被蛊惑,忘了争辩,只呆呆地盯着他。
“小梨,梨宝,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哥哥怎么看都看不腻……”
女孩湿漉漉的杏眼和小时候重叠,顾北心头一阵阵发软,他抬手捧起女孩的脸,摸摸眼睛,又捏捏鼻子,怎么都疼不够似的,呢喃着说出心里话。
“就这样一辈子不长大好不好,陪在哥哥身边,我们永远在一起……”
听到这话的瞬间,荆梨险些滚下泪来,她眸光盈盈地望着他,转身搂住他的脖颈。
明知对方说的只是醉话,但还是郑重又认真地点头:“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顾北指了指自己酒窝浮现的脸颊,胸腔愉悦地颤动:“那你亲哥哥一下。”
二人的脸离得极近,呼吸交错,视线相缠,眼里只有彼此。
只不过一个醉意深深,一个清醒沉沦。
荆梨长睫微颤,没按他所指的地方,而是脑子一热,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唇瓣相贴的刹那,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
她的世界只剩下心脏强烈的跳动,脑海中炸开仅此一次的烟花,长久以来压抑的少女心事得以实现,血液都因此沸腾叫嚣。
原来男生的唇那么软,带着存在感极强的湿润,哪怕只是简单贴着,唇上的痒意也一路滑至心口。
这是她的初吻。
她很开心。
哪怕第二天顾北就会忘记,她也不后悔。
短暂又漫长的三秒过后,荆梨落寞地撤离,她垂眸不敢与男人直视,松开他便要起身回屋。
可男人却突然拢住她的后脑压向他,低头又吻了上去。
荆梨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停了下来。
顾北闭着眼,皱眉有些粗鲁地含住她的唇瓣,轻咬慢舔,毫无章法,发出黏腻又细弱的舔舐声响,听得荆梨脸红不已。
但紧接着后知后觉的慌乱占领高地,她用力推开他,望着他昏沉失焦的眼睛,哑声哽咽道:“顾北,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她不相信。
不相信顾北会在知道她是谁的情况下吻她。
顾北眨了下眼,似是才看清面前的人,他温柔一笑:“当然认得啊,小梨,别闹哥哥,哥哥好困啊。”
话落,他抱住荆梨,靠在她肩上沉沉睡去。
荆梨接住他全身交付的力道,眼里微末的希冀幻灭破碎,她歪头依恋地贴上他的脸颊,泪水从眼尾滑落。
顾北的那个吻,跟她毫无关系。
或许出于欲望的作祟,或许就只是因为男人的本能罢了。
-
天冷了,在沙发上睡一夜终究不舒服。
荆梨吃力地将男人扶到房间,扔到床上,帮他脱完鞋后盖上被子。
一番折腾下来,她觉得低烧的脑袋更晕了,身体阵阵发寒。
她赶忙又吞下一颗药,用水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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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剩下热水再添点蜂蜜,荆梨端着杯子回到顾北房间,推他起来喝点蜂蜜水,胃里不会那么难受。
男人迷迷糊糊地就着她的手喝下大半杯,接着躺回去,模样乖得不行。
荆梨坐在床边望着他,忽然想起自己儿时和他一起睡的画面。
那会儿她夜里经常梦魇,甚至还发生过梦游的情况,从自己的小床上突然站起来,走到门口,发现出不去便走到顾北床前,把他吓一跳。
顾北害怕惊醒梦游中的她,于是轻手轻脚将她抱到床上,搂着她继续睡。
第二天醒来她就会看见哥哥安静又乖巧的睡颜。
这么想着,荆梨瘪了瘪唇,莫名委屈。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那个待遇了。
许是生病降低了一些坚持,荆梨索性掀开被子,侧身躺在顾北旁边,贴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闭眼酝酿睡意。
顾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忽然翻身,长臂一捞,将人圈进怀里,抱得严丝合缝。
荆梨弯起唇,不禁在他颈侧蹭了蹭。
直到怀里传来女孩轻缓绵长的呼吸,顾北才睁开眼。
他的眼睛里一片清明,醉意已然退散。
心口被她柔软的身体烘得暖茸茸的,心脏跳得又快又重,鼓噪着他的耳膜。
他轻轻抬起身体,伸手将荆梨脸上的碎发拂开,低头看着她恬静可爱如同小猫一样的睡颜,黑眸幽暗,如不见底的深潭。
指尖忍不住描摹起女孩小巧精致的眉眼,抚摸她手掌大的小脸,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处都不放过,他的眼神认真专注,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炽热与缠绵。
指腹轻触下唇时,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那个越界的吻。
他其实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喝醉时产生的幻想。
只记得很美好,美好到他甚至想要趁她此刻熟睡,再偷偷验证一下。
但他到底控制住了。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肖想妹妹的吻了。
上次在医院他渴望她亲吻他的额头。
这次过分到嘴巴。
顾北啊顾北,你可真恶心。
为什么幻想的对象偏偏是荆梨。
为什么偏偏是她……
男人眉宇间拂过绝望的挣扎与不堪,随即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结都一并吐出。
下一秒,荆梨忽然抬腿缠住他的,脸贪恋地埋进他的颈间,整个人如同无尾熊一样抱着他,过高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顾北这才意识到她在发低烧。
许是觉得他身上舒服,荆梨贴得更紧,攀附着他,烫得像只小火炉,鼻间发出难受的轻吟。
顾北赶忙收紧胳膊,用力回抱住她,心口泛酸。
两人纠缠,交错,密不可分,被子都搅乱,宛若动荡海面的两只小船,彼此依靠。
荆梨身上温热的小苍兰沐浴露味道像一把小勾子,钩起一些不该有的欲念,引发身体动情的连锁反应。
顾北一个人兵荒马乱,忍得后背都冒了汗。
虔诚的轻吻落在荆梨额角,她不知道,成为独属于他的秘密。